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毫不猶豫：“請樹靈示下。”
“混沌之樹有三寶。”
樹靈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心底，“果實、樹葉、樹心。果實賜人力量，樹葉治愈傷勢，而樹心……”
樹干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里面一團灰蒙蒙的光球：“可以重塑本源。”
楚塵瞬間明白：“您是要我用樹心之力，凈化他們？”
樹靈點頭：“但代價是，你將暫時失去混沌金丹的力量。直到凈化完成，才能恢復?！?/p>
白云兒急忙上前：“不行！若楚塵失去力量，萬一……”
“無妨?！背m打斷她，“我相信樹靈，也相信諸位道友?！?/p>
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伸向樹心光球。光球感應到他的接觸，立刻化作流光融入他體內。
楚塵渾身一震，眉心的混沌之眼緩緩閉合。
他感到體內的混沌金丹停止了運轉，所有力量都在流向雙手。
“開始吧?！睒潇`輕聲道。
楚塵走向最近的赤霄仙帝。
這位仙帝雖然身體被定住，眼中卻滿是驚恐。楚塵將手掌按在他額頭，樹心之力源源不斷涌入。
“啊——！”赤霄仙帝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體內的黑紅光芒被硬生生逼出，在體外形成一團蠕動的黑霧。
更驚人的是，隨著黑霧離體，赤霄仙帝的氣息開始急速跌落，從仙帝巔峰一路跌落到初入仙帝的水平！
“果然……”樹靈嘆息，“借助外力得來的境界，終究是鏡花水月?！?/p>
楚塵不為所動，繼續(xù)走向下一位仙帝。
一位接一位，十三位仙帝體內的黑淵之力被盡數凈化。
當最后輪到玄穹仙帝時，這位曾經的三十六天之首眼中已滿是恐懼。
“不……”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不能……”
楚塵面無表情地將手掌按在他額頭：“這是為你們好?！?/p>
樹心之力涌入，玄穹仙帝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嚎叫。
比其他人更加濃郁的黑霧從他七竅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猙獰的鬼臉。
“楚塵……”鬼臉發(fā)出沙啞的咆哮，“你壞我大事！”
楚塵冷眼相對：“你就是黑淵教主背后的真兇？”
鬼臉獰笑：“你以為解決了這些傀儡就贏了？太天真了！我在三十六天的布局，遠超你的想象！”
樹靈突然開口：“滅?！?/p>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蘊含無上威能。
鬼臉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就被一股無形之力碾碎，化為青煙消散。
玄穹仙帝虛脫般跪倒在地，氣息萎靡到極點。他原本仙帝巔峰的修為，此刻竟跌落到半步仙帝！
樹靈的聲音再次響起：“力量源于本心，靠外物強求，終是虛妄。”
隨著凈化完成，楚塵體內的樹心之力自動回歸混沌之樹。
他感到混沌金丹重新開始運轉，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實純粹。
樹靈的面容開始模糊：“我的使命已完成，接下來……”
“等等！”楚塵急忙問道，“太初仙帝真的隕落了嗎？”
樹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死亡對太初而言，不過是另一種存在形式。記住，混沌之樹不僅是植物，更是……”
話未說完，樹靈的面容徹底消散，重新變回普通的樹干。
靜止的時間重新流動，被凈化的仙帝們癱軟在地，而其他人都沉浸在震撼中無法回神。
白云兒第一個跑到楚塵身邊：“你沒事吧？”
楚塵搖頭，目光復雜地看著混沌之樹：“我沒事。只是……樹靈的話讓我想到很多。”
太虛仙尊帶著眾人走來，看向那些被凈化的仙帝：“這些人怎么處理？”
楚塵沉思片刻：“送回各自仙天吧。經此一役，他們已無威脅?！?/p>
碧霄仙子皺眉：“可是他們勾結黑淵……”
“真正的黑手已經現身。”楚塵看向鬼臉消失的方向，“這些仙帝，不過是棋子罷了?！?/p>
他轉向仙帝大軍：“諸位今日也看到了真相?；厝ジ嬖V三十六天，混沌之樹不屬任何人，但歡迎所有追求大道者前來參悟?！?/p>
天兵天將們面面相覷，最終在幾位將領的帶領下緩緩退去。
他們架起被凈化的仙帝，化作道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待外人散盡，白云兒才低聲問道：“樹靈最后沒說完的話是什么意思？混沌之樹不僅是植物，還是什么？”
楚塵輕撫樹干，感受著其中澎湃的生命力：“我猜，混沌之樹還是一個‘通道’?！?/p>
“通道？”太虛仙尊疑惑道。
“連接太初仙帝與現世的通道?！?/p>
楚塵抬頭望向樹冠，“樹靈說死亡對太初而言只是另一種存在形式。我懷疑……”
他話未說完，混沌之樹突然灑落一片銀輝。
輝光中，一顆特別的果實緩緩落下——它通體灰白，表面卻流轉著月華與黑淵的紋路。
楚塵接住果實，頓時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是……”
果實在他掌心裂開，露出一枚小巧的令牌。令牌正面刻著“太初”二字，背面則是復雜的星圖。
“太初令！”太虛仙尊驚呼，“傳說中能開啟至高秘境的鑰匙！”
白云兒仔細端詳星圖：“這指向哪里？”
楚塵凝神感應，混沌金丹與令牌產生奇妙共鳴。片刻后，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神淵之底，太初葬地。”
太初令在楚塵掌心微微發(fā)燙，星圖上的光點不斷閃爍，最終匯聚成一束細小的光柱，指向仙界極北之地。
“神淵……”
白云兒凝視星圖，眉心的月輪印記泛起微光，“傳說中仙界與混沌的交界處?！?/p>
太虛仙尊面色凝重：“那里是連仙帝都不敢輕易涉足的禁地。太初仙帝怎會將秘密藏在那里？”
楚塵收起令牌，目光掃過混沌之樹周圍眾人。
碧霄仙子等新晉強者雖傷勢未愈，卻都目光堅定地望著他。
“諸位?！背m抱拳一禮，“多謝今日相助。接下來的路，我與白云兒自行前往即可。”
碧霄仙子銀發(fā)一甩：“楚道友此言差矣。我等受混沌果實之恩，自當追隨左右?！?/p>
“不錯！”一位紅臉老者拍案而起，“老朽困在道尊巔峰三千年，今日得蒙恩賜，豈能袖手旁觀？”
眾人紛紛附和，戰(zhàn)意昂揚。
楚塵心中感動，卻依然搖頭：“神淵兇險異常，仙帝之下難保周全。況且……”
他看向混沌之樹：“此樹初成，需有人守護。若我與白云兒遭遇不測，至少還有諸位傳承混沌大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