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聲音?”
“喔喔喔——空襲!轟炸!快隱蔽?。?!”
“散開!快散——”
咻——
轟隆——
就像是無盡黑夜中突然火山噴發(fā),騰起的火光烈焰瞬間照亮了夜空與大地。
天雷滾滾般的爆炸聲,裹挾著仿佛觸手可及的沖擊波氣浪席卷而來。
饒是杜克一行人,已經(jīng)提前撤到了相對安全的位置,卻仍足以感嘆這無人機空襲的威力令人印象深刻。
“伊朗人這是丟了什么東西下來?你這兒能了解到情況嗎?”
好奇的杰克在民房掩體內(nèi)湊上前來,看著杜克正在擺弄右手小臂上的單兵信息化終端,確實也能借此了解到空襲的第一手時敏信息。
“50公斤的‘精靈炸彈’,滑翔精確制導。那無人機上帶了4枚這玩意兒,剛一次性扔下來2枚,還有一次同等威力的空襲機會?!?/p>
“嗯——那就是100公斤?起碼40公斤的高能裝藥量,倒也符合這動靜。”
要說自打進入新世紀以來,全球軍工環(huán)境最大的變化是什么,恐怕“高性能武器與技術裝備擴散化”是最突出的那一個。
這當然不是什么西方老爺開恩,讓你們這些穿拖鞋的土錘窮逼,學會怎么手搓精確制導武器和高性能技術裝備,人家甚至連賣都不會賣給你。
歸根結(jié)底,還是涉及工業(yè)設計與制造的“唯一天神”發(fā)生了變化。
從西方轉(zhuǎn)移到了東方,從手握屠刀、見不得窮人好過的殖民主義侵略者,變成了別的不說,起碼能跟你坐下來好好講道理、談人類文明前途命運的老大哥。
巨大量廉價工業(yè)品的對外輸出與技術擴散,導致的最終結(jié)果便是當今這樣。
連“窮山溝里的苦哈哈”們,都會手搓小型化精確制導滑翔炸彈了,再往前推20年哪怕10年,這可是好萊塢大片里的寵兒、是帝國軍炸帳篷的“御用武器”。
要問這些苦哈哈們的技術源和制造母設備從哪兒來的?
那可能,也許,大抵真的是從山溝溝里撿到的,而且還附贈使用說明書,所謂“拖鞋老鄉(xiāng)向你分享了精確制導滑翔彈技術”吧。
當然,從哪兒來的、因什么有的,這并不重要,對眼下的杜克一行人來說。
重要的是伊朗人的無人機丟下來的這倆“精準小地瓜”真好使,帶著一路滑翔而下的破空呼嘯,精準砸在了敵軍據(jù)守建筑的外墻上、轟然炸響。
超過60公斤的TNT爆炸當量對付這種民房建筑,除了轟然爆破聲中化作廢墟瓦礫外,不會再有其它的結(jié)果。
待到火光消逝、煙塵散去,呈現(xiàn)在杜克一行人面前的,只剩下一堆還散發(fā)著劇烈熱源信號的冒煙瓦礫。
“你覺得還有活人嗎?”
