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麥迪遜定好了今后余生的最終歸宿。
杜克感覺自己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某種救贖,或者說解脫,亦或者是難以言喻的快感,遠勝過翹首以盼的復(fù)仇時刻。
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是有意義的,由自己親手參與到把麥迪遜投入“18號監(jiān)獄”的過程中,更是求之不得。
與此同時,尚在艦上逃亡中的麥迪遜,也隱隱覺察到了情況的失控和不對勁。
無線電雖然還能聯(lián)系得上麥克康納,可從信道里傳來的聲音,卻滿是一時半會無法解決問題的惱火和混亂。
敵人的棘手程度要比想象中更高,單靠麥克康納手下那些已經(jīng)被化學(xué)武器攻擊過一輪,死傷慘重到士氣還存不存在都是個大問題的駐艦守備隊。
哪怕是對軍事知之甚少的麥迪遜都覺得,無線電那頭傳來的“事態(tài)還在掌握之中”保證,多少就有點墳頭燒報紙——糊弄鬼呢的意思。
然而比這還要糟糕的是,自己手下的貼身安保隊長、警衛(wèi)隊頭子阿爾哈諾夫,在惶恐不已中道出了一個噩夢般的消息。
“你說什么???剛剛那伙人,剛剛那伙人不是杜克他們的雇傭兵,是正經(jīng)的俄國人特戰(zhàn)?!”
“你,你怎么敢肯定的!?”
“......”
面對麥迪遜那一臉難以置信的厲聲質(zhì)問,急得連胡子都在抖的阿爾哈諾夫幾乎是顫音回道。
“因為那手法我見過!就見過一次,絕對不想再見第二次!”
“穿墻爆破制造進攻通道是俄國人反恐的拿手好戲,他們才不跟你玩什么西式CQB、CQC,能炸墻就絕不走正門,只會從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破壞地形,按照自己的想法暴力改造作戰(zhàn)環(huán)境,改造成對他們有利的樣式,然后再打你一手措不及防!”
“我會知道,是因為只那么一次的遭遇,就差點讓我死在那鬼地方!”
“還有,你剛剛沒看見嗎?那些俄國人是穿著潛水服打進來的,什么雇傭兵才穿這玩意兒?這里是遠離大陸線上千公里的大西洋公海,什么小型潛水器才能開這么遠?”
“只有一個可能!那些俄國人用了不知道是潛艇還是什么玩意兒,把那些特戰(zhàn)一路送到這里的!我們被盯上了,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盯上,這才是最恐怖的!”
“再這樣下去一切就都完了,就現(xiàn)在這樣怎么可能擋得住俄國人的正規(guī)特戰(zhàn)?他們可是有備而來你知不知道?。俊?/p>
麥迪遜只是對軍事了解得不夠?qū)I(yè)、不夠多,并不是傻。
眼下聽阿爾哈諾夫這么一通急得想往房梁上跳的解釋,自知局勢不利只是沒想到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的麥迪遜,幾乎立刻就慌了神。
“那,那杜克怎么辦?我還沒——”
“啥???杜克!?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跟我說你還在想杜克?你他媽怎么不去當GAY,當零???”
人可以抽象,也可以難繃,但你同時抽象加難繃到如此程度。
起碼自詡恐怖襲擊經(jīng)驗豐富的阿爾哈諾夫是沒見過的,更是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行了,到此為止了?!?/p>
“聽好了,麥迪遜,情況緊急所以我只說一遍,就一遍。”
“現(xiàn)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撤,能多快就多快的撤,想盡辦法趕緊離開這兒。別再整什么杜克了,你得不到的,甚至他還會反過來要了你的小命?!?/p>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但我必須提醒你。試問如果你自己都死在了這艘船上,那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還有半句是有意義的嗎?杜克是死是活,跟那時的你還有哪怕一盎司的關(guān)系嗎?”
“這......”
