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槍聲響起,剛剛胡亂揮舞著手中武器,邊開火邊沖進大廳內(nèi)的未來科技士兵應聲倒地,整個人都被打成了篩子、死得不能再死。
仿佛是為一切畫上了句號,在這一陣短促的槍響過后,再不見外面的走廊里有雜亂呼喊與開火聲。
“這就......結束了?”
腳邊滿是發(fā)燙彈殼的機槍手抱著PKM多少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剛才被敵人瘋狂集火針對,差點去找斯大林同志匯報工作的險境依舊歷歷在目。
一旁的克勞澤也不會認為一切就這么簡單的結束,而唯一的論證方法就是親眼確認。
“槍拿好,都跟我來,保持警惕!”
“是?!?/p>
“收到?!?/p>
留下兩人查看大廳內(nèi)那具剛被擊斃的發(fā)瘋尸體情況如何,不敢掉以輕心的克勞澤帶領剩余的人手穿過大門、來到走廊。
只是這剛一閃身而出,赫然呈現(xiàn)在面前的場景直叫人呆立當場。
“該死!這是屠宰場暴動了嗎不列!”
“死了,全死光了,這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有其他尸體,全都是未來科技,他們在這里胡亂開火、自相殘殺,直到最后。”
雖說事先已經(jīng)了解了未來科技這試驗型“毒品炸彈”的設計功用、研發(fā)目的,對其大概能造成怎樣的效果有個基本的心理預期。
但克勞澤屬實是沒想到,情況居然能到如今這一步。
原以為敵人只是會大亂陣腳、不分敵我地驚慌失措,卻沒想到這支裝備精良的未來科技快速反應小隊,居然能跟得了失心瘋一樣原地自相殘殺到這一步。
屋里屋外的敵人尸體加起來起碼得有五十多具,保底得有兩個排的兵力。
其中被己方擊斃的頂多二十具上下,也就是說,絕大多數(shù)的被擊斃敵軍都是自相殘殺導致的直接結果。
而且,這一切還是發(fā)生在短短的三兩分鐘之內(nèi)。
走廊里的敵軍大部隊仿佛是突然惡疾發(fā)作,沒有任何事先征兆地開始朝隊友開火。
極近距離下從毫無防備的位置突然打來的密集自動火力,能造成何等的傷亡自然是可想而知。
走廊里這場景雖讓人震驚,但也確實“合情合理”。
“最好,最好還是不要把面具摘下來,我認真的,我建議起碼等到咱們下船之后再說?!?/p>
面對眼前聞所未聞的過于駭人場景,就連方才還吐槽防毒面具不適的戰(zhàn)士,現(xiàn)在也自覺地閉起了嘴巴、收起了摘防毒面具的念頭。
開什么玩笑?
再怎么不適、不舒服,那也好過變成眼前這些尸體一樣的下場,在極端瘋狂中和隊友對射、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
這支裝備精良、原本還占優(yōu)勢上風的未來科技快反小隊,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說白了,本質(zhì)上就是被打了一手情報不對等的信息差。
克勞澤知道杜克那邊要干什么,在最后關頭做好防備,用“巴格拉季昂”這一提前約定好的俄語暗號下令全員佩戴防毒面具。
或許激戰(zhàn)間隙的未來科技快反小隊,確實注意到了敵人突然戴上了防毒面具,也有機會有樣學樣地跟敵人一樣把臉給扣上。
但顯然,就算帶隊的未來科技指揮官真有這念頭,一切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濃度嚴重超標的致幻“黑水”,通過新風系統(tǒng)迅速加壓傳遍了全艦。
