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掌控在自己手里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獲取到了杜克一行人已經(jīng)抵達行動指定地點的信息。
當機立斷的“機械鳥”立刻出手,下一秒,無論是杜克亦或是馬薩耶夫都沒想到的一幕便降臨而至。
“蘇卡!那是——”
“......消防泡沫?!?/p>
嘩嘩嘩——
只一眨眼的功夫,劈頭蓋臉的巨大量消防泡沫便如雨降下,直接將下方毫無防備的未來科技部隊淋得全身遍布。
而這些突然噴灑降下的消防泡沫,那可不是一般的沐浴液泡沫所能相比,而是帶有對金屬腐蝕性、對生物體毒性的特種消防噴劑。
消防泡沫使用不當?shù)奈:π跃唧w有多大?在軍事方面有個很著名的例子。
曾經(jīng)有一架新接裝的F35隱身戰(zhàn)機,在地面滑行過水門,搞象征性表演的時候。
就因為負責噴水的消防車組是馬大哈,搞錯了噴灑液,直接把巨大量消防泡沫噴了F35滿身,并被進氣道吸入了正在運轉(zhuǎn)的發(fā)動機中。
導(dǎo)致這架F35的隱身涂層被腐蝕、發(fā)動機原地報廢,經(jīng)審定評估后被認為“與其修復(fù)還不如買架新的”,遂宣告報廢。
由此成為了人類有史以來,從接裝入役到報廢退役,用時最短的第五代隱身戰(zhàn)機。
為F35摘得了一項恐怕從今往后,都不會被打破的頂級世界紀錄。
金貴易損的隱身戰(zhàn)機,招架不住消防泡沫的“強大威力”,對于“血肉苦弱”的士兵來說也是同理。
這些倒霉的未來科技士兵,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淋了個從頭到腳,很多人都被搞得噴進眼睛鼻孔、弄得嘴巴乃至呼吸道里都是消防泡沫。
由此導(dǎo)致的后果,那也是完全可以預(yù)料的。
“咳——咳咳咳——咳咳——”
“呼吸,呼吸!我——我無法呼吸——”
“眼睛!我的眼睛好辣——啊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 ?/p>
與其說是在消防泡沫中逃竄,不如說是在泡沫海中苦苦掙扎。
望著這些視野被遮擋、呼吸被阻塞,戰(zhàn)斗力已接近完全失能狀態(tài)的敵軍。
還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沒想到消防泡沫居然還能這么用的杜克,當即抬手按下耳邊無線電。
“干得好!‘機械鳥’!”
“讓那消防噴頭停下,足夠了!我們這就開始進攻!”
“沒問題,順帶給你們把門打開,上吧!”
說完,已經(jīng)準備就緒的“機械鳥”抬手一陣操作,鍵盤打得直冒火星子噼里啪啦響。
換到杜克這邊的視角,只見方才還如瀑布一般洶涌而下的消防噴頭,立刻驟然停止,連帶著還有沾染了大量消防泡沫的大門,也在一并緩緩開啟。
“上,進攻!干掉他們!”
所謂“趁你病,要你命”,生死相搏的現(xiàn)代戰(zhàn)場上,可沒有什么狗屁騎士精神一說。
落井下石的馬薩耶夫與杜克二人,帶著各自的隊伍立刻閃身殺出,向前突擊的同時不忘做火力壓制與移動射擊。
砰砰——
噠噠噠——
“?。。。 ?/p>
“敵襲!敵襲!敵人打過來了!”
“該死的我什么都看不見!我的眼睛,辣死我了!辣死我了啊啊啊——”
敵人的慘叫聲接連不斷,以至于讓人區(qū)分不出,這到底是中彈倒地的慘叫聲,還是被消防泡沫入眼灌喉的痛苦折磨聲。
這種近乎于打靶一般的戰(zhàn)斗,完全稱得上沒有絲毫懸念。
短短一個照面之后,原本把守在大門前的二十多號未來科技士兵,已經(jīng)沒有一個還能站著、保持清醒的,甚至再無一個還能發(fā)得出聲音的。
槍口殘留著開火余溫的杜克走到跟前,眼睜睜地看著腳邊一名未來科技士兵,還在尸體神經(jīng)反射式地浸泡在消防泡沫里、抽搐不停。
既沒有補槍,也沒有久留的必要。
知道真正困難的戰(zhàn)斗還在后面的杜克一行人,隨即從已經(jīng)半開啟狀態(tài)的大門交替掩護進入。
只是這進入大門一剎那所看到的眼前之景,卻著實是讓包括杜克在內(nèi)的在場每個人,全都震驚不已。
“該死的!這里是什么鬼地方???兒童集中營嗎?”
