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頓暴捶,打的曹仁、武松等將校信心全無。
老將軍周侗雖說還能打,但是畢竟是一把年紀了,對上韓世忠、張俊這些壯年派,還真不好對付。
光靠這拖都能把老將軍周侗拖死,荀彧都已經(jīng)在思考要不要從本世界調(diào)動岳飛過來了,已知的所有將校當中能夠穩(wěn)穩(wěn)壓制韓世忠、張俊這些北宋將校的,也就只有岳飛一人。
雖然北宋大軍因為南方起義的壓力被迫回防,韓世忠部停止向北方繼續(xù)進軍,但是問題只要一日不解決,那么他們就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他們可沒有將問題擺著不解決的習慣。
不過賈詡和程昱否決了荀彧的建議,雖說北宋大軍來勢洶洶,但是他們也只是被驟然反差的北宋大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實際上,以他們的兵力,守城綽綽有余。
曹仁雖說野戰(zhàn)被韓世忠擊潰,但是帶著重兵囤積在城中,北宋大軍拿他可沒什么辦法。
賈詡和程昱兩人都有另外的打算。
硬剛什么的,這完全不符合他們的美學,固然效果是最立竿見影的,但是他們既然來了,那就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把問題繼續(xù)甩給穆易的。
否則他們存在的意義何在。
謀士存在的意義,本身就是用智慧去破局的。
荀彧也只是求穩(wěn),在賈詡和程昱反對之后,荀彧也想到了辦法。
北宋的制度,荀彧在研究完北宋建立的歷史之后,就已經(jīng)掌握了大概。
中央強地方弱,這算得上是一種穩(wěn)固政權(quán)安全的策略。
但是如今奉命在外的韓世忠他們,究竟還算是中央,還算是地方呢?
荀彧這邊剛剛起個頭,賈詡和程昱就已經(jīng)把近乎連環(huán)套的計劃。
既然猜疑心重,那他們就好好給北宋喂點迷魂藥。
賈詡直接修書一封讓死士遞到了韓世忠的手里。
韓世忠的反應極快,在看到信的第一時間就斬殺了死士,并且直接將信封送到了朝廷之中。
然而信封的內(nèi)容和韓世忠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馳,根本不是用來勸說他背叛的,而是一封表示韓世忠的能力太強,他們愿意支持韓世忠獨立的信。
并且表示,他們和其他將軍都有聯(lián)系,只要韓世忠點頭,他們愿意和韓世忠平分天下。
沒什么含金量的離間計,但是因為韓世忠沒看信,直接遞回中央讓事情的走向變得有些與眾不同。
趙構(gòu)當然第一時間給自己的皇兄作擔保,保證這是離間計,是跳梁小丑用來對付這些將校的把戲。
趙恒表面上認同,但是卻對反應劇烈的趙構(gòu)起了疑心。
結(jié)果趙構(gòu)完全沒有想到這封信針對的是他,因為提到的所有人物都和趙構(gòu)有關。
結(jié)果趙構(gòu)還自己跳出來做擔保,表示大宋不能沒有這些將軍。
其他士大夫也跟著趙構(gòu)復合,仿佛趙恒一旦動搖,就是要自毀長城一般。
種種一切,在賈詡安排的有心人的推動下,讓趙恒自己在心中產(chǎn)生了疑惑。
這皇帝到底是趙構(gòu),還是他趙恒?
文臣武將全部站在趙構(gòu)一邊,那他這個皇帝,真的還是皇帝嗎?