未經(jīng)任何稀釋就以“原液”的形態(tài)催發(fā)轉化成高濃度氣體,其見效之快、后效之猛,只能說已經(jīng)來到了相當讓人震撼的程度。
再加上“黑水”本身還有個極其重要的特性——無色無味不會讓吸入者覺察到有任何異樣,起碼在后效開始發(fā)作前是如此。
種種客觀因素相疊加,直接導致對危險毫無察覺的“髑髏騎士”小隊無一幸免、全員中招。
幾乎每個人都是敵我不分、自相殘殺的瘋子,只不過時間或稍早或稍晚,那殺戮效率必然直接拉滿,就必然會導致如今這幅“尸體展銷會”般的場景。
來到一具尸體前俯下身來,伸手觸摸尸體并翻看其眼皮的克勞澤抵近查看。
發(fā)現(xiàn)尸體的面目五官幾乎沒有任何異樣,瞳孔里沒有布滿血絲、耳朵鼻孔嘴巴也沒有外出血,就只是以死不瞑目的狀態(tài)當場暴斃而已。
但情況越是如此,也就越引發(fā)克勞澤深深的擔憂。
“這比我在檔案館里看到過的任何生化武器資料都要恐怖,我說真的?!?/p>
“就算是游戲和電影里能把人變成喪尸的病毒,那也需要發(fā)作時間、有明顯的感染特征、發(fā)作后的喪尸也只會手抓牙咬,甚至都沒辦法空氣傳播?!?/p>
“游戲需要講邏輯,現(xiàn)實不用,事實證明那些編劇的想象力還是太窄了?!?/p>
“看看未來科技搗鼓的這鬼東西,無色無味、空氣傳播,中招者在迅速發(fā)作前幾乎沒有任何特征。只要吸得夠多,就真能跟大劑量毒品一樣,讓人在極短時間內(nèi)喪失理智、陷入瘋狂幻覺?!?/p>
“在此基礎上還沒把腦子搞廢掉,起碼武裝的瘋子們知道怎么用槍,比那些只知道手抓牙咬的喪尸強得多?!?/p>
“喪尸?呵,那是原始人才會搞的低端垃圾產(chǎn)品,我要是未來科技的營銷經(jīng)理我肯定這么跟客戶說??纯次覀兊淖钚庐a(chǎn)品,絕對比那狗屎的喪尸病毒好用百倍,蘇卡?!?/p>
如這位發(fā)自肺腑感慨著的戰(zhàn)士所說。
未來科技這“黑水”炸彈,就目前的實際功效來看,本質(zhì)上就是把近似毒品造成的強致幻效果,極大幅度放大強化。
這么做不會完全破壞人的大腦,起碼還知道使用工具;只是會在極端亢奮狀態(tài)下,無限放大人心中的陰暗面、恐懼面、長久以來一直被理智所壓制的一切負面情緒。
說得通俗易懂點,癮君子吸過了頭導致發(fā)瘋殺人,這事自打毒品這罪惡之物問世以來就一直存在、并不少見。
而“黑水”,就是單獨提純近似的失智發(fā)瘋效果,在未來科技的現(xiàn)有技術條件下成幾何倍數(shù)能放多大、就放多大,完全以最大化殺傷打擊敵人為目的而制造的軍用生化武器。
當然,只不過其中不摻雜一丁點的人性,完全泯滅人倫罷了。
論實際殺傷功效,讓正常人感覺足夠可怕的喪尸病毒,連給“黑水”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也正當克勞澤打算站起身來,下令朝著下一個目的地出發(fā),打算先去與杜克匯合之時。
一旁另一名耳朵靈光的隊員卻在此時突然開口。
“等等,你們聽到了什么沒有?”
“聽到?聽到什么?你指哪方面?”
“喊殺聲,還有交火聲,你們仔細聽——”
方才沒留神還尚未察覺,眼下經(jīng)隊友這么一提醒,一旁其余的隊員們立刻意識到情況非同尋常。
“聽到了!真的有!這聲音,像是從下層艙室傳來的?”
“不止,還有上面的艙室,我很確定有!”
