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赫門,一條有嗎?”
“就剩三盒了?!?/p>
見到店員手里的三盒煙,陳澈很快亮出二維碼,拿上煙離開超市。
走到外面伸了個舒服的懶腰,他坐進邁巴赫里輕輕拆開包裝。
抽煙只抽炫赫門。
這煙勁不大,剛剛好。
陳澈每天都在嘗試著戒煙,如今成功到只有想事情才會來上那么一根。
今天下午,他算是成功說服蘇偉加入陣營,且用行動證明決心。
“唉,錢錢錢?!?/p>
陳澈算上信用卡和私房錢,如今只有不到三百萬,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請媒體、鼓動工人,要是不塞點紅包的話別人憑什么只聽你一家之言,雖然秘密行動能殺個措手不及,但龔耀武必定做公關(guān),如何反狙擊依舊是錢。
請媒體這一步,他是為了把工地和房地產(chǎn)的問題放大,引起社會的關(guān)注。
他需要社會關(guān)注邦和公館。
這是最重要的一步,少說前后也需要五十萬填補各方利益。
尤其是順帶搞黃忠山,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鼓動他的工人造反,只能用錢填。
這些還是自保。
反擊的那幾步更需要錢。
今天下午,他在網(wǎng)上找的調(diào)查公司也從燕京過來了,開價20萬人民幣。
只是調(diào)查一點情報,20萬。
特么的。
但盡管肉疼有些錢卻不得不花,這一仗他不只是為了自己,還為了民眾。
小區(qū)爛尾這種事。
最受傷的還是普通百姓啊。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陳天宏再不濟還有命,可真有人為此自殺了。
是個老頭,賣了老家房偷偷給在附近工作的兒子買這房子,本來想減輕兒子壓力卻不曾想反而是負(fù)擔(dān)。
畢竟房子爛尾了,房貸你得還啊,不想還款只有凈身出戶后,人死債消。
“噠?!?/p>
陳澈想了想,最終把抽出來的煙又塞回?zé)熀欣铮鲎》较虮P掛擋離開。
…
此時,安里社區(qū)內(nèi)。
掛著粉色窗簾的溫馨小房間里,看著微信消息,許嘉柔打完字又刪掉。
她把這件事給忘了,或者說她沒考慮到陳澈真的會過來過生日。
想到對方已經(jīng)在外面,她連忙出了房間直奔廚房,晃晃悠悠欲言又止。
“去陪奶奶吧,不需要幫忙?!?/p>
不大的廚房里,張素云瞥見要幫忙的女兒,手上動作沒停的說了一句,但見許嘉柔還在原地扭扭捏捏,她道:
“有事就說,要回學(xué)校了?”
“不是。”
許嘉柔搖搖頭,還是有點難以啟齒的感覺,在老媽扭過頭前終于道:
“媽媽,我有同學(xué)要來家里給奶奶過生日,要不您多做一點點飯?!?/p>
“你有同學(xué)來津門了?”
“是高中同學(xué)。”
張素云繼續(xù)洗著菜,聞聽身后女兒的話沒多少懷疑,反而好奇道:
“誰啊,黃桃放假了?”
黃桃是許嘉柔的閨蜜,她之前還真這么想過,不過對方還在杭城上學(xué)。
如今見老媽眼里只有女同學(xué),許嘉柔隱隱有些退縮,但還是小聲道:
“是…陳澈。”
張素云洗菜的手一頓,回頭看向有點心虛的女兒,帶著疑惑道:
“他回國了?”
作為帶了陳澈三年的班主任,張素云怎么可能忘了這個調(diào)皮搗蛋鬼呢。
“嗯,今天在路上遇見的。”
“知道了?!?/p>
張素云還真想知道陳澈這兩年咋樣,雖然有點懷疑,但沒有拒絕道:
“也不知道他愛吃啥,沒嫌就行?!?/p>
“怎么會呢,謝謝媽媽。”
見女兒從后面開心的抱上來,張素云眉頭一挑,正要問什么許嘉柔道:
“那我下樓去接他。”
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多,張素云看著小跑著離開的女兒,沉思著繼續(xù)洗起菜。
另一邊,陳澈把邁巴赫停在安里社區(qū)外面的輔路等待著某個人。
也沒等多久,便見一道靚麗的身影走出社區(qū)大門踮著腳好奇左顧右盼。
“受氣包,這邊?!?/p>
陳澈走到后備箱招手示意,許嘉柔的笑容僵了僵,小跑著走過來啐道:
“什么受氣包啊,不許這么喊?!?/p>
“這不是沒有外人嘛?!?/p>
明明媽媽是班主任,可以前許嘉柔被陳澈欺負(fù)時,從來都不說半個不字。
終于有一天許嘉柔爆發(fā)了,問陳澈為什么愛欺負(fù)她,可這怎么說?
難道說喜歡她?然后再被拒絕?只能用因為你是小受氣包搪塞過去了。
為此許嘉柔還不理陳澈好多天,直到他認(rèn)錯不喊受氣包為止。
以前的那點個人的壞心思,重新看來反而成了可以活躍氣氛的小玩笑。
一句沒有外人,讓許嘉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道:
“好了走吧,我們上去。”
“等一下,還有東西拿?!?/p>
陳澈打開后備箱,里面是幾盒營養(yǎng)品和包裝袋,都是路上買的禮物。
“買這么多干嘛啊。”
“人人有份,除了你?!?/p>
聞聽此言許嘉柔撇起小嘴,但還不等她說什么,陳澈便折返到后排車門。
等重新關(guān)上門,許嘉柔看著對方懷里的粉色玫瑰花束,懵了。
“老師應(yīng)該會喜歡吧?”
