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首長,魏山河向您報到!”
“進來!”
魏山河在門外喊了一聲,推門走進辦公室。
屋子里,葛洪斌戴著個老花眼鏡,正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
見到魏山河進來,他這才摘下眼鏡,放下手上的鋼筆。
“要喝茶,自已倒,桌上有杯子?!?/p>
“首長,我不渴?!蔽荷胶油窬艿恼f道:“我來是想向您匯報一下,秦風那邊預計還有十多分鐘,就能到達目的地了?!?/p>
“嗯,還挺快?!备鸷楸竽闷鹱郎系谋樱攘艘豢诳Х龋骸斑€有別的事嗎?”
“還有一些文件,需要您看一下?!?/p>
說著,魏山河就遞上來一沓文件。
大多是關于師改旅和大裁軍的。
不過,這些內容早在之前的會議上,就已經討論許多遍了。
所以,關于文件上的內容,葛洪斌只是大致掃了一眼,確定沒問題后就簽上了字。
葛洪斌文件重新遞還給他,鄭重說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們軍要大刀闊斧,全面實施師改旅,團改營的計劃。過程會很艱辛,期間也會碰到很多問題和挫折?!?/p>
“為了應對復雜多變的國際形勢,我們也不得不做出相應調整?!?/p>
“只有這樣,才能甩掉肥肉留下肌肉,徹徹底底的完成瘦身,全面強化部隊建設?!?/p>
他語氣放緩,苦口婆心的說:“部隊里,最怕的就是人來了,人又走了。眼看退伍季就快到了,人員去留我就不過問了,你自已看著辦吧.....”
魏山河握了握拳頭,雖然心里頭很不舒服,但還是點了點頭。
大刀闊斧的意思就是,會有更多的人要離開。
之前的幾次裁兵,只能叫小試牛刀。
目的是讓大家慢慢適應這么一個過程,不至于一刀砍下來會那么痛。
現(xiàn)如今,臨近退伍季。
這把大刀終于要高高舉起,重重落下了。
葛洪斌站起身,走過去拍了拍他:“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但部隊是用來打仗的,只有留下精兵,咱們才會變得更強。”
“這次演習,暴露了很多問題,也更加直接的證明,目前師級作戰(zhàn)模式的臃腫。”
“僅僅只是指揮部被毀,下面的部隊就亂成一鍋粥,最后被原本應該潰敗的紅方給一鍋端。這在現(xiàn)代戰(zhàn)爭里,真的合理嗎?”
“時代在發(fā)展,別人在進步,我們也必須往前送走。九幾年阿美莉卡那一仗,打醒了我們,逼的我們拼命向前?!?/p>
“現(xiàn)如今,高科技層出不窮,我們也全面開始從機械化,過渡到信息化?!?/p>
“而信息化的代價就是,部隊不再需要那么多人。如果發(fā)生戰(zhàn)爭,我們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樣,用戰(zhàn)士們的生命去堆積勝利!”
魏山河深吸口氣,最終用力點頭:“首長!全面師改旅,團改營是部隊的大方向,我們軍作為T集團軍的王牌,一定會保質保量完成任務!”
“不論過程有多困難,我都保證堅決完成任務!”
“就是......那些師里團里的軍官和指戰(zhàn)員該怎么處理?”
“很簡單?!备鸷楸笳f道:“這次師改旅,主要針對的是野戰(zhàn)部隊,集團軍里還是有一些單位保留原先機制的?!?/p>
“到時候愿意平調的,可以平調;想往上活動的,軍里頭也可以挪出一些位置出來?!?/p>
“這次改變,雖然走了不少人,但也給留下的人創(chuàng)造了更多升遷渠道和機會?!?/p>
“首長...”魏山河問:“那如果,有人愿意自降一級呢?”
“自降一級?”葛洪斌詫異的看著他:“從師長,變成旅長?你們軍,哪個這么有魄力?”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全都是奔著往上走,還是頭回見到說,想要主動往下降的呢?”
“是呂崇?!蔽荷胶涌嘈φf道:“他已經跟我打申請了,想繼續(xù)留任33師,也就是之后的合成33旅?!?/p>
葛洪斌摸著下巴,笑出了聲:“這老小子確實有魄力,我記得當初他和你是一塊兒出來的,這么多年過去,你倒是一步步當上軍長了,他卻想著往下走。”
魏山河老臉一紅,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葛洪斌也并沒有貶低他的意思,畢竟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
有的人想要功名利祿,有的人卻只想踏踏實實的把一件事做好就行。
葛洪斌想了想,隨后說道:“行吧,既然他不愿意到軍里任職,自愿下調去當旅長,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p>
“另外,你們軍接下來的重點,要給我放在鋼刀合成營上。”
“上級觀看了這次演習錄像,把這支部隊的表現(xiàn)狠狠夸了一遍?!?/p>
“你必須給我爭口氣,給我把這支部隊,打造成咱們軍,咱們集團軍,甚至是咱們西南戰(zhàn)區(qū)的王牌部隊!”
“經費和武器裝備上,我這邊會給足支持。讓他們的那支暗刺特戰(zhàn)排,也給我好好練,爭取早日達到雷豹特戰(zhàn)的戰(zhàn)斗標準!”
“是!”
魏山河鄭重敬禮。
一下子,之后的路就變得清晰了。
師改旅,團改營后人員大量減少。
多出來經費可以去做更多事。
如此一來,鋼刀合成營也將會成為他們軍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
而合成營底下的特戰(zhàn)排可以全面開花,尋求更好的發(fā)展機會。
“行了,沒別的事了吧?”葛洪斌擺擺手:“沒別的事,就先回去吧,我這還有點兒事兒沒忙完,待會還有個會議?!?/p>
“首長...”魏山河猶豫了一下,好奇的詢問:“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不知道當不當講?”
“怎么還婆婆媽媽的,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备鸷楸蟀櫫税櫭碱^,讓他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魏山河應了一聲,好奇的問:“我想知道,您為什么會把秦風送去‘農場’,而不是把葛志勇送過去?總部給的那個機會非常難得,每年分到咱們軍的也就只有一個名額.....”
“我當什么呢,就好奇這個?”葛洪斌淡淡的說:“原因很簡單,葛志勇達不到那個資格,他去了絕對吃不了那個苦。就算能把苦給硬吃下來,對他的幫助也不會多大?!?/p>
“但秦風不一樣,他目前的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需要新的挑戰(zhàn),新的磨練才能夠突破?!?/p>
“那個地方,剛好合適他,而且我相信這小子會愛上那里的?!?/p>
“我懂了。”魏山河點點頭。
原先,他一直以為副司令會把這個機會留給葛志勇。
畢竟,能從那里出來的,都是在總部掛了號的。
未來,也必定會成為各個戰(zhàn)區(qū)脊梁和中流砥柱。
......
與此同時,鋼刀合成營的營區(qū)里。
正在巡查訓練的葛志勇,連續(xù)打了十幾個噴嚏,差點沒把鼻子都給噴飛來出去。
他揉著鼻子,一臉難受的說:“媽的,哪個王八蛋在背后蛐蛐我?不對,應該是秦風在背后偷偷想我了.....”
“就特么沒見過你這么自戀的!”郭海濤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緊接著朝花壇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