“.......看來未來科技這下亂成一團了,就該這樣!讓這幫沒人性的混球自相殘殺吧,省得我們再費力氣?!?/p>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克勞澤可是清楚得很。
在杜克的事先計劃中,“故事的劇情發(fā)展”本就應該這樣。
讓克勞澤帶隊先去營救俘虜,一方面是因為確實有俘虜需要營救,這雖然很重要但其實并不是杜克的首要目的。
而另一方面,杜克真正的計劃是利用克勞澤分隊的突擊制造混亂,吸引處在戰(zhàn)備值班狀態(tài)的未來科技駐艦快反部隊前往,一旦發(fā)生交火則會被克勞澤一行短時間內(nèi)牽制住。
與此同時,杜克將親自帶隊執(zhí)行“投毒”任務,用未來科技最新研發(fā)的試驗性化學武器來對付未來科技自己。
沒錯,這就是一手并不復雜的調(diào)虎離山把戲。
未來科技的指揮官可能以為敵軍滲透上船、準備營救俘虜,這事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殊不知更加意想不到的麻煩還要隱藏在更深層次。
而現(xiàn)在,杜克的目的顯然已經(jīng)達到了。
通過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殺傷范圍直接覆蓋全艦的神經(jīng)化學武器打擊,不止殲滅了正與克勞澤一行激烈交火、造成了相當棘手麻煩的未來科技快反部隊。
順帶還在“戴達羅斯”號各處引發(fā)了難以想象的混亂與瘋狂,眼下遍布周遭艙室的激烈交火喊殺聲就是證明。
看來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并佩戴上防毒面具避免吸入“黑水”神經(jīng)毒劑的未來科技人員,實屬少之又少,否則也不會引發(fā)這般動靜。
指望艦上所有的未來科技人員,因此無一幸免、全員暴斃,那確實有些不太現(xiàn)實。
但至少,這等同于意味著接下來的行動難度,會因此而大大降低。
“‘流浪者’呼叫‘頭狼’,聽得到嗎?”
?。??
耳畔響起杜克這熟悉聲音的一瞬間,不假思索的克勞澤當即按下通話按鈕回道。
“‘頭狼’收到,聽得很清楚,‘流浪者’,你那邊情況如何?”
“如何嘛——呵,還好,不過是未來科技走狗的鮮血和尸體不限量供應,主機房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屠宰場差不太多了,要不要親自過來欣賞欣賞?”
“......”
對于杜克這一如既往的“美式幽默”,連戰(zhàn)時都能占用無線電信道跟你嘮上兩句,克勞澤實在是很難與之達成一致。
倒也還好,杜克這調(diào)侃般的發(fā)言只這么一句,很快便重回正題。
“我正在帶隊前往‘零點’,拿下那里任務就完成一大半了。不出意外的話還會有很大一場派對等著我們,要來參加嗎?”
知道杜克所言的“零點”是何意,當然也沒理由缺席這一重要場合的克勞澤當即應道。
“知道了,我這就帶隊趕過去,我們在‘零點’碰頭。路上瘋子很多,多加小心?!?/p>
“嗯,那你也一樣,‘零點’見,先——”
“等等!”
杜克正打算結束通話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克勞澤毫無征兆地突然打斷。
至于說原因,只是因為克勞澤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且尚未來得及去辦的事。
“皮特森和克里斯就在我旁邊,你來說一句吧,他們現(xiàn)在有滿肚子的話想跟你聊?!?/p>
說完,不待杜克那邊答復,摘下自己無線電耳機的克勞澤,甩手一把便將之丟給了一旁正懵逼的皮特森。
接過耳機的后者似乎很難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的,望了眼身旁同樣是剛被救出來的其他幾名陸戰(zhàn)隊員,在戴著防毒面具的情況下隨即將耳機舉至嘴邊。
“長——長官,杜克上尉?”
“......老天,我有多久沒聽到別人這么稱呼我了,真見鬼!”
兀自搖頭的杜克聽到這話,思緒瞬間被拉回了久遠以前,過往的一幕幕此刻好似幻燈片一般不斷浮現(xiàn)眼前。
“我是杜克,呼號——‘獵兵-01’。無論過去都發(fā)生了些什么,我都很榮幸再次聽到你們的聲音,皮特森,還有所有陸戰(zhàn)隊員們?!?/p>
“沒有時間敘舊了,戰(zhàn)斗在召喚我們。讓那些未來科技的狗雜碎們見識見識你們的憤怒,戰(zhàn)場上見,伙計們!”
一席話雖簡短,帶著已被舍棄的曾經(jīng)呼號,但卻如強心針一般直入肺腑。
足以令許久再未聽到,卻一直牢記這聲音的皮特森和克里斯二人倍感欣喜。
“明白,陸戰(zhàn)隊在行動,長官,還有什么命令嗎?”
