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往的戰(zhàn)斗形式不同,杜克這次要在沒有高科技裝備支援的情況下,完成隱秘摸哨、不動聲響的任務。
精銳的戰(zhàn)士成就了各種高新武器裝備,使之能夠物盡其用。
而不是各種高新武器裝備造就了精銳的戰(zhàn)士,這是本末倒置。
深諳這一真理的杜克,從沒有忘記過磨煉自身本領,眼下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和杰克那隊人分頭行動,親自帶領一隊人手靠上前去的杜克,又重新回到了方才與那惡霸軍官的交談之地。
此時此刻,惡霸軍官與其隨從皆已離開,還留在原地的只剩下原本就在此處的兩名哨兵警衛(wèi)。
“聽說了嗎?沙赫瑪蘭的人快來了,這村子里總算能有點快活氣兒了?!?/p>
“你是說女人?剛剛不是幾個妓女被帶過去嗎?”
“哦,快別說了,伙計,那是你我能享用得上的嗎?光是看看就已經(jīng)夠享福了。我還是期待咱們自己人過來,起碼能跟我說上兩句話,讓我聞聞女人味兒也行。”
“哈~那我還是寧愿跟那些妓女聊幾句,沙赫瑪蘭那些人,算了吧,我更擔心把我給廢了?!?/p>
“......”
還沒走到跟前就先聞其聲,十分清楚地聽到了這倆哨兵對話的杜克頓感異樣,不由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
一名陸戰(zhàn)隊老兵覺察到身旁隊長的不對勁,也一并停下腳步和作勢要動手的準備,低聲發(fā)問。
反觀對庫爾德人的了解可不算少的杜克這邊,此時卻是越想越不對勁,轉而報以同樣的低聲、悄然開口。
“聽到他們說什么了嗎?”
“聽見了,什么瑪蘭之類的,這是代號嗎?”
“不,不是,是庫爾德人的神話傳說,一個人頭蛇身的母神?!?/p>
從開始行動到現(xiàn)在身處村中,杜克自始至終都沒忘記一件事。
自己此行的主要目標,那支SDF的特種部隊,到目前為止仍未現(xiàn)身。
就進村開始到現(xiàn)在,一路上見到的這些SDF武裝人員,杜克可不覺得這些垃圾貨色,和“受未來科技指導訓練的SDF特種部隊”有半毛錢關系。
從事先掌握到的情況來看,目標可是一支有能力以偷襲作戰(zhàn)的方式,整排殲滅土軍一線野戰(zhàn)部隊的隊伍。
土軍再菜,那也是裝備制式化、武器現(xiàn)代化的標準北約軍隊。
能三錘兩棒子把土軍打得找不著北,事后還帶著繳獲來的戰(zhàn)利品,趕在土軍大部隊反應過來前全身而退,令對方憋了一肚子邪火無處發(fā)泄,這本身就足夠說明這支SDF特種部隊還是有點水平的。
杜克自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會差,眼前這些常見武裝分子,不可能會是自己要找的人。
沒逮到目標、不見其蹤,現(xiàn)在又聽到兩名哨兵聊著帶有敏感信息的對話。
不認為這事會有多么簡單的杜克繼續(xù)低聲說道。
“知道嗎?我有種預感,目標離我們應該不剩多遠了?!?/p>
“......那你打算怎么做?要留這兩個人的活口嗎?”
