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些原本叫囂的小嘍啰們,全部都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早在他們進(jìn)店刁難酒肆老板的時候,薛仁貴怒氣條便已經(jīng)攢了起來。
在他們對波斯舞娘動手的那一剎那,怒氣值便達(dá)到了巔峰。
戰(zhàn)陣上的御敵之術(shù)與街頭斗毆可是天壤之別。
前者招招都是死手,往往一個照面,便能讓對方在最短的時間里失去抵抗能力。
在料理完了所有狗腿子之后,那個領(lǐng)頭之人已經(jīng)被薛仁貴按在了桌子上。
看著面前的依然淡定的魏叔玉,領(lǐng)頭之人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恐慌,不禁結(jié)巴道:
“你……你現(xiàn)在放過我,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要不然,我身后的主人知道了,你們再想后悔就來不及了!”
“哦?沒想到還真有靠山啊!來吧,說說看,讓我害怕害怕……”魏叔玉看著那人,打趣道。
眼見如此,那人脖子一橫,索性也不裝了,直接撂下狠話。
“老子們可是越王殿下最精銳的手下,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得罪了越王殿下,怕是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嘶!”
聽到那人背后的來頭,酒肆老板和波斯舞娘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全是絕望的神色。
他們之前也猜測過這群人的來歷,不過即便發(fā)揮出最大的想象力,也只是覺得這些人不過是些衙門里面的閑人,想要掙幾個零花錢罷了。
卻萬萬沒想到,這里面竟然還牽扯著皇子!
而且還是當(dāng)今最為得寵的越王殿下!
這下子,這位恩公和這個小哥,怕是要遭了??!
“上差,您要多少錢,老頭子都會想辦法給您弄來,只求您不要為難這位客人,這原本就是咱們的事情,和他不相干的……”
酒肆老板連忙上前替魏叔玉求起情來。
那波斯舞娘深深看了那邊的薛仁貴一眼,咬著嘴唇,哭泣道:
“只要你放了他們,我……我愿意和你們走……”
舞娘的聲音帶著哭腔,也帶著一抹決絕。
哪怕在這世間只有這兩人給了她短暫的溫暖,她便已經(jīng)打算要用一輩子去償還了。
“哼!現(xiàn)在知道錯了,想要求饒了?晚了!你個老不死的,居然敢找人來陰我們,等這次回去,看我不整死你們!
還有你小子,越王殿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就洗好脖子,等死吧!”
那領(lǐng)頭之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旋即目光變得猙獰起來。
就在這時,卻見對面的年輕公子緩緩站了起來。
“越王李泰?還特么什么精銳?呵,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隨著這道話音一落,便見魏叔玉舉起手中的茶杯,狠狠朝領(lǐng)頭之人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瞬間便血光四濺。
“??!”
那領(lǐng)頭之人發(fā)出一聲慘叫,吃痛地捂著自己的腦門,臉上更是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為什么!
為什么這個家伙在聽到越王殿下的名頭時,還敢下如此重手!
難道他不知道越王殿下是誰嗎?
難道他不怕死嗎?
魏叔玉打完人之后,并沒有離開,也沒有再問什么,像是在等什么人過來。
之前他原本是想問問對方后臺是誰,可是在主動報上家門之后,魏叔玉便沒了興致。
酒肆這邊的動靜很大,這邊打架斗毆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
沒過多久,便看到有一隊巡街的士兵趕了過來。
看到來人,那鬧事領(lǐng)頭的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使著吃奶的勁朝他們呼喊道:
“王大哥!快來救救我們!這里有人要謀反了!別讓他們跑了!”
見狀,魏叔玉紋絲不動,只是坐在桌子上,慢悠悠地替自己又倒了一杯葡萄酒。
待到來人進(jìn)入酒肆?xí)r,看到里面的場景,不由皺起了眉頭。
可當(dāng)看到這邊的魏叔玉時,來人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朝這邊走了過來。
在領(lǐng)頭之人震驚的神色中,只見那位官員恭恭敬敬地朝魏叔玉行了一禮,才開口道:
“少主,您怎么來了?”
看著薛仁貴一腳踩在那領(lǐng)頭之人的背上,官員眼皮子不由一跳,連忙準(zhǔn)備解釋什么。
卻被魏叔玉直接打斷道:
“少主這兩個字我可不敢當(dāng),王大人,想不到你來長安不到一個月,倒是挺會攀交情的嘛,這不,連越王麾下的精銳都和你稱兄道弟了……”
魏叔玉這句話,猶如一記重拳直接砸在了王玄策的心上,只在瞬間,一抹冷汗便從他額頭上流了下來。
“少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越……”
王玄策剛想開口,卻見魏叔玉目光冰冷道:
“方才我在店里親眼看到了這伙人向店家要什么稅錢,據(jù)我所知,這東西兩市,除了規(guī)定的市稅之外,朝廷并沒有再收取什么別的稅種了,他們?nèi)绱斯凰髻V,身為兩市市令的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呢?
外面的老百姓可都看著呢,要是你做不來這個市令,那我便去和戴胄說一聲,換人便是了……”
魏叔玉說這話,確實(shí)是動了真怒。
尤其從之前那些鬧事之人說的話語中,就可以知道,這些人做這些勾當(dāng),不是一兩天了,也不是只針對這一家商鋪。
而且從那些人對王玄策稱呼中,可以得出對方顯然是知道存在這樣的事情的。
魏叔玉辛辛苦苦幫王玄策爭取到這個官職,是希望盡可能發(fā)揮出這位名臣的能力,真正為朝廷和老百姓干些事實(shí)的。
卻沒想到,只是幾天不見,這王玄策竟然和那些地痞流氓同流合污了。
這如何不讓他生氣啊!
魏叔玉撂下這句話,便沒有再看王玄策,而是朝薛仁貴使了一個眼色,讓對方把那人給放了。
薛仁貴松手之后,那人連忙躲在了王玄策的身后,罵罵咧咧的,就想讓王玄策替他主持公道。
卻不想,王玄策直接一個耳光便扇了過來。
在領(lǐng)頭之人錯愕的目光中,只見王玄策陰沉著臉,冷聲道:
“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把這群騷擾百姓的不法之徒給老子綁了,押入大牢!”
“哎呀,王哥,你這是做什么,我還請你喝過酒的,你……你……”
那領(lǐng)頭之人不停地盼著交情,還想求饒,卻見王玄策一腳踹了上去,直接將其踢得昏死過去。
然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在魏叔玉的面前跪了下來,一副任由發(fā)落的模樣。
“少主,這件事情并非是您想的那樣,屬下也從未與那越王有什么來往,還望您聽完屬下解釋,再做發(fā)落。
若您聽完,還是認(rèn)為屬下有錯,屬下愿辭官歸隱,以明心志!”
“嗯?”
聽到這話,魏叔玉不由抬起頭來,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難道錯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