“......更甚于此,起碼集中營不會把把人泡在培養(yǎng)皿里?!?/p>
“這里到底有多少?三十、五十?還是——還是說上百?”
面前矗立著的一個個透明培養(yǎng)罐中,滿盈著剔透的培養(yǎng)液同時浸泡著一具具人體。
這些赤身人體無一例外,都是看上去幾歲到十幾歲不等的孩子。
在那一張張隔著玻璃足以看得清的面容上,全然沒有了半點血色與生氣。
“......看這邊,這里還有?!?/p>
隨著一聲呼喊,在場諸人皆把目光,投向了相距不遠的一名格魯烏特戰(zhàn)隊員處。
只見不遠處的手術(shù)臺,姑且就算是手術(shù)臺吧,單純以實際功用來看可能叫“行刑臺”更合適一些。
一個開膛破肚但還沒死透的少年,正躺在臺子上急促呼吸。
提著槍走到跟前的杜克,只第一眼就看得出“壓根沒得救”。
就這物理意義上“敞開心扉”的架勢,肉眼可見怦然跳動的心臟和其它器官,各種手術(shù)器械和管子沾著血凌亂散落一地的樣子。
這要是還能把這少年救回來,那只能說華佗再世都得給神人磕一個。
自知無力回天的杜克,沒想著當什么神醫(yī)再世、大慈善家,但卻有必要在這少年徹底掛掉之前,看看還能不能再問兩句話出來。
“還有力氣說話嗎?孩子?!?/p>
“呼——呼——呼——哈——”
回答杜克的,只有躺在臺子上那少年的急促呼吸聲,連續(xù)不止幾乎說不出話來。
很顯然,這少年被折磨成了這樣還依然活著,完全就是身上那些管子和鬼知道給身體里打了什么藥的功勞。
吊一口命可以,勉強能暫時維持住生命體征,以及清醒的意識。
但要邏輯清晰、條理清楚地講話,這對一個心智發(fā)育尚不成熟的少年而言,恐怕有些難。
眼見這少年幾乎說不出話,無法回答。
估摸著自己再問也是浪費時間的杜克,索性打算就此放棄,沒曾想情況就在這時突然起了變化。
“我,我,是那些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害了我,是他們把我變成了這樣,我——我好痛苦,求求你們救救我?!?/p>
“......”
聞聲的杜克一怔,與身旁的馬薩耶夫?qū)σ曇谎?,讀懂了對方眼神里的意思后緊接回頭。
“那些穿白大褂的醫(yī)生,他們?nèi)ツ膬毫??什么時候離開的?”
“我——我不知道,大概是兩三分鐘以前,他們——他們朝前面更遠的地方逃走了,有很多士兵保護他們?!?/p>
兩三分鐘以前,很多士兵保護。
這兩則關(guān)鍵信息,足夠讓杜克拼湊出一個基本情況來。
可以想到,情況大概就是收縮防御、緊急回援的部分未來科技部隊,在上級命令下護送著這些高價值研究人員后撤。
至于具體去往了哪兒......
這少年說不清楚,準確來說也不能指望這樣的半死不活少年說清楚。
也就在此時,情況本就不容樂觀的少年,突然更加呼吸急促起來,幾乎是在掙扎著身體內(nèi)的最后一絲力氣與求生欲,拼了命地向一旁的杜克顫抖著抬起手來。
“救救我——我好痛,好難受——我想見媽媽和家人,求求你,救救——救——”
“......”
未盡的話語到此為止,殘留人世間的,只有少年那恐懼無助合不上的雙眼,和最終未能觸及到杜克的無力手勢。
“......你之前說你也被未來科技關(guān)進‘籠子’里過,如何?當初他們也是這么對你們的嗎?”
“.......”
馬薩耶夫的話語在耳畔回響,曾經(jīng)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再現(xiàn)的杜克,只是深吸一口氣緩緩答道。
“所有落到未來科技手里的倒霉蛋,無一例外都會是這樣?!?/p>
“知道德特里克堡嗎?當我還沒被趕出陸戰(zhàn)隊的時候,未來科技那時就是德特里克堡的座上賓,是極少數(shù)獲準進入德特里克堡的國防承包商之一。”
“我曾不止一次地在‘籠子’里,親眼目睹我的戰(zhàn)友、我的下屬、我的士兵,被開膛破肚以后裝進裹尸袋里,像抬豬肉一樣被抬進推尸體小車上運走。而我,就只能兩手扒著柵欄,拼命呼喊著他們的名字,永遠都別想得到任何回應(yīng)?!?/p>
“未來科技是故意這么做的,他們給我佩戴了摘不下來的頭盔,記錄我的腦電波和情緒變化,觀察所有他們感興趣的實驗數(shù)據(jù)并搜集起來?!?/p>
“現(xiàn)在你該知道,我為什么要對未來科技搭上性命復(fù)仇。不徹底弄死滅了這幫狗娘養(yǎng)的,就誓不罷休了吧?”
