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在陳澈心里…
此刻剛從氤氳水汽中走出的簡心,儼然成為了從晨霧繚繞的仙境中款款而來的仙女,每一步都踏在陳澈的心尖上。
尤其是看到她的臉頰緋紅一片,如同熟透的水蜜桃,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憨。
那雙眼睛清澈的如同林間清泉,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粘連在一起,每一次撲閃,都帶著不自知的、純真又勾人的嫵媚。
那眼神里,還殘留著一絲藏在深處的委屈和不忿,如同看到獵手后,受驚又堅強的小鹿,一雙大眼睛既可憐又充滿警惕的濕漉漉望來,瞬間擊潰了陳澈所有防線。
一股灼熱瞬間涌上心頭,陳澈幾乎是憑著本能大步走向,呼吸急促、滾燙。
此刻的房間里,空氣中似乎都彌漫開她身上那股混合著沐浴露清甜和房間獨特香薰的、只屬于對方的干凈氣息。
像是燃燒了一種致幻的海洛因,陳澈僅不經(jīng)意的吸入口鼻,大腦便迅速中招,身體里每一個細(xì)胞都好像躁動了起來。
“看什么看!”
簡心還沒走幾步,小腳丫便不自覺沉重了幾分,被陳澈那毫不掩飾、帶著強烈占有欲的灼熱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仿佛她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膚,都在陳澈的注視下變得微微發(fā)燙。
她下意識的,更用力的攥緊了胸前的浴巾邊緣,致使紅潤的指節(jié)都有些泛白。
眼見陳澈走過來,她的臉上原本就動人的紅霞瞬間加深,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頸,帶著三分羞惱、三分委屈,還有四分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悸動,瞪了對方一眼。
然而這一瞪,眼波流轉(zhuǎn)間,那份少女特有的嬌憨與強裝的倔強,加上聲音帶著剛出浴的慵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非但沒有形成威懾力,陳澈看見她的反應(yīng),反而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覺得她不止更加生動鮮活,還勾得人心癢難耐。
不過,陳澈還是要臉的。
他猛然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豬哥相了,就像是沒有見過漂亮女人一樣,胸腔里那顆心臟正以從未有過的力度狂跳。
連他自己都感覺尷尬的輕咳一聲后,很快壓下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悸動。
只剎那間,他的臉上重新綻開一個能將寒冰融化的、極致溫柔的笑容,聲音低沉醇厚,帶著能安撫一切不安的魔力。
“當(dāng)然是看我的小心心啦,你說你怎么能這么好看呢,真是過分餒。”
陳澈回應(yīng)一句,當(dāng)著簡心的面,故意在她身上再次貪婪的掃過繼續(xù)道:
“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美得驚心動魄,就像不小心墜入凡塵的精靈?!?/p>
簡心被他如此直白又飽含各種情感的贊美擊中,心尖兒猛地一顫,那份盤踞心頭的委屈似乎被沖開了一道縫隙。
可一想到對方和秦雅南之間那些事,再來說這些,心里的酸澀又涌了上來。
她微微別過臉,不敢再看陳澈那雙仿佛能吸走自己靈魂的眼睛,聲音悶悶的,帶著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撒嬌意味:
“油嘴滑舌騙人的鬼話,誰會信你呀,你是不是也經(jīng)常這樣哄雅南姐的?”
簡心傲嬌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而最后那句話問出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也暴露了她心底最深的在意和不安全感。
“天地良心!”
陳澈聞言立刻舉起右手,做出一副要發(fā)誓的模樣,眼神卻依舊膠著在她身上,不曾移開半分,坦坦蕩蕩的道:
“哄她,那是場面上的事,是責(zé)任,是不得不為之的周旋,哄你…”
陳澈刻意壓低了聲線,帶著一種只對她敞開的、私密的蠱惑,身體也微微前傾,拉近彼此的距離,溫柔的說道:
“哄你,是因為這里疼?!?/p>
陳澈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眼神真摯得令人心碎,聲音里帶著魔力道:
“看到你眼圈變紅,一個人偷偷難過,我這里就像被針扎一樣,哄你,是想讓你重新笑起來,是想把這世上所有的甜都捧到你面前,是因為你開心了我這里才踏實?!?/p>
他的聲音如同最醇厚的大提琴,每一個音節(jié)都敲在簡心最柔軟的心房上。
這話“好似”七分真,剩下的三分是男人在情動時特有的修辭,卻無比精準(zhǔn)地?fù)糁辛撕喰拇丝套羁释粨嵛康牡胤健?/p>
簡心無數(shù)次欺騙自己,陳澈是為了工作才和秦雅南虛與委蛇,對方是事業(yè)型男人,所以才在喜歡她的情況下不敢承認(rèn)。
就是不敢承認(rèn)!
