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司令?”
秦風看著來人,眼睛瞪大,滿臉吃驚。
他怎么都沒想到,西北戰(zhàn)區(qū)的司令員龍振國,龍?zhí)煲暗母赣H,竟然也是毒蛇的老戰(zhàn)友。
龍振國穿著沖鋒衣,抱著兩箱啤酒笑呵呵的走過來:“怎么,看到我的表情,很詫異嗎?”
秦風連忙敬禮:“首長,我沒想到您竟然也是......”
龍振國把啤酒放下:“我為什么就不能是?”
秦風愣住了,是啊,龍振國為什么就不能是農場的人?
他既然是全國最年輕的司令員,就已經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仔細想想,在很多事情上,他其實都帶有一定的前瞻性。
包括軍校畢業(yè),讓龍?zhí)煲案谧砸焉磉?;以及前陣子安排龍?zhí)煲案砸岩黄鹑ム弴鴪?zhí)行任務。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似乎秦風也不再那么驚訝,整件事也不再是一個巧合。
龍振國到岸邊看了眼正在釣魚的毒蛇:“釣著沒,裝模作樣的在這凹造型?”
毒蛇頭都不回:“關你吊事?”
龍振國不氣不惱,一把就要搶走他手里的魚竿:“讓我甩兩桿,給你展示展示,什么才叫釣魚?!?/p>
秦風原本想把自已的魚竿讓給他,但龍振國像個老小孩兒似的,非得盯著毒蛇的魚竿不撒手。
還非說這個位置風水好,容易釣著魚,然后就硬生生把毒蛇給擠了。
原本,秦風是準備跟著毒蛇一塊去后頭,看看老梁那里要不要幫啥忙的,但卻被龍振國給叫住。
“讓他去幫忙就行了,小秦,你留下陪我釣會兒魚。”
“是......”
秦風知道,釣魚是假,興師問罪是真。
果不其然,毒蛇前腳剛走,龍振國就陰陽怪氣了起來。
“你小子真厲害啊,這一屆農場搞得有聲有色的,難度提升了,花樣也變多了。還和我們天狼特種部隊的集訓聯(lián)動上,腦子很靈活啊?!?/p>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告狀告到我這?知不知道,光是醫(yī)藥費我們就支出了一大筆?”
秦風實在是有些汗顏:“首長,其實我的出發(fā)點,是好的。”
龍振國點頭:“恩恩,出發(fā)點是好的,給我兒子揍得,連老子都差點兒沒認出來。是不是多少帶點兒私人恩怨在里頭?”
秦風:“.......”
這位首長,一定是個老陰陽人了。
說話夾槍帶棒,含沙射影的擠兌自已。
秦風:“要不,你給我?guī)煾缸嵋活D,出出氣好了?”
龍振國用一副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你個狗日的想出來的餿主意,讓你師父牧飛揚來背鍋?你怎么不說,你給我揍一頓?”
秦風心虛:“我是小輩兒,你對我動手不體面,傳出去會說你以大欺小。”
龍振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果然夠不要臉,龍?zhí)煲耙悄苡心隳X袋一半活絡,也不會挨那么一頓揍。”
“算了,打就打了,腦袋沒打壞就行,讓他吃一塹長一智,以后也能增強點兒危機意識。”
秦風用力點頭,他就是奔著這個初衷去的。
目的在于,幫助龍?zhí)煲霸趦鹊乃惺苡栮爢T,增強危機感和警惕意識。
絕對不是單純的為了幫方勤他們釋放心理壓力,為之前的隱患清除禍根,所以才讓他們去揍人發(fā)泄。
龍振國突然開了個新話題:“知道,牧飛揚為什么代號毒蛇嗎?”
秦風本來想說,他像毒蛇一樣是冷血動物,能蟄伏在暗處,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但想著,這個回答太普通了,就干脆搖頭說不知道。
龍振國嘿嘿笑道:“因為這家伙年輕時候嘴賤。”
“????”
秦風滿臉問號。
龍振國:“那會兒他年輕氣盛,嘴巴還欠,經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所以我們就喊他毒舌,毒舌?!?/p>
“后來年紀上去了,經歷的事兒多了,這家伙話也變少了,然后傳著傳著就成毒蛇了。”
秦風滿頭黑線,突然覺得毒蛇人設有點兒崩塌,讓他不忍直視。
這趟是真沒白來,居然接觸到了這么多農場早年辛秘。
龍振國借著釣魚的工夫,瘋狂吐槽毒蛇早些年的一些事兒。
雖然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兒,但聽著很有生活氣息,反倒是將他塑造的更加立體。
以往更多時候,秦風對于毒蛇的印象只有高深莫測,性格冷漠。
卻沒想到,年輕時候的牧飛揚,真如他的名字那般飛揚跋扈。
小嘴像是淬了毒一樣,所以才因此得名毒舌。
秦風問:“那,他是在什么時候話變少的?”
龍振國突然沉默了,嘆了口氣:“你應該聽說過,農場曾經出現(xiàn)變故?”
“嗯?!?/p>
“當時,死了不少人。厲千軍的父親,農場早期發(fā)起組建人之一,最后就是被牧飛揚結果的,用的就是你現(xiàn)在手里那把三棱刺?!?/p>
“他先是假裝反叛,然后反水,從背后捅了一刀,是這個意思嗎?”
龍振國見了鬼一樣,看著秦風:“他連這都告訴你了?”
秦風搖頭:“我猜的?!?/p>
龍振國神情惆悵:“從那以后,農場少了很多人情味,剩下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奉上頭命令苦苦撐著?!?/p>
“牧飛揚很痛苦,只要留在這,他就會一直重復這段痛苦。”
“所以,我們都希望你能盡快把大梁挑起來,當然,你也確實沒讓我們失望。”
“不論是站在西北戰(zhàn)區(qū)司令員的角度,還是農場早期成員的角度,你的加入都讓這支看不見的隊伍煥發(fā)新的光彩........”
秦風沒有說話,但心里卻多了很多思考。
他知道,毒蛇一直著急退休,背后肯定有隱情。
也大膽做出猜測和假設,但真正得到確認的那一刻,還是會有些唏噓和心疼。
兄弟反目的戲碼,電視劇里經常上演,但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這就好比,某一天李家勝,祁猛,趙鵬飛背棄信仰,而秦風必須要去手刃他們。
光是想到兄弟們親手葬送在自已手里的畫面,秦風就由衷的感覺心里發(fā)寒,渾身發(fā)冷,甚至有種想要干嘔的生理不適感。
龍振國提醒:“別胡思亂想,那些事歷史遺留問題,現(xiàn)在已經調整過來。錯誤和教訓一次就夠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p>
“接下來,你的任務和肩膀上的擔子,可不輕?!?/p>
秦風詫異:“又有什么新任務?”
龍振國:“比較復雜,一時半會兒講不清,待會吃飯的時候,等人到齊了再說.......”
“嗯?!?/p>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逐漸暗下來。
龍振國順利從陸軍,變?yōu)榭哲姟?/p>
他的釣魚技術是真的臭,一條魚沒釣上來。
隨著飯菜香味從遠處飄來,先后又有兩輛車從遠處開了過來。
車門打開,下來幾個中年人,秦風并不認識,但后車下來的兩人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賀部長?”
“阿離同志?”
賀部長笑著和他點了點頭。
阿離則甩著胳膊,大步走來。
然后像是被人奪舍了一般,一把摟住他的胳膊,故意表現(xiàn)的十分親昵。
“風,你個臭沒良心的,上次見面還叫人家小甜甜,這次喊人家阿離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