“我怎么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敵人怎么覺得。”
沖杰克回答的話音未落,放下手中單目夜視光電望遠鏡的杜克,已然追加下令。
“可以了,開始吧,無論能不能行總得試一試?!?/p>
“......聽你的,那就試試?!?/p>
說罷,回頭轉(zhuǎn)身的杰克,緊接朝一名身后待命的陸戰(zhàn)隊員下達手勢命令,會意的后者當即按下手中某個有線連接的簡易開關。
下一秒,只見架設在村子里的老舊村廣播系統(tǒng),隨即開始“大聲外放”。
“所有還幸存的‘沙赫瑪蘭’成員,豎起耳朵仔細聽好了。”
“抵抗將被視作挑釁,頑抗只有死路一條?!?/p>
“作為一名去他媽的紳士,我本不想跟女人打仗,這既無聊又沒有意義,甚至連上酒桌吹噓一番的價值都沒有??梢缘脑?,我甚至想和你們當中的一見鐘情者上床討論人生,但事實是,你們逼得我別無選擇。”
“只有先將你們當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弄成尸體,然后再跟少部分人坐下來好好講道理、說人話?!?/p>
村喇叭中播放的,正是來自杰克的提前錄制聲音。
或者說,也只有杰克這樣“上了戰(zhàn)場就廢話連篇”的老哥,才有閑心抽出幾分鐘時間,去即興發(fā)揮、提前錄制好這種東西以備后用。
至少這樣的即興發(fā)揮演講詞,就不是杜克所能講得出來的。真要換杜克去講的話,理應更加簡潔干練才對。
不過,也不妨礙這很有效果便是。
村喇叭里的“最后通牒”仍在繼續(xù)。
“現(xiàn)在,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最終結(jié)果的序幕,眼前所見即是代表最終結(jié)果的預告片?!?/p>
“一分鐘,你們只有60秒的時間來決定命運,自己的命運?!?/p>
“我已經(jīng)在地獄里給你們預定了最好的地段,是想現(xiàn)在就去驗房還是過幾十年再收,決定權在你們手里。哦,忘了提醒你們了,倒計時已經(jīng)開始,現(xiàn)在還?!?8秒,記好了?!?/p>
時間在分秒間流逝,留給沙赫瑪蘭的最后機會已然所剩無多。
事情到這一步,杜克之所以主動勸降,倒不是說憐香惜玉或是對女人下不去手怎樣。
只是能不用武力手段取得勝利,始終是上上策。
這一點不光是政治上如此,軍事作為政治的衍生品,也是如此。
與沙赫瑪蘭這一仗并不輕松,不管是陸戰(zhàn)隊員們還是一同行動的游擊隊,眼下都已經(jīng)遭遇了無法回避的傷亡,甚至連在杜克看來,已經(jīng)算本領出眾的阿米爾布這位游擊隊長,都已經(jīng)負傷倒下、退居二線。
能早點用非作戰(zhàn)方式結(jié)束戰(zhàn)斗自然是最好,讓所有沙赫瑪蘭幸存成員乖乖出來投降是上上策。
拿炸彈直接把最后一棟樓揚了,確實挺爽。
但事后滿村搜捕清掃幸存者,又是個費時費力還可能被打黑槍的麻煩事。
基于此道理,杜克希望這種強而有力的威懾,能促使剩下那棟樓里的沙赫瑪蘭指揮官,或者說能說得上話、說話管事的小頭目從內(nèi)部勸降。
杜克此番操作并不難以理解,其目的也是明牌打出,顯而易見的。
但凡有點指揮頭腦,能正視戰(zhàn)場形勢做出客觀分析判斷的指揮官,都會想得明白,就比如此時已經(jīng)灰頭土臉地靠坐在彈藥箱上的“阿爾法”。
“時間不多了,長官,你的命令到底是什么?”
“.......”
被眼前的女兵一通追問,原本面如死灰的“阿爾法”這才來了點精神。
稍稍抬起頭來,用眼皮以下的暗淡余光,瞅了眼面前同樣滿身灰土的女兵,有氣無力的話語隨即脫口而出。
“二十秒,不,十五秒,再等我一會兒?!?/p>
“.......”
女兵沒有搭話,不知是不想打斷長官思路,還是在想些別的什么。
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的“阿爾法”現(xiàn)在只覺腦袋一片空白,過去以往無論是在阿富汗、伊拉克,哪怕是在東歐戰(zhàn)場,還都沒有遇見過這么活見鬼,被逼上絕路的情況。
現(xiàn)在想來,自己所做的每一步?jīng)Q策,似乎都是正確的,基本挑不出什么致命的問題。
但偏偏就是這一系列的看似正確決策,最終讓自己一步步走向了深淵。
所以,到底是自己無能,還是敵人太強?
