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藍軍指揮部,司令聶長遠拍著桌子,瞬間站起身。
他沒有等來綠軍指揮部被滅的消息,反而等來了一個噩耗!
“咱們的合成一營,全軍覆沒了?到底怎么回事?”
“難道,李忠那家伙留了一手,故意用指揮部做誘餌,設下埋伏后就等著我們送上門?”
負責匯報消息的參謀,無奈搖頭:“首長,這件事和綠軍沒關(guān)系,咱們也不是被他們的人給滅掉的?!?/p>
聽到這話,聶長遠立馬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不是綠軍,那還能是誰?難道說......”
“沒錯,就是紅方的人!”參謀憤然說道:“原本,咱們的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合成一營也確確實實撕開了綠軍指揮部的防御,攻了進去。”
“但就在這個關(guān)鍵的節(jié)骨眼上,后方突然殺出一支部隊,從背后打的咱們措手不及?!?/p>
“咱們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在短時間內(nèi)被全部消滅了?!?/p>
“那為什么會懷疑是紅方的人?”
聶長遠疑惑:“這難道,不應該是,他們綠方援軍嗎?”
參謀捶胸頓足的說道:“根據(jù)現(xiàn)場偵察人員傳回的消息,這支隊伍在襲擊了我們?nèi)撕?,并沒有停下動作?!?/p>
“而是沖著綠軍指揮部剩下的人發(fā)動襲擊,直到將現(xiàn)場所有人,全部消滅才停下?!?/p>
“并且,就連綠軍指揮官,都被他們給俘虜了去。除了紅方,哪里會有人打完咱們,又去打綠軍的?”
“而且根據(jù)現(xiàn)場情況判斷,這支隊伍火力很猛,機動性很強,并非任何一種常規(guī)重裝部隊。”
“所以我推測,這大概率是紅方的合成化部隊,之前在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的哪個,應該是假的,是個誤導咱們的幌子?!?/p>
嘶......
聶長遠聽完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刻,他腦袋里很多謎團都被解開了。
如果是這樣,那之前襲擊已方陸航團和重火力營,很大可能也是紅方的人干的。
因為,常規(guī)部隊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辦成這件事。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原以為靠著偷襲和聯(lián)盟,占得先機。
把紅方打的縮成一團,毫無還手之力。
可萬萬沒想到,呂崇居然早有準備,手里頭一直捏著大小王。
真是一只老狐貍,藏得太深了!
聶長遠捏著拳頭,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
“現(xiàn)在這支部隊,什么動向,去了哪兒?”聶長遠冷冷的問道。
“暫時,不清楚?!?/p>
“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聶長遠火冒三丈的瞪著他:“既然知道是紅方的合成部隊,也知道他出現(xiàn)過的位置,這還沒法兒鎖定他們?”
藍軍參謀有些尷尬:“這支部隊在戰(zhàn)斗過后,就把隊伍全部拆散了,分成了十組?!?/p>
“每組朝著不同方向在撤離,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往哪邊跑了。”
“而且,他們的反偵察意識極強,甚至堪比特種兵。我們有好幾個偵察兵,都因為跟的太近,被他們發(fā)現(xiàn)干掉了?!?/p>
聶長遠臉色逐漸變得比吃屎還要難看。
他已經(jīng)徹底意識到了,紅方的這支部隊的厲害之處。
進攻的時候,像一把所向披靡的寶劍,撤退時也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消失的無影無蹤。
超強的反偵察能力,加上得當?shù)闹笓],還有恰到好處的戰(zhàn)場切入點。
這支部隊的實力,不僅全面,而且?guī)缀跽也坏蕉贪濉?/p>
聶長遠在羨慕的同時,眼神逐漸變冷:“老呂,你是想借著他來,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嗎?”
“呵呵,只可惜,你的底牌已經(jīng)暴露出來了。”
“現(xiàn)如今,綠軍的人一定會對他們進行瘋狂圍剿,他們蹦跶不了多久的......”
