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道尊殿虛空嘶吼,鐵棠所在的位置,留下一連串虛影,青冥幻影步被他施展到了極致。
說動手就動手,沒有一絲猶豫。
嘭!嘭!嘭!
九瞳驚懼。
八臂亂舞,四條腿踢出絕世技法,如同四條深淵巨蛇攪動風(fēng)浪。
鐵棠掌化洪荒龍象,雙臂舞動之間,掌風(fēng)竟能鎖定、截斷九瞳大道,封鎖神通運(yùn)轉(zhuǎn),使得他一時難盡全力。
《武道玄章》,神拳大道!
咔嚓~咔嚓~
鐵棠自天而降,右膝狠狠壓在九瞳胸前,爆發(fā)出一連串骨裂之聲。
正在這時。
紫光爍爍,黑影憧憧。
一股凌厲的氣息,伴隨極其猛烈的侵蝕大道攻來,鐵棠背身一掌,將腳下九瞳當(dāng)作踏板,借力一踩。
在九瞳凄厲的痛呼之中,躲過了厄來勢兇猛的一擊。
頃刻間的變化。
讓場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厄一擊逼退鐵棠,沒有選擇追擊,而是看向南宮月變化的螞蟻,不敢置信道:
“天后,你要背叛我等?”
在他,以及其他人的視野之中,就是南宮月與鐵棠消失,聊了一段時間出來后,鐵棠立刻就動手。
很顯然。
任誰都會覺得。
是兩人謀定了什么,亦或達(dá)成了某種交易。
“阿彌陀佛,施主慎戒貪!慎!癡!”摩羅空站了起來,不再打坐念經(jīng)。
南宮月目光看向鐵棠,兩根觸角左右擺動,依舊在暗示他不要再動手。
同時。
她也直接表明了自身態(tài)度。
“我勸過他!”
厄與摩羅空,立即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另一邊。
鐵棠雙眸同樣紫光大盛,永恒之氣在他邁入超脫之后,終于有了真正發(fā)揮的空間。
他本是運(yùn)身起家,可卻選擇與命運(yùn)作對,剝離了自身氣運(yùn)之力。
十成的氣運(yùn)之力,分給了柳香香一成有余,五個弟子也得了些許助力。
而剩下的八成多氣運(yùn)之力,則是全部給了風(fēng)冰瑤。
失去了那股深藍(lán)之力,鐵棠毫無疑問是失去了一張底牌。
可他也變得更純粹!
不再需要做出任何選擇,能夠完整容納永恒之氣,將這把道祖贈予的鑰匙,發(fā)揮出自身當(dāng)下的極限。
轟隆隆~
虛空爆發(fā)出一陣陣極為刺耳的嗡鳴。
鐵棠氣勢一提再提,滿頭青絲垂肩而落,一根接一根,在快速變白。
「劫燼燃灰」:焚燒自身壽元,瞬間爆發(fā)數(shù)十、上百倍法力洪流。
這一瞬間。
場內(nèi)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一種異象。
眼前這位,像是登臨了屬于自己的不朽神座,天地有名,大道交感。
“這家伙……”厄眼皮狂跳,知曉鐵棠借助種種外力,又坐上了天尊之位。
他目光一轉(zhuǎn),在南宮月與蘇心菡兩人之間來回晃動。
“出手!”
“擊殺此人,視為頭功!”
咻!
鐵棠如箭矢襲來,須彌飛花,雙拳打穿了虛空氣浪,已然到了厄眼前。
“只怕,你沒有時間耍嘴皮了。”
“狂妄!”厄大怒。
他哪怕只是一道化身,也有稱尊同境的偉力,怎會服輸?
