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劉邑休息了一會兒。
感受著右肩上的暗疾不再那么難以忍受后。
劉邑就在男子的輔助之下,繼續(xù)鍛煉了起來。
這一鍛煉,就鍛煉到了下午的三點五十。
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劉邑鉆進浴室里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衣服,就開車前往石科大赴約了。
沒多久。
車子停在石科大門口的停車位里。
此時正值下午,校門口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有說有笑的進進出出,彰顯著大學(xué)生活的悠閑。
劉邑從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往石科大里走去。
只是在路過校門口時。
“咦?”
劉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不遠處,從商務(wù)車上下來的男人,眉頭一挑。
他怎么會來這里?
他瞇起眼睛,對方的名字脫口而出:“陳峰華?”
而聽到有人叫自己。
那剛從車上下來的陳峰華一愣。
他順勢看來,在見到劉邑之后,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陳峰華走過來,尊敬道:“下午好劉師傅,剛才我還想著要去拜訪您呢,沒想到才下車就遇到,真是巧啊?!?/p>
陳鋒華雖然比劉邑小不了幾歲,但輩分足足差了一輪,因此言語尊敬,不敢拿大。
“是啊,我也沒想到這個時間點,能在校門口遇到你?!?/p>
劉邑應(yīng)了句,隨后注意到陳峰華手里拎著的粉色背包,覺得有點意思,便開口問道:“峰華,你來石科大,干什么,手里的這個包又是什么情況?”
“嗨,還不是我家那丫頭?!标惙迦A笑了笑,拎起手里的包晃了晃:“前兩天不周六日嘛,這丫頭回家呆了兩天,完了今天上學(xué)的時候吧,包給忘帶了,她的那些首飾化妝品什么的,全都在里面放著呢,保姆收拾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就交給我,我正好也沒事,就給她送過來了?!?/p>
“原來如此!”
劉邑了然。
怪不得陳峰華這個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不在公司忙碌,而是跑到石科大來了。
合著是因為他閨女丟三落四,過來給閨女送東西的。
“說起來,劉師傅,您這是剛下班嗎?”
出于禮貌,陳峰華問了一句。
劉邑搖搖頭:“不是,我今天不上班,我過來是找我那徒弟的?!?/p>
“嗷,是這樣啊,看來劉師傅您對張老弟很是看中啊,那什么,劉師傅您著急嗎?不著急的話,不如咱們一起去啊?!?/p>
“我不著急,那咱們就一塊走吧,順便給你帶一下路?!?/p>
說著。
兩人就走進了石科大的校園里。
由于張北行定的時間是在下午五點。
劉邑并不是很著急,便先帶著陳峰華一塊去找陳柔柔了,畢竟都熟人,帶路這種小忙順手就幫了。
兩人先是找人打聽了一下陳柔柔在哪。
得知其最近一次出現(xiàn)是在空手道社后,便結(jié)伴找了過去。
……
此刻的空手道社里很是安靜。
除了細微的呼吸聲外,就再無任何聲響了。
那些空手道社員們現(xiàn)在很是懵逼。
他們看著那站在屋子中央,像公園里老頭老太太一般悠然打拳的陳柔柔。
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直到半晌后,這才有人低聲問道:
“那啥,柔柔姐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開始打起太極了?”
“我不道啊,而且,這是個勾八的太極,這特喵的分明就是八段錦好吧,你有沒有點常識??!”
“常不常識的先放到一邊,我現(xiàn)在在尋思的是,陳柔柔為什么要這么做???她之前不是最厭惡武術(shù)了嗎?難道是因為那個張北行?”
“很有可能,畢竟就在幾天前,那張北行就來到了咱們空手道社,指名道姓的要找陳學(xué)妹呢,他找完陳學(xué)妹,過了幾天,陳學(xué)妹就成這樣了!”
“靠!這是在光明正大的挖我們空手道社的墻角啊,兄弟們,這能忍?”
“要不你去跟張北行說說,讓他以后別這么干?”
“額...我剛才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的難以接受哈,陳同學(xué)想要學(xué)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張北行同學(xué)教什么也是他的自由,同學(xué)之間就應(yīng)該如此,和和氣氣的才是!”
“6,欺軟怕硬還是得看你小子,看別人我咳嗽!”
“........”
空手道社團里,人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陳柔柔自是聽到了他們的議論。
但她懶得解釋什么。
因為現(xiàn)在,修煉北派八段錦,對她來說才是重中之重。
誠然,先前的陳柔柔的確是在網(wǎng)上發(fā)表了一些貶低大夏武術(shù)的言論。
但,這并不就代表著她分不清好壞!
陳柔柔打心眼里是很清楚大夏武術(shù)到底是有多強的。
也正是因為這份清楚。
才讓她在接連被陳老爺子和陳華峰拒絕傳授北派八段錦后。
由愛生恨。
對大夏武術(shù)的態(tài)度從推崇變成了嫉恨。
但現(xiàn)在。
“或許我應(yīng)該退社了,然后再組建一個‘傳武社團’,請張北行來當(dāng)老大……他得知這事兒的話肯定會很贊賞我!”