“......”
同樣是軍人,且已經(jīng)聽蘇洛維琴科說起過杜克的故事。
眼下再一聽杜克親口自述的這話,心中的感悟更加深了幾分的馬薩耶夫隨即回道。
“我清楚,而且和你一樣?!?/p>
“換做是你,生在那樣一個狗屎不如的環(huán)境里,恐怕我要做的事比你更加過分,以及瘋狂?!?/p>
“......走吧,這里沒意義了,繼續(xù)。我們要找的人和東西應(yīng)當就在前面,他們跑不了。”
有“機械鳥”奪取了自動化控制系統(tǒng),給未來科技添堵使壞、拖延跑路時間。
馬薩耶夫估計己方現(xiàn)在追擊過去還能趕得上,截住敵人的退路應(yīng)當問題不大。
徒步穿越過空曠大廳內(nèi)一只接一只的透明培養(yǎng)罐,無論是格魯烏戰(zhàn)士亦或是陸戰(zhàn)隊員、又或是那些剛獲救的俘虜,眼下全都高度戒備著持槍警惕四周,隨時防備著敵人可能的埋伏、步步穩(wěn)健。
只是這越往里走,原本還能扛得住巨大視覺與認知沖擊的一行人,就越是震撼于生而為人的基本人性被現(xiàn)實撕裂,而忍不住地發(fā)出低語。
“簡直瘋了,都瘋了!為什么偏偏是這么多的孩子?未來科技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道,但我有種預(yù)感,這絕對不是什么能想象得出的陰謀?!?/p>
“這些未來科技的狗雜種真是該死,就應(yīng)該把他們丟進這腌缸里自己也泡一泡。”
就在一行人深陷震驚中繼續(xù)前進時,一道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聲音,忽然從頭頂斜上方傳來。
“那我恐怕是不必的,先生們?!?/p>
“倒不如說,我準備了其它一些培養(yǎng)罐,足夠你們每個人一人一個地放進去,而且不收‘房費’,不覺得這很慷慨而且很棒嗎?”
?。。?/p>
聞聲一驚的眾人,立刻齊刷刷抬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放眼望去。
下一秒,只見聲音的源頭處忽然燈光閃爍,潔白的光芒猛地照亮了斜上方相距不遠的二層閣樓。
只見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大背頭白男,正微笑地手扶下巴、同時抱胸。
饒有興致地以居高臨下視角,在透明的玻璃幕墻后“欣賞”著斜下方的杜克一行人。
方才剛道出的話語還未落盡,借著擴音廣播的加持,站在玻璃幕墻后的男人已然再度開口。
“總之,作為這座設(shè)施的主人,我很歡迎各位尊貴的客人到來?!?/p>
“你們確實是在我意想不到的時間出現(xiàn)在了正確的地點,確實是這樣沒錯。要不然,我該去向誰展示這里這么多的優(yōu)秀作品呢?瞧瞧這里,多美啊,不是嗎?”
“去你媽的變態(tài)!狗娘養(yǎng)的雜種!”
杜克身旁一名五大三粗的陸戰(zhàn)隊員最先沉不住氣,抬起手中的SCAR-L自動步槍便開始破口大罵。
本身就是受過未來科技百般折磨的人,現(xiàn)在看到了這樣的場面、又被如此言語刺激。
陸戰(zhàn)隊員能有如此反應(yīng)不足為奇,甚至于說沒有當場PTSD發(fā)作已經(jīng)是控制得當、意志力強了。
“......你認識他嗎?這家伙是什么來頭?”
“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馬薩耶夫,不敢確定這鼻孔看人的雜種,是否就是此行要找的重要目標,綽號“生化天使”的未來科技公司高官——麥迪遜。
被問及此言的杜克倒不一樣,不但認識這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甚至還與其是“老相識”。
在未對馬薩耶夫報以回答的情況下,憋了一肚子怒火、有話要說的杜克,隨即主動上前一步出列。
“好久不見了,麥迪遜,你這狗娘養(yǎng)的玩意兒還認得老子嗎?”