再怎么心有不甘,事已至此已經(jīng)是小命不保,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也確實沒了必要。
只能把活捉杜克寄希望于下一次機會,不得不認可“保命要緊”的麥迪遜,可算是讓一旁神情緊繃的阿爾哈諾夫長舒了一口氣。
“那就——撤退吧,撤!嗯,趕緊離開這兒,就跟上次伊德利卜一樣?!?/p>
命令是下了,可現(xiàn)在擺在眼前的問題是“怎么撤”。
設(shè)計之初專門用來防止犯人出逃,而把對外界溝通的主要交通方式僅局限于“空橋”,如今看來反倒是坑了自己。
眼下就算能抵達機庫、拿到飛機,但依然缺乏能把飛機送上甲板的升降機電力,再者連上哪兒去找飛行員也成了問題。
“看來飛機是指望不上了,得想想別的辦法?!?/p>
開動腦筋、思路飛轉(zhuǎn),不相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的阿爾哈諾夫很快有了主意。
“對了!走水路!船底還有實驗用的水下逃生艙,對不對?”
“對,對對對!是有這東西,之前是為了水下實驗準備的!”
阿爾哈諾夫這么一提,麥迪遜也仿佛是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整個人精神百倍地連聲繼續(xù)道。
“但是有個問題,那逃生艙的水下自持力只有18小時,就算上浮也只能堅持72小時然后就會補給耗盡。那東西本來就不是給專門的逃生準備的,而是實驗設(shè)備,我們——”
“哎呀別說這些鬼扯的話了!總之先逃出去,然后聯(lián)系駐島部隊過來久遠,這里離圣赫勒拿島可不算遠,他們隨便派船派飛機來就能把我們救走!那點時間足夠了?!?/p>
說完,不肯再多浪費一秒的阿爾哈諾夫,立刻一把抓起剛喘了口氣的麥迪遜拔腿就跑。
敵人必不會善罷甘休,追兵就在后面一路緊咬不放,阿爾哈諾夫當然知道這些。
出于貪生怕死、嗜好享樂的尿性,也絕不會自己留下負責(zé)殿后阻擊敵人。
這種任務(wù)當然會留給那些常年跟在阿爾哈諾夫麾下,生性最殘暴無度、好勇斗狠的死硬恐怖分子來執(zhí)行。
而且光靠這些還擋不住敵人,必須再給疊一層BUFF增加戰(zhàn)斗力。
“主會保佑我們,Allah Akbar!”
一幫被阿爾哈諾夫留下來送死的車臣恐怖分子,此刻個個手持注射器,嘴里嚷嚷著壯膽的口號拔出保護蓋、露出針尖。
只要有一人帶頭,剩下的就都不由分說地給一把捅進了自己的肉里。
緊隨其后的便是一陣更加怪物般的嘶嚎呻吟。
“呃——啊啊啊——我感覺,力量,我有使不完的勁兒!”
“殺人,必須殺人!我要宰了那幫莫斯科獸人!”
“呼——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哈哈!舒服,簡直太舒服啦!平常注射的那東西難道都是自來水嗎?哈哈哈——”
注射完最新一代同時也大抵會是最后一代的“黑水四期”戰(zhàn)斗強化劑,神經(jīng)比打了雞血還要亢奮的一幫恐怖分子已經(jīng)紅了眼。
感覺血液在身體內(nèi)加速奔騰、心臟在胸腔內(nèi)噗噗狂跳,渾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腦子里此刻更是只剩下了“殺人、殺更多的人”這一個念頭。
唯一的好處在于,這幫恐怖分子起碼還能分得清敵我。
不至于像不久前那些遭了“黑水”分離副產(chǎn)品的瘋子們一樣,個個都不分敵我的亂殺一氣、胡亂開火。
“殺!殺啊!殺光他們,跟我沖?。?!”
