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老夫妻聽到最后,急得哭了出來。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真的沒殺人!”
阿克教授陰冷地盯著他們,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躲過監(jiān)控的,但根據(jù)目前的證據(jù),你們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龍國重案組組長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阿克教授,怒吼道:“要說證據(jù),證據(jù)最充分的就是你的學生凱里安!你別想著隨便冤枉好人,更別想著隨便亂指證,就能給你的學生開脫!”
遠處看著這一幕,寒傘有些不知所措,問道:“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張浩嘆了口氣,自從之前被剝奪了這件案子的調(diào)查權,他就沒有理由插手了?,F(xiàn)在過去,估計也只會被當成看熱鬧的群眾。
“先看看情況……”
話還沒說完,張浩突然臉色一變,扭頭看向左邊。只見左邊種著一棵桃花樹,樹下,一個穿著 80年代風格裙子的女人,正笑嘻嘻地朝他招手。
張浩看了一眼那個女鬼的模樣,也跟著笑了。
張浩不再關注前方的爭執(zhí)現(xiàn)場,轉身朝那棵桃花樹走去。
而寒傘則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伙伴已經(jīng)走到了桃花樹那邊。
“你看得見我對吧?”那個穿著軍綠色裙子的女鬼,笑嘻嘻地對張浩說道。
張浩點了點頭,看到女鬼躲在陰影里不敢出來,笑著對她說:“你沒必要這么緊張,你身上沒有怨念的氣息,這說明你沒做過什么壞事,沒必要躲那么遠。更何況,你既然敢跟我打招呼,就說明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p>
那個女鬼原本裝出的笑容漸漸消失,有些不服氣地嘟了嘟嘴:“你這個人怎么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我想裝作淡定從容的樣子呢,畢竟我可是個死了好多年的女鬼,好歹得有點格調(diào)?!?/p>
這個女鬼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算起來應該剛高中或者上大學,正是性格最天真爛漫的時候。
“你叫我過來,是有事想求我吧?”
張浩仔細感受著這個女鬼身上的氣息,居然沒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絲惡念。
而且這個女鬼的氣息非常輕,要不是他感知能力超強,恐怕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邊有個女鬼在跟他打招呼。
“喂,你可別這么鎮(zhèn)定哦,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善茬,啊不對,不是只好鬼!”那年輕女鬼似乎想給自己找回點面子,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李佳麗,前面那對急得快哭出來的老夫妻,就是我的父母?!崩罴邀愔钢贿h處焦急萬分的父母,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還有心疼與焦急。
張浩問道:“看出來了。你叫我過來,是想讓我?guī)湍愀改赶辞逑右???/p>
“不是?!?/p>
李佳麗搖了搖頭。
“我相信國家的辦事部門,肯定能證明我父母的清白。而且,這件事其實和我也脫不了干系,洛可洛和魯伊,確實是我殺的?!?/p>
張浩聽李佳麗這么說,顯然是不信的。因為這女鬼身上氣息平和,沒有一絲因廝殺而產(chǎn)生的戾氣。
“你怎么還不信呢?”見張浩還是不信,李佳麗嘟著嘴說,“一開始,我好不容易能享受和父母的羈絆,還能吃點香火,心里別提多高興了??陕蹇陕搴汪斠吝@兩個家伙,破壞了我的好心情。我一氣之下想殺了他們,結果,他們就真的死了。直接要了他們命的鬼,其實就是我?!?/p>
張浩想到另一種可能,目光銳利地問道:“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控制你了?”
李佳麗眼神動了動,似乎在暗示著什么,但表面上還是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沒有啊,沒人控制我?!?/p>
張浩沉默不語。
“我求你,幫我破了這個案子,然后,殺了我吧。我不想再在這人世間飄蕩了,太孤獨了!食臟鬼就是我,我想你應該也很想把那個害了這么多人命的惡鬼給除掉吧?”
