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卓華商會成立30周年前夕,徐偉峰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當務(wù)之急就是組織并確定好,因前幾個月的政策,而迫在眉睫的卓華商會大灣區(qū)促進協(xié)商會成員和組辦。
算是成立一個專門負責大灣區(qū)的協(xié)商會吧,專門針對大灣區(qū)進行組織。
早在半年前,商會就有這個意向,只是很多事不是那么好確定的。
畢竟商會只是一個名義組織,并不是像企業(yè)那般有股份和分紅,說白了都是奉獻和共享,大家一起發(fā)展。
那么成立大灣區(qū)促進協(xié)商會,尤其是卓華商會發(fā)起,還需要考慮多方面,不是誰都可以進,又要考慮各方反應(yīng)。
秦雅南只是一個內(nèi)地的商人,因為之前要在西北發(fā)展,曾擔任過陜西卓華商會副會長,幫助過一些東西。
按理來說徐偉峰沒必要請她,也壓根不需要親自來機場接她。
不過架不住她本名姓華。
而且前幾天秦雅南曾親自聯(lián)系徐偉峰說準備嘗試在大灣區(qū)發(fā)展。
祖奶奶啊。
徐偉峰當晚興奮的睡不著覺。
卓華商會并不是誰的商會,別看華炳耀曾領(lǐng)導過卓華商會,華炳承還是如今商會的名譽副會長,但不一樣。
商會,恒信有自己的親兒子商會,卓華商會頂多算是恒信的義子。
不一樣,真不一樣。
可如果以秦雅南為突破口,那或許對卓華商會今后的發(fā)展將是一大臂力。
商會發(fā)展什么?
商會需要的是什么。
其實就是影響力。
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徐偉峰從小家境貧困,是一步步爬到這個位置的,他本身影響力完全是靠他自己,以及商會之前的成績和前人留下的影響力作為支撐。
華炳耀當會長和他徐偉峰當會長,別說面對其他人了,單單面對恒信股份,態(tài)度能一樣嘛,根本不一樣。
以前有會長揮揮手萬人擁護。
也有會長,只能默默做事。
徐偉峰大概就屬于后者,他自己的實力完全沒有和前人媲美的號召力。
這次商會成立大灣區(qū)促進協(xié)商會,恒信一如既往地走在前列,肯定會參加的,但有秦雅南和沒有秦雅南,恒信參加的程度也不一樣,這就是本質(zhì)區(qū)別。
卓華商會發(fā)展到如今,已經(jīng)算是一個半政治的商會組織。
投資肯定是號召地方政府的投資。
例如說的這個大灣區(qū),那肯定是政府希望招商引資的地方、行業(yè),然后和商會配合,再組織商人們進行投資。
政府得到成績。
地方得到發(fā)展。
商人得到資產(chǎn)。
商會得到影響力。
這是一個三方協(xié)作的方式,而不是所有政府招商引資的項目都能掙錢。
先不說能不能賠錢。
單單投入現(xiàn)金流,或者是幾乎沒有完全自主選擇的權(quán)利,就是商會很難號召到商人進行配合政府的一大阻礙。
當然了,不是所有項目都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事實上很多政府的項目是商人們巴不得上趕著搶的東西。
但是!
他們?yōu)槭裁匆ㄟ^商會呢。
進入商會,本質(zhì)上就是一種被綁架的感覺,有利有弊吧屬于是。
如果是一些不大的企業(yè),自然是需要商會的,因為商會的影響力主要就是體現(xiàn)在可以給商人提供很多便利。
就拿卓華商會來說,在如今本質(zhì)上就是一面招牌,而且主題特別鮮明,比如以前的兩岸通商,那么很多香江商人想去內(nèi)地做生意,或者內(nèi)地商人想掙香江的錢,加入商會便可以便捷很多。
而如今卓華商會的主題逐漸發(fā)展為了復興華夏,那么有意想和政府合作的商人們,也可以加入商會尋求機遇。
所以商會組織的各種活動、協(xié)商會,本質(zhì)上是一些存在不足的企業(yè)聯(lián)合起來的產(chǎn)物,卓華不是那些騙吃騙喝的小商會,也不是那些夾著私貨的同鄉(xiāng)會。
作為一個政府信任、商人信任的龐大商會,卓華已然成為了香餑餑。
但,恒信已經(jīng)不需要這種商會了。
可商會需要恒信,需要恒信繼續(xù)維持或者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這也是徐偉峰親自來機場接秦雅南最大原因,肯定也是無利不起早…
至于秦雅南為什么要在前幾天聯(lián)系徐偉峰,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深意,她主要還是不希望恒信插手她和陳澈的事。
她這次來香江。
其實還是為了陳澈。
為這個臭男人鋪路搭橋。
所謂來大灣區(qū)發(fā)展,也是之前提到過的那件事,她將和陳澈合辦企業(yè)。
半個月前,陳澈說要辭去新喜咖啡等公司的董事長或其他領(lǐng)導職位,看樣子是打算做一個背后出謀劃策的投資人。
秦雅南很不喜歡投資人指手畫腳,但在陳澈這里卻破了例。
而且,讓這個臭弟弟任性了。
在轉(zhuǎn)為幕后投資人以后,秦雅南便同時給陳澈安排了香江大學。