她可以感受到陳澈的愛意。
如今陳澈的這番話,完美、精準(zhǔn)、恰到好處的擊中了簡心最柔軟的地方。
她不恨陳澈。
她只恨自己不爭氣,幫不到對方。
如果她也像秦雅南那么有本事的話,陳澈就會永遠(yuǎn)偏愛她一個。
心里想著,簡心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動了幾下,像受驚的蝶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陳澈指著心口的那根修長手指上。
心底那層厚厚的、因不安、不甘和委屈筑起的堅冰,在陳澈滾燙的言語和目光下,正悄然崩塌,融化成汩汩暖流。
陳澈敏銳的捕捉到簡心眼神的軟化,心中暗暗竊喜,立刻趁勝追擊。
隨即,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距離近得能感受到簡心身上散發(fā)出的熱氣和濕意。
“小心?!?/p>
陳澈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蘊含著一絲剛剛被強行壓下的悸動又重新燃起的火花,幾乎是嘆息般地喚著對方。
不等簡心回應(yīng),陳澈近距離再一次目光貪婪的在少女臉蛋上流連,從光潔飽滿的額頭到挺翹秀氣的鼻尖,最后定格在那微微抿著、透著無限委屈和誘惑的唇瓣上。
“你知不知道你很美,很美…。”
說著,陳澈便慢慢伸出手,指腹帶著滾燙的溫度,極其輕柔地拂去簡心鎖骨上那顆將落未落、晶瑩剔透的水珠。
指尖觸碰到溫軟滑膩的肌膚,那細(xì)膩到不可思議的觸感讓陳澈心神一蕩,一股直擊大腦深處的電流從指尖直竄心底。
發(fā)現(xiàn)簡心沒有拒絕他的靠近,陳澈又溫柔的換了一個更貼切也更誘人的比喻。
“就像剛剝開的荔枝,水靈靈的,又甜又嫩,還透著一層讓人心癢的粉紅?!?/p>
這直白又帶著點幼稚園孩子氣的贊美,瞬間沖淡了簡心眉宇間凝聚的委屈和疏離,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春花綻放,臉頰上的紅暈也因為這一笑而更加深濃,如同晚秋天邊最絢麗的晚霞。
“什么荔枝嘛,你才是荔枝。”
簡心原本被陳澈突如其來的、帶著強烈暗示的親昵動作弄得身體微微一顫,一股酥麻感從被觸碰的地方蔓延開來。
只是陳澈的比喻,讓她忍不住笑出聲的同時,那明顯假兮兮的話,也讓她故作不忿和幽怨的嬌嗔般瞪了對方一眼。
對比剛剛進(jìn)門時,她的眼神里已沒了怨懟,反而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漾開層層疊疊、帶著星光的漣漪,波光瀲滟。
簡心并不傻。
她知道陳澈話里有真有假。
不可能完全都是真的。
但那又怎么樣呢,簡心需要的只不過是陳澈的態(tài)度,壓根沒想過離開對方。
她已經(jīng)離不開陳澈了。
失去陳澈,她甚至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她不敢想象沒有對方的每一天。
是陳澈給了她一個家。
是陳澈給了她最需要的溫柔。
是陳澈寵愛她、保護她。
除了花心之外,簡心找不到陳澈身上任何一個缺點,甚至她都感覺不到陳澈的虛情假意,她知道對方是真心想對她好。
也是因為這一點,簡心才會覺得,陳澈是因為工作需要才和秦雅南有瓜葛,可能這期間產(chǎn)生了一層淺淺的感情。
但其實陳澈真正最喜歡的,只有她。
一定是這樣的。
嗯!
…
“還在生我的氣嗎?”
陳澈壓根不可能知道,簡心此刻是怎么腦補的,見對方保持著沉默又湊近了一分,鼻尖幾乎要碰到少女白嫩的額頭。
他溫?zé)岬暮粑鬟^少女的發(fā)際,帶著他身上獨有的、混合著淡淡煙草和沐浴露、洗發(fā)水、令人安心的雄性氣息。
他的聲音放得極柔,帶著一種能蠱惑人心的魔力,緊接著又誘哄著道:
“小心你看,南姐她…理解我們,特意先走一步,就是想給我時間好好哄哄你,不想讓你再難過,我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簡心聞言想起秦雅南那高貴疏離、氣場強大的模樣,此時此刻,心里依舊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滋味。
是羨慕?
是自卑?
還是隱隱的敬畏?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踩在地毯上白皙小巧的腳趾,賭氣般聲若蚊蠅道:
“不用你哄…我才沒有生氣。”
“要哄的。”
陳澈低笑出聲,再次抬起手,極其溫柔的將簡心臉頰邊一縷黏在肌膚上的發(fā)絲拂到耳后,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生怕弄疼了對方。
凝視著簡心低垂的眼簾下,面對他一番動作之后逐漸噘起來的小嘴,陳澈乘勝追擊帶著磁性而又溫柔的聲音撩撥道:
“雖然你哭起來的樣子也很漂亮,我止不住的想欣賞你哭起來美得冒泡的仙女兒模樣,但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怎么能不哄?必須哄得開開心心的,千萬不要因為遷就我,就故意哭給我看,沒有必要知道嘛。”
陳澈沒有撒謊,也不是專門哄騙,是簡心哭起來完全詮釋了什么叫,男人不怕刀山火海,可就怕女人的帶雨梨花。
尤其是眼眶紅紅的,鼻尖紅紅的,眼睛里蓄滿一層亮晶晶的雨水,加上她漂亮白皙的臉蛋和纖柔的嬌軀,真的可以沖擊陳澈,包括任何一個男人的心。
“嗯~”
陳澈一番話,讓簡心傲嬌著哼了哼,只是眼眶里不由的掛上了眼淚兒。
本來她都不哭了,陳澈這么哄著她,反而讓她更加的委屈,再次把她集可愛、清冷、甜美、倔強的一面展現(xiàn)了出來。
那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兒劃過她白嫩光滑的臉頰,無異于是在陳澈面前,放了一顆原子彈,直接能把人的心都融化。
“哎喲,不哭不哭不哭?!?/p>
陳澈不由分說,便把簡心抱進(jìn)懷里,一邊哄著吭哧起來的對方,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