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師姐和那位風(fēng)靈根的同門眼中,這位執(zhí)法殿的同門。
此刻正全心全力的,在為自己的同伴療傷。
畢竟眼前這漫天飛舞的綠色光點,全都帶著濃郁的生命氣息。
隨后風(fēng)靈根的修士也開始閉目調(diào)息起來。
只有藍師姐一人,承擔(dān)起警戒的任務(wù)。
防止他們被人打擾。
只是她的美目時不時的劃過,那道帶著鶴臉面具的身影,閃過一縷思索之色。
忽然之間,她聯(lián)想到了一個人。
那人好像也是在執(zhí)法殿......
不過她并未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從白天到黑夜,又到白天。
“雷法符文數(shù)據(jù)已收錄完畢,血肉與符文間的聯(lián)系已銘刻......”
聽到芯片傳來任務(wù)完成的提示音,洛言心中微微一震。
耽誤了這么久的時間,也是時候結(jié)束了。
半空中聚集的深綠色光團,從最開始的很大一片,到現(xiàn)在的寥寥無幾。
方圓幾百米內(nèi)的草木,俱皆干枯的不成樣子。
輕輕用手一捏,就成了齏粉。
所有的草木都遭到了根本性的破壞。
經(jīng)過大量的草木精華補充生命力,在洛言對面的雷靈根同門肉體,頓時由干癟的枯柴狀,轉(zhuǎn)換為正常的狀態(tài)。
這種由草木精華產(chǎn)生的生命力,在治療內(nèi)傷這一塊,具有著異常神奇的功效。
這一點,在洛言幾年前就已經(jīng)親手證明過了。
只不過要想獲取草木的精華,需要對木屬性有極深的研究才行。
一般修士,哪怕知道了這一點,也很難做到。
因為這不僅需要,極為精妙的靈力控制力,還需要精通純粹的木之氣息。
只有這樣,才能將植物的精華抽取出來,并轉(zhuǎn)化為精粹的生命力。
洛言的行為,被守在一旁的風(fēng)靈根天驕和藍師姐兩人,全都收入眼中。
他們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濃了。
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讓原本陷入重傷昏迷的同伴,此刻面容都恢復(fù)了紅潤。
和先前的那副慘狀,有了天差地別的改觀。
簡直不可思議!
可洛言心里卻十分清楚,這次治療,之所以會耗費這么長的時間。
都是他在故意控制,這些草木精華的煉化速度罷了。
原本兩三個時辰就能搞定的事情,但為了自己的別有用心,硬生生被他拖延到現(xiàn)在。
并且為了不讓這位雷靈根的同伴提前醒來,洛言甚至還故意用幻術(shù)催眠了他。
“呼......”
“好了,他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這下子應(yīng)該無大礙了。”
洛言長舒一口氣,裝作心神力竭,消耗頗大的樣子。
“謝過這位執(zhí)法殿的道兄了!”
“不知可否留下具體名諱?等他醒來后,我也好讓他第一時間上門拜訪!”
那位風(fēng)靈根的同門,恭敬的施了一個道揖,然后誠懇的問起。
洛言搖搖頭,并沒有解釋什么。
不過想到這幾人的身份,還有他們背后的長輩,在宗門里屬于高層的那一類。
洛言猶豫了下,思考到以后可能會遇到的某些意外情況,選擇給出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
“這是我的傳訊符,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會聯(lián)系你們的?!?/p>
洛言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玉符扔給他,而后就欲往外走。
現(xiàn)如今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他也該離開了。
聞言,這位風(fēng)靈根的同門也沒有太過錯愕。
畢竟執(zhí)法殿的人,在宗門內(nèi)本就神神秘秘的,有這種反應(yīng)也實屬正常。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姓名,但有了傳訊玉符,以后總是有機會進一步接觸。
這兩天的事情,到時候再當(dāng)面感謝也不遲。
洛言把陣法撤開,手輕輕的一張,那些陣盤就飛回他的手中。
察覺到身后緊盯不放的視線,他沒有直接飛離,而是故意往旁邊走去。
“雷靈根這種異種符文也能觀摩嗎?”
