他說情話時(shí)嗓音總是有種清冷的性感。

仲希然彎唇：“好吧，那明天你不用來接我了，我可以打車過來?！?/p>

祁斯年不咸不淡道：“再說?！?/p>

車子停在約定的餐廳樓下。

兩人進(jìn)去時(shí)，許晉、周旭堯、謝虞和蘇檸都到了。

一看見兩人進(jìn)去，幾個(gè)人一起起哄：“喲——”

仲希然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快步跑到謝虞面前，用手輕輕拍她一下。

謝虞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談戀愛天經(jīng)地義?！?/p>

“就是?！敝苄駡蛘f，“你看看我許哥，嘖。”

仲希然向許晉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蘇檸的肩膀上，一臉坦坦蕩蕩的表情。

蘇檸臉上表情也很自然，好像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果然是已經(jīng)交往的小情侶，跟她和祁斯年不一樣。

仲希然坐在謝虞旁邊，說：“還沒談呢?！?/p>

“還沒呢？”周旭堯看向祁斯年，“怎么回事兒啊你？這都多久了還沒追上呢？看看我許哥?！?/p>

許晉忍不住得意一笑，含笑看向蘇檸。

祁斯年坐在仲希然旁邊，淡聲：“她比較難追?！?/p>

“……”

仲希然拿起飲料抿了口。

許晉開口道：“你確定不是因?yàn)槟悴恍校俊?/p>

仲希然一口飲料差點(diǎn)兒噴出來。

周旭堯快笑抽了。

許晉用筷子敲周旭堯一下：“你往哪兒想呢？”

他轉(zhuǎn)頭看向仲希然，“你跟老祁談戀愛會不會覺得沒意思？”

仲希然：“不會啊，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他怎么說呢……”許晉想了想，說，“古板，什么都非得按部就班來。有一次上課老師特意說可以坐著答，他每次回答問題時(shí)偏要站起來，要不然就覺得對老師不尊重。”

“我總感覺他談戀愛也會慢慢來，不會像我這么快。”許晉頓一下，立刻說，“但我也不算快，高三時(shí)也追了一年呢?！?/p>

他偏頭看向蘇檸，蘇檸把手邊飲料遞給他，示意他閉嘴。

許晉笑一下，接過來喝了口，說：“對老祁來說，一年能把你追到手就是勝利了！”

“……”

一年？

仲希然看向祁斯年——應(yīng)該不至于吧。

她一開始說讓他追，只是因?yàn)樗麘B(tài)度有些曖昧，她有點(diǎn)兒不滿意才會這么說。

但最近相處多了，她的確感覺到祁斯年有那么一點(diǎn)古板在身上。

現(xiàn)在許晉也這么說。

早知道她不提讓他追的事兒了。

然后就聽見祁斯年平聲說：“一年也沒多長?！?/p>

仲希然：“……”

“一年還不長？”周旭堯吹噓道，“我一年能談仨?！?/p>

謝虞伸手拍他腦袋一下：“你好厲害啊?！?/p>

周旭堯：“……”

他看了謝虞一眼，抿一下唇，突然沒說話了。

大家有陣子沒見。

仲希然、謝虞和周旭堯不在T大，祁斯年、許晉跟蘇檸雖然在一個(gè)大學(xué)，但各自忙碌，也沒什么時(shí)間見面。

大家湊在一起聊聊大學(xué)生活，一頓飯很快吃完。

當(dāng)然不可能就這么散場，周旭堯又帶著大部隊(duì)去了KTV。

到了KTV，氣氛熱絡(luò)許多。

周旭堯開了幾瓶啤酒遞過來。

祁斯年：“我酒精過敏?！?/p>

周旭堯：“哦對，差點(diǎn)兒忘了?！?/p>

仲希然看向祁斯年：“你酒精過敏啊？”

祁斯年點(diǎn)一下頭。

仲希然：“很嚴(yán)重嗎？”

祁斯年：“不會，只是會出一點(diǎn)疹子?！?/p>

問話間，周旭堯遞了一瓶啤酒給仲希然。

仲希然看向祁斯年。

周旭堯：“你看他干什么？他難道還管得了你嗎？他又不是你男朋友！”

仲希然：“……”

祁斯年冷冷瞥周旭堯一眼。

周旭堯：“本來就是?。∮斜臼履惴瘩g我！”