聽著麾下老兵的“抓舌頭”建議,又驀然回首望了眼那兩名還在有說有笑的SDF哨兵。
片刻間的功夫便已做出決定的杜克緊接追加命令。
“不必,村子深處肯定還有比他們知道更多信息的大魚,這種小角色沒必要特殊處理?!?/p>
“......明白了?!?/p>
知道杜克此言何意的老兵話不多說,轉身就朝著那兩名SDF的哨兵走上前去,邊走邊從胸前的衣襟中掏出一張百元美鈔。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幾個的煙抽完了,你們有嗎?可否賣我們一些?來上十幾根也行?!?/p>
瞧不起敘利亞人是真的,更瞧不起比敘利亞人還不如的阿富汗流亡者,這也是真的。
但瞧不起誰都不能瞧不起錢,更犯不上和綠油油的美元過不去,這也是真的。
兩名庫爾德哨兵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了相同的意思,不用多說就達成共識。
只見那名高個子、更壯實的哨兵緊接戲謔地笑道。
“你運氣還行,我身上裝了一整包,不過我可沒帶零錢?!?/p>
100美元就買一包煙,哪怕是放物資緊俏,香煙更是堪比槍支彈藥一般硬通貨的敘利亞,這價格也屬實離譜找媽媽——離譜到家了。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陸戰(zhàn)隊員可不在乎,反倒是覺得“100塊錢買一條狗命”這買賣還算是劃算,更值得去做。
眼見這阿富汗流亡來的客商護衛(wèi),沒有把錢收回去的意思。
要的就是這效果的哨兵掂了掂肩上的槍帶、一手掏煙,將手中之物遞上去準備交易,隨之笑道。
“那這就算成交了,但愿這玩意兒能合你——”
把煙遞上來的SDF哨兵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只見手速快如殘影般的“阿富汗流亡者”,已經(jīng)袖口一抖、徑直一把匕首亮出。
借著敵人主動伸手上前,還沒反應過來之際。
眼疾手快的陸戰(zhàn)隊員一把揪住其胳膊、按住其動作,緊接箭步上前舉起緊握的匕首猛刺而去。
“呃!??!”
噗呲——
寒光入肉,正中要害。
被一刀捅穿了脖頸大動脈的SDF哨兵滿眼的難以置信。
這輩子從出生到現(xiàn)在,還從沒見過有誰當著自己的面,能動作快到如此夸張的地步,仿佛將博爾特的速度轉化成了殺人技巧一般。
驚駭之際卻已無半點的掙扎之力。
脖頸大動脈被捅穿,鮮血瞬間倒灌進肺部,連帶著口中鮮血也開始止不住地往外噴涌,端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徒勞伸手想要捂住喉嚨。
千鈞一發(fā)之際,就在身旁的另一名SDF哨兵,此時也堪堪反應過來。
以槍帶掛在肩頭的長槍再想取下已是萬萬來不及,但也正是這突發(fā)情況下下意識的摘槍動作,最重要了這第二名SDF哨兵的小命。
噗呲——
又是一刀入肉連帶著骸骨破碎聲一并響起。
將匕首從第一個目標的脖頸中瞬間抽出,緊接著松開刀柄,借騰空之際反握改正握、順勢一擊。
這結結實實的一刀扎下去,直接大力扎穿了那倒霉蛋的太陽穴。
腦干被捅穿,運動神經(jīng)被切斷的SDF哨兵,連悶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當場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如同腳踩電門一般抽搐不已、行將斃命。
而在目標仰面倒下去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將匕首順勢抽出的陸戰(zhàn)隊員。
這下又挪回視線,重新盯上了剛剛倒地,此刻還在雙手捂住脖頸、痛苦掙扎的第一個目標。
“呵——喝——呵——”
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命正在飛速流逝,痛苦絕望的SDF哨兵似乎想說點什么,末日將至的眼神中已滿是對死亡的恐懼。
但這仍不足以讓手刃死敵的陸戰(zhàn)隊員,生起半點的猶豫憐憫之心。
噗呲——噗呲——噗呲——
一次接一次的手起刀落,接連三道寒芒沾染著血光突刺而下。
朝著一顆大好人頭連捅三刀,刀刀直奔要害、足以致命的陸戰(zhàn)隊員,這才一把抽出滿是鮮血的匕首從尸體上起身。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繁雜招式,就算是接連手刃兩人,也不過只花費了短短五秒的時間而已。
對這一切絲毫不感到意外,仿佛認定只有這樣才算是正常情況的杜克,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親眼目睹著這一切的發(fā)生,欣賞著血腥殺戮與生命逝去的時刻、
隨即將目光投向了一旁不遠處的高位。
“還剩一個......”