本身就要受到太上皇掣肘的趙恒心中充滿了陰霾。
實際發(fā)生的事情也如賈詡和程昱兩個陰貨猜測的那樣,趙恒果然一點一點的開始疑神疑鬼了。
干掉一個尚未完全衰敗的帝國,從外部入手,那就跟漢室剛匈奴,羅馬干安息一樣,百多年出不了一個大結(jié)局。
對付帝國當然要從內(nèi)部入手啊,層層削弱,讓這堅固的堡壘從內(nèi)部爆破,到時候?qū)Ω镀饋砭腿菀椎奶嗔恕?/p>
為了執(zhí)行這一計劃,賈詡直接手搓功勞,把曹仁駐守的重城完完整整的送給了韓世忠。
然后安排人手鼓吹韓世忠的功績,什么天神下凡,敵人聞風而逃,乃是星君降世。
這些其實都沒有什么,真正致命的是,韓世忠真的有星命,而且星命還是白虎之象。
而出名的白虎之命,是郭子儀、薛仁貴……
這些人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和君主有著相當密切的關系。
而趙恒和韓世忠完全沒有什么交際,完全是趙構(gòu)強力舉薦,所以他才啟用的韓世忠。
有很多的時候,當你帶著挑刺的心態(tài)去看一個人的時候,你得到的結(jié)論通常不會是什么好結(jié)論。
所以趙恒裝模做樣的派遣了一名自己信任的將校去給韓世忠封賞,然后三道金牌將韓世忠調(diào)去南方平叛,換上了自己的將校。
韓世忠感覺不對勁,趕緊寫信給趙構(gòu),希望趙構(gòu)能勸趙恒回心轉(zhuǎn)意。
趙構(gòu)得知消息大為不解,直接找上趙恒質(zhì)問。
被換掉的不光是韓世忠,和趙構(gòu)有關的將校,幾乎所有人都被換掉。
“皇兄,你這么做不是豈不是將大好形勢拱手讓人!”趙構(gòu)不理解趙恒的做法。
雖說在北宋換將軍是常態(tài),但是臨陣換將歷來都是兵家大忌,這個命令絕對對于局勢沒有任何的影響。
看著面前慷慨激昂的趙構(gòu),趙恒的眼神深邃了數(shù)分,嘗過權(quán)力的滋味之后,很多東西就已經(jīng)完全變了。
曾經(jīng)他們確實關系不錯,算得上是兄友弟恭。
但是趙大和趙二這兩位祖宗的故事,足夠讓所有人對于兄弟提起戒備之心。
“趙構(gòu)!朕才是皇上!你這是要逼宮嗎?”趙恒的話讓趙構(gòu)如墜冰窟。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傻子,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這是趙恒在和他攤牌。
而已經(jīng)丟失了軍權(quán)的他,也沒有反抗趙恒的任何一點能力。
“臣不敢!”趙構(gòu)跪倒在地上。
“下去吧!”趙恒看著跪倒在地上的趙構(gòu),臉上流露出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那是掌握權(quán)力的笑容。
……
“什么?還要退?”曹仁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賈詡。
“退!”賈詡沒有給曹仁解釋的興趣,他之所以來這里,就是為了讓曹仁以最快的速度執(zhí)行命令。
“喏!”看著賈詡淡漠的眼神,曹仁低下頭抱拳應答一聲。
“軍師,我們這樣收縮兵力的話,幾乎完全相當于將要害之地都讓出來了啊?!?/p>
曹仁在執(zhí)行完命令之后,才開始和賈詡討論這次計劃的問題,這家伙也是職業(yè)軍人的代表,只要軍令下來,就算有所懷疑,他也不會因此而產(chǎn)生動搖。
“存人失地,存地失人,只是暫時讓出去罷了,我們還有時間重新奪回這片地方?!辟Z詡的面色幾乎沒有任何的起伏,只是遠遠的看著北宋皇城的方向。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才是我們的目的!”
在曹仁執(zhí)行了命令之后,賈詡點了點頭,也有了給曹仁解釋的心思。
他也知道一退再退,對于士氣的打擊很嚴重,不過賈詡對于這些看的很平淡。
“存人失地嗎?”曹仁點了點頭,他能理解這個戰(zhàn)術,只是放進來的話,怎么趕出去。
北方這只北宋大軍相當精銳,現(xiàn)在好不容易換掉了韓世忠,他自然是要給這個新來的統(tǒng)帥一點甜頭,讓他覺得韓世忠所做到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運氣好。
空降過來的統(tǒng)帥,地位并不安穩(wěn),而一個大捷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就由不得他不行動了。
“記住,這是你的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你敗了,以后你就只能當一個守城將軍了!”賈詡督了一眼,決定給曹仁上點buff。
“喏!”