“喔——你?等等,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一把火燒了科羅拉多第一研究所,燒光了公司整整3.8億美元的杜克,杜克.奧爾蘭,是不是?”
主動挺身而出的杜克敢作敢當,當場就朝依舊高高在上的白人男子惡語相向。
“就是你爸爸我,你這雜種還算沒瞎了眼?!?/p>
“嗯——我明白了,居然真的是你,那更好了,我對你的腦神經(jīng)和身體變化可是十分在意?!?/p>
“經(jīng)歷了這么久的外逃與諸多激烈戰(zhàn)斗,你的肉體簡直就是一座價值連城的寶庫,回收它會讓我的項目取得重大突破的,這多么讓人激動與期待!”
“呵——”
嘴角一獰、一陣冷笑,視對方如尸體的杜克當即回道。
“夠膽就下來拿,狗雜種!這一次,我發(fā)誓我要把你的腦袋噶下來扔鍋里煮成煙灰缸!”
事實就是杜克不但認得眼前這變態(tài)狂,一眼就認出了其正是此行任務(wù)要找的最終目標之一——麥迪遜。
更加記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慘痛過往,一段杜克原本永遠都不想再仔細回憶起的經(jīng)歷。
當年,在被未來科技關(guān)押進集中營里,如同等死待宰的牲口一般時。
杜克那時就曾見過麥迪遜,只不過當時他的身份,還是未來科技公司軍用生物科技部門的首席研究員。
現(xiàn)如今這高級文官身份,是從研發(fā)方向升上來的。
且因為“超級士兵”項目,是對公司而言極為重要、極具價值,一旦成功就是美軍乃至整個北約,數(shù)百上千億美元總投資的超級大訂單。
身為首席研究員的麥迪遜當然相當重視項目進展,時不時來基層一線轉(zhuǎn)悠,親自督察項目進度、指導(dǎo)項目推進,順帶親眼過目那些“優(yōu)先實驗體”。
杜克就是在此過程中初識了麥迪遜這王八蛋,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中年變態(tài)白男親自下令,將自己的戰(zhàn)友一個個折磨致死、裝進裹尸袋里放上推尸車推走焚燒,卻又實在是無能為力。
如果硬要給杜克對未來科技的復(fù)仇列一份名單出來。
那么毫無疑問,這麥迪遜絕對是排行名單榜首的人。
不親手弄死這家伙,對如今的杜克而言,幾乎等于白活一世。
不止是杜克,麥迪遜自己也清楚地知道。
正被自己居高臨下斜視著的這個男人,究竟有多么地憎恨自己,是如何地恨之入骨、深入靈魂。
不過這也無妨,再次見到杜克的心情,對麥迪遜而言就只有“如獲至寶”般的驚喜,心情大好之下隨即開始再度說道。
“開始之前讓我先給你們提個醒,我要是你們的話,就不會嘗試用手里的幾條破槍扣動扳機?!?/p>
“這防彈玻璃足以抵擋30毫米機關(guān)炮抵近直射,防護水平比俄國人的米-28武裝直升機座艙玻璃更高一級。”
“當然,如果不相信,我歡迎你們試試,聽幾聲響后繼續(xù)我們的對話也無妨?!?/p>
“......我他媽就知道?!?/p>
口中小聲嘟囔著的馬薩耶夫暗自咒罵。
從剛才見到這變態(tài)狂的第一眼起,馬薩耶夫就高度懷疑其能這么堂而皇之地現(xiàn)身,站在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玻璃墻后面,那必然是心有底氣、成竹在胸的。
既然那玻璃幕墻能抵擋30機炮抵近直射,那己方手中現(xiàn)有的所有武器,就都失去了意義。
不過,不打算做無用功的馬薩耶夫,也不是完全對敵方聽之任之、什么也不做。
飛速轉(zhuǎn)動的雙眼已經(jīng)開始尋找起就近的掩體、隱蔽點位,為即將到來,隨時可能會爆發(fā)的短兵相接戰(zhàn)斗做好準備。
除此以外,還悄悄按下了右小臂上,由周正出售提供的中國造、俄語版單兵信息化終端的某個按鈕,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條簡短信息發(fā)送而出。
與此同時,還有很多話想說的麥迪遜,則依舊身處透明幕墻后正在發(fā)言。
“其實在計劃的最初,我是非常不情愿來伊德利卜這個鬼地方的,之前幾年我都在頓巴斯地帶四處游走?!?/p>
“但你們這些‘莫斯科獸人’壞了我的好事,就像發(fā)狂的公牛沖進瓷器店里一樣,不懂藝術(shù)、粗暴野蠻地毀掉了我過去幾年成批的研究成果。”
“真的是太可惡了,我依然清楚地記得我當時有多么憤怒,但更讓我惱火的是接下來的事?!?/p>
“那些酸臭矮小的日本猴子承諾我,他們會在非洲為我開辟出一片新的凈土,恭迎我過去開始全新的研究。告訴我那里如同天堂一般有取之不盡的研究素體,而且不會有任何人來破壞、干擾我。”
“呵,我居然滿懷期待地相信了這蠢話,大抵這是我人生中做過的最愚蠢決定也說不定?!?/p>
“你,杜克,還有那個叫周正的黃皮猴子,連帶那個黑猩猩首領(lǐng)安德羅一起,是你們毀了一切!再一次毀掉了我計劃內(nèi)的天然研究園!”
