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瑜!”
坐在環(huán)抱式獨立航空座椅里,陳澈的指尖在智能面板上不斷點擊著。
很快,車?yán)锇l(fā)生了變化。
前面精致奢華的隔斷處,透明的防彈玻璃變成了模糊不清的磨砂玻璃,緊接著42寸的屏幕嚴(yán)絲合縫的擋在玻璃前。
而隨著陳澈點擊,車內(nèi)有些明亮的燈光慢慢暗下來一些,頭頂?shù)牧鞴庠诓粩嚅W爍的星空之間,呈現(xiàn)一絲絲奢秘。
這輛車的內(nèi)飾還是很簡單的,沒有花里胡哨繁雜的燈光,沒有多余的材質(zhì)。
比如地板采用三層吸音蜂窩板,就像碳纖維一樣的顏色,簡約為主。
連前面的中央隔斷也沒有多厚,并沒有把這輛車做成什么可以K歌的多媒體啥啥的包廂風(fēng)格,就是很簡單的微弧立柜。
整輛車的內(nèi)飾只有三個顏色,黑色的主題、橙色的點綴,以及藍(lán)色的燈光。
此時車輛是靜止?fàn)顟B(tài),就算智能屏幕不升起來,也可以從高頂?shù)臓顟B(tài)顯示,類似于后視鏡的長條屏幕里看到:車速、溫度以及一個好似融進屏幕里的地圖導(dǎo)航。
這個地圖導(dǎo)航有點小,但也清晰的看到勞倫士處于什么道路,什么方向。
這點,是陳澈覺得最高級的,因為想要實現(xiàn)這個,不止需要硬件上的裝備,還需要車載系統(tǒng)里軟件上面的嵌入升級。
而且這輛車支持360°環(huán)影實時投像,盡管肯定有延遲,但已經(jīng)是最大程度保證,車內(nèi)可以看到車外的具體情況。
這不只是一輛保證舒適、便利的MPV,還是一輛經(jīng)過打磨的安全座駕。
防水防火,防彈防盜、防毒控溫。
場間,陳澈只是大概掃了眼,沒去多在意車?yán)锞烤惯€有什么玄機。
也是在這時,宋妙瑜動了。
看見對方迅速躬身往前一步,按下門邊扶手的開門鍵,陳澈抬頭怒斥道:
“宋妙瑜,你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
宋妙瑜聞言嬌軀一顫,回頭看了眼目光冷下來的陳澈,一句話都沒說。
然而自動門打開需要時間,宋妙瑜正準(zhǔn)備不等了,從縫隙里穿過去時,發(fā)生了一幕令她尷尬至極,甚至有點悲憤的事。
回頭看向坐在座椅里,指尖剛從控制面板移開的陳澈,她一臉憤怒的瞪著。
根據(jù)她的計算,原本可以出去的,只是車門突然停止,她頭出去了、腿出去了,就是上半身卡在縫隙里擠在中間。
其實,那地方畢竟是軟的,用用力氣怎么著都能離開的,只是…
“嗯哼?!?/p>
陳澈把她拉回來,重新關(guān)上自動門后看向一臉?gòu)蓱嵉乃蚊铊?,厲聲道?/p>
“我不想讓你走,你沒聽見嗎?”
