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王大柱突然跟王安說道:
“小安吶,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咱們家也再蓋2個大棚你說咋樣?”
王安聞言,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說道:
“咱家又不缺賣菜那幾個錢,有個大棚種點菜,完了冬天有的吃就行了唄,你們可真是不嫌累得慌?!?/p>
說實話,王安感覺自己家現(xiàn)在的這個大棚,當(dāng)初蓋的都有點太大了,要是跟這個大棚一半大小的面積,也就是100來平米就正好了。
主要是王安不想讓父母天天干活。
在王安看來,病這玩意兒都是特么累出來的。
王安說完,劉桂蘭看了一眼黃鸝和黃忠姐弟倆道:
“我尋思咱們蓋兩個大棚,完了讓小鸝他爹媽也過來,我聽小鸝說,他們家的日子挺不好過的。”
王安一聽這話,看了看黃鸝和黃忠姐弟倆那滿是希翼的表情,頓時怔了怔,卡巴卡巴眼睛,說道:
“那...那就蓋兩個吧,多蓋幾個也行?!?/p>
雖說跟黃保國父子的認(rèn)識,是因為他們爺倆偷玉米,但王安感覺黃保國一家人還是很不錯的。
至于偷玉米,也完全是因為他們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偷點口糧。
再說黃鸝和黃忠姐弟倆一直在王安家,王安感覺幫扶一下黃保國他們也沒毛病。
主要是盲流子要是沒人幫扶一下的話,基本就沒有出頭之日,日子也會始終過的苦哈哈的,連解決溫飽都是個大問題。
王安記得,大約是到了80年代末,整個東北的盲流子才徹底消失不見了。
當(dāng)然,這個消失不見,不是說把盲流子們都攆走了,而是當(dāng)?shù)卣o他們上戶口,并分給他們宅基地和土地,讓他們徹徹底底的融入到了東北這個大家庭里。
吃了幾口飯,王安想了想又說道:
“要我說,也別等蓋大棚了,等開春就讓他們?nèi)谌诉^來吧,黃穎也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jì),完了就先跟小忠一起住老房子里,反正開春咱家的活也不少,我腳著咱們屯去年沒整成的荒山荒地,今年也該往外承包了,到時候咱家開荒啥的也都需要人手。”
王大柱和劉桂蘭一聽兒子這話,又相互對視了一眼,劉桂蘭這才點點頭道:
“嗯呢,我看也行?!?/p>
轉(zhuǎn)過頭,劉桂蘭對黃鸝和黃忠姐弟倆笑道:
“等你們爹娘來了,也一樣給他們開工資,省的你們姐倆還總惦記他們?!?/p>
劉桂蘭說完,只見黃鸝和黃忠姐弟倆先是對劉桂蘭感激的一笑,黃鸝還說道:
“謝謝大娘?!?/p>
黃忠也馬上重復(fù)道:
“謝謝大娘?!?/p>
劉桂蘭卻大度的說道:
“謝啥謝,不用謝,呵呵呵....”
只見這姐倆偷偷的相視一笑,滿臉都是激動加興奮的表情,好像是正在經(jīng)歷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要說是喜事兒也沒毛病,畢竟對于黃保國他們來說,來王安家干活,也算是一條好的出路,遠(yuǎn)比在葦子溝那個地方要強(qiáng)上百倍。
雖說不管是王大柱兩口子還是王安,都抱有幫黃保國一家的意思,但事實上,收益最多的卻還是王安一家。
主要是王安家不管是種大棚還是承包荒山荒地,都是需要有人干活的。
而以大棚和荒山荒地的收益來看,雇人干活簡直是太劃算了。
因為王安家需要付出的,只不過是收益中的一小部分罷了。
所以,這也算是雙贏的局面了。
只是也不知道為啥,雖然是對雙方都好的事情,但王安卻依然感覺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資本家,雖然出發(fā)點是好的,但卻著實是在干著剝削之事。
......