那站在村中哨塔上的哨兵,此時仍未覺察到下方地面的無聲殺戮,依然背靠著哨塔護欄在抽煙望夜景。
手中此時只有未消音武器的杜克,并不打算用子彈結束戰(zhàn)斗,現(xiàn)在還不是開火動槍的最佳時機。
要干掉哨塔上那最后一名哨兵,有的是其它辦法,甚至都不需要坐等看戲的杜克親自動手。
“嗯?”
隱隱聽到身后的夜空中有什么聲音傳來,下意識回頭去看的哨塔哨兵剛一轉身,看到的卻是一不可名狀之物已經(jīng)直撲面門而來、極速而至。
噗嗤——
高速旋轉中的左右雙旋翼,以百公里的來襲速度,直接扎進了血肉骨頭的腦袋里。
招架不住此等沖擊的血肉之軀當即斃命,被爆了頭的哨兵尸體身子一歪,當即仰頭朝后、跌下哨塔。
只是下一秒?yún)s并未有墜地聲響起,兩名快步摸到了哨塔下的陸戰(zhàn)隊員一前一后、一個抓頭一個接腳,二人協(xié)力接住了這具從五米高的哨塔上跌落而下的尸體,總算是沒讓其鬧出太大的動靜。
“這招你是什么時候學的?隊長,得說一句效果不錯?!?/p>
三名敵軍哨兵已經(jīng)全部解決,杜克帶領的這一隊陸戰(zhàn)隊員們也能松一口氣,小聲說起幾秒鐘前剛在眼前發(fā)生的事。
將FPV無人機當做“智能暗器”用來殺敵的戰(zhàn)術,正是杜克親自制定并下令執(zhí)行的。
從最終效果來看,也足以稱得上絕佳。
高速旋轉的旋翼葉片加上俯沖而下的沖擊力道,要取人性命,只不過是被害人都來不及反應的轉瞬之間。
而FPV無人機人在回路的可精準操控性,在經(jīng)驗嫻熟的飛手手中,更是足以手動瞄準人體要害實現(xiàn)一擊必殺。
慘遭FPV無人機爆頭處理的SDF哨兵,至今都還處在一種尸體腦袋里嵌著FPV無人機的狀態(tài),整張臉幾乎都被破碎的旋翼殘片打得血肉模糊、徹底破相。
消耗了一架FPV無人機,撞死了一名敵軍哨兵的杜克,并不覺得這是虧本的買賣。
只要能把暴露風險控制到最低,用合適的手段確保悄無聲息間一擊必殺。
車里還有好幾架備用的FPV無人機,并不算什么不可承受損失的裝備。
“一邊搞定了,還剩另一邊。”
并未聽到有任何異常動靜響起的杜克,其實并不怎么擔心另一邊的情況。
盡管一上戰(zhàn)場就廢話連篇、人狠話多,但杰克辦事的業(yè)務能力卻也是毋庸置疑的。
干掉幾個不入流的SDF小嘍嘍這種事,杰克要是能搞砸了,那也不會跟杜克走到今天這一步。
八成早就在流亡路上,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貓三狗四干死,提著人頭領賞去了。
最終的結果也確實不出杜克所料。
當時隔兩分鐘后再度見到前來會合的杰克時,那滿手是血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剛剛“開過葷”。
“都解決了!總共6個。”
“你猜的沒錯,那機槍手旁邊確實還窩著個打呼嚕的副射手,順手一塊給辦了?!?/p>
“現(xiàn)在怎么說?有主意嗎?”
四下觀望一番,發(fā)現(xiàn)并沒有其余SDF人員靠近上前,也沒有引起村內其它方向上不必要的警覺注意。
被杰克當面詢問下一步行動的杜克緊接下令。
“跟著阿米爾布剛剛過去的方向走,摸過去。分兩路行動,我?guī)б宦房壳?,你殿后?!?/p>
“知道了,那就——”
“還有!仔細聽著!”