“......聽從那個長得像德國佬的俄國人命令,其它的,等我們撕碎了這幫未來科技雜種后再說?!?/p>
“是,長官!”
結束這番簡短的通話,將無線電耳機又還了回去。
克勞澤如此行事的目的也隨之達成。
“是真的,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你救我們出來。陸戰(zhàn)隊員正在等候你的命令,長官?!?/p>
被美國佬,還是四等人里的精銳美國佬當面稱之為“長官”,還是以如此感激萬分的形式。
這樣的事別說是遇見過了,克勞澤之前就連做夢都不敢想,更不覺得這是有可能的。
但常理難以預料才叫現(xiàn)實,生活就是這樣隨處充滿了意外。
倒也不會因此而猶豫困惑的克勞澤隨即回道。
“出發(fā)吧,我與杜克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以后還有的是機會跟你們慢慢聊,行動!”
踏過走廊里橫七豎八躺一地的敵軍尸體,杜克與克勞澤各自帶領的分隊再次向著同一個目標直奔而去。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在“戴達羅斯”號主艦橋的指揮部里,情況可就遠沒有如此一帆風順了。
“掩護!我需要掩護,我——?。。?!”
“桑普森!別這樣,我是吉米,嘿!別開槍,不?。?!”
噠噠噠噠——
“啊——”
“見鬼!都亂套了,把他們?nèi)琢耍】?!?/p>
向著短短幾分鐘之前還和自己談笑風生、抽煙閑聊的老熟人或者戰(zhàn)友開火,這種事確實相當有難度。
但凡還有理智的人,都很難在第一時間做出決斷,更難以痛下殺手。
在指揮部內(nèi)遭遇難以想象突發(fā)意外的“戴達羅斯”號指揮層,眼下就面臨著這樣的艱難困境,已經(jīng)命懸一線。
手捂著被彈丸貫穿擊碎的右肩胛骨,血流不止間因為沒條件施打麻藥而疼得齜牙咧嘴。
已經(jīng)佩戴上防毒面具的麥克康納上校即便喘息聲愈發(fā)沉悶,也仍不忘堅持指揮、繼續(xù)下令。
“我再說一遍,告訴所有人,不要留情!以是否佩戴防毒面具為特征,未佩戴者全部就地擊斃!無論是誰,全都就地擊斃!”
“......已經(jīng)傳達命令了,長官,可——可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簡直是地獄般的景象,那么多人怎么一瞬間都瘋了,這究竟為什么?”
同樣頂著一副大號防毒面具的副官就在一旁,一邊忙著準備急救箱中的止血包扎工具,一邊道出心聲地不解發(fā)問。
話語間滿是不解與驚駭過度的味道,仍舊對方才突發(fā)的噩夢心有余悸。
暫時躲在這指揮部的安全屋中,有著獨立于主系統(tǒng)外的通風換氣系統(tǒng),且屋外還有數(shù)目不少的護衛(wèi)隊堅守陣線、正在交火。
勉強能感覺到一絲安全感的麥克康納,已經(jīng)大概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是神經(jīng)毒劑,‘黑水’!只有麥迪遜那個混蛋最新搞出來的鬼東西才有這種效果,我知道這家伙遲早有一天會玩脫手,是泄露的神經(jīng)毒劑從新風系統(tǒng)里四處傳播!”
“什么?這——”
正所謂“自家人知自家事”。
對于真正的全艦“一號人物”麥迪遜博士,領著他那幫神神叨叨的魔怔人研究團隊,整天在這艘船上搞什么驚世駭俗的研究勾當,身為全艦最高武官麥克康納助理的副官當然知道。
之前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實驗藥劑泄露,亦或者實驗樣本出逃,至少是嘗試出逃的意外事故。
只不過那些事故的危害都不大,頂破天死幾個研究人員加警衛(wèi),對于公司來說都無足輕重,可被算進“研究成本”之內(nèi)。
但這一次,如果真按麥克康納上校所說,是麥迪遜主導的研究測試導致了如此嚴重的后果。
連身為全艦最高武官的麥克康納,都被突然發(fā)了瘋的自己人一槍打中,稍微再偏一點就可能當場爆頭或是打穿心臟。
那這事故等級,可就遠不是“研究成本”所能簡單覆蓋得了的了。
“難怪!難怪我們一直聯(lián)系不上麥迪遜這混蛋,他肯定是在逃避責任!”