翌日一早,王安和黃忠正在收拾進(jìn)山要帶的東西時,王利和木雪離就一前一后分別趕著爬犁領(lǐng)著狗過來了。
簡單的打過招呼,木雪離和王利將各自的爬犁跟王安的爬犁拴成串,然后又幫王安倆人把一眾狗子和狼拴在爬犁上,王安和黃忠,木雪離和王利四個人便坐在大兒馬拉著的爬犁上,一路往深山里走去。
路上,王利問王安道:
“四哥,咱們這次是溜達(dá)一圈,見著啥打啥,還是說有點啥目的?。俊?/p>
王安笑呵呵的說道:
“打野豬,武哥說他們單位缺肉了,完了去了頭蹄下水剝了皮的白條豬,武哥給三毛錢一斤,這買賣咋樣?”
頓了一下,王安又說道:
“對了,泡卵子武哥不要?!?/p>
王利還沒等說話,木雪離就滿臉興奮的說道:
“這買賣行啊,這買賣可太行了,就按200斤的野豬算,去了頭蹄下水,再去了皮,最少也能剩下110斤,這可就是33塊錢呢,就咱們這手把,哪天不得殼它個10頭八頭的?哈哈哈哈......挺好,真挺好?!?/p>
王利也笑著附和道:
“嗯呢,我也腳著挺好,別的不好打,打野豬還不就是個玩兒么。”
很明顯,不管是王安還是王利,亦或者是木雪離,對于打野豬已經(jīng)徹底不當(dāng)做是難事兒了。
一個多小時后,爬犁就到了深山范圍,在路過一大片灌木叢的時候,木雪離叫住大兒馬,4個人一起去后邊的爬犁上拿兔套子和夾子。
王安用眼睛丈量了一下這片灌木叢的范圍,便對木雪離和王利吩咐道:
“你倆一個往東一個往西,一人下完20個套子和20個夾子就拉倒,我擱這附近轉(zhuǎn)悠一圈,順便教教小忠?!?/p>
倆人答應(yīng)一聲,便各自數(shù)出20個套子和20個夾子,分別往兩個方向走去。
而王安也數(shù)出10多個夾子和10多個套子,領(lǐng)著黃忠就在附近布置了起來,邊布置夾子和套子,王安還邊給黃忠講解著這里面的道理。
挑著各樣的地形分別給黃忠演示了一遍,王安就讓黃忠自己操作了起來,并時不時的給黃忠指出里面的錯誤和正確的做法。
不管下套子和下夾子有多少的奧妙,但這這玩意兒始終就是一根鐵絲彎成圈的事兒。
所以很快,黃忠就徹底掌握了下鐵絲套子和夾子的訣竅,雖然還不太熟練,但卻是徹底學(xué)會了。
當(dāng)王利和木雪離分別下完套子和夾子回來的時候,黃忠也在王安的指導(dǎo)下,分別下了十幾個套子和夾子。
一點不做耽擱,四人趕上爬犁就繼續(xù)往深山里走去。
路上,四個人將帶進(jìn)山的300個套子和200個夾子全部下在了沿途各個合適地方,就直奔野豬嶺走了過去。
藝高人膽大,別的獵人不太敢來的地方,王安仨人那是一點都不慣著,主要是王安仨人當(dāng)初就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并且還在野豬嶺的附近把張舒雅給救了。
關(guān)鍵是野豬嶺里的野豬,數(shù)量實在是太過龐大了,與其在大山里四處尋找小數(shù)量的野豬群,還不如直接來野豬嶺狩獵呢。
至于黃忠,現(xiàn)在還處于學(xué)藝階段,他的想法是不被考慮在內(nèi)的。
來到野豬嶺附近,王安四人給一眾狗子和狼解開繩索,并給三匹馬喂上草料,就領(lǐng)著狗群徑直往野豬林里走去。
4條黑狗,4條花狗,4條狼,2條狼狗,4條黃狗,3條狼青,整整21條狗和狼,呼呼啦啦的那叫一個相當(dāng)?shù)膲延^。
只是讓王安仨人萬萬想不到的是,此時就在遠(yuǎn)處山頭的一個樺樹林里,正有一只體型非常碩大的老虎趴在那里,靜靜的看著王安四人和一眾狗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