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機場的初步規(guī)劃圖已經(jīng)在陳澈手上,位置是在鄴城境內,又在市邊緣,緊挨著繞城高速、距離市中心30公里。
總規(guī)劃投資320億人民幣,含4E級機場一座、高鐵站、市郊地鐵和道路。
為了使這次市委拍板并全力以赴,陳澈準備了出資80%的籌碼。
相當于陳澈要個人掏腰包,為邯鄲貢獻一座4E級機場、一座高鐵站、一條連接機場、高鐵站和市區(qū)的地鐵。
值得一提的是,高鐵站的規(guī)劃在了陳澈這次要去視察的三大園區(qū)附近。
就是未來的邯鄲南站。
至于機場那邊的高鐵換乘功能,包含在機場設施里,不算單獨的高鐵站。
除了320億總投資出資80%的籌碼,陳澈還有兩個籌碼。
一是三年內,無償出資幫邯鄲在冀南整合出來一個邯鄲科技大學。
為什么是整合,那是因為他出錢建樓,需要政府整合市里的一些學校,最后組成一個新的大學,而不是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陳澈就不可能無償,他又不是傻子,最多蓋的漂亮點。
二是五年內,在邯鄲東區(qū)的商業(yè)投資不低于300億人民幣。
其實這個籌碼是陳澈送的,因為就算沒有機場南遷的規(guī)劃,他仍然會在東區(qū)建各種商業(yè)、住宅樓項目,投資超300億。
因為怎么說呢,冀南距離市區(qū)還是有些遠了,這里可以作為陳澈的大本營,發(fā)展他的園區(qū),但商貿、金融不適合冀南。
一個人的力量還是渺小的,陳澈不可能讓市委停止發(fā)展東區(qū),只發(fā)展南區(qū)。
南區(qū)再怎么發(fā)展,說白了還是郊區(qū),頂多算是大興在燕京的定位,做不到朝陽和海淀的份量,這是陳澈改變不了的。
邯鄲在總規(guī)劃上,就是參考了燕京的環(huán)形發(fā)展路線,如果一味往南發(fā)展,那最后邯鄲就成了長條,而并非是圓環(huán)。
而隨著限制鋼鐵,邯鄲的經(jīng)濟重心往東發(fā)展是大勢所趨,那里不但有邯鄲東站,還有各種各樣冀南比不了的規(guī)劃。
比如說美樂城、體育館已經(jīng)落戶到東區(qū)大門口,那里人口眾多。
陳澈和市委未來要往南區(qū)遷移人口,但大部分都是務工人口,不是所有人都要去廠子里上班、去拍什么短劇。
所以,陳澈肯定會投資東區(qū)的商業(yè),他的超300億投資根本算不上籌碼。
但市委不知道他一定會投資東區(qū),對他而言也勉強算是籌碼之一。
前后三個籌碼放在談判桌上,足以讓陳澈這一次有極大的把握搞定市里。
陳澈在邯鄲投資這么多項目,有一小半都是他個人自掏腰包,已經(jīng)累積到了570億,這個機場南遷規(guī)劃占了大頭。
這里的自掏腰包,除了無償出資的那些項目之外,主要是匯新財富參與了總規(guī)劃,而匯新財富是他個人的公司。
匯新財富出錢,約等于他自己出。
至于在邯鄲東區(qū)的商業(yè)投資不低于300億乃至更多,那是壹城萬匯出資。
壹城萬匯就是在滾雪球,買地、抵押貸款等操作下來,只要資金鏈不崩,壓根就不用陳澈出一分錢就能規(guī)劃上千億。
陳澈的資金鏈會崩嗎?
他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美國那邊的錢,他可以自由支配轉移到國內,只是他想繼續(xù)割韭菜沒那么著急轉移罷了,就算沒有美國的資金,國內他之前讓正南跟著炒股掙了不少的錢。
更何況,他背后還有新基銀行和恒信股份,大不了再套現(xiàn)一些股份也行。
距離房地產(chǎn)進入寒冬還有三年,正是他還能大刀闊斧滾雪球的時候,等過了這個時間段,他還真不敢這么下血本。
因為那個時候,他就算想滾雪球,估計也滾不起來,全靠個人出資了就,出資還不算,那個時候房地產(chǎn)腰斬,他也沒勇氣說自己的這些投資一定不會虧錢。
如今搞,還能掙一些錢。
未來就真難搞了。
當然,所謂的機場南遷計劃,對陳澈來說是自信滿滿,但實施仍然面臨居多挑戰(zhàn),市里就算同意也不見得能干成。
畢竟這是社會主義國家,而并非是有錢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資本主義。
而且不同于科技園什么,機場是一個巨大的項目,從構想到完成選址、立項、環(huán)評、空域審批、征地拆遷、建設、驗收、轉場不是三五年、不是市里單方面能決定的,且里面涉及的利益太多了。
比如說,陳澈出資80%,那他要得到什么呢,運營權肯定不行,占股他敢嗎?320億萬一不夠花,又該怎么辦?