藍師姐輕移蓮步,玲瓏有致的身軀,還帶著一股如夢如幻的氣質(zhì),讓人沉迷。
她的聲音帶著女性的磁性,非常悅耳,如清泉一般水潤,特別有辨識度。
并隨手布下一個隔音結(jié)界。
聽到這般刻意的話,洛言知道自己的身份被猜出來了。
為此,他也沒有感到很吃驚。
他本就沒有怎么隱藏,自己的一些小習(xí)慣。
比如擅長的神通,說話的口吻等等。
在心細如發(fā)的藍師姐面前,被猜到具體的身份。
也不是很奇怪。
不過,洛言還是準(zhǔn)備多詢問兩句。
他轉(zhuǎn)過身,輕輕一笑:
“就不能是看在同門的份上,我主動幫忙嗎?”
見前面的身影駐足,藍師姐紅唇輕啟,靈動的眼眸中有智慧之光閃爍:
“你是戴著面具,以執(zhí)法者的身份出現(xiàn)的?!?/p>
“還有就是,他的傷勢并不致命......”
藍師姐也輕輕的展顏笑起,如百花綻放,紅唇惑人。
她的理由很簡單,執(zhí)法殿的人,盡管名聲不怎么好。
但在五行觀內(nèi)的表現(xiàn),一般都是不怎么愛管閑事的。
除非是那種,真正危及到門內(nèi)弟子生命的時刻。
否則以執(zhí)法殿這群人做事的性子,基本上是不會出來管閑事的。
更別說是像剛才那樣,犧牲自己大量的時間,去為一位毫不相干的同伴療傷。
這怎么看,都顯得怪異。
這和瘋傳的執(zhí)法者性格,有著很大的悖論。
所以能讓一個執(zhí)法者,甘心浪費自己大量的時光,去挽救一個重傷昏迷的人。
這里面必定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
“僅憑這些就能斷定我的身份嗎?”
“萬一我真的是出自善心呢?”
洛言并沒有揭開臉上的面具,因為遠處的那位風(fēng)靈根同門,此刻也好奇的將目光投過來。
好奇這兩人明明是剛認識,為什么說話還要背對著自己。
這里面難道還另有隱情?
“我說是女人的直覺,你信嗎?”
藍師姐笑顏百開,露出那一口潔白皓齒,美眸晶瑩。
其實真正讓她確定洛言身份的原因,是因為洛言先前,展露出來的東西太多了。
五色神通,封印秘術(shù),陣法,符文,意境等等。
這些東西,若是出現(xiàn)在一個老輩修士身上,還勉強說的過去。
但能跑來這種地方的執(zhí)法者,年齡肯定也不大。
也就是說,必定是跟她一樣的同齡人。
同齡人中,能同時學(xué)會這么多東西,并且造詣非凡的。
在藍師姐的記憶里,也只有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仙蝶嶺中的洛言,才勉強符合。
畢竟無論是封印秘術(shù),還是意境,亦或是陣法,符文之類的等等。
每一門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深研,才有可能達到一定的境界。
否則單憑普通修士的精力與悟性的話,窮其一生,能將其中一門知識達到精通的程度。
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更別說是達到洛言這般,舉重若輕的地步了。
這里面的難度,簡直超出常人的想象。
就好比是那些毫無規(guī)律的符文,她自己看了無數(shù)次。
并且還是從小就接觸,才堪堪將那篇《夢蝶之術(shù)》經(jīng)文給完整記下。
可就算如此,她也才勉強做到融會貫通。
但是當(dāng)藍師姐見識到洛言以后,就認識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了。
那些如鬼畫符一般的東西,在其手中,沒有超過七天時間。
不僅全部記下,還能做了更符合人類修行的修改......
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天才能夠形容的了。
除了妖孽一詞,她找不到任何形容的話語。
所以自那次分別后,藍師姐就對洛言的印象很深。
畢竟更改經(jīng)文的行為,連她的娘親都贊嘆不已。
可想而知,關(guān)于悟性這方面的天賦,洛言給她們的印象是有多深了。
還有就是洛言出現(xiàn)的時機,是直接擋在她身前,而不是用別的方式吸引對手的注意力。
這種刻意保護的行為,不是認識的認,一般是不會這樣做的。
結(jié)合以上的幾點,猜到洛言的真實身份,也就不足為奇了。
“六年未見,藍師姐可安好?”
聽到藍師姐略顯俏皮的回答,洛言也不再隱藏。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點柔和,輕輕問起。
藍師姐輕展側(cè)顏,美眸中都溢出了笑意:
“都已經(jīng)筑基了,還有什么不好的呢。”
“確實,相比以前,藍師姐變得越來越風(fēng)采照人,貌美如花了?!?/p>
藍師姐聞言,秀眉輕輕一擰,故意說道: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以前不美了?”
