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楚塵驚訝于太虛界的變化。
“界核外溢的效果。”
清風(fēng)老人解釋,“三年來,太虛界靈氣濃度翻了十倍,新誕生的靈脈就有上百條。”
山脈中央有一口古井,井沿刻著“輪回”二字。井水不是普通清水,而是凝成液態(tài)的靈氣。
“下去吧,真靈在等你們。”老人停在井邊。
楚塵與玉霄躍入井中。下墜過程中,靈氣液體自動分開,形成一條通道。
約莫下潛千丈,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央懸浮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多面晶體,正是太虛界核。
界核旁站著一位白袍老者,面容與玄元祖師有七分相似。
“三生石真靈?”楚塵試探道。
老者轉(zhuǎn)身微笑:“又見面了,混沌之子。”
他指向界核:“它等你們很久了。”
界核似乎感應(yīng)到楚塵體內(nèi)的混沌祖血,微微顫動,發(fā)出悅耳鳴響。
玉霄謹(jǐn)慎問道:“為何界核會響應(yīng)我們?”
“因為你們身上有星淵的氣息?!闭骒`解釋道,“界核是世界的種子,天生親近更高位面?!?/p>
楚塵注意到界核表面有一道細(xì)微裂痕:“這是?”
“吞噬余孽造成的?!闭骒`嘆息,“他們一直在嘗試污染界核,幸好被我及時發(fā)現(xiàn)?!?/p>
他看向二人:“你們來取界核?”
楚塵點頭:“星淵封印需要太虛界核加固?!?/p>
“我早已知曉。”真靈讓開身形,“但取走前,你們需要了解風(fēng)險?!?/p>
他揮手幻化出一幅畫面:太虛界靈氣迅速枯竭,山川崩塌,河流干涸,生靈涂炭。
“界核離體,靈氣回流。最多三年,太虛界就會退化為凡界?!?/p>
楚塵心頭一震:“沒有替代方案?”
真靈沉吟片刻:“除非能找到同等層次的能量源暫時替代。”
玉霄突然想到什么:“混沌祖血可以嗎?”
“理論上可行?!闭骒`眼前一亮,“祖血蘊(yùn)含創(chuàng)世之力,確實能短暫維持界核空缺。”
楚塵毫不猶豫:“需要多少?”
“至少三滴。”真靈估算道,“但你體內(nèi)總共不過七滴,失去三滴會修為大損?!?/p>
“無妨。”楚塵堅定道,“為了太虛界,值得?!?/p>
他運轉(zhuǎn)心法,逼出三滴金色祖血。
每逼出一滴,臉色就蒼白一分,氣息也隨之跌落。
三滴過后,他已從天境巔峰跌回天境初期,額頭滲出冷汗。
真靈鄭重接過祖血,將其融入界核周圍的靈氣漩渦。
金光流轉(zhuǎn)間,一個新的小型循環(huán)形成,暫時替代了界核的功能。
“可以維持五年?!闭骒`滿意道,“五年內(nèi)必須歸還界核,否則循環(huán)崩潰,后果不堪設(shè)想?!?/p>
他小心取下界核,交給楚塵:“記住,界核離體期間,太虛界修士無法突破天境。因為天境需要界核認(rèn)可?!?/p>
楚塵收好界核,感受著其中浩瀚的世界之力:“我們一定盡快歸還?!?/p>
真靈又取出一枚玉簡:“這是我從吞噬余孽身上找到的,或許對你們有幫助。”
玉簡中記載著一個驚人情報:吞噬厄源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人為創(chuàng)造的“兵器”。
目的是清洗低等世界,為某個神秘勢力開辟疆土。
“創(chuàng)造吞噬厄源?”楚塵難以置信,“誰有這種能力?”