市里同意,還需要談完利益,然后再請示各個部門,甚至向上匯報再匯報。
當然,這里有個很重要的點,就是陳澈最起碼一次性拿出200億放在監(jiān)控的賬戶里,這個工程是不可能滾雪球干的,你想用土地貸款,那得到的只會是白眼。
不過這最重要的一點,對陳澈來說是最輕松,他預計最快搞定一切開始立項,怎么著都是明年中旬了,他到時候會調資金來邯鄲,錢對他來說如今只是數(shù)字。
反正一步一步來吧。
想了去做,總比不想不做強。
另外陳澈希望機場南遷,還有一個小小的私心,那就是建造一個超400米的大廈,作為邯鄲第一個高樓,也作為匯新財富在邯鄲的分部,他要把匯新財富當基業(yè)。
值得一提的是,陳澈在燕京、滬海、鵬城都為匯新財富國際大廈瞄了地。
比如說燕京國貿CBD,陳澈眼饞很久很久了,等未來他一定要在國貿建樓。
哪怕賠的褲衩子都不剩。
他也要把匯新財富大廈,插在國內每個他仰望過的CBD。
甚至往大了想,不止國內。
…
“砰!”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前面的司機給陳澈打開車門,一股冷風瞬間灌了進來。
陳澈重新穿上大衣,踩在剛剛修好的柏油路上,看向周圍的環(huán)境。
他們過來的地方,未來就是占地面積3600畝的短劇·微電影影視基地。
要想富,先修路。
影視基地是陳澈總規(guī)劃里,最早動土的項目之一,已經(jīng)開始征地工作,暫時劃了一部分,而附近的道路更是開始實施。
東起中華南大街、西接京港道,為了方便以后,這條路規(guī)劃成了雙向6車道,如今剛剛修好,但還沒有正式開放。
在車隊停下的馬路邊,此時正在建造一圈用彩鋼弄出來的房子。
這就是影視基地的項目部了,也是工人們未來需要生活兩三年的地方。
此時項目部還沒有建好,里面亂亂的,車隊故而沒開進去。
而在他們前面停了兩輛考斯特,都是匯新商會提前準備好的,方便視察。
而在項目部門口,此時已經(jīng)烏泱泱站了不少人,有項目部的人也有壹城萬匯的人,負責這一次陳澈父子的視察工作。
除此之外,還有先他們一步到達的市書記和副市長、南區(qū)書記等同志。
孟云濤正在接待。
如今的孟云濤可謂是意氣風發(fā),他當初押寶壹城萬匯,完全押對了。
他也沒想到,壹城萬匯的動作這么大,負責的項目已經(jīng)以幾千億來算了。
如果這幾千億真干成了。
那他的股份,不得狠狠翻倍啊。
當然,凡事都有兩面性,如今壹城萬匯負債累累,萬一滾雪球滾破產(chǎn)了,那他的努力和投資,將會像是大夢一場。
不過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在陳澈的總規(guī)劃里,壹城萬匯雖然是主角,但大股東是華開集團,還是讓人安心的。
雖然華開集團也不是什么全國知名性大集團,但都已經(jīng)是集團了,沒有誰會為了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只投賠本生意。
更何況,除了華開集團之外,總規(guī)劃里還有那么多集團公司一起承擔風險。
而且孟云濤研究過,壹城萬匯投資的項目90%以上都是能掙錢的。
比如說這個影視基地。
發(fā)展不起來才賠本,可一旦真如陳澈說的那樣,那就是集團的吸金神獸。
做生意嘛,就是這樣的。
沒有任何風險也輪不到自己干。
反正以目前壹城萬匯的狀態(tài)來看,孟云濤是有資格意氣風發(fā)的。
他不但是股東,還是壹城萬匯董事長,如今在市里可以說是橫著走了。
人活著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嘛。
所以時隔幾個月,重新看見陳澈,土埋半截已經(jīng)42歲的孟云濤,區(qū)別于第一次見面的狐疑,此時多了恭敬和激動。
他先是和打過幾次交道的陳天宏點頭。然后才看向陳澈,伸手笑道:
“歡迎首席回家,歡迎歡迎?!?/p>
陳澈握住孟云濤道:
“孟董客氣了,我不在的日子里,辛苦孟董跑前跑后,辛苦?!?/p>
孟云濤笑道:
“應該的,有總公司和陳董、首席支持,我只是略盡綿薄之力?!?/p>
原本陳澈的計劃里,孟云濤是閑置,不應該這么累的,他就是一個吉祥寶寶。
可陳澈也沒想到自己在華家、在美國那么順利,獲得的資金遠超預期。
有錢,是陳澈無限拔高在邯鄲投資的第一因素,這么做的代價,就是讓孟云濤徹底坐穩(wěn)了壹城萬匯董事長的位置。