“啊。”
鼻尖嗅到濃郁的花香,聽到詢問的許嘉柔抬起頭,臉上霞云淡去疑惑道:
“這是送給我媽媽的?”
“不然呢?!?/p>
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見陳澈真誠的眼神,許嘉柔連忙躲避過去道:
“她會…會喜歡吧。”
張素云是陳澈的班主任,正兒八經(jīng)帶了三年,要送一束鮮花也是應(yīng)該的。
“車?yán)镞€有一束花是送給奶奶的,你去拿過來就行,我拿這些東西?!?/p>
陳澈把花遞過去,沒理有點心不在焉的許妹,關(guān)上后備箱拿起那些禮盒。
他們并肩走進小區(qū),而就在他們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
看清抱著花笑容滿面的女孩的確是自己女兒后,他心里當(dāng)即大叫不好。
邁巴赫、年輕人、玫瑰花、禮盒、舉止曖昧、幸福的走在一起。
特么的。
怎么出個門的功夫。
黃毛就偷摸打上山了呢。
“你聞聞玫瑰花香不香?!?/p>
“香?!?/p>
許嘉柔還在羞赧自作多情、心不在焉般回了一句,壓根就沒低頭。
兩束花都不怎么大,都是十來束的樣子,一手抱一個許嘉柔走的飛快。
陳澈見此無語道:
“你仔細(xì)聞聞啊,這么敷衍?!?/p>
“又…”
聽到敷衍二字許嘉柔炸了,昂起頭準(zhǔn)備說什么,又連忙收住委婉道:
“鮮花肯定香啊,我聞到了?!?/p>
“細(xì)聞?!?/p>
看著不著調(diào)的陳澈,許嘉柔哼哼的白了他一眼,然后低頭作勢道:
“細(xì)聞,行了吧…”
許嘉柔有點氣氣的聞向鮮花,她還是老樣子,多欺負(fù)幾下就會聽話。
只是在陳澈逐漸露出笑顏時,許嘉柔帶著驚異抬起頭,指向鮮花問道:
“這里面有東西?!?/p>
“拿出來看看?!?/p>
在兩人眼神過招,許嘉柔大眼睛詢問“可以嗎”被同意后。
她用胳膊夾著送老太太的鮮花,伸手抓住粉玫瑰花里的金色鏈條。
下一秒,一條金黃白玉精致的項鏈被她抽出來拿在手中,她的小臉也寫滿詫異,回頭看去帶著一絲驚喜。
“柜姐說Amulette在法語里是守護的意思,希望這條項鏈能成為你的護身符,讓你今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p>
耳邊陳澈輕聲解釋,許嘉柔看著中間鑲了顆鉆的圓形玉吊墜驚訝道:
“送給我的?”
“是啊,喜歡嗎?”
看著陳澈眼底淺淺的笑意,許嘉柔輕咬粉唇看了眼18K金鏈條抬頭道:
“多少錢買的?”
“1300元,好東西?!?/p>
“這么貴?為啥給我買項鏈啊。”
許嘉柔驚訝著,她沒有什么像樣的首飾品且不在意,所以看不出好壞。
“我見你胸口上什么都…”
陳澈要解釋為什么買項鏈,許嘉柔聽罷瞬間瞪大眼睛,在低頭瞄了一眼頗有高度的地方后,她連忙擺手打斷。
“好了,別…別說…”
什么人吶,看自己那里。
許嘉柔臉紅了紅后,扭頭把項鏈放在陳澈的手上,語速很快的道:
“我不需要,你還是退了吧。”
“別啊?!?/p>
陳澈看著手中的項鏈,見許嘉柔直接就走,連忙追上去商量著道:
“我們好久不見朋友之間互贈禮物很正常,我的禮物你可以不要,但你的禮物我不能不收,我這么說你能懂嗎?”
聽陳澈這么說,饒是許嘉柔作為漢語言文學(xué)專業(yè)學(xué)生,還是有了點糊涂,只是看到對方暗戳戳的眼神才反應(yīng)過來。
“好吧,那我收下了。”
許嘉柔一把抓住那條項鏈,雖不是視若珍寶的樣子,但臉上還是寫滿開心。
陳澈見狀,不由道:
“我?guī)湍愦魃习???/p>
他沒有用商量的口吻,甚至動作同時進行,許嘉柔轉(zhuǎn)頭后項鏈已經(jīng)被抓住,兩人沒怎么拉扯便決出勝負(fù)。
許嘉柔眨眨眼看向前面,此時是傍晚時分還有很多人,她弱弱的道:
“別了吧,我自己回去試戴。”
“我想第一個看到效果?!?/p>
陳澈不由分說便要下手,許嘉柔在猶豫了片刻后,用沉默報以回應(yīng)。
宛如瀑布一般的秀發(fā)被撩動,陳澈三下五除二便把項鏈掛在許嘉柔白皙的脖頸上,只需要安裝好卡扣即可。
他沒有什么猥瑣的心思,用心戴著這條第一次送給這個女孩的昂貴項鏈。
只是在這時,旁邊突然一陣很大力仿佛就是在提醒他們的干咳聲。
精神本就緊繃的許嘉柔轉(zhuǎn)過臉,見到來人直接跑開,陳澈見狀眼疾手快的松開項鏈,借著怒意瞟向干咳聲。
只一眼,他就變了臉色。
“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