雙拳抱腰,雙手變掌,向左右前后拉開伸直,陳柔柔引導(dǎo)著體內(nèi)的氣去將這些穴位脈絡(luò)打開,心中如是想道。
她之所以會加入空手道社,一方面,是她這么漂亮,有必須要學(xué)一門格斗技用于防身,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氣一氣自家老爹和陳老爺子,向他們表達自己對于學(xué)不到北派八段錦的不滿。
但現(xiàn)在,通過張北行。
她學(xué)會了夢寐以求的北派八段錦,失衡的心態(tài)恢復(fù)過來。
這空手道社,自然也就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的必要了。
就在陳柔柔想著一會兒要怎么和空手道社的社長說明這件事之時,卻沒聽到門口傳來了異響。
“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傳來。
有人聽到這動靜上前開門,便看到陳峰華和劉邑站在門外,面帶笑容。
在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來歷。
兩人被空手道社的成員們迎了進去。
畢竟里面有一位石科大的老師,他們可不敢怠慢了。
陳峰華拎著包,剛走到陳柔柔身后不遠處,想過去喊她。
“柔……”
但是話還沒有說出。
他就好似是看到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一般,瞳孔驟然收縮,愣在原地。
而劉邑,也是在隨著陳峰華一起走進來后,四處打量了一下。
目光最終落在了站在屋子中央位置的陳柔柔身上。
他并不認識陳柔柔,但此刻卻也微微愣住。
因為他看到了陳柔柔的動作!
不知為何,劉邑在看到陳柔柔動作的第一眼起,一種熟悉的既視感撲面襲來。
“怎么回事?”
這熟悉的既視感絕對不可能是錯覺。
所以讓劉邑眉頭微皺,沉思了一下。
沒多久,便搞清楚了這股熟悉感到底是來自哪兒了。
“這是...北派八段錦?”
劉邑開口,輕咦一聲。
雖然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學(xué)會北派八段錦。
但他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有見過豬跑嗎?
早些年沒有隱退的時候。
劉邑沒事就往陳家跑,時常拉著陳老爺子磨練武藝。
久而久之,北派八段錦的動作被劉邑摸清,了如指掌。
縱使陳柔柔現(xiàn)在打的磕磕巴巴,艱難無比,甚至形態(tài)都差了很多意思,但劉邑也能看出,其打的,正是那北派八段錦中的第四式——五勞七傷往后瞧。
“只是...這陳家的北派八段錦,向來都是傳男不傳女的啊,陳柔柔怎么學(xué)會了?”
劉邑眉頭微皺,很是不解。
縱使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科技的進步,練武的門檻已經(jīng)越來越低了。
但像傳男不傳女這種根本不存在變動空間的門檻。
是無法調(diào)低的。
也因此,使得很多陳家女子都知道北派八段錦子怎么打,但也僅限于知道。
而陳家傳承數(shù)百年,沒有任何一個陳家女性學(xué)會過八段錦,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既定的事實,根本不需要去質(zhì)疑。
但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峰華,難不成你說動了陳老哥,讓陳老哥把這條列祖列宗留下來的門檻從家規(guī)上劃了?”
“陳柔柔這北派八段錦是你倆誰教的?似乎剛學(xué),但還真有模有樣的。”
扭頭看著陳峰華,劉邑開口問道。
陳柔柔能把北派八段錦打的這么標(biāo)準(zhǔn),只可能是他們兩人教的了。
因為陳家目前除了陳老爺子這種老一輩,就是陳鋒華輩分最高了,是他們這一代的大哥。
卻殊不知,聽著他的話。
回過神來的陳峰華,心中同樣也納悶無比,滿是驚駭。
與劉邑這個不懂北派八段錦的門外漢不同。
陳峰華修煉北派八段錦,已經(jīng)修煉了快二十年了。
他知道北派八段錦的精髓是什么。
這就讓陳峰華從陳柔柔身上看到的東西,比劉邑看到的多得多。
首當(dāng)其中的。
就是陳柔柔的呼吸了!
陳柔柔的呼吸十分悠長且緩慢。
隨著每一次呼吸,陳柔柔的動作也會隨之變換。
這般變換并不是自主操控的軀體行動。
而是下意識的,仿佛這件事本就應(yīng)該這么做一般,十分自然的將其順勢打出。
“柔柔竟然掌握了‘氣’?!”
看到陳柔柔的這般舉止,陳峰華的腦子里下意識的浮現(xiàn)出這個想法,讓他感到很是震驚!
掌握‘氣’,這并不是什么難事。
真正的難點在于,掌握了‘氣’之后,該如何的運行它,才能夠順利的將北派八段錦打出。
這個運行方式是他們陳家的家傳之密。
陳家人看的都很嚴,陳峰華更是無比確定,自己,從來都沒有將這個運行方式,給陳柔柔透露過。
家規(guī)不敢改,這是祖訓(xùn)!
“可柔柔現(xiàn)在是怎么學(xué)會的?并且運行的如此正確的?”
“難不成我女陳柔柔,有宗師之資?!”
看著陳柔柔打北派八段錦的樣子,陳峰華在心中驚呼不已,腦子已經(jīng)有點不夠用了。
但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對。
要陳柔柔的天賦真的有那么牛逼,早在好幾年前,她就應(yīng)該自學(xué)成才,搞明白了北派八段錦的修煉方式才對。
哪至于做出那些離經(jīng)叛道,倒反天罡的事情?。?/p>
不對勁,十分得有九十九分的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