雙手捂臉的“阿爾法”一時間得不出答案,更無心浪費時間去想。
雖有糾結(jié)但仍不乏堅定的話語,這就緩緩開口。
“你們是女人,投降吧,而且大多年輕??赡軙芤恍┣?,但這同時也是你們能活下去的理由,再差也不至于被打死、丟了性命?!?/p>
“.......什么???這——”
活命人人都想,但以這種戰(zhàn)爭中對女性而言最屈辱的方式活下去,是否值當就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
“不可能!絕不!我絕不這樣屈辱地活著,我拿起槍來就是為了——”
“別說理由了,時間有限。自己的理由自己知道就好,現(xiàn)在只需要以實際行動做決定,大家互不干涉、各有自由,就這樣?!?/p>
情緒瞬間激動的女兵發(fā)言,被“阿爾法”的冷言相對無情打斷。
說罷,從彈藥箱上起身的阿爾法,隨手拽下身旁餐桌上原敘利亞村民家庭的白色桌布。
盡管其已經(jīng)被戰(zhàn)火熏染成了近灰黑色,但起碼仍能表明態(tài)度。
“叛徒!西方來的叛徒,你拋棄了我們所有人!該死!”
唰唰唰——
幾名自感被拋棄的女兵本就壓力巨大、緊繃一線,眼下經(jīng)受巨大心理落差后更是直接舉起了槍,槍口所指目標正是頭也不回、正向窗口走去的“阿爾法”后背。
“你們瘋了!要干什么???把槍放下!立刻!”
不認可這么做,或者說尚存理智,沒有精神崩潰、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幾名女兵,眼看形勢突變立刻出手阻止。
膽大的直接挺身上前,敞開雙臂、攔在了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槍口前。
更理智一些的則是一邊言語阻止,一邊出手上前把住了戰(zhàn)友手中舉起的步槍,并飛速將手指插入扳機護圈形成阻隔、阻止其失控扣動扳機。
還有些則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目無神的疲憊困頓表情,仿佛是被剝離了靈魂的提線木偶。
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就只是站在原地那么靜靜地看著,好似對任何結(jié)果都不意外、更能接受。
滿打滿算就剩下這最后十幾號人,偏偏就這十幾號人里,都能瞬間分化出三種不同的意識陣營。
有人崩潰,有人理智,有人無所謂。
“哎,所以才說‘戰(zhàn)爭讓女人走開’?!?/p>
不用轉(zhuǎn)身去看都知道背后情景是啥樣的“阿爾法”,內(nèi)心中只是個無助嘆息。
接下來,就好像樓外黑夜中的敵人壓根不存在一樣,自顧自地走到窗臺前顯露出身形。
同時展開手中灰一塊、黑一塊的白底桌布,一邊向外展示揮舞,一邊操著與方才喇叭里喊話同樣的英語大聲開口。
“我們投降,即刻投降!”
“請不要再開火傷害任何人!我們保證放下武器向貴方投降,立刻!請給予我們基本的待遇和生命安全保證,能行嗎???”
“噗——時間剛到,沒想到還真讓你給說中了,這招居然真能行得通?!?/p>
藏身建筑內(nèi)掩體后的陰影中,被望遠鏡中“扯白旗”這一幕給逗樂了的杰克忍不住笑出聲,不禁向身旁的杜克開口感嘆。
卻見對此毫不意外的杜克沉聲說道。
“好事,正好省了我們的麻煩?!?/p>
“通知各單位,準備捕俘,還有活兒要干?!?/p>
“嘿嘿——這么多女人,嘖,想想就刺激嘿?!?/p>
嘴上跑火車歸嘴上跑火車,實際行動一點都不慢的杰克干脆利落,不過多時便將杜克的命令傳達到位,同時聽見提前準備好揚聲器的杜克正即時喊話。
“沒問題,這也是我們希望看見的。讓你的人放下武器立刻滾出來投降,只要乖乖配合,會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就算是雇傭兵也一樣?!?/p>
“.......”