謝虞笑抽。

仲希然之前高中畢業(yè)的時(shí)候也喝過酒，喝個(gè)酒倒是沒什么，何況祁斯年就在身邊。

她接過一瓶，對祁斯年說：“那我少喝一點(diǎn)?！?/p>

她這下意識報(bào)備的行為讓祁斯年唇角不自覺揚(yáng)起：“好?！?/p>

幾個(gè)人邊聊天邊喝酒。

許晉、蘇檸、周旭堯和謝虞都唱了幾首歌之后，周旭堯拿著話筒說：“祁斯年以前從來不唱歌，今天必須唱，我給你點(diǎn)一首很適合你的——《告白氣球》，你跟希希一起唱?！?/p>

緊接著話筒就被塞到仲希然懷里。

仲希然頓一下，說：“唱也可以，但是我唱歌有些許的跑調(diào)，你們不許笑我。”

謝虞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憋笑。

周旭堯看她：“你笑什么？”

謝虞：“笑你傻缺?！?/p>

周旭堯伸手輕輕拍她腦袋一下：“你怎么罵人呢？”

祁斯年溫聲說：“不會，我陪你一起唱?！?/p>

音樂聲響起，仲希然仿佛讀課文時(shí)帶了一點(diǎn)rap的聲音從話筒中響起——

“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啊——啡~

我手一杯品嘗你的啊——美~

留下唇印的嘴~”

周旭堯一口啤酒直接噴了出來，差點(diǎn)兒笑抽。

許晉和蘇檸也沒忍住笑了。

謝虞瘋狂掐自己大腿，不停地跟自己說忍住。

祁斯年拿著話筒，沉默幾秒，完全找不到調(diào)。

好在仲希然完全沒在意，她好像不覺得自己跑調(diào)，唱得很愉快。

可能看祁斯年一直沒唱，仲希然副歌時(shí)終于停了下來。

祁斯年找到機(jī)會切了進(jìn)來。

“你說你有點(diǎn)難追

想讓我知難而退……”

仲希然彎唇，怪不得說這首歌適合他們呢。

是挺適合的啊。

唱完后，仲希然回頭，看到笑成一團(tuán)的四個(gè)人，茫然道：“你們笑什么？”

周旭堯大聲道：“精彩！太精彩了！鼓掌！?。　?/p>

包廂里立刻傳來熱烈瘋狂鼓掌的聲音。

仲希然笑起來。

又聽見周旭堯說：“希希你不演小品實(shí)在太可惜了！”

仲希然看向祁斯年：“他什么意思？”

祁斯年：“不用理他。”

他放下話筒，帶著她坐下。

許晉又開始唱歌。

仲希然嘟一下嘴，轉(zhuǎn)頭問祁斯年：“我唱歌真的很難聽嗎？”

正在干杯的周旭堯和謝虞樂了，都湊過來想聽答案。

祁斯年溫聲說：“不會，我覺得很好聽?！?/p>

周旭堯忍不住道：“臥槽，祁哥你可真不要臉，這種違心的話你都能說出口？”

仲希然不服道：“他明明是真心的！”

許晉：“你這么好騙，他為什么還沒把你騙到手？”

仲希然：“……”

幾個(gè)人又熱鬧了一會兒，周旭堯煙癮犯了，出去抽煙，謝虞陪他一起去。

仲希然說：“我去個(gè)洗手間?！?/p>

祁斯年起身：“我也去，順便再叫點(diǎn)兒喝的?！?/p>

仲希然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沒看到祁斯年等她，估計(jì)是去前臺了。

她便一個(gè)人往回走。

走廊亮著柔和的燈。

走到包廂門口時(shí)，門半開著。

仲希然剛要推門進(jìn)去，就看門縫里看到許晉正按著蘇檸的肩膀在沙發(fā)上接吻。

她一驚，連忙后退兩步，覺得此刻不太適合進(jìn)去。

祁斯年這時(shí)從另外一個(gè)方向走過來：“怎么不進(jìn)去？”

仲希然心臟怦怦直跳：“我、那個(gè)——”

祁斯年：“你緊張什么？”

仲希然：“……”

祁斯年走過去往里看了眼，瞬間沉默。

片刻后，他問：“要不出去透透氣？”

仲希然瘋狂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