一幫嗑藥嗑過了頭的恐怖分子就這么嗷嗷叫地沖了回來,沿著剛踏過不久的原路返回,不多時便迎面撞上了前來追擊逮捕的杜克與蘇洛維琴科一行。
噠噠噠噠——
抬手一梭子步槍彈呼嘯射出,依托船艙拐角當掩體的蘇洛維琴科,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名只穿著普通防彈衣的恐怖分子身中至少4槍,其中有2槍還都是在軀干。
卻在被擊倒在地的短短兩三秒后,又跟詐尸一般地爬了起來,繼續(xù)瘋狂叫喊著、狂笑著舉起步槍掃射。
噼噼啪啪叮咣——
“你都看見了吧?對面那幫貨可都是嗑了藥的瘋子。”
借著閃回掩體規(guī)避火力的功夫,端著手中機槍正在尋找射擊窗口的杜克邊觀察情況邊說。
敲掉手中AK-12 MOD 2024的空彈匣換上新的,反手一把拖動拉機柄上膛完畢,看清了對面情況的蘇洛維琴科當即回道。
“不立刻致死就還能再戰(zhàn),我懂,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哈,但是比你在特別軍事行動區(qū)見過的那些玩意兒還要瘋狂,殺光他們才是唯一的辦法?!?/p>
砰砰砰砰——
話音未落探出槍身一陣迅疾短點射。
經(jīng)由MK48輕機槍發(fā)射的北約全威力彈效果要強得多,不止當場擊穿了迎面沖來的一名恐怖分子防彈衣,順帶還用失穩(wěn)翻滾的彈丸將其五臟六腑通通攪了個粉碎。
當即一命嗚呼地撲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就算注射了“黑水”也無法令其如喪尸般爬起來再戰(zhàn)。
“看到了吧,治療癮君子的最好辦法,一次一梭子子彈,當場康復(fù)見效?!?/p>
對美國人這種邊打仗還要跟你邊吹牛逼的操性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不能說完全認可只能說求同存異的蘇洛維琴科搖了搖頭,這就又抓住射擊窗口探身點射。
然而也就在此時,意料之外的突發(fā)狀況再度以意想不到的形式突然降臨。
只聽得“轟隆”一聲,敵我交火通道中間部分的艙室艙門,忽然間被某種強大的作用力瞬間擊飛,扭曲變形地跌落在船艙通道里發(fā)出巨響。
而緊隨其后從被轟飛艙門的艙室內(nèi)走出來的玩意兒,則是當場令親眼目擊的杜克大呼不妙。
“媽的!是鐵罐頭,隱蔽!”
就杜克喊話提醒這短暫空檔,挺身直立足有接近兩米五身高的“鐵罐頭”,已經(jīng)憑借有源外骨骼賦予的機械助力挺起了單手拎著的NSV重機槍。
咚咚咚咚咚——
12.7毫米的威力的確不同凡響,剛一開火就瞬間壓過了船艙內(nèi)其它所有輕武器的動靜,以制霸戰(zhàn)場的火力統(tǒng)治了整個船艙、封鎖了通道。
“有什么辦法嗎?別告訴我你們吃了次虧還沒準備,記得上次伊德利卜對吧?!?/p>
“......我以為現(xiàn)在是該你們美國人裝逼的時刻?!?/p>
?。?/p>
一臉沒想到加問號的杜克扭過頭,就這么直愣愣地望著口出此言的蘇洛維琴科,仿佛這話不像是該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一樣。
向來嚴謹?shù)奶K洛維琴科當然不可能在這時候掉鏈子,事實上也早有應(yīng)對預(yù)案。
就在說這話轉(zhuǎn)移杜克注意力的同時,一旁的另一位格魯烏特戰(zhàn)隊員,已經(jīng)朝走廊里甩手投出拔了環(huán)的震爆彈。
“準備!”
砰砰砰砰——
只聽俄語吶喊一聲令下,連帶著采用多重戰(zhàn)斗部的新型震爆彈連續(xù)四聲炸響,在狹窄的船艙過道內(nèi)效果最大化。
親自出馬的蘇洛維琴科當即閃身而出,挺起手中已經(jīng)裝填了彈藥的下掛榴彈發(fā)射器。
照準那被閃瞎了狗眼,正試圖以大塊頭身姿捂住腦袋的“鐵罐頭”便是“當頭一炮”。
砰——
一發(fā)在裝訂時就沒有安裝距離保險的40毫米榴彈呼嘯飛出,直愣愣地打在了直線距離不到20米外的“鐵罐頭”上、正中面門。
沒有爆炸,不見彈片。
有的只是“叮咣”一擊的沉悶撞擊聲響,仿佛掄大錘砸鐵板一般。
正當電光石火一瞬間的杜克,以為蘇洛維琴科這是射了發(fā)啞彈錯失良機之時,意想不到的一幕再度于此刻上演。
嘭——
唰——
就像是拆了一大堆鞭炮倒出火藥,再用火柴點燃發(fā)出的瞬燃一般。
那光亮璀璨耀眼、灼熱無比,就好像在狹窄的船艙過道內(nèi)升起了一輪太陽,只一瞬間就把那“鐵罐頭”的人形上半身用光亮全部包了進去。
“該死!那是——”
杜克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蘇洛維琴科剛一炮打出去的是什么玩意兒。
下一秒,只見在璀璨光芒中已經(jīng)被燒穿裝甲、蝕肉斷骨的“鐵罐頭”,連慘叫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轟然倒地。
“繼續(xù)!火力壓制,別讓他們喘過氣!進攻!”