硬是把打斷了自己發(fā)言,已經(jīng)急不可耐地想繼續(xù)殺敵的杰克給懟了回去,命令還沒下完的杜克緊接繼續(xù)說道。
“手里的家伙都換了,把‘真家伙’取出來!再拿著這些破爛招搖過市沒必要了,該玩真的了?!?/p>
“哈,我就說好像忘了什么,就等你這句話!”
既然流血殺戮已經(jīng)開始,再拿著手里這些不怎么好使,只為蒙混過關的破槍,就顯得很沒有必要。
計劃周密的杜克能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隨車帶著的整套裝備只為這一刻的到來。
全隊回到車隊前,迅速整備起來的陸戰(zhàn)隊員們,競相拿出藏于車座下、車廂里、底盤中的各式槍械。
長短都有且型號不一,全都是根據(jù)自身戰(zhàn)術定位和個人喜好自行選用的武器,但卻有著清一色全部加裝了消音器的共同點。
來不及再換正經(jīng)戰(zhàn)斗行裝的杜克,繼續(xù)穿著這身本地平民裝束,把藏在駕駛座位下的彈箱攜行腰帶取出,順手往腰上一系,這就算整備完成。
再一看周圍的其他陸戰(zhàn)隊員們,此刻也皆已準備妥當。
當即抬手一揮、徑直下令。
“行動,上!”
“呃啊~困死了,媽的。我得去瞇一會兒了,再這樣下去得倒在這地方,你先盯著點,聽見了嗎?”
同在一處機槍掩體里的老兵晃晃悠悠地起身,正如這世界上許多武裝團體中的潛規(guī)則一樣,欺負著手下原本是一起值班的新兵,要其單獨頂班,自己先溜號找個地方睡上一會兒。
不確定是否會有領導來查崗的新兵,聞言還有些猶豫。
擔心老兵這么溜號萬一被逮到,可得倆人一起倒霉。
有心想要勸誡兩句,但一想到自己白天剛被教訓過不止一次,屁股被踢得到現(xiàn)在都有點疼。
所謂“不勸不一定倒霉,勸了一定會倒霉而且是立刻”的道理不難理解,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的新兵,這下就只剩連連點頭。
“很好,有動靜了記得叫我,對講機開著。別他媽扯開嗓子亂喊,搞得周圍人都知道,記住了?!?/p>
臨行之際不忘再叮囑一番的老兵,不待還有些懵的新兵作答,便已徑直轉身離去。
邊走邊哼著小調的老兵此時還不知道,穿過走廊拐角踏出房門的這一刻,就是其邁入生死界限之時。
噗噗噗——
噗通——
未有任何子彈呼嘯聲響起,尸體倒地的動靜便已應聲傳來。
手持加裝了全息瞄準鏡的VSS狙擊步槍,將快慢機扳至全自動檔,以作近戰(zhàn)摸哨之用。
心中感慨著俄國佬這亞音速微聲重彈是挺好使的老兵,緊接低聲開口。
“搞定了,上?!?/p>
聞聲上前的陸戰(zhàn)隊員們繼續(xù)前進,貼著村中主干道兩側的建筑邊緣壓低了身形。
高度警覺的視線時刻掃視正前方12點鐘到3點鐘方向的扇形區(qū)域,幾乎無聲的步伐已經(jīng)壓到了最輕,直到腳邊那具尚且溫熱、還在流血的尸體忽然開口。
“......拉維特,你能聽到嗎?拉維特,聽到請回答?!?/p>
“......”