張浩與李佳麗對視,突然,李佳麗的眼睛變得全白,白色之中,出現(xiàn)了一只披頭散發(fā)的惡鬼!那惡鬼小得就像手指頭一般,眨眼間,就在它即將出手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佳麗只覺眼睛一陣劇痛,連忙緊緊捂住。
張浩雙手在她眼睛上一抹,手指間有一點光點,融入了她的眼睛。
李佳麗感覺眼睛漸漸恢復了正常,痛感也在慢慢消失。
“好舒服……”
“當然舒服,你身上的控魂術,已經(jīng)被我解除了,你現(xiàn)在自由了?!?/p>
張浩提醒她。
剛開始這女鬼之所以那么痛快地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多次害人性命的食臟鬼,完全是因為被控制了,不得已才主動出來承認。
她想反抗卻根本反抗不了。
幸好這張浩,不愧是連窮兇極惡的惡鬼都十分忌憚的人,有著深不可測的本事,逼得那幕后黑手想扔出個替死鬼,來打消張浩繼續(xù)調(diào)查的念頭。
也真是萬幸,張浩看懂了她的暗示,幫她解除了控制。
李佳麗特別高興,歡歡喜喜地說:“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沒什么,你徘徊在人世間,也沒作惡,還遵守陰間的規(guī)矩,我沒必要對你下狠手?!?/p>
他們這邊聊得正開心,李佳麗的父母,卻被氣得直哭。
聽到父母的哭聲,剛高興沒多久的李佳麗,一轉頭就看到了父母那焦急又憤怒的表情。
李佳麗皺了皺眉頭,那些人實在太過分了!
確實是那些外國人做得太過分,在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他們居然威脅這對夫妻,讓他們認罪,不然就告上法庭,說他們夫妻謀殺了無辜的人。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在網(wǎng)上曝光這對夫妻的“罪行”,連他們女兒的墳地都要曝光,到時候,他們夫妻可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們根本沒做過這種事!讓我們怎么承認?你們別太過分了!”
李爺爺氣得破口大罵,可那些外國人更加囂張,見他居然敢指著自己鼻子罵,一巴掌就拍了過去,把他的手都給拍歪了。
李爺爺手腕都被拍青了,那力道極大,他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沒摔倒在地。
李奶奶氣得不行,趕緊沖過去扶住老伴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手有點疼?!?/p>
看到老伴手腕上的淤青,李奶奶氣得大聲罵起來:“你們怎么能這么過分?還隨便打人?外國人就了不起是不是?我們犯了什么錯?有什么證據(jù)?你們要告就告啊!我們就是死,也要跟你們斗到底!我要讓你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校長在旁邊看著,十分尷尬。剛才的談話中,他話里話外都是幫著外國人,甚至還暗示這對夫妻趕緊認罪,各種誤導,施加壓力。
誰能想到,這對看上去沒什么見識、一副好欺負模樣的老夫妻,竟在這個時候突然爆發(fā)了。
校長見此情形,趕忙打圓場:“他們并非有意,只是出了兩條人命,心里著急又激動,還望你們能體諒一下他們的心情!”
劉教授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要是你們一開始愿意配合,不說那些否認的話,他們也不會這么著急,更不會直接動手打人。再說了,不過就是手腕青了一塊而已,沒那么嚴重,別這么沒風度?!?/p>
女鬼李佳麗飄了過來,聽到劉教授這話,頓時氣得渾身發(fā)抖。
張浩和寒傘也隨著女鬼李佳麗一同過來。他們兩個大活人一出現(xiàn),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不過,他們倆算是熟人,大家都以為他們只是過來看熱鬧的,也就沒搭理他們。
就這樣,張浩和寒傘成了近距離且光明正大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李佳麗氣得暴跳如雷,對著那些外國人以及校長和劉教授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混蛋!就是覺得我爸媽好欺負是不是!我們都該死嗎!”
然而,女鬼的尖叫和辱罵,他們都聽不見。
張浩淡定地對著女鬼傳音入密:“別激動,你之前不是還說相信國家部門,相信他們不會冤枉你父母嗎?”
