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大殿上響起,后面跟著的則是謝恒歇斯底里的拷打。
“你說不說,是誰讓你假扮劼力的!”
“我沒有,我就是劼力!”劼力可汗吃痛地捂著臉,隱忍道。
“啪!”
又是一道耳光。
“還敢狡辯!說!你為什么要假扮劼力,是受了誰的指使?”
“我沒有……你特么……”劼力可汗忍著疼痛,還想解釋。
然而,謝恒根本不打算給他機會,接著又是一個耳光扇了過來。
“啪!”
連續(xù)幾個耳光之后,劼力可汗心里都快要炸開了。
都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更何況他這樣正經(jīng)稱孤道寡的存在。
之前他之所以愿意隱忍,那是因為太子曾經(jīng)答應(yīng)替他求情,再加上魏叔玉的懷里,揣著那什么火銃,只要他稍有造次,等待著的,便是背后一槍。
可現(xiàn)在,被這兩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王八蛋這樣羞辱,劼力可汗便有些繃不住了。
在一道道的耳光中,劼力艱難地轉(zhuǎn)過腦袋,看向了一旁的魏叔玉,目光中滿是祈求的神色。
仿佛是在說“魏爺,你看他……這可不能怪我吧?”
然而,魏叔玉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似的,只是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
就在劼力可汗快要絕望的時候,卻聽到一旁傳來了一道淡淡的聲音。
“傻叉,就這么白挨打?。扛伤镜陌?!這大殿里,只要你不對陛下還有太子動手,老子才懶得管你呢……”
聽到這個聲音,劼力眼角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嘿,魏爺,您瞧好了吧!”
“你這狗東西還敢偷笑,怎么,嫌抽的還不夠嗎!你到底交不交代!”
下一刻,當謝恒抽耳光抽的氣喘吁吁,再次掄過來的時候,卻見劼力可汗以最直接的方式用腦袋朝謝恒的臉上撞了過去。
“交代?老子交代你老娘!驢球操的!”
謝恒只覺得臉上傳來一陣劇痛,便見地面離他越來越遠,緊接著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把大殿上眾人驚呆了。
看著那汩汩鼻血從謝恒臉上流了下來,盧玉山整個人快要氣炸了一般,猶如一只老公鴨,大喊:
“快來人,護駕??!護駕,有人意圖行刺!”
很快,外面便有一隊御林軍跑了進來,李世民見狀,無奈地擺了擺手,便讓士兵們退下去了。
開玩笑,這年頭敢在他面前行刺的人,怕是還沒生出來呢。
他這一身武藝,尋常七八個大漢,都不是他對手。
他李世民會怕一個餓的枯瘦如柴的乞丐?
“陛下,您看到了吧!太……他們這是被謝館主揭破陰謀,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了啊……”
盧玉山走上前來,對著李世民一臉委屈的模樣。
他原本是想說太子的,可又怕惹得李世民不高興,便說了一個“他們”……
這個詞語很巧妙,雖然沒有明著說誰,聽到的人卻都朝太子與魏叔玉看了過去。
“夠了!”
這時,李世民眼看盧玉山說的越來越離譜,便打斷了對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看向下面的劼力可汗,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氣,顯然也是被這雞飛狗跳的一幕給弄煩了。
“他到底是誰?”
“回稟陛下,他自然是劼力可汗??!”魏叔玉笑著說道。
“可有憑證?”
盧玉山被李世民訓斥了一番,明顯有些不服氣。
魏叔玉看向盧玉山,一副看向傻子的模樣。
“盧大人你平時在家里坐席的時候,身上帶不帶官印,帶不帶戶帖?”
“自然是不帶的,老夫在自己家里坐席,帶這個干啥?”盧玉山一臉不屑地說道。
“那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盧大人入廁或者正在與夫人辦正事的時候,突然被人劫走,到了地方之后,身上也不會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了?”魏叔玉似笑非笑道。
“你!豈有此理,你竟然拿老夫和這個乞丐相提并論!你小子別想糊弄過去,你的意思是你并沒有辦法證明此人的身份嘍?”
盧玉山仿佛抓到了魏叔玉的把柄,不禁面露喜色,看向李世民說道:
“陛下,魏叔玉為搏您一笑,不惜編下這彌天大謊,愚弄您在前,戲弄朝臣在后,蠱惑太子,惑亂東宮,臣請陛下治他欺君之罪!”
“臥槽!欺君之罪?”
魏叔玉深深看了那盧玉山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老頭是要我死啊……
原本他以為兩人是有些過節(jié),可是全沒有到弄生弄死的地步。
可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
分屬陣營不同,核心利益不同,本就是不死不休的斗爭,總想著要一團和氣,確實是自己一廂情愿了。
感受到一道注視的目光,魏叔玉看向了一旁的劼力可汗,對方朝他露出詢問的目光。
魏叔玉立刻讀懂了他的心思。
“魏爺,這老東西這哪是查真相啊,這是想借著真相搞你啊!只要您給一個眼神,老子分分鐘弄死他!反正俺現(xiàn)在罪多不壓身,不在乎多搞死一個老頭了?!?/p>
知道了劼力可汗的想法,魏叔玉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雖然他知道,若是按照往常,不管劼力犯下什么罪行,只要在他成為大唐俘虜?shù)哪且豢涕_始,便不會有人能要得了劼力可汗的性命。
原因很簡單,那便是作為大唐帝國的掌舵者,李世民需要他的仇人活著,只有這樣,才能無時無刻不向世人展示他的強大與仁慈。
但魏叔玉并不想這么做,簡單的殺死一個盧玉山并不劃算。
他要的則是徹底斷絕了這些人的根基!
想到這里,魏叔玉走上前來,躬身對著李世民說道:
“陛下,既然盧大人要您治我欺君之罪,微臣認罪便是了?!?/p>
“嗯?”
聽到這話,盧玉山愣在了那里,一臉啞然,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大殿之內(nèi),長孫無忌看向魏叔玉微微皺眉,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看不懂這個少年了。
秦叔寶看向一旁的房玄齡,后者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情。
程咬金嘴角一陣抽搐,喃喃道:
“不會吧,這小子真敢玩的這么大?”
龍椅上,李世民面色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弟子,出聲道:
“說吧,你怎么騙了朕?”
在眾人疑惑的神情中,只見魏叔玉淡淡一笑,朗聲道:
“回稟陛下,微臣沒有經(jīng)過您同意,便準允了劼力可汗為您上尊號‘天可汗’……
微臣不該自作主張,瞞著陛下,欺君罔上,還請陛下治罪!”
魏叔玉話音剛落,整個大殿鴉雀無聲,只剩下眾人急促的呼吸聲。
盧玉山整個人如遭雷擊地僵在了那里。
“什么,天可汗!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