身中數(shù)槍暴斃的尸體突然傳來動靜這事是挺嚇人,饒是見多識廣的杜克都瞬間繃緊了神經(jīng)。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開口說話的并不是尸體本尊,而是其別在外套口袋上的對講機。
“......那邊,11點鐘水泥窗口。”
聽出了動靜是從何而來的前鋒陸戰(zhàn)隊員抬手一指,用手勢報以無聲示意。
看懂了此番手勢的杜克,知道那手持無線電的呼叫之人距此不遠、近在咫尺。
旋即手往下壓下令,接著親自上前,提著手里的機槍便貓腰靠了上去。
“拉維特,你在嗎?我聽到外面有什么動靜,是你嗎?拉維特,拉維特???”
獨自一人、緊張不已的新兵,此時是既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身處險境,也沒注意到自己所言的呼叫話語,正從相距不遠的某個位置隱隱傳來。
黑夜之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窺探自己,雙手緊握住對講機,愈發(fā)感到莫名恐懼的新兵正不知所措。
下一秒,只見一只勢大力沉的槍托,忽然從面前的窗臺下沖出,在完全來不及反應的前提下直撲下巴而來。
嘭——
“呃——”
一聲悶哼響起,沒有任何掙扎動作的新兵應聲倒地。
翻過窗臺入內的杜克四下一瞅,確認屋里無他人后。一眼望向剛被自己干翻在地之人,卻當即眉頭緊皺。
“——小孩?。窟@,看上去才十四五歲,認真的?”
驚訝的不止是杜克一人,還有身旁緊隨隊長身后,翻入屋內的另一位陸戰(zhàn)隊員。
望著面前已經(jīng)倒地不起、全然失去了意識的少年,兀自搖頭的杜克并未有過多猶豫,旋即掏出了腰間軍刀、起身上前。
昏迷狀態(tài)下被一刀結果,起碼死得沒有痛楚,也談不上折磨。
知道隊長為何這么做的陸戰(zhàn)隊員也不做言語,緊跟杜克身后翻出窗臺,與隊伍會合繼續(xù)前進。
“你當時殺那小孩的時候猶豫了嗎?”
事后匯報時曾被周正這么問起的杜克是有了一絲猶豫,那種在動手時都未曾有過的猶豫。
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隨即便朝神色平靜的周正答道。
“送他上戰(zhàn)場的人不是我,我無意為我的行為推卸責任,但該為他的死負責的家伙另有其人?!?/p>
“在戰(zhàn)場上,每個武裝人員的生命都是公平的,無關男女老幼。我無法確認他是否會突然醒來,醒來后會怎樣。時間緊迫,我只能這么做?!?/p>
壓根沒打算為這種事追究杜克的責任,只不過是對某些細節(jié)感到好奇的周正聞言點頭,對于杜克的此番回答確實稱得上滿意。
尚不知道這些后來之事的杜克,眼下依舊在帶領陸戰(zhàn)隊員們一路隱秘前行。
按照阿米爾布事先提供的情報和繪制的地圖信息,村中的SDF守備部隊指揮部,應當就在前面不遠處,在那看上去最為氣派豪華的村長院子里。
推斷阿米爾布應當就在此處的杜克最后確認完畢,耳邊的無線電通訊幾乎是同時響起。
“空中偵察完畢,兩座哨塔上各一個,院子里四個。狙擊小組待命,等你信號?!?/p>
夜空中,一架調低了旋翼轉速的FPV無人機,正在恰到好處的“靜音距離”上低空盤旋。以漆黑的機體涂裝和夜空背景融為一體,無聲偵察并監(jiān)視著下方的一切。
聽著后方負責策應支援的杰克傳來的匯報,透過眼前的熱成像瞄準鏡,已經(jīng)確定了院子圍欄內4個人體熱源信號的杜克當即開口。
“開火!”
噗—噗——
嗵嗵嗵嗵——
一連串消音武器的開火悶響幾乎同時響起,消音狙擊與消音自動武器點射齊鳴。
兩名杵在哨塔上的哨兵如打鳥一般被射中,就地倒在了哨塔當中。
在倒下的一瞬間,還能從熱成像狙擊鏡中,看到清晰的鮮血噴濺熱源信號。
與之情況相同的還有院子里那4人。
在杜克一行的消音自動武器密集點射下,來不及反應的4人幾乎是同時栽倒、當場斃命。
“‘銀鬃’報告,目標解決?!?/p>
“‘琥珀眼’報告,目標擊斃?!?/p>
“‘突襲者’收到,狙擊小組立刻前移。其他人,跟我上!”