杜克這邊的即時喊話一出口,倒是把對面的“阿爾法”指揮官整不會了。
從不久前的喇叭廣播喊話開始,“阿爾法”就一直有一種預感,或者說猜測。
這一口地道的家鄉(xiāng)味英語,其中甚至還帶有濃郁的南方口音,根本不像是敘利亞本地的人所能學會的,更不是嘴里含糖球、張口就帶彈舌音的“毛味兒英語”所能模仿得了的。
“難道——難道是美國人?不,這不可能,怎么會?。俊?/p>
面對近乎于真相一般的眼前事實,深感難以置信的“阿爾法”指揮官依舊不想承認、不愿接受。
但事實總是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zhuǎn)移的。
即便“阿爾法”指揮官,再怎么心理暗示自己“不可能,不會是”。
可等到不久后真的舉起雙手走出建筑,看到將自己擊敗的敵軍頭領的那一剎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最終還是瞬間崩塌。
“你好啊,未來科技的特戰(zhàn)指揮官先生。在這種地方見到你,我是不是得說一句‘三生有幸’?”
望著面前這一身本地平民服飾,長相卻是盎薩白人的中年男子,又看了眼其身上那些一眼便知“不簡單”的行頭裝備。
知道自己這是“徹底栽了”的“阿爾法”指揮官只是個嘆氣。
“你贏了,這得承認,就算我自己再怎么不想面對?!?/p>
“安德森.科爾克,身邊人叫我‘科克’,呼號‘阿爾法’。”
“未來科技公司特種作戰(zhàn)與情報中心二級指揮官,授少校銜。在此擔任‘沙赫瑪蘭’特種部隊軍事主官,要說的就這些,如需補充還請?zhí)釂??!?/p>
“......特種作戰(zhàn)與情報中心?哦?你是未來科技特情部的?”
作為軍工復合體當中龐大臃腫、派系縱橫的典型代表,未來科技公司下轄有數(shù)十個各司其職的部門。
有些是負責公關商務、有些是負責談判勾兌、有些是做研發(fā)與生產(chǎn),還有些是負責用暴力手段為公司謀取利益,順帶給自己填飽腰包。
而特情部則是未來科技公司暴力部門中最特殊的那個。
其甚至并不隸屬于未來科技公司武裝力量管轄,而是獨立出來作為一個特殊部門,直接向公司高層董事會負責,專門服務于那幾個最有實權的公司大佬和元老級人物。
換言之,特情部比未來科技公司部隊,更能體現(xiàn)和踐行個人意志與利益,反觀公司部隊更多的是為公司利益出發(fā)去行事。
杜克會知道這一點,是因為此前還沒逃出家鄉(xiāng)本土的時候,在逃亡路上反其道而行之,帶人繞開搜捕部隊、端了一處為了掩人耳目而地處偏遠的未來科技遠程服務器中心。
隨后從中竊取了大量數(shù)據(jù)資料,用以更加充分地了解自己到底面對的是怎樣的對手、以及其弱點何在。
好巧不巧地,其中就有關于“未來科技公司最神秘部門”的“特情部”信息,以及“特情部”具體干過哪些臟活爛事的大量檔案文件。
可以說,杜克對未來科技公司這“特種作戰(zhàn)與情報中心”的了解,絲毫不亞于其內(nèi)部中層人員,甚至能摸一摸高層人員的邊。
畢竟,杜克可是親眼看過未來科技公司那些頂級大佬們,與該部門高層往來郵件的人。
能如此熟悉地喊出“特情部”這個簡稱,并不算意外,起碼對杜克而言是如此。
但對面前毫無預料的“阿爾法”指揮官——科克來說,那就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碼事了。
“什么?你——你知道我們,知道‘特情部’?”