宋妙瑜再次起身,扶著座椅一臉氣憤的樣子,毫不客氣的質(zhì)問道:
“你憑什么不讓我走,我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別逼我報警抓你?!?/p>
陳澈躬身來到了宋妙瑜面前,在對方抗拒間再次把嬌軟的對方壓住,但臉上的狠厲和不耐已經(jīng)消失不見,嘆息道:
“我錯了行了吧,別生氣了?!?/p>
宋妙瑜躲開不去看陳澈,原本決絕憤怒的小臉,此時委屈的撇了起來。
見她又哭,陳澈溫柔的壓在她的身上,揉捏著她清純白嫩濕潤的臉蛋道:
“我清楚的意識到,我已經(jīng)不想失去你了,我收回我之前說過的話?!?/p>
宋妙瑜沒有回應(yīng),眼睛里帶著晶瑩剔透的淚珠,撇著嘴越發(fā)的委屈。
陳澈在此刻,騰出一只手點了點控制面板上的按鍵,最后撥打過去電話。
很快,對面接了。
“去福田口岸附近的那家廣場?!?/p>
“好的老板?!?/p>
掛斷車載聯(lián)網(wǎng)電話,陳澈重新看向委屈巴巴的宋妙瑜,捏著對方小臉道:
“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不生氣了,三二一?!?/p>
“嗯哼…”
本來氣鼓鼓的宋妙瑜吭哧一聲,只笑了一秒鐘便被克制住,譏諷道:
“你還是老樣子,只要是對你有利的事你做的比什么事兒都認(rèn)真、霸道。”
剛才陳澈直接說出三二一,引得宋妙瑜氣笑了聲,反應(yīng)過來也卻更委屈了。
陳澈抿唇一笑,認(rèn)真道:
“那不然呢,起碼我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就像我不讓你走一樣,要是一個月之前,你就算死在外面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你就算淋一場雨我都心疼?!?/p>
宋妙瑜撇著嘴道:
“陳澈,你別跟我說情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已經(jīng)被你傷透了?!?/p>
陳澈一本正經(jīng)道:
“你看,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說情話,那都是我的真心話,你還不信了?!?/p>
宋妙瑜掙扎著,傷心道:
“你剛才不是說放我走嘛,你個大騙子一直都是這樣,你根本不缺我這一個,為什么非要折磨我呢,這很好玩嗎?”
陳澈低聲道:
“缺,不缺就不拉你回來了?!?/p>
“哼?!?/p>
宋妙瑜搖頭掙扎著,企圖擺脫陳澈骯臟的大手,可是卻完全沒辦法。
兩個手腕被對方一只手便抓住,宋妙瑜看著越來越近的那張臉,惡狠狠道:
“你別靠近我,不然咬死你?!?/p>
陳澈低聲認(rèn)真道:
“那你咬吧,咬到你不生氣為止?!?/p>
說著,陳澈放開了宋妙瑜的手腕,直接把自己的胳膊放到了對方嘴邊。
宋妙瑜恢復(fù)自由,直接推向陳澈,打掉他的胳膊掙扎著下半身道:
“你別來這套,不靈了?!?/p>
陳澈再次把胳膊伸過去,提醒道:
“宋妙瑜,你要是再不咬的話,我可是要對你做點什么,你別后悔?!?/p>
“你敢!”
看著昂首挺胸,惡狠狠瞪著自己的小美人,陳澈表情淡然的淺笑一聲:
“認(rèn)識這么久,我是什么樣的人、我敢不敢做點什么,你心里有數(shù)?!?/p>
宋妙瑜聞言啞然。
她宋妙瑜是一個刺頭,之所以可以留著第一次給陳澈,不只是因為眼界高、自身條件好、有錢有愛,更多是因為脾氣。
進入社會不一定,但在大學(xué)校園里,她自信沒有可以配得上她的。
而她的條件,加之她一身公主病,讓那些真的優(yōu)秀的人兒,也不敢靠近她。
可是,陳澈敢。
雖不能說把她治理的服服帖帖,但巨大的落差感、威逼利誘、溫柔細(xì)心,讓她逐漸上頭,逐漸無奈的妥協(xié)了很多。
認(rèn)識這么久,宋妙瑜當(dāng)然深刻的明白,陳澈不是外表那么的溫柔有涵養(yǎng),這個男人好的地方很明顯,壞的也很直接。
“你咬不咬???”
美眸微微轉(zhuǎn)動,宋妙瑜回過神看向出聲催促的陳澈,再次瞪過去嬌蠻道:
“你真以為我不敢咬你嗎?”
把白色襯衣袖口挽起,陳澈重新把白嫩濕潤的手臂遞到了宋妙瑜面前道:
“咬,咬到你完全解氣為止。”
“你以為我不敢么?”