“呼——”
話說至此的麥迪遜無奈搖頭,方才還高調(diào)激動的語氣突然平復(fù)。
方形近視鏡片下的一雙小眼睛閃爍著兇光,很快便將話語與目光,再度向斜下方眾人投射而來。
“非洲有點太過和平了,尤其是最近這幾年,沒察覺到嗎?”
“誠然這地球上有太多拒絕‘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進化的螻蟻,向往著所謂的和平,但這要讓我們這些喜歡戰(zhàn)爭的人怎么活呢?”
“我們想說的是,給戰(zhàn)爭一個機會!讓人類回歸真正的自然。人類作為一個高等物種,拒絕自我進化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科技和工具并不能改變一切。”
“有朝一日,非洲會回歸它原本應(yīng)該是的模樣,也必須回歸。那里是戰(zhàn)爭的優(yōu)良苗圃,這才是它原本應(yīng)有的面貌。”
“但在那之前,我必須繼續(xù)我的研究,而且已經(jīng)沒有多少優(yōu)質(zhì)苗圃可供我選擇了,你們明白嗎?所以我才來到了伊德利卜,來到了這個我多待一天都會覺得惡心不舒服的地方?!?/p>
“但它至少有一個優(yōu)點,一個原本我在頓巴斯獲得的、在非洲想要獲得的,如今卻只能在伊德利卜獲得的優(yōu)點?!?/p>
“......你他媽的變態(tài)!你就只是想殺更多人,不受法理公序和人性約束地綁架殺害這些孩子!從頓巴斯到非洲再到伊德利卜,你就只有這一個變態(tài)目的,你在這鬼地方到底殺害了多少條年幼的生命???”
又是方才那名手持SCAR-L自動步槍的陸戰(zhàn)隊員,糟糕的咒罵聲更加怒不可遏,過往結(jié)合眼前現(xiàn)實的一幕幕幾乎令人發(fā)狂。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麥迪遜對此報以的回答,只有那語出驚人的微微一笑。
“開什么玩笑,你會記得你吃過多少片吐司面包嗎?不會是不是?那么我的回答也一樣?!?/p>
“而這些幼年素體,呵,你不覺得他們實際上非常優(yōu)質(zhì)特殊嗎?讓我來給你上一課?!?/p>
目光掃視過斜下方大廳內(nèi)的一座座培養(yǎng)罐,抬手扶了扶西裝的領(lǐng)口,好讓脖子更舒服些的麥迪遜隨即說道。
“成年人類隨著肉體的成長,會生長出一些在幼體時期所沒有的惡性因子?!?/p>
“舉個例子,一個10歲大的孩子可以在不受外界干涉、約束的情況下,毫無顧忌地殘殺掉一只弱小的動物。那可能是鴿子、貴賓犬、或者是一只貓,甚至可以是另一個同齡的孩子。而且絲毫不覺得這有錯,甚至?xí)源藶闃??!?/p>
“這是多么優(yōu)秀的‘自然品質(zhì)’,天生為進化提供了無限可能。”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太多太多的孩子會隨著所謂人性和社會、法理公序的束縛,而失去這一優(yōu)秀的品質(zhì),甚至忘掉自己曾經(jīng)有過,這太悲哀了不是嗎?”
“我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我要讓這種優(yōu)秀的‘自然品質(zhì)’徹底覺醒永固。不是作用于那些無可救藥的成年人,而是讓這些孩子懷著最為優(yōu)秀的原生品質(zhì),在短時間內(nèi)成為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他們是純潔未被污染的,是最好的素體?!?/p>
“而這會用到你的腦子,你的身體,你所蘊含的那些寶貴實驗信息,杜克?!?/p>
“你無需明白這些,但我卻想對你表達謝意,感謝你為此做出的突出貢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