畢竟陳澈的親信,也就是總經(jīng)理李彥康精力有限,且在邯鄲的人脈確實不如孟云濤,很多地方老孟跑起來更輕松。
而經(jīng)過幾個月的觀察,孟云濤沒問題,更沒有拖壹城萬匯的后腿。
畢竟也對,壹城萬匯的發(fā)展和他本人息息相關,中間的利益驅使著不斷前進。
說起來,陳澈還要謝謝孟云濤識大體、敢冒險,否則很難這么順利。
“綿薄之力這個詞用在孟董身上太謙虛,我還要感謝孟董和我父親配合,不過都是自己人,太多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
陳澈笑著夸了孟云濤一句。
孟云濤也笑著接話道:
“首席哪里話,都是為了公司,這次視察工作不知道首席有沒有新指示。”
陳澈聞言,看向和書記等人交談的老爹一行人,對孟云濤說道:
“先看吧,找機會咱們再開個小會?!?/p>
在市書記和區(qū)書記眼里,他們一行人中最大的,就是陳天宏和孟云濤。
鮮有人知陳澈是幕后的boos。
他也懶得拋頭露面。
陳天宏是華開集團派過來負責邯鄲項目的最高負責人,孟云濤是壹城萬匯的最高負責人,書記等人自然要跟他們聊。
陳澈扮演的是一個看客。
當然,在集團內部高層眼里,他可不是什么看客,尤其是最高管理層。
薛以丹作為壹城萬匯的門面之一,正在陪同陳天宏一起和政府相關領導洽談。
等差不多接頭后,書記和陳天宏、孟云濤、影視基地項目負責人李永華并肩走在一起,往最前面的考斯特走去。
等把這些人送上車,薛以丹這才回過頭走向陳澈,恭恭敬敬道:
“首席,您回來了?!?/p>
陳澈看著眉眼有些憔悴的薛以丹,不禁笑著點點頭,關心道:
“不用那么客氣,倒是你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平常下班了可以多去放松放松,回頭我給你報銷,算是請你的?!?/p>
陳澈了解壹城萬匯有四個途徑,一是通過朱曉、二是通過陳天宏、三是通過二姑夫、四就是通過面前的薛以丹。
薛以丹的憔悴不是別的,純粹就是加班熬夜導致的,她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好久了。
說起來,也怪陳澈。
壹城萬匯發(fā)展的太快,遠遠超過了薛以丹的預期,導致她有些手忙腳亂。
不是薛以丹能力不行。
怎么說呢,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薛以丹著急安排工作,導致秘書處的質量參差不齊,而她要為此擦屁股。
很多員工的工作處理不好,她就算不是親力親為,指點工作也很磨人。
壹城萬匯有多少項目,薛以丹就要跟進多少項目,她甚至還要負責接待工作,她這個秘書長,每天忙的跟狗似的。
最后,還要給陳澈匯報工作。
有很多時候,薛以丹連飯都顧不得吃,幾個月下來瘦了十多斤。
不過好在經(jīng)過幾個月的發(fā)展,秘書處的工作完善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
只是這兩天陳澈要視察工作,薛以丹又忙了起來,昨天晚上只睡了三個小時,化妝都掩蓋不住她的憔悴。
陳澈一句話,下面跑斷腿。
沒辦法,當初華開集團好歹經(jīng)過了兩個月時間,朱曉熟悉工作后才快速發(fā)展。
壹城萬匯成立開始就是快速發(fā)展期,這幾個月更是跟坐火箭一樣。
工作量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有些事情確實,是很難真的考慮全面的。
不過這也從側面證實了薛以丹的工作能力,如果對方現(xiàn)在輕輕松松,那才是不正常呢,好在對方最后挺了過來。
薛以丹和陳澈在現(xiàn)實中見面的次數(shù),掰指頭算一算,其實并不多。
不過因為經(jīng)常電話、視頻的緣故,兩個人之間有著遠超其他人的默契和熟悉。
薛以丹更是難得的白了陳澈一眼,強行讓自己精神一些,笑著道:
“有首席這句話就夠了?!?/p>
“等一下。”
陳澈突然想到什么,回頭看向從車里下來的郭景林等人,招了招手。
安排郭景林他們隨便逛,但別亂跑后,陳澈這才看向薛以丹道:
“走吧,上車。”
“嗯。”
薛以丹重新邁腿,帶著陳澈走向第一輛考斯特,踩著踏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