未來兩年,陳澈將主要在大灣區(qū)進行學習,這是兩人互相妥協(xié)的產(chǎn)物。
而秦雅南考慮到陳澈稀奇古怪的鬼點子、他還算合格的財商以及他那令人詬病的好動,所以才有了合辦企業(yè)的想法。
人,不能太閑。
秦雅南這是在給陳澈找事情做。
僅僅去學校學習,秦雅南感覺以陳澈的聰明和悟性,先不說人會不會學費,單單對方能老實讀書,就是個問號。
那么拿出一些錢,一邊培養(yǎng)陳澈的實踐能力,一邊找事困住他。
就非常有必要了。
關(guān)于這個臭弟弟好像花心這件事,秦雅南不想再提,也沒必要再提。
只要陳澈不涉足她的底線。
她都可以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這個底線很簡單,陳澈在她心里是獨特的,她也要自己是獨特的。
一旦有一天陳澈在二選一中,選擇了別人,哪怕只是普通的一天、普通的見面,不被她知道還好,如果知道了,她將會開誠布公的好好跟對方聊聊。
秦雅南是一個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而面對陳澈原則一降再降。
說實話,她無奈但并不意外。
一來,她的根本需求并沒有因為陳澈的花心而受到實質(zhì)性影響。
第一次見面陳澈是什么樣,時至今日在她面前還是什么樣,還記得秦雅南曾經(jīng)說過,對方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陳澈圓潤懂分寸是秦雅南無奈的地方,也是她欣賞對方的優(yōu)點,
第二,她從一開始就沒覺得陳澈是一個真正的純情男人。
尤還記得第二次見面,陳澈滿臂的紋身十分別致,看著就像是個渣男,但秦雅南還不是照樣沒有放棄對方,而因為她不喜歡所以陳澈費勁把紋身洗掉的行為,也從根本上加大了她對陳澈的認可。
第三,很多東西其實說不清道不明,秦雅南是一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但同樣也具有包容心和同理心,畢竟這是她身上存在知性美的基礎(chǔ),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女人,怎么可能知性呢。
知性是什么,就像著名央視主持人董卿一樣,不一定是說話溫柔,主要還是那種飽讀詩書、善解人意的言行舉止。
秦雅南不是普通女生,她的圈層可謂是上可通天,下可觸地。
她可以進入任何圈層,這些年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說實話已經(jīng)麻木了。
花心這種事,其實見的多、認識的多了以后,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就拿一個鉆戒品牌來說吧,它們告訴所有普通人,這輩子要“一生只愛一個人”,但那些挖鉆石的和賣鉆石的人,他們真能“一生只愛一人”嗎?
秦雅南并不是一個活在別人評價里的一個人,所以不是因為大家都說花心的男人不能要,她就乖乖的踢走陳澈。
首先她有很明確的需求,那就是跟陳澈在一起真的讓她換了一種人生,而且很快樂是真的,是她快樂,不是那些評頭論足的人快樂,首要目標是她快樂。
其次,她有明確的底線,并不是說只為了快樂就連底線都不要了。
另外,她從始至終都防著陳澈一手,她也不太相信自己真的看錯了人。
陳澈應(yīng)該不會傷害她。
秦雅南為什么有這種感覺,她自己也說不出來,但這種感覺是真實存在的,也是她一步步信任對方的基礎(chǔ)。
最后,就要說到最關(guān)鍵的地方了。
那就是愛。
愛一個人不是喜歡他的優(yōu)點,而是接受一個既有優(yōu)點又有缺點的他。
愛一個完完全全的他。
秦雅南相信,陳澈終有一天會玩夠了收心的,她也一直在強迫自己相信。
畢竟她不著急結(jié)婚,也沒想過這輩子必須找一個男人結(jié)婚。
她可以自己生活一輩子。
陳澈可能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世界上一定有很多男人比陳澈還有趣、還獨特、還優(yōu)秀,而且還不花心很鐘情。
但在秦雅南心里陳澈可遇不可求,她沒時間去找什么男人。
既然遇到,就應(yīng)該是最好的。
只要陳澈不踏足她的底線,對她永遠不變,秦雅南覺得就夠了。
“咳。”
車內(nèi),陳澈望著香江的城市風貌,回頭看向后面聊天的兩人一愣。
看見秦雅南望來的眼神,他不由心里打了個哆嗦,像是被電了一下般。
秦雅南看向他的表情中,帶著和徐偉峰交談時的淺笑,眼神溫柔且平靜,讓陳澈感受到了一種隱藏起來的情愫。
那種情愫雖隱藏在平淡而又溫柔如常的眼神中,陳澈卻能感受的到。
感覺很復雜,里面有男女之間的愛情,有姐姐對弟弟的寵愛,有朋友之間的理解,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母愛。
南姐抬眸望來的眼神,太殺人了,就好像把陳澈脫光了抱進懷里一樣,既是被對方保護、溫暖著,又是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