宋妙瑜直接抓住陳澈的胳膊,然后翻了到背面,不嫌臟的張開血盆大口。
“嘶…”
鉆心的疼痛從胳膊處席卷全身,陳澈扶著座椅,忍不住眉頭緊鎖。
宋妙瑜抬眸看見他的樣子,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只是下一秒又加大了力道,狠狠的咬在陳澈的胳膊上,視線模糊。
在漂亮的眼眶紅腫著凝聚出兩顆大大的晶瑩淚珠時,宋妙瑜停了用力,身體猶如石化了般,心里既委屈又心疼。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放開陳澈時像是失了魂一般,向后倒去。
下一秒,陳澈顧不得去看已經(jīng)紅腫起來的胳膊,直接把宋妙瑜抱進懷里。
兩人誰都沒說話,只靜靜抱在一起,車廂里響動著宋妙瑜弱弱的抽噎。
她把額頭靠在陳澈的肩膀,感受著男人的擁抱,等待對方的熱吻。
只是沒多久,陳澈慢慢放開了她,面無表情的坐在了另一個座椅上面。
“唉?!?/p>
聽見陳澈長長的嘆息,宋妙瑜抹著眼淚看去,便見對方拿起了小盒子。
因為是卡地亞,所以盒子是清一色的紅色外表,買回來的時候一共是內(nèi)外兩層,不過宋妙瑜拿出來時,只有內(nèi)盒。
內(nèi)盒要更加精致一些,有棱有角,別看體積不大拿在手上還沉甸甸的。
大拇指按住盒子前面的金屬按鈕,盒子應(yīng)聲打開,露出里面黑色的內(nèi)襯,在這中間放著一枚銀色鑲鉆帶有黑石的寬戒指,有點類似于年輕人喜歡的鋼戒。
陳澈把戒指捏在手中,可以看見戒指上面鑲嵌著無數(shù)顆奪目的碎鉆。
一枚戒指,16萬。
說出去估計都沒人敢信。
陳澈當(dāng)然不知道具體價格,只是看出來不是便宜貨,畢竟是卡地亞嘛。
他面無表情的把玩著戒指,沒著急戴在自己的手上,只是抬眸問道:
“為什么送我戒指?”
宋妙瑜也是沉著臉,剛才陳澈最該吻她的時候跟個死人似的,讓她委屈又冷淡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幽怨,欲言又止著。
她送陳澈戒指的原因很簡單,主要是因為對方手腕上的一個手繩。
認(rèn)識這么久了,包括第一天,陳澈換過衣服、手表乃至換了不同的發(fā)型。
可,那條黑色手繩卻從來都沒有摘下來過,好像是焊在手腕上似的。
她問過陳澈,對方說搭配手表用的,是家里人給求的平安繩。
這理由,誰他媽信啊。
宋妙瑜試過了,她替代不了那條普普通通手繩的位置,也買不起江詩丹頓,甚至是陳澈手中最便宜的勞力士腕表。
不過因為陳澈給她買的鉆戒,第二天從酒店離開后,她便去了卡地亞。
本來今天她想見面就給對方的,只是陽妮筱的出現(xiàn),打亂了她甜蜜的計劃。
這不是她第一次咬陳澈了,可以說已經(jīng)無數(shù)次,而在無數(shù)次乃至重重的兩次背后,她從始至終要的,都是對方的在乎。
…
“隨手買的小東西而已。”
雖然有足夠的理由,理由也很簡單,并且宋妙瑜的心里隱隱作痛。
這是她無法控制的感覺,她終于明白什么叫放最狠的話,痛的卻是自己。
她死死的克制著情緒,座椅里陳澈看不見的手此刻緊緊握著,卻冷冷的道:
“沒有什么理由,而且這是過去式,你要就留下,看不上扔了也沒關(guān)系?!?/p>
她的聲音依舊帶著決絕。
就算心里再痛,還是一樣。
陳澈聞言捏住那枚,他送給宋妙瑜的兩克拉鉆戒,放進盒子里皺眉問道:
“你還沒有解氣是吧?”
“你想多了,我就沒生氣,犯不上。”
宋妙瑜冷冷的道。
她知道陳澈為什么放開她,因為勞倫士已經(jīng)鎖了車門,并且開始移動。
這個男人,真是算計到家了。
對于這種情況,宋妙瑜也不跟陳澈繞什么圈子,直接指著中控面板道:
“我不下車了,突然覺得你說的對,為了不值當(dāng)?shù)臇|西作踐自己是最傻的,你把我送到學(xué)校門口,我要陪朋友去玩?!?/p>
陳澈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眼神里帶著些許凌厲。
宋妙瑜見狀心里十分疼痛,她期盼著對方溫柔的吻她、哄她,可是望著那雙凌厲的眸子,情不自禁再次流下眼淚道:
“陳澈,你也不想想,就連你那個陽秘書都有追求者,我會沒有嗎,我們倆誰都不缺誰,又何必各自折磨彼此呢,沒了你我有的是男人,你他媽的以為你是誰啊!”
“操!”
陳澈好像就是在等這句話,幾乎是宋妙瑜話落,他便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