趁著剛剛加入戰(zhàn)局的敵軍火力支柱被一招撂倒的功夫,當機立斷的蘇洛維琴科果斷下達了命令。
人高馬大的格魯烏機槍手聞令立刻挺起PKM,碩大的槍身拿在手里堪比沖鋒槍,一路肩射不斷開火的姿態(tài)掩護著隊友便沖了上去。
“剛那是鋁熱劑,對嗎?”
咣當——
拉開下掛榴彈發(fā)射器的彈筒退出彈殼,邊換彈藥邊解釋的蘇洛維琴科朝杜克回道。
“算你識貨,沒看走眼。”
“上次伊德利卜之戰(zhàn)后,我就已經(jīng)在準備下次遇到‘鐵罐頭’的應(yīng)對后手了?!?/p>
“正巧卡拉什尼科夫集團有款新型的試驗彈藥,用鋁熱粉替換高爆裝藥塞進了40毫米榴彈里。原本是賦予常規(guī)步槍反器材能力用的,供給特戰(zhàn)單位滲透敵后破壞高價值軍械器材使用?!?/p>
“但我覺得它可能有點別的用處,不會產(chǎn)生爆炸、沒有破片,可以在近距離使用,還能迅速毀傷輕裝甲載具和里面的乘員?!?/p>
“效果如你所見,3500攝氏度的鋁熱反應(yīng)高溫,粉末狀裝藥迸射進盔甲內(nèi)部瞬間蒸發(fā)掉整顆腦袋,隨便什么‘鐵罐頭’都熟透了,一發(fā)即可解決問題。”
時間緊迫所以長話短說,實際上這種對付鐵罐頭的方法,還有蘇洛維琴科沒來得及說的優(yōu)勢,比如不占編制和便攜性。
正經(jīng)整個大尺寸、強威力的步兵武器對付這鐵罐頭,勢必都繞不開這兩個關(guān)鍵點。
要么操作復(fù)雜占用人員編制,比如反器材狙擊步槍;要么塊頭太大不便攜無法適應(yīng)特戰(zhàn)機動需求,比如一次性的火箭筒或者RPG。
是的,對蘇洛維琴科一行人此次的特戰(zhàn)任務(wù)來說,連以機動便攜著稱的一次性火箭筒都是可稱累贅的。
那畢竟蛙人身上的負重沒有一克是多余的,背上呼吸器加步槍再整個筒子揣后背擱水下行進,格魯烏再怎么斯拉夫超人也不能當外星人使不是?
40毫米特種榴彈+步槍下掛榴彈發(fā)射器的組合,在這時就提供了很好的解決方案。
只能抵擋輕武器正面射擊,連正經(jīng)反器材大狙的鎢合金穿甲彈都擋不住的“鐵罐頭”,在足以融化坦克裝甲的鋁熱劑燒蝕下只能是形同紙糊。
且粉末狀裝藥的鋁熱燃燒劑還有個好處,粉末在戰(zhàn)斗部因動能撞擊破碎而迸發(fā)出的一瞬間,會順著未來科技那有源外骨骼附加裝甲的縫隙沖入內(nèi)部,隨后爆燃制造出超高溫。
硬要形容的話,這有點像把昆蟲的血肉摁在外骨骼甲殼內(nèi)一把火燒糊。
有源外骨骼外面的附加裝甲是很堅固,就算再鋁熱劑燃燒下也能多少挺一會兒,但被包覆在其內(nèi)部的血肉可就不是這樣了,在四位數(shù)的高溫下只會蝕肉斷骨、頃刻蒸發(fā)。
就和剛剛臉接了一發(fā)鋁熱榴彈的那“鐵罐頭”下場一樣,罩在腦袋上的“山貓-T”電焊盔起不到半點防護作用,只會被捂在頭盔里做成瞬間出爐的“烤腦花”。
搞清楚了原理和經(jīng)過,弄明白這“斯拉夫戲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
就連見多識廣的杜克也難免對蘇洛維琴科贊嘆一聲。
“你還真是——挺有創(chuàng)意,破壞敵后軍械器材的特種彈被你拿來搞這個,你們格魯烏有沒有年度最佳創(chuàng)意獎?建議給你申請一份?!?/p>