嘭嘭嘭……
兩人一瞬間便交手了數(shù)十、上百次,僅是激射的大道余波,就震碎了九瞳一條手臂。
“天后,臭禿驢,你們還不出手?”九瞳罵罵咧咧,卻不敢輕易插手。
他也是一具化身,可本體遠(yuǎn)不如厄強(qiáng)橫,化身實(shí)力也極為有限,難以插手這兩個變態(tài)的交鋒。
“阿彌陀佛~正統(tǒng)氣數(shù)已盡,貧僧自當(dāng)順應(yīng)天命而行?!?/p>
摩羅空眼神驟變,整個人從無比寧靜、淡然如煙的狀態(tài),變成了狂熱、嗜血的法相。
他也是蓋世人物,佛門巨擘,甫一加入戰(zhàn)場,就選擇了一個極其神妙的時機(jī)。
“哈!”摩羅空雙臂如蛇,纏住了鐵棠左臂,隨后一聲嘶吼,怒如金剛。
竟活生生將鐵棠左臂撕了下來,肉身之力霸道無邊,佛門剛勇第一,絲毫不遜色當(dāng)世豪杰。
“禿驢好肉身!”
鐵棠被撕去一臂,卻依舊長笑稱贊。
他的臉色幽黑,被厄的大道瘟疫、瘧疾所感染,此刻簡直就像是得了天下所有病癥的病人。
厄的手段,就如其名,天生就是各種災(zāi)疾的源頭,任何人只要與他交手,必然會染上無數(shù)疾病。
兩大無量化身的天尊,確有摘星覆海、拳碎蒼穹的浩瀚偉力。
便是鐵棠此時,亦難以言勝。
交手不過三五呼吸,血腥味已經(jīng)充斥道尊殿。
各種神通余燼、大道余波,好似璀璨星海,在整個道尊殿彌漫。
蘇心菡與南宮月都站立不動,互相凝視著對方,仿佛都在問:
“你怎么不出手?”
最終。
還是蘇心菡憋不住,率先問道;“天后,你作壁上觀,難道不怕勝者清算?”
在她看來。
若是鐵棠得勝,南宮月一樣要被趕出道尊殿,甚至一樣要死。
若是厄這方得勝,袖手旁觀的南宮月也少不了罪責(zé)。
“那你呢?”南宮月不緊不慢道:“你與他聯(lián)袂前來,必然是私下定了某種盟約。
此時你不救他,事后也得不到絲毫利益?!?/p>
“嗬嗬~”
蘇心菡掩嘴輕笑,渾身散發(fā)著極為驚人的魅力,讓躲在角落的九瞳都呆愣片刻。
“我與他的交易……可沒有包括鎮(zhèn)殺你們,那樣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不值得,不值得啊~”
“自古以來,三心二意的騎墻者,都沒有什么好下場,你能夠活到現(xiàn)在……多虧了那位的蓋世聲名?!?/p>
南宮月似乎很清楚蘇心菡的來歷。
這句話也惹惱了對方。
“住口,他早就死了,我從沒依靠過任何人!反倒是你,真的要做這個漁翁?”
南宮月腦海泛起了無數(shù)歲月之前,第一次看到鐵棠的情景。
那時候她站在九百九十九階登神梯下。
需要抬頭,才能仰視到巔峰。
而在巔峰處。
是鐵棠與大天尊并肩而立。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心中,是不是還殘留了一絲不可能的希望?
一聲輕嘆,道盡過往!
嘭嘭嘭……
生死相搏間,無數(shù)廝殺余波打向了第三個座椅。
臉上纏滿布帛的旱魃,依舊緊閉雙眼,所有攻勢都被玉椅全數(shù)吸收。
而鐵棠越戰(zhàn)越勇,任憑滾燙熱血澆灌了全身,依舊有鎮(zhèn)壓當(dāng)世之威。
“你們的手段……到此為止了嗎?”
“太可惜了,化身終究是化身!”
鐵棠達(dá)到了頂點(diǎn)的氣勢,此刻竟然再度極速攀升。
“是他的正統(tǒng)之秘!”厄知曉這門手段。
可比起上一次相見,此時鐵棠已經(jīng)邁入超脫!