話音剛落,旁邊一名技術(shù)人員突然就站起身。
“報告首長,有新情況!”
“怎么了?”
聶長遠把頭轉(zhuǎn)過頭,冷冷問道。
技術(shù)人員深吸口氣,說道:“前線傳來消息,紅方合成營突然出現(xiàn)在1123區(qū)域西側(cè),并且連續(xù)擊潰了綠軍好幾支主力隊伍?!?/p>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趕緊說?”
見這家伙欲言又止,聶長遠連忙上前追問。
技術(shù)人員讓開位置,苦笑著說道:“首長,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您,您還是自已看吧.....”
聶長遠狐疑不定的坐下去,眼睛盯著屏幕。
很快,技術(shù)人員就點開了一段,已方無人機傳回畫面。
畫面里,一輛輛戰(zhàn)車時而排列成X,時而排列成V,在綠軍陣地里不斷沖殺。
不用問,這支如同豺狼虎豹一般兇狠的部隊,肯定是紅方合成營。
聶長遠臉上帶著幾分震驚,聽說和親眼看到完全是兩碼事。
他沒想到短短三個月,33師就能把一支普通部隊,訓練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關(guān)于合成化轉(zhuǎn)型的概念,是近兩年才剛提出來的。
國內(nèi)方面,除了專業(yè)藍軍藍志廣以外,基本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而如何高效的將不同兵種,融合到一起,穿插起來使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不僅需要各兵種之間培養(yǎng)極高的默契,還需要日復一日的大量訓練。
更重要的是,這非常考驗指揮官對于戰(zhàn)場形勢的把控,以及各種戰(zhàn)術(shù)的靈活運用。
“這支合成部隊的指揮官,絕對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
就在聶長遠暗自感嘆時候,他突然在畫面中發(fā)現(xiàn)疑似異樣。
他皺著眉頭,讓下屬把畫面放大一些,再放大一些。
此刻,聶長遠這才看清楚,其中一輛疾馳的步戰(zhàn)車頂上,正綁著一個人。
他回過頭,無比震驚的看向剛剛那個技術(shù)員:“這,這是,這不會是......”
技術(shù)人員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首長,被綁著的這個,正是被俘虜?shù)木G軍司令員......”
他又調(diào)出了幾個畫面:“而且,不光是綠軍司令,他們的參謀長,和其他各級指揮官,全都被綁在了戰(zhàn)車上,當做護身符?!?/p>
“弄得對面綠軍的人,打也不敢打,碰也不敢碰?!?/p>
此時的藍軍指揮部里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每個人都驚恐的瞪大眼睛,顯然是被紅方的這個操作,給騷斷了腿。
把人家指揮官俘虜過來,綁在戰(zhàn)車上,當護身符。
這特么是人能想出來的點子?
這個紅方合成營長絕對是個變態(tài),甚至是完全不當人了!
聶長遠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已被活捉了去,綁在戰(zhàn)車上是一副什么樣的場景。
屈辱,羞愧,丟人,想死死不了!
還得親眼看著手底下的兵,因為投鼠忌器不敢開火,然后被敵人給一個個滅掉。
媽的!
簡直殺人誅心??!
藍軍參謀看著畫面里,被綁在戰(zhàn)車上游街的綠軍司令。
莫名想到了當年大明王朝,赫赫有名的瓦剌留學生,騎豬少年朱祁鎮(zhèn)。
都是一樣的受折磨,都是一樣的屈辱,都是一樣的殺人誅心!
參謀咽了咽喉嚨,說道:“首長,我覺得,比起進攻,咱們這會兒是不是得加強一下指揮部的防御?”
“我總覺得,這,不大安全?!?/p>
聶長遠手心出汗,同樣心有余悸的點點頭:“收縮陣型,集體回防!從現(xiàn)在起,給我從進攻狀態(tài),轉(zhuǎn)變?yōu)槿娣朗?!?/p>
“綠軍,快出局了。紅方的全面反撲,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