洛言的語氣一僵,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好了,不捉弄你了?!?/p>
藍師姐的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帶著點狡黠。
“關(guān)于你的身份,我會替你保密的?!?/p>
洛言輕言謝過,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聲詢問道:
“藍師姐有從這處秘境中,得到些什么嗎?”
“怎么了?”
“我碰巧得到了一枚小神通玉簡,你要看嗎?”
說罷,藍師姐就準(zhǔn)備將那枚玉簡給拿出來。
洛言搖搖頭,有些欲言又止,因為那是他的猜測,沒有直接的證據(jù)。
可眼前這人于自己有傳法之恩,有些情必須得承。
洛言猶豫了片刻,還是打算勸阻一下:
“若是藍師姐相信我的話,這枚神通玉簡,最好是不要修習(xí)?!?/p>
“甚至是少看......”
藍師姐眼中的好奇之色更盛了,還想追問些什么,可見身后的同伴慢慢往這邊靠近的身影。
遂溫婉一笑,不再多問。
“回了宗門以后,我們再聚?!?/p>
洛言點點頭,瞥了一眼那位風(fēng)靈根同門,他的眼中帶著幾許防范,好似不經(jīng)意的瞥向這邊。
這種把他視為大敵的目光,洛言微微一愣,而后瞬間明悟過來。
這是被當(dāng)作情敵了。
畢竟以藍師姐的天資與美貌,能引得這些眼高于頂?shù)漠愳`根天驕喜歡,也實屬再正常不過了。
想通這一點以后,洛言也就明白這位風(fēng)靈根的同門,瞅向自己的眼神。
為什么先前還是感激,而后現(xiàn)在又變成警惕了。
最終,洛言再次告別藍師姐,身形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天際。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洛言在一處低矮的山峰上停下。
“跟了我那么久,現(xiàn)在可以出來了吧?!?/p>
洛言背負的雙手,目光投向側(cè)方的一棵大樹底部。
在他的感知里,那里有一團漆黑的影子藏在其中。
隱約有個人形的樣子。
不出意料的話,有人在跟蹤他。
這般若有若無的窺探視線,早在幾個時辰前,就被洛言給察覺到了。
好似被監(jiān)視了一路。
并且這道目光,好似還是沖著洛言一個人而來的。
于是洛言就沒有布置傳送陣法,急著傳送回去。
御使虹光的時候,也未盡全力。
他準(zhǔn)備以身飼餌,把藏在背后,窺探他的人給引出來。
洛言想看看,這一直窺探他的目光,到底是有何用意。
不過讓洛言感到驚訝的是,這藏在大樹之中的身影,似乎對木系法則格外拿手。
僅在一剎那的時間,就從側(cè)方的大樹底部消失。
而后又化作一縷青煙,遁入別的大樹當(dāng)中。
近乎于瞬間移動。
這般高明的遁術(shù),幾乎與他全力施展《夢蝶之術(shù)》時,差不太多了。
不過這種在他眼皮底下,躲藏跳舞,近乎于玩弄他的行為,使得洛言眉宇緊緊一皺。
“雖然你的木系遁術(shù)很厲害,可依舊瞞不過我的感知。”
“東南方,第四棵大樹......”
“還不準(zhǔn)備出來嗎?”
“那我就只能親手把你逮出來了!”
洛言先是喊了好幾遍,后來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回應(yīng)。
并且這道人形影子還在各種樹木間,不停穿梭。
讓人拿不清具體方位。
好似完全沒有,將他剛才的話放在眼里。
洛言的目光瞬間一凝,身上有恐怖的五色光柱幻化,如海潮一般洶涌的氣勢撲向四周。
一股無形的波動,震動得四周的山林‘嘩嘩’作響。
這些五色的符光,以一張橢圓形大網(wǎng)的形式,將這片區(qū)域完全覆蓋。
一時之間,整片山脈都被駭人的氣息所包裹。
“小云別鬧了!”
“洛師兄,還請住手!”
一聲悶悶的急呼聲,從旁邊的樹木中傳來。
一位身穿褐色道袍的青年出現(xiàn)在眼前。
他的面容俊逸,甚至是俊逸過了頭,帶著一種妖異的美感。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這位褐袍青年的額頭正中央,有一個菱形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