他急切地看向南宮月、蘇心菡二人,大聲呵斥:“還不來相助?
爾等以為我死了,就能獨(dú)占此殿?”
兩人皆紋絲不動。
嘎嘣~
清脆而又可怖的聲音,引得厄下意識回頭。
瞳孔中倒映出身首分離的場景。
摩羅空雙手插入了鐵棠胸腹,右掌已經(jīng)掏出了一顆還在活碰亂跳的心臟。
可鐵棠雙掌也搭在了他雙耳。
只是輕輕一擰~
像是采摘碩果。
摩羅空的頭顱被鐵棠輕輕摘了下來。
“到你了!”
咻!
這顆頭顱被一腳踢向了厄,后方是一道道看不清的連綿拳印。
崩!崩!崩!
六陽之首直接炸成齏粉,鮮血與骨粉在道尊殿彌漫。
幾縷神光打在地上,映照出無數(shù)微塵顆粒。
“好!”
“好一個逆骨!”
“不愧是第三個九極之變,希望將來……你還有今日之勇!”
厄知不敵,選擇了自毀之法。
在絢爛的光芒之中……
頃刻間便化作了塵埃,不愿給鐵棠留下太多線索。
“呵呵呵呵~鐵棠,我已經(jīng)看到了百年之后,你像條死狗一樣,跪地求饒的場景。
期待??!
我太期……”
嘣~
九瞳話都沒說完,已經(jīng)被大腳踩成了一灘爛泥,熊熊烈火升起,焚燒著他殘存的痕跡。
鐵棠氣勢極速滑落,披著半白的發(fā)絲,胸前兩個空洞幾乎將他上下撕裂。
他只是掃了南宮月、蘇心菡一眼,并沒有多說,而是走到了第三個玉椅之前,隨后一把將旱魃抓起。
唰~
血紅的雙瞳睜開,滾滾尸氣散開。
鐵棠兩手用力一壓,旱魃的左眼血色,飛速消失,整個人顯得有些恍惚。
他帶著半睡半醒的旱魃,來到了蘇心菡身前。
“大鴻想要開創(chuàng)的……所謂人人永生的時代。”
“就是將所有人,都變成僵尸么?”
蘇心菡眉宇一緊,并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rèn)。
“可是這樣的永生,連自我意識都沒有,又有何意義?”鐵棠目光看著旱魃,實(shí)則是對蘇心菡的質(zhì)詢。
“他只是沒成功!”
蘇心菡終于辯解:“所謂的自我意識,也不代表沒有,你根本無法理解他的偉大壯舉。
道不同不相為謀,何須多說?”
鐵棠指著旱魃問道:“你對大鴻這么了解,可有辦法,讓她恢復(fù)意識?”
“有!”
“什么要求?”
蘇心菡笑道:“這次我沒幫上忙,按理說無功不受祿,但我的確想要占據(jù)道尊殿?!?/p>
“這不是什么問題!”鐵棠點(diǎn)頭答應(yīng)。
“好,但我不要坐你的位置,我要其他的?!碧K心菡顯然心有余悸。
她怕自己變成了第二個黑炎。
不過鐵棠卻有些猶豫。
第二個座位,是他自己的,拱手讓人不算難。
可其他位置,未必一定會聽他操控。
而這一點(diǎn)。
其實(shí)南宮月、蘇心菡都不知曉。
一旦答應(yīng)下來。
鐵棠怕暴露一些自身的隱秘。
“怎么?難道你想殺我?”蘇心菡看他猶豫,心中一下就涌現(xiàn)了無數(shù)念頭。
“你要坐哪個?”鐵棠不答反問。
“第……四個吧!”蘇心菡想了許久,最終還是看向了之前厄所在的位置。
厄的真身,是在場最強(qiáng)大的存在。
他選擇的座椅,必然有更深一層的理由,也許能夠更快執(zhí)掌部分道尊殿。
“好!”