曹仁瞬間嚴肅了起來,他明白賈詡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
他可不想只當一個守城將軍,沒有人想要永遠當一個守城的將軍,他也是一個有抱負的人。
雖說之前的失敗,讓他確實失落了一陣,但是他很快就將自己的心態(tài)調(diào)整了過來。
除去那些軍神,誰又能做到百戰(zhàn)不敗,更何況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戰(zhàn)敗。
他明白這是賈詡對于他的提示,恭敬地行禮之后,曹仁匆匆朝著軍營的方向走去。
大戰(zhàn)在即他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掉鏈子。
“軍師我有一事不明?萬一,對方統(tǒng)帥是個穩(wěn)重制備,寧可無功不求有過,不想在這一方面再消耗任何的力量呢?”曹仁離開之后,跟在賈詡身后,準備隨時代替曹仁的于禁猶豫了一下問道。
“你這個說法具備一定的可能性,如果對方一味的求穩(wěn),那么我們這一次確實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賈詡點了點頭說道,并沒有因此而慌張。
這波大宋占據(jù)著主動,如果對方這個將校真的將萬一實現(xiàn),將糖衣炮彈的糖衣吃掉,炮彈打回來,就足夠惡心死漢軍了。
畢竟韓世忠他們在此之前也是岌岌無名的存在。
新來的大軍統(tǒng)帥,賈詡手頭都沒有關于對方太多的情報。
不成名的將校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就算是賈詡已經(jīng)滲透了大宋,也不可能掌握一切人物的情報。
能夠搞清楚少數(shù)身居高位的文臣武將的情報,已經(jīng)是賈詡投入了心血的結(jié)果了。
“也就是說,軍師,其實你也對于對方現(xiàn)在沒有什么太好的方案?”于禁看著賈詡吃驚地說道,按說不應該是一來就準備好了所有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然后他們這些人看著打就是了。
怎么現(xiàn)在聽上去更像是一場豪賭呢!
“世界上本身就沒有百分之百確定的事情!”賈詡相當平靜。
“如果對方真的當起了縮頭烏龜,那確實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戰(zhàn)局主動地畢竟不是我們。”
于禁無言以對,他對此也有這么一個認知,但賈詡這么大大方方的說出來,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既然沒有計劃,為什么大佬還能保持著這么淡然的神色啊。
賈詡掃了一眼于禁眼底的糾結(jié)之色,沒有繼續(xù)多說什么。
能聽懂的,已經(jīng)聽懂了他的潛臺詞,聽不懂的廢再多的口水也是浪費。
他只是承認于禁的推測確實對于他們來說是非常致命的,但是不意味著這個情況真的能夠發(fā)生。
臨時空降的統(tǒng)帥具體是什么性格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賈詡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將這邊的情報實時的傳遞給朝堂。
就算他想要當縮頭烏龜,趙恒的金牌命令,會讓他做出符合星漢利益的選擇。
將這一批北宋大軍吃掉之后,北宋原本充沛的兵力,可就真正陷入了人手不夠的窘迫當中了。
“軍師,您真的沒有什么計劃嗎?”
于禁看著賈詡的神色,越發(fā)的覺得賈詡高深莫測。
猶豫了一會之后再次問道,畢竟大佬要是都沒有計劃,那他們這些人在能打,也就是一個強健的身軀而已,腦子還是很重要的。
“放心吧,只要對面還是人,這一次贏得肯定是我們。”賈詡瞟了一眼于禁,一副敷衍的神色。
“軍師,你這樣說,我更心虛了啊!”于禁嘴角泛苦,他過來的任務可是負責兜底。
但是現(xiàn)在賈詡連計劃都沒有,告訴我這一次穩(wěn)贏,這樣我敢信?
“好吧?!庇诮姶艘膊缓迷賳枺贿^至少不像之前那樣心慌慌了,賈詡淡定到根本沒有什么神色變化的面色,給了于禁相當?shù)淖孕?,雖說我不知道我家軍師有什么計劃,但是能贏就行了。
賈詡看著離開的于禁,嘆了口氣。
這也是他自己親自來執(zhí)行這個的原因,換成荀彧他們,真的無法做到讓這些將校完全信服。
資歷這種東西雖然不提倡,但是卻也不能沒有。
至少在下達這種模糊的命令的時候,能夠讓這些將校執(zhí)行下去。
“趙構(gòu)啊,趙構(gòu),你可別讓我失望啊!”賈詡冷笑了起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一瞬間變得陰森了起來。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過去歷史教訓之后,現(xiàn)在的皇上真的還能忍受下去嗎?
而樹立威信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打勝仗。
可當趙恒的孤注一擲破滅,那么北宋的朝堂上又會掀起什么波瀾的。
是玄武門事變的兄終弟即,還是未被承認的燭光斧影呢?
賈詡明白北宋肯定有人能看出他的算計,但是涉及到了站隊和皇位,真的有人敢冒著風險進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