“他知道是他捅出來的簍子,害怕?lián)?,甚至都可能期待我們最好被亂槍打死,這樣接下來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全憑他一張嘴隨便向公司解釋了?!?/p>
比起怒火上頭、開始意氣用事的年輕副官,到底還是老謀深算的麥克康納隨即搖頭。
“不能這么說,雖然有這種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其它因素導致的,況且我們現(xiàn)在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證據(jù)?!?/p>
“而且,遲遲聯(lián)系不上也不一定是麥迪遜故意的。我猜他現(xiàn)在是死是活都還不好說,就算活著也可能自身難保?!?/p>
“那——”
一下子沒了主意的副官眼見被否定,這就又焦急問道。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長官?,F(xiàn)在全艦有6成以上的艙室都失聯(lián)了,無線電里全是混亂與瘋狂,到處都在請求命令、請求增援,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我們——”
話說一半便喪了氣的副官最后只剩下悲嘆。
“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癱瘓,指揮部連自己的麻煩都沒解決完,我們——我們什么都做不了?!?/p>
“別那么早下定論,小子,一切還沒有結束。16年我在南海經(jīng)歷過比這更糟的場面,那一天我們和中國人差點就轉動了足以毀滅世界的鑰匙?!?/p>
“現(xiàn)在這點苦頭,呃——見鬼,連屁都算不上!”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已經(jīng)被副官簡單處理、包扎完畢的麥克康納上校,用手中的FK416C短突步槍當拐杖,槍托撐著地面、單手拄著槍身,愣是不打麻藥忍住疼痛從墻角直起身來。
“做好準備!如果我沒猜錯,敵人很快就會抵達我們這里?!?/p>
“無論涉不涉及麥迪遜,這次泄露都必然和那些八成是俄國人的敵軍有關聯(lián)?,F(xiàn)在船上亂作一團,他們不可能只是救走俘虜那么簡單,艦橋肯定是他們的首要目標?!?/p>
“我可不會跟那些‘國際賤民’說搖尾巴乞降!去他媽的哥布林和獸人,隨便是什么,只管來吧!”
“這——”
望了一眼不遠處因為躲避不及時,在第一時間就中槍倒地而且是被一擊爆頭,此刻已經(jīng)成了開瓢尸體的航空指揮長杰佛遜中校。
猛然間想到什么的副官立刻將彷徨無助拋之腦后,轉而用那近乎哀求的語氣敞開雙臂,一把攔在了正要作勢出門的麥克康納面前。
“你干什么?。俊?/p>
“上校,長官!不能這樣做,太危險了!”
“我們還有飛行員聯(lián)系得上,還有的是飛機,機庫的控制權在我們手里!我們可以撤離!為了您的安全,哪怕是暫時轉移到空中進行指揮也可以?!?/p>
“我們現(xiàn)在沒有足夠的兵力,更沒辦法組織增援部隊攔住敵人,這里太危險了!我?guī)搜谧o您立刻轉移吧!”
一聽情緒激動的副官原來是想扯這些狗屁不通的話,保持冷靜但也不妨礙怒火中燒的麥克康納當即一把推搡,直接把副官給掄到了一邊去。
隨即頭也不回地伸手開門,同時撂出狠話。
“這無關公司的錢多錢少,也無關我擔任什么職務?!?/p>
“我他媽恨透了那幫想要造反的‘國際賤民’,恨16年的時候,哈里上將只差一步就可以帶我們碾死這幫臭蟲,最終卻落得被自己人清算的下場?!?/p>
“但今天不會了,絕對不會!”
“不是我死就是他們亡,我情愿變成一具尸體,也不會再承受第二次那種屈辱,不會再當懦夫!16年我就發(fā)誓那是最后一次,也只會有這么一次?!?/p>
“想當逃兵自己滾,但別擋我的道,否則我就親手把你宰了拿去喂那些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