李佳麗這才稍稍冷靜下來。
“好好好!你們都有理!我們明明是冤枉的,反駁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反倒成了錯的?這是什么歪道理?難道我們被冤枉了還得主動承認,背下這個黑鍋?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李奶奶著急得直哭,一邊質(zhì)問一邊抹眼淚。
“哎呀,你這人怎么說不通呢,我不是這個意思。要是你們真沒做,干嘛這么著急?你再哭就是心虛!”阿克教授陰陽怪氣地說,就差直接指著他們的鼻子說他們是兇手了。
龍國重案組組長見狀,不得不站出來保護這對老夫妻:“你們別這么咄咄逼人,根據(jù)目前的情況分析,這對夫妻不具備作案的能力!只是現(xiàn)場的證據(jù)指向了他們而已。”
這時,國際調(diào)查組負責人突然插話:“我聽說你們龍國有一種千年流傳的武術,國外稱之為功夫,這對夫妻,說不定就是練過的?!?/p>
看到這些人一個勁地冤枉自己的父母,李佳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沖上去把這些人全撕了,但又不敢,只能抓著張浩的肩膀,一個勁地搖晃,催促他:“你快想想辦法幫幫我爸媽啊!”
被女鬼抓著肩膀搖晃的張浩,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
這奇怪的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首先是劉教授,他一開始就看張浩不順眼,看到他這怪模怪樣的舉動,滿腔怒火瞬間爆發(fā):“這是在嚴肅的辦案現(xiàn)場,你這是在干什么?要搞怪就趕緊滾!”
校長這時也不耐煩地說:“你既然是負責查案的相關專業(yè)人員,就該知道辦案過程必須嚴肅認真、負責到底,你這沒個正經(jīng)樣,像什么話?”
寒傘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女鬼是張浩帶來的,而且還是那對老夫妻的女兒,因為父母被冤枉,所以著急地催促張浩幫父母討回公道。
可以說,從頭到尾,被指責的張浩,真是無端惹上了麻煩。
阿克教授也認出了張浩,冷笑一聲罵道:“都說你們龍國人心胸狹窄,之前你跟我們這些外國人結下了梁子,還說我們會倒霉……現(xiàn)在看到我們這樣,你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張浩皺了皺眉頭,連忙否認:“我可沒這么想?!?/p>
阿克教授急紅了眼,破口大罵:“你就是這么想的!你看你,高興得手舞足蹈!”
校長把教授拉到一邊,轉過頭皺著眉頭教訓張浩:“之前你辦案的時候那些亂七八糟的操作也就算了,現(xiàn)在國際也派人來調(diào)查了,你別在這里添亂了!”
“我添亂?我真的什么都沒做!”
張浩覺得今天自己出門肯定沒看黃歷,不然怎么會遇到這種無端之禍。
“我想起來了,兇手不是這對夫妻,那很有可能就是你了!”阿克教授突然指著張浩,“因為之前魯伊說你封建迷信,你氣不過,就暗地里殺了他!你是受過訓練的特殊人才,懂得那些殺人的手段,也知道怎么避開監(jiān)控!你還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有作案的能力!”
阿克教授的這番分析,聽起來條理清晰、證據(jù)確鑿,讓國際調(diào)查組的人不禁對他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張浩滿心無奈,趕忙解釋:“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就解釋過了,就是湊巧路過這兒,看到你們在查案,才順便過來瞧瞧,真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我看你就是想打探我們調(diào)查到什么程度了,看看自己有沒有暴露的風險,所以才裝作湊巧路過。”
阿克教授指著張浩,轉頭又對調(diào)查組的人說道:“這個人嫌疑很大,必須得帶回去詳細調(diào)查。”
校長自然不想得罪國際調(diào)查組的人,于是便轉頭對張浩說:“其實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回去配合調(diào)查一下,就能洗清身上的嫌疑,對你也有好處。所以,麻煩你回去配合他們調(diào)查……”
可張浩哪是那種會乖乖聽別人命令的人?這位校長平日里習慣了發(fā)號施令、高高在上,可惜張浩可不像他學校里的那些老師教授,會習慣性地聽從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