匍匐在路邊干涸排水溝里的陸戰(zhàn)隊員們聞令,即刻緊跟杜克步伐一齊涌出,向著就隔一條路寬距離的目標建筑猛沖而去。
不清楚阿米爾布是否無恙的杜克,此時已然管不了那么多。
在無法相互聯(lián)系到的情況下,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是不利,越有可能出現(xiàn)超出掌控的意外情況。
與其坐等挨打,不如先下手為強。
起碼在這點上,美國人和俄國人還是挺相似的,也是杜克和克勞澤、蘇洛維琴科所能達成的一項共識。
如果說還有什么事,是能用“希望”加以描述。恐怕只剩眼下的杜克,希望阿米爾布不要被SDF綁架、扣為人質,反過來要挾己方。
如果事情真到了這一步,杜克自問自己可能會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選擇,即便是不想對阿米爾布這么做也不得已而為之。
但真正讓人意外的事還在后面,就在沖入了院落的杜克已經(jīng)緊貼原村長家墻根,正打算破門而入的那一刻。
砰——
原本緊閉的大門就像是被某種東西撞開一般,只見某個大塊頭的東西從屋內徑直飛出、摔落門外。
趕忙抬槍瞄準這玩意兒的杜克定睛一瞧,這才發(fā)現(xiàn)從屋里飛出來的大塊頭,居然是那不久前還囂張跋扈的惡霸軍官。
“別——”
只見這惡霸軍官口中的話還沒說完,一柄建筑工地砸石料用的大錘,就已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其腦門頂上。
那迸裂四濺的腦漿著實力道不小,不止濺到了杜克的腳面上,甚至連手中MK48輕機槍前端套著的消音器都沾上了點。
“......”
緊握手中武器的杜克不打算開火,只因面前提溜著大錘的不是別人,正是以身試險、深入虎穴的一位女游擊隊員。
“我就說這幫寡婦不好惹,怎么樣?兄弟!”
“......”
透過無人機監(jiān)視,清楚地目擊到了方才一幕的杰克,哪怕是占用無線電信道也要立刻吐槽一番。
無視了耳邊“戰(zhàn)地廢話”的杜克不做回答,只因面前一只手還拎著大錘的女游擊隊員,已經(jīng)抬起空閑的另一只手示意開口。
“你們來了,太好了!里面都解決了,隊長在等你們!”
“......知道了?!?/p>
待到一馬當先的杜克帶人沖進屋內,眼前所見之景著實是有些震撼人心。
幾具身上幾乎一絲不掛的倒霉蛋尸體,就撲在面前的客廳中倒地斃命,可想而知其死前是怎樣一種狀態(tài)、打算干什么。
從臥室追到了客廳都要把人弄死的幾名女游擊隊員,此刻就在這兇殺現(xiàn)場,正忙著收繳散落的敵軍槍支。
反觀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的阿米爾布,此時已經(jīng)有些氣喘吁吁地小跑到了杜克面前。
顧不得去擦拭臉上那不屬于自己的溫熱血跡,擔心眼下已經(jīng)暴露的阿米爾布趕忙開口。
“其他敵人,村子里的其他敵人!得趕緊把他們干掉!快讓你的人上!”
“.......現(xiàn)在才想起來干這事?已經(jīng)晚了?!?/p>
“?。。俊?/p>
不待錯愕狀的阿米爾布再說些什么,話鋒一轉的杜克一改方才的故意嚇人面孔,當即嘴角一揚笑道。
“杰克已經(jīng)在帶人處理了,按照你給的地圖上那些宿舍標記。你應該沒標錯,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