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顛簸。
后車廂里頭,是一群昏昏欲睡的孩子。
黑暗中,他們相互依靠,相互依偎在一起。
他們有的生活在貧民窟,有的四海為家的到處流浪,還有的家庭幸福美滿。
但此時此刻,他們都因為疏忽大意,缺乏防范意識,被人販子給拐走。
原先,他們被關(guān)在一個賭場的地下室,凌晨時分他們被全部弄上車,不知道要被送往哪里。
終于,車子停下了,隨著車門被打開,外頭站著一個笑容溫和,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
“孩子們,你們自由了,也安全了?!?/p>
起初聽到這番話,大家的反應(yīng)是木訥的。
可隨著有孩子緩緩站起身,被這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抱下車,大家才意識到他們好像真的脫困了。
是有好心人來救他們了嗎?
有個男孩兒縮在后頭,眼神里帶著戒備。
如果秦風(fēng)在這,立馬就能認出,這個男孩兒便是之前在貧民窟里,給他提供重要線索的那個小家伙。
男孩兒故意最遲一個下車,就是想要觀察周圍情況,看看有沒有機會能夠逃跑?
等孩子們?nèi)肯萝?,穿白色襯衫的男人微笑說:“孩子們,不要怕,在這里你們是安全的,是我從人販子手里把你們給解救出來?!?/p>
“我給大家安排了熱水,還有可口的食物,大家洗完澡吃完東西在睡一覺,我就送你們回到家人身邊?!?/p>
“當然,不愿意回去的也可以留在這里,我會像你們的家人一樣為你們提供庇護?!?/p>
在場的孩子大多都是四到八歲左右,本就是沒有什么明辨是非能力的年紀。
再加上,他們剛剛經(jīng)歷過可怕的事兒,碰上這個說話溫柔的善良男人,自然而然的就會形成一種依賴。
很快,他們被安排進了浴室里,在這里大家都久違的洗到了熱水澡。
雖然,被關(guān)在地下室的時候那幫壞人也幫他們洗過澡,但那只是接了根水管用涼水沖洗,和豬圈里給牲口沖涼沒區(qū)別。
洗完澡的眾人,甚至還領(lǐng)到了一套干凈衣服,布料是純棉的,摸起來很舒服。
在場有不少孩子臉上都露出激動表情,因為他們長這么大,還沒穿過這么舒服干凈的衣服。
和其他人不同,那個從貧民窟來的小男孩兒始終對這一切都保持警惕,因為這一切都和他曾聽到一個大姐姐口中講述過。
那個姐姐叫小迪薇,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男孩兒將衣服翻了個面,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串梵文,他根本看不懂。
但眼前這一切,實在是有些太詭異,和之前小迪薇姐姐跟他講述過的可怕故事幾乎一模一樣。
白襯衫的男人,熱水洗澡,戴著詭異文字的干凈衣服,接下來就是可口的食物......
“好了,大家吃飯吧,吃飽飯睡一覺,我就送你們回家?!?/p>
穿白襯衫的男人,笑容依舊很溫柔,但派發(fā)食物的家伙就粗暴太多,簡直像是丟垃圾一樣,把食物倒在地上。
但對于那些個生活條件本就不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孩子們來說,即便是倒在地上的食物,也依舊美味可口。
孩子們被餓壞了,幾乎是狼吞虎咽的抓起湯汁和米飯就往嘴里塞,而雞腿更是得留著最后吃。
穿白襯衫的男人很是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并且用手指不斷數(shù)著數(shù),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小男孩身上。
男孩兒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趕緊趴在地上拼命往嘴里塞東西,裝作餓壞了的樣子。
但實際上,等男人轉(zhuǎn)過頭,他就偷偷把嘴里的全部吐掉。
十多分鐘后,所有食物都被這些孩子席卷一空。
隨后,他們就被帶到一間滿床鋪的屋子里,倒在床上后立馬就沉沉的睡著了。
小男孩兒雖然怎么吃,但少許湯汁還是讓他腦袋昏昏沉沉,意識開始逐漸變得不清醒。
“差不多了,進來吧。”
穿白襯衫的男人看了看手表,見所有孩子都陷入昏迷,這才沖著外頭吩咐一聲。
很快,幾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膠皮手套,提著箱子的人,就在保鏢的陪同下走進來。
“開始吧?!?/p>
“好?!?/p>
幾個白大褂取出粗壯針管,掀開面前孩童的后背,直接朝著脊柱中間部分用力扎進去。
管筒里很快出現(xiàn)紅色渾濁液體,并且越積越多,而隨著大量脊髓液被抽取,床上孩童的狀態(tài)也逐漸開始不對勁。
但這些白大褂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在抽完一大管后又接上新的管筒繼續(xù)往外抽取,直到將面前孩童的脊髓液徹底榨干這才停下。
小男孩兒的床鋪靠后,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他想要喊,想要跑,但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別說四肢,就是抬個眼皮子都費勁。
抽取的過程很快,幾個白大褂的動作也很嫻熟,明顯不是頭回干這種事了。
很快,一名白大褂就在保鏢的陪同下,來到了小男孩兒床邊,并且掀開了他后背的衣服。
一根全新的大號針管取出,針頭野蠻的刺破他的皮膚,鉆進他后背的脊椎縫隙里。
這是一種鉆心刺骨的疼,但他卻喊不出來。
小男孩兒感覺自已的眼皮越來越沉,隨著脊髓液的被大量抽取,生命也隨之在不斷流逝。
他多么希望,這時能有個英雄能夠站出來,把這些壞人都打倒,把自已給救下。
但令人遺憾的是,直到他的瞳孔擴散,都沒有任何奇跡發(fā)生。
半小時后,白大褂的工作結(jié)束,先前這些個還生機勃勃的孩童,全部成了一具具帶著體溫的新鮮尸體。
外頭,是一架大型直升飛機,保鏢護送著這些家伙上了直升機。
艙門關(guān)上,直升機朝著北邊飛去。
而那個穿白襯衫的男人則坐上一輛車,點了根煙后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這批貨送過去了,告訴至尊上一批的款結(jié)算了。”
那頭是一陣詭異的梵音,還有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放心,不會少了你的?!?/p>
白襯衫男人撥弄了一下后視鏡上掛著的天珠唐卡一類的裝飾:“明天宗教大典,至尊在哪兒舉辦法會,我這個最虔誠的信徒,也想來聽聽傳教,解一解心中困惑,多多向善爭取早登極了?!?/p>
那頭的人回應(yīng):“明日,都城南邊會場,我會給你留位置?!?/p>
“好嘞,那就這么說定了?!?/p>
說罷,他便掛斷電話,美滋滋的開車離去。
等他走后,建筑窗外便出現(xiàn)一道戴著黑色山羊面具的人影。
看著屋里一具具生機全無的孩童尸體,又看了看自已手腕處密密麻麻的縫合線,以及這只膚色明顯差異,且本不屬于他的手。
厲千軍咧開嘴,笑的很開心,因為他終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難怪世界各地那么多達官顯貴和正客鼎力相助,支持那家伙禍亂西域地區(qū)?!?/p>
“難怪他可以不斷蠱惑人心,收納虔誠信徒為其賣命,原來這就是那妖僧的底牌和手段,還真是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