真靈搖頭:“玉簡殘缺,只提到一個名字——\"混元宮\"。”
“混元宮?”玉霄疑惑,“從未聽說過?!?/p>
“更高位面的勢力?!闭骒`推測,“可能與玄元祖師來自同一世界。”
楚塵收好玉簡:“無論如何,先解決眼前危機(jī)?!?/p>
告別真靈,二人返回地面。清風(fēng)老人仍在井邊等候,見他們出來,連忙上前:“如何?”
“界核已取?!背m簡略說明情況,“五年內(nèi)必須歸還?!?/p>
老人憂心忡忡:“五年……希望來得及。”
回到玄天宗,楚塵召集所有混沌靈根弟子,親自傳授《混沌真解》進(jìn)階篇。
這些弟子天賦異稟,短短三日就有五人突破至靈境。
“太虛界的未來就靠他們了?!背m對玉霄感嘆。
臨行前夜,清風(fēng)老人突然造訪混沌閣,帶來一個意外消息:“冷月的遺體不見了?!?/p>
“什么?”楚塵震驚,“何時的事?”
“就在你們?nèi)ビ内Y那日?!崩先松裆珡?fù)雜,“守墓弟子報告,棺槨完好,但尸身不翼而飛?!?/p>
玉霄若有所思:“會不會與吞噬余孽有關(guān)?”
“老朽也是這么想?!崩先巳〕鲆粔K黑色晶體,“這是在墓室發(fā)現(xiàn)的?!?/p>
楚塵接過晶體,頓感一陣刺骨寒意。
晶體內(nèi)部有一縷黑氣游動,與吞噬厄源的氣息極為相似,卻又微妙不同。
“這不是厄源之力?!彼翡J察覺,“更像是……被污染的混沌之氣?”
玉霄仔細(xì)探查后贊同:“確實有混沌特性,但被某種力量扭曲了。”
“混元宮……”楚塵想起玉簡上的名字,“難道是他們?”
線索太少,難以深究。二人將晶體收起,準(zhǔn)備帶回星淵研究。
翌日清晨,楚塵與玉霄告別清風(fēng)老人,準(zhǔn)備重返星淵。
就在即將破空離去時,一道身影突然闖入山門。
“等等我!”
來人一襲青衣,正是云無月。只是他衣衫襤褸,滿身傷痕,顯然經(jīng)歷了惡戰(zhàn)。
“云無月?”楚塵驚訝,“你不是去玄冥界了嗎?”
云無月氣喘吁吁:“玄冥界核被搶了!是一個自稱\"混元使徒\"的人干的!”
他取出一塊記憶水晶,注入靈力后顯現(xiàn)畫面:一個金袍人單手鎮(zhèn)壓玄冥界核,周圍躺著數(shù)十名玄冥遺民。
那人抬手間,混沌之氣竟化作漆黑鎖鏈,將界核強(qiáng)行拖入虛空。
“這是……”楚塵瞳孔收縮,“混沌之力的反向運用!”
玉霄同樣震驚:“他能操控混沌之氣,卻用于毀滅?”
云無月又取出一塊殘破的石板:“我在廢墟深處找到這個。”
石板上刻著古老壁畫:一群金袍人站在高處,俯視下方無數(shù)世界。
他們手中射出光線,將那些世界連接成一個奇異圖案。
圖案中央,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黑色漩渦——正是吞噬之門的雛形!
“混元宮在制造吞噬厄源?”楚塵心頭巨震,“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云無月?lián)u頭:“石板殘缺,后面的內(nèi)容看不清。但那金袍人離開前說了一句話——”
他模仿著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低等世界不配存在,清洗是為了更好的新生。\"”
三人沉默良久。如果混元宮真能制造吞噬厄源,那么星淵的危機(jī)只是冰山一角。
“必須盡快告知青璇和祖師?!背m決斷道,“星淵見?!?/p>
三人同時破空,消失在太虛界天際。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后,玄天宗后山禁地,一口冰棺無聲開啟。
棺中躺著的,赫然是“死去”多時的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