見鐵棠答應(yīng),蘇心菡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指點(diǎn)向旱魃眉心,同時問道:
“你是怎么知曉……他的身份?當(dāng)年他要開創(chuàng)人人永生的時代,卻遭到云辰衍反對。
這些隱秘、變故,就算是諸世錄,也不可能全部記載。
更何況……
他最終的下落,連我都不清楚具體,你是怎么猜到的?”
這個問題,連南宮月都非常好奇,她的觸角伸得筆直,褐色眼眸緊盯鐵棠。
那是殘缺的軀體,遍布傷痕,更是傲人的戰(zhàn)績。
世間無人知曉。
剛剛在道尊殿內(nèi),發(fā)生了何等瘋狂的一幕。
而做出這個決定的那個人,將來又要承受何等的代價?
“我與他是至交,自然知曉他的真身?!辫F棠九假一真的答復(fù)。
實(shí)際上。
猜到大鴻就是僵尸真祖,是利用了最簡單的排除法。
當(dāng)日王亥所言,已經(jīng)讓鐵棠將僵尸真祖的身份,鎖定到了永恒殿內(nèi)的八人。
排除了自己、盤軒,再排除其中的女子,剩下的人選本就不多。
而直到剛剛的前一息。
鐵棠也只有九成九把握,最后的一絲,是‘詐’出來的。
蘇心菡的話語,幫他確定了真相。
對于他的答復(fù),蘇心菡、南宮月都不相信,她們先入為主,默認(rèn)鐵棠根本不認(rèn)識大鴻。
因?yàn)榫驮诓痪们埃F棠還曾分別問過她們,有關(guān)大鴻的線索。
忽然。
蘇心菡皺起眉頭。
“這個人竟然汲取了大鴻的本源尸氣?”
“有何不妥?”鐵棠上前一步,打量莫心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意外。
此時南宮月突然說道:“《生生不死經(jīng)》,本就是不死之法。
大鴻身化僵尸,哪怕死了……也是死而不死。
當(dāng)年我就是想看看,這人最終會變成什么,才會讓她進(jìn)殿,沒想到……”
最后的話沒說完,鐵棠卻明白她的意思。
必然是莫心香靠近,卻引動了第三張座椅,才迫使厄、九瞳等人,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shí)。
鐵棠此時卻顧不得其他,試著問道:“按你的意思,難道她會被大鴻另類奪舍?”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蹦蠈m月沒有否認(rèn)。
“松手!”鐵棠看向蘇心菡。
這女人,是大鴻狂熱的癡迷者,她若是知曉大鴻有可能復(fù)活,指不定會做出什么舉動。
“你還能再戰(zhàn)么?”蘇心菡抽回手掌,卻用指背輕輕撫摸鐵棠的臉龐。
“我也想試試……看看你的極限,畢竟,你似乎還未達(dá)永生!”
蘇心菡立刻縮手,吐舌做了個鬼臉,笑吟吟道:“你脾氣真差!
放心,我答應(yīng)你的就會做到。
僵尸肉身不滅,可真靈卻難以永存,世間又哪有真正的不死不滅?
他不可能復(fù)活!
至于她……”蘇心菡看向旱魃,伸手將她臉上的布帛一層一層解開。
布滿圖騰刺青的半張臉,同樣顯得神秘莫測。
“要找回自身意識不難,只需將她體內(nèi)的諸多本源尸氣徹底煉化,立刻就能恢復(fù)本真!”
“希望你沒騙我?!辫F棠并沒有打算讓蘇心菡出手化解。
“唉~這道尊殿你來去自如,小女子寡家孤人,又怎敢欺瞞?”