“呵,瞧你這話說的,聽起來好像是我不知道一樣,那換我來問問你好了——”
抬手搓了搓鼻頭灰漬的杜克咧嘴一笑,報以正色直視對方雙眼的話語,緊接開口道來。
“認識我這張臉嗎?你既然都是特情部二級指揮官,中高層人員,應該不會認不出來才對。”
“——哦,哦天哪!哦見鬼!哦你是——你是杜克!杜克.奧爾蘭!該死的怎么會是你這個變態(tài)???”
方才還黑燈瞎火沒咋注意看,現(xiàn)在經(jīng)過杜克這一通專門提醒,順帶有意把自己的臉往跟前湊了湊。
好懸沒給嚇出個好歹的科克當即一聲驚呼,如杜克所言,這張臉恐怕是自己到死都不會忘的。
“沒什么好意外的,放輕松?!?/p>
“我找未來科技復仇,你代表未來科技撞我槍口上,情況就是這樣,通俗易懂?!?/p>
饒是杜克這么說,面前的科克依然感覺內(nèi)心中有如卷起滔天巨浪,反復幾次嘗試穩(wěn)定下情緒后才最終開口。
“你不該這么做,未來科技終將毀滅你?!?/p>
“嗯?也許吧,但然后呢?”
全然不當回事的杜克一笑,生死之事已然置之度外,繼續(xù)單手扛著大機槍上肩悄然開口。
“知道未來科技終將毀滅我,所以我就跟條狗似的跪下來求他們饒我一命嗎?起碼能讓我在實驗室活體解剖臺上死得無痛苦點?還是說換做是你就會這么做?賤不賤吶?”
“你被規(guī)訓成了一條兩腿狗,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p>
“對我而言,答案只有一個——未來科技死,我方休,不會再有第二種結(jié)果。像你這樣的蠢貨如果自認為能阻止我,那就來試試看吧。”
“.......是誰在支持你?俄國人?還是別的什么新主人?”
料到自己栽到杜克這樣的“知名反人類通緝犯”手里,必不會有啥好下場。
自身也不是什么慫貨、更能認清現(xiàn)實的科克索性決定死個明白,到底要問問這杜克有沒有膽說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反觀杜克的回答依舊語氣平淡、波瀾不驚,好似在說今晚宵夜加什么餐一般。
“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告訴我答案。在看到面前站的是我以后,決定是否有改變,我們好進行接下來的事。”
“......”
知道杜克意中所指的科克深吸一口氣,在剎那間的視線交互中,并未找到什么異樣的神色。
由此得出的最終回答,也只是緩緩點頭之際的悄然開口。
“不變,與這些姑娘們無關,她們承受著異乎尋常的傷亡比例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p>
“如果可以,別太為難她們,起碼放她們一條生路,屈辱著也好,盡管我不期望你這樣的殺人魔會有多大概率同意?!?/p>
望著科克身后那些依次有序,正舉起雙手從建筑內(nèi)魚貫而出的女兵們。
沒必要就“殺人魔”一事,對敵人解釋太多的杜克緊接答道。
“可以,告訴村子里所有人,讓所有還沒死透的家伙放下武器投降?!?/p>
“......”
望著被杜克身旁的另一名白人遞上來的錄音筆,聯(lián)想到剛才的村中大喇叭廣播。
知道這是何意的科克也不猶豫,隨即接過錄音筆,按照杜克的要求“誦讀”起來。
“奇怪,到現(xiàn)在都沒見到那幫抵抗軍的蹤跡,無人機都到了還不見他們過來,這幫人是不是半路竄稀竄路上了?”
就在科克聽命行事照做之時,前去嘗試聯(lián)絡抵抗軍但依舊無果的杰克跑了過來,向杜克匯報情況。
聞言的杜克抬頭望了眼暗不見星光的夜空,正打算開口下令,卻沒想到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有突發(fā)情況上演。
咻——
嗚——
“見鬼!炮擊,散開!控制俘虜,把她們押好!就近躲避!”
低亞音速的迫擊炮彈尚未落下,聽聞這呼嘯的杜克已趕忙開口下令。
正當在場眾人行動起來之時,耳邊的無線電匯報幾乎是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