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都有些尷尬。
“太子,你母后問你話呢,你怎么不吱聲啊……”
李世民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李承乾,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吱聲?吱什么聲?”
李承乾一頭霧水,旋即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道:
“啊……母后,這一次多虧了麗質(zhì),找來靈藥,才治好了您的病??!父皇方才還一直夸獎她呢……”
“唉……對對對,太子說得沒錯,朕剛才正夸麗質(zhì)呢,你就醒了?!?/p>
李世民贊許地看了李承乾一眼,又拉著長孫皇后的手,一陣噓寒問暖。
卻見長孫皇后依然疑惑道:
“夸獎麗質(zhì)也就罷了,可臣妾方才明明看到陛下似乎正在揍青雀啊,這又是為何?”
“這……咳咳……”
李世民尷尬地咳嗽兩聲,意味深長地看著李泰,問道:
“青雀,為父方才打你了嗎?你想好了再說……”
李泰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方才是因為長孫皇后沒醒,他才一味隱忍。
現(xiàn)在有了靠山,立馬就想把之前的委屈發(fā)泄出來。
“父皇明明打……”
然而,他剛說出一個“打”字,便覺得有兩道冰冷的目光朝自己射了過來。
不由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改口道:
“回稟母后,父皇方才沒有打兒臣,大家只是在一起鬧著玩呢。”
李泰小胖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隨著他這句話說完,方才籠罩在身上的壓迫感,才消散得無影無蹤。
“真的沒事?”長孫皇后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模樣。
“確實如此啊……”
李世民在一旁打著哈哈。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吭聲的長樂公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戶黃騙銀!大哥也騙銀!母后的病,分明是偶系兄瞧好的,和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李麗質(zhì)哭著跑到了長孫皇后的床邊,小腦袋不停地蹭來蹭去。
長孫皇后看了李世民一眼,目光中帶著一抹嗔怪,看著懷里的長樂公主,笑道:
“原來系介么回事??!那我們麗質(zhì)能不能告訴母后,你那位系兄是何方神圣呢?”
聽到這話,前一刻還一臉郁悶的小丫頭,頓時破涕而笑道:
“母后不要笑話偶啦,偶的系兄,就系那個魏酥玉啦!系他給母后找的藥!”
聞言,長孫皇后臉上不禁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想不到,竟是那個孩子救了我!”
“對啊,對?。∨枷敌挚蓞柡α?,只可惜他馬上就要去大驢寺了……”
長樂公主嘟著小嘴,氣呼呼地看著一旁的李世民。
“大驢寺?”
長孫皇后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麗質(zhì)是想說大理寺吧?怎么,陛下準(zhǔn)備讓那孩子去大理寺歷練了嗎?臣妾不是記得,他前陣子剛被陛下派到弘文館去教書了嗎?”
“這……”
被皇后這么奪命三連問,李世民只覺得一陣口干舌燥。
“這個……這個……方才是有一些誤會……”
李世民原想繼續(xù)敷衍過去,誰料李麗質(zhì)卻根本不給老爹面子,故意大聲道:
“戶黃剛才可不認(rèn)為有什么誤會,母后,戶黃他剛才下了命令,要把偶系兄押到大驢寺,三部會審呢!”
“什么!”
聞言,長孫皇后臉色一僵,連忙急呼道:
“陛下!”
李世民一臉窘迫地擺了擺手。
“好了!這次是朕弄錯了,那個誰,你趕緊帶人前往魏府,務(wù)必要將盩厔縣男給朕客客氣氣地請進宮來?!?/p>
他剛發(fā)下命令,那個當(dāng)值侍衛(wèi)便走了進來。
“陛下,這會兒可能有點遲了,方才您下旨之后,兄弟們便帶著刑具去了,這會怕是……”
“什么!刑具!”
聽到這話,李承乾心里猛然一驚。
不過帶個人而已,這御林軍帶刑具做什么!
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長樂公主哪里受得了這個,當(dāng)下便抱著長孫皇后哭了起來。
吵得李世民一陣心煩意亂,不由一腳朝侍衛(wèi)踢了過去。
“你個驢日的,朕只是讓你把人帶走,誰讓你帶刑具了!他……他還是個孩子?。 ?/p>
當(dāng)值侍衛(wèi)被踢飛后,又從角落爬了過來,有些欲言又止道:
“回稟陛下,是東宮那邊的兄弟傳來消息,說是……說是……”
“東宮?”
聽到這話,李世民臉上露出一抹不解的神色。
這好好的,怎么又和東宮拉上了關(guān)系?
當(dāng)值侍衛(wèi)看了李承乾一眼,然后咽了口唾沫,繼續(xù)說道:
“那邊傳來小道消息,說是東宮千牛備身秦懷道曾經(jīng)找過魏叔玉單挑……”
“啥?你說誰和誰單挑?”
當(dāng)值侍衛(wèi)的這個消息,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只是李世民父子三人,就連臥病在床的長孫皇后都一下子坐了起來。
秦懷道的功夫他們都是知道的。
畢竟家學(xué)擺在這里,從小便被秦叔寶培養(yǎng)打磨,武力值在年青一代中,可謂是佼佼者。
別說魏叔玉了,就算加上長孫沖,房遺愛以及程處默,怕都不是那家伙的對手。
魏叔玉居然和秦懷道單挑?
這不是在找死嗎?
“那聽你們這意思,去魏府的話,不應(yīng)該帶刑具,而是應(yīng)該帶個床板啊!到時候把他抬過來也就是了?!?/p>
李泰聽說魏叔玉好像受傷了,立刻變得容光煥發(fā)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幾秒,就見那侍衛(wèi),一臉牙疼說道:
“可小道消息說,那魏公子不但打敗了秦將軍,還讓秦將軍心甘情愿喚作師父呢!”
“嘶!”
聽到這話,現(xiàn)場頓時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魏叔玉居然比武贏了秦懷道?
還認(rèn)他做了徒弟?
李泰掐著自己的大腿,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秦懷道那小子心高氣傲,連他都被折服了,這魏叔玉到底是咋搞的?。?/p>
當(dāng)值侍衛(wèi)繼續(xù)說道:
“正因為如此,兄弟們才想著帶刑具一起過去,萬一魏縣男以武拒捕,到時要是鬧將起來……”
李世民張大著嘴巴,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既是如此,你便換一身輕騎,帶著朕的旨意,去魏府宣讀吧?!?/p>
這一次,由那護衛(wèi)親自守在御案前,只等著寫完,便馬不停蹄得朝魏府趕了過去。
侍衛(wèi)離開之后,在場眾人無不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尤其是李承乾和李泰,他們是真正感受到這個家,沒有母后是萬萬不行的!
眼看著氣氛鋪墊到這兒,一旁的李泰卻仍然不死心道:
“父皇,兒臣找到的那個陳近南可有意思了,您要是不看一眼,肯定會后悔一輩子的!正好母后現(xiàn)在也蘇醒了,何不如……”
李泰誠意滿滿地再次向李世民發(fā)出了邀請,卻發(fā)現(xiàn)李世民低頭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李泰一臉開心地走了過來,撒嬌道:
“父皇在找何物啊,兒臣可以幫你一起找??!”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因為他看到李世民又將自己的靴子撿了起來,正一臉冷笑地走了過來。
很快,房間里只剩下了李泰的慘叫聲。
“父皇……饒命?。撼疾徽J(rèn)識陳近南了,兒臣從來都沒聽過這個名字,兒臣和他真的不熟??!”
“陳近南,本王入你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