可以笑話俄國人在特別軍事行動中打得不好、時常表現(xiàn)稀爛,隔段時間就給你拉一泡大的,但確實不能笑話俄國人沒有“戰(zhàn)爭創(chuàng)意”。
應(yīng)當說,當下的俄軍是全世界范圍內(nèi),最具基層主觀能動性的現(xiàn)代化軍隊之一。
很多稀奇古怪的“戰(zhàn)爭創(chuàng)意”,甚至都到了你會驚訝于俄國人怎么想得出來的程度。
像什么坦克加棚、甚至給坦克上蓋房子的“不列戰(zhàn)車”,還有把FPV無人機圖傳信號改光纖線控直接“放風(fēng)箏”的狠活兒。
再比如特種兵背著“柳葉刀”越過接觸線,徒步穿插滲透20多公里,再憑借高達90公里的極限射程,擊毀了敵后上百公里遠的高價值目標,到頭來只不過用了幾個輕步兵,最終實現(xiàn)對北約的“震撼我媽一整年”效果。
通過以上種種你就能看出,俄國人打仗是真有活兒整,而且狠活兒頻出總能刷新你的認知上限。
杜克現(xiàn)在就這種感受,是真沒想到蘇洛維琴科的驚人創(chuàng)意能整得出這種活兒來,把上次交手時還惱人不已的“鐵罐頭”來了個一炮撂倒、瞬間秒殺。
反觀蘇洛維琴科自己,倒是對此不甚在意。
主打一個“只要能解決敵人就行,過程其實并不重要”。
“繼續(xù)!那麥迪遜這次跑不了,現(xiàn)在是咱們的‘貓捉老鼠’游戲,走!”
應(yīng)了蘇洛維琴科的招呼,從短暫驚訝中回過神來的杜克立刻跟上,抄起手中的機槍跟著格魯烏們一起交替掩護著沖了上去。
而在敵人那邊,“黑水”本質(zhì)上只能強化肉體到戰(zhàn)死為止,同時順帶賦予這些恐怖分子以“士氣負面效果清零”的亢奮BUFF而已。
可不是什么讓技戰(zhàn)術(shù)水平陡增,個個搖身一變都有杜克式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超人藥劑”。
所以盡管磕了藥,瘋批到一個比一個勁兒大,一個比一個癲狂不要命。
這些恐怖分子依然在失去核心火力支柱后,被沉著冷靜、配合默契,戰(zhàn)術(shù)運用爐火純青的一幫格魯烏特戰(zhàn)隊員打得迅速消減。
只一個照面回合就已傷亡過半,不剩下幾人還能繼續(xù)拼死頑抗。
也就在這時,姍姍來遲的第二具“鐵罐頭”,同時也是阿爾哈諾夫手下的最后一具。
在密集交火的艦上餐廳內(nèi)剛一露頭,還沒來得及投入戰(zhàn)斗。便因巨大的身型導(dǎo)致戰(zhàn)場辨識度過于明顯,甚至是扎眼,瞬間招致了早已榴彈入膛待發(fā)的特戰(zhàn)隊員們集火射擊。
砰砰砰砰——
整整四枚鋁熱榴彈無一射失、全部命中,來不及躲閃的“鐵罐頭”直接原地變成了“人肉火鍋”,就是湯有點少、干巴了點。
整個人形從頭到腳都被鋁熱粉末淋了個結(jié)實,刺眼灼熱的白光好似在餐廳內(nèi)升起了人造太陽。
叮咣咕咚——
等到白光逐漸減弱消逝,與之同時的還有附加裝甲被剝離燒落,燒得烏漆嘛黑的“山貓-T”電焊盔滾落在地的金屬聲響。
穿著“鐵罐頭”的人已經(jīng)沒了,也不知道被燒成了幾段、多少塊,光看這金屬分離的慘狀就能想到穿戴者是啥下場。
再一次見識到“斯拉夫戲法”降臨眼前,咋舌度不下于方才初次見到的杜克,依然不免搖頭嘆氣。
“這也太慘了點,簡直和打移動靶沒什么區(qū)別,靶子還巨他媽大,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