蘇心菡蹦蹦跳跳,朝著第四張座椅走去,鐵棠心念一動,立刻先一步坐到了第二個位置上。
直到蘇心菡小心翼翼試探了好幾遍,最終成功坐下之后,鐵棠才交代了幾句,隨后帶著莫心香離開了道尊殿。
待他離去之后。
這座本就空曠的大殿,此刻更顯幽靜。
南宮月回到了自己位置,卻不急于轉(zhuǎn)身,而是等待著蘇心菡的把戲。
“咳~”
“還有事么?”蘇心菡一臉無辜地看著淡金螞蟻。
南宮月幽幽道:“兩頭下注,最好就是平局,這個道理你這種人應(yīng)該明白,為何始終執(zhí)迷不悟?”
蘇心菡淺笑,伸手進(jìn)入紫府,似乎是在抓取什么東西。
“我的天后娘娘啊~”
“本尊這可不是兩頭,而是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頭,我這該叫……
廣撒網(wǎng),多斂魚。
擇優(yōu)而從之,雖勞心卻不勞力!”
嗖~
她從紫府一掏,幾道身影落地,迎風(fēng)就漲。
竟是井軒、王亥、太莘三人!
面對他們,蘇心菡又換了一副面孔。
神山般的巨椅,讓她真容籠罩在云霧之中,好似執(zhí)掌天下的大帝,靜靜坐在椅子上。
“王亥,太虛命箓四字,你已得其三,最后一個‘命’字,就落在鐵棠身上,想必你也有感!”
井軒三人顯得有些迷茫,似乎并不知曉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都好奇地在打量四周。
聽到太虛命箓四字,王亥立刻打起精神,想都不想,單膝跪倒在地。
“請仙帝賜教!”
“仙庭已被鐵棠強(qiáng)占,帝名已逝,他攜滾滾大勢,本尊亦無可奈何?!?/p>
三人皆是一驚,沒想到短短時間,連仙庭都被攻占。
太莘有些疑惑道:“敢問上尊,何不聯(lián)合地府、歸墟,一起討伐鐵棠?”
“他而今勢大,豈是烏合之眾能夠擊潰?這些不足為道,等你們出去了自知。
王亥,命字已經(jīng)出現(xiàn),就在鐵棠身上,你敢不敢去拿?”
什么?
王亥又驚又喜。
喜得是命字終于出現(xiàn),驚得是出現(xiàn)在最差的地方。
“這……”他猶猶豫豫,不敢輕易應(yīng)下。
“本尊知你心怯,無妨,命字并非鐵棠之物,乃是一本古籍,名為皇極驚世書。
它乃天道化身,如今遭遇四方圍剿,最終落到了鐵棠手上。
爾等出去之后,可設(shè)法從他手上盜走。”
王亥還是不敢答應(yīng),而且他也有些疑問:“皇極驚世書我見過,似乎與命字無關(guān)……”
“那是之前!”
“如今天道演變,命字就藏在其中,你將它盜來,本尊自有神力,從中提煉出命字。
鐵棠之威,你也無需憂慮。
向來只有千日做賊,豈有千日防賊之理?
何況那本書有自我意識,不會終日跟隨鐵棠身周,爾等大膽謀劃便是。”
“是,謝仙帝相告!”王亥躬身一禮,隨后被蘇心菡抓到手心,與井軒、太莘,一起送出了神尊宮。
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的南宮月,此刻突然發(fā)出聲音。
“太虛命箓,向來只見其三,不見其命,你從而得知……命字就在皇極驚世書內(nèi)?”
“嘻嘻,我亂說的?!碧K心菡的答復(fù),好似玩鬧。
“你……你也想染指天道化身?”
“那也是一張牌,握在手上,將來自有用處?!?/p>
“那命字何在?”
“誰知道,也許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我也是先天命身,搜尋了一輩子都沒找到。
這種東西……
或許就是哪個無聊之輩,故意編造出來的傳聞?!?/p>
“是真的!”
“……”
蘇心菡愉悅的心情,被南宮月三個字擊得粉碎。
她冒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可道尊殿內(nèi)……
再沒有第二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