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我們的手上不會沾滿鮮血嗎……?”趙醫(yī)生皺眉問道,“一旦開始殺人,我們就算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樣?”
“哦?”楚天秋用落寞的眼神看向二人,“你們倆明明都殺過人……現(xiàn)在在說什么風涼話?”
“可……!”趙醫(yī)生眉頭緊鎖,思索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可我們都是間接把人害死的……說白了,我們沒有主動殺人……這性質(zhì)是不同的……”
“如果非要強詞奪理,你們現(xiàn)在也不需要「主動」殺人。”楚天秋嘆氣道,“那些人不會死在你們的手里,反而會死在「回響」之下,所以殺人的不是你們,而是「回響」,更何況這些力量都是「終焉之地」賜給你們的,說白了,他們都是死在「終焉之地」的規(guī)則之下,無論如何慘死,他們下一次都會復(fù)活,所以你們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壓力?!?br>
二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居然發(fā)現(xiàn)楚天秋的話有幾分道理。
“就把這里當成一場游戲?!背烨镎f道,“這一回合死掉的人下一回合會原封不動的回來,你們沒有殺人,只是在這一回合淘汰了他們,僅此而已?!?br>
趙醫(yī)生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可當他回過頭看去時,韓一墨的眼神當中已然多了幾分堅定。
他接受了這場詭異的游戲。
“這就是小說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設(shè)定啊……既然「救世主」不再幫助主角,主角就有極大的可能黑化……”韓一墨慢慢擠出笑容,嘴中默默念叨著,“這種橋段我曾經(jīng)看過,它確實是有可能發(fā)生的。所以讓我們放手一搏吧……趙醫(yī)生……”
“放手一搏……簡直荒唐……!”
趙醫(yī)生的眼睛瞪得很大,當正常人面對瘋子時似乎還可以反抗,可一旦同時面對兩個瘋子,自己看起來才是最不正常的那個。
“那我最后問個問題……”趙醫(yī)生咽了下口水,看著楚天秋說道,“你讓我們?nèi)湍銡⑷耍悄阕约阂鍪裁???br>
“我……?”楚天秋思索了一下?lián)u了搖頭,“我的雙手從未沾染過鮮血……以前是這樣,以后也是這樣?!?br>
“你甚至連裝都不愿意跟我們裝一下……”
趙醫(yī)生此時心中非常猶豫,對方哪怕給自己一個虛無縹緲的臺階,自己都有可能會答應(yīng)這個請求,可楚天秋從頭到尾都在把自己跟韓一墨當做槍,并且毫不隱瞞。
“我不需要裝。”楚天秋說道,“獅子和兔子合作,從來不會為了假裝無害而收起獠牙,這一點意義都沒有。”
趙醫(yī)生徹底沒了話,而韓一墨卻在此時問道:“我們應(yīng)該去哪里殺人……?又要從誰開始下手?”
楚天秋沒有回答,只是微笑一聲,說道:“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接下來你們自便?!?br>
他伸手推開二人,直接走出了教室,然后在二人的注視下穿過操場,走出了「天堂口」。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韓一墨不解地看向趙醫(yī)生,“問他要去哪里殺人,他竟然直接走了?!?br>
“意思很明白了吧……”趙醫(yī)生默默低下頭,“「天馬時刻」結(jié)束了,附近的「參與者」會逐漸回到「天堂口」。他讓我們直接在這里動手。”
“直接殺「天堂口」的人……?”
“多好的計策啊……”趙醫(yī)生說道,“不管我們成功了還是失敗了,身為首領(lǐng)的楚天秋都不在這里,他可以裝作毫不知情,也可以告訴別人我們二人反水……正因為我們是齊夏的人啊,所以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楚天秋永遠都有退路可走。”
“你是說他一開始就已經(jīng)思考好這個對策了嗎?”韓一墨問道。
“是,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咱們?!壁w醫(yī)生嘆了口氣說道,“他看中的是你和我「回響」的破壞力,我精準而隱蔽,你聲勢浩大、帶著無差別的毀滅性,這正是他拉攏咱們的原因。”
“那不是正好嗎……?”
“什么?”
“被利用了……那不是說明我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嗎?”韓一墨轉(zhuǎn)過頭,用一雙略微呆滯地眼睛看向趙醫(yī)生,“在現(xiàn)實世界中從來不會有人因為我的能力而利用我,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趙醫(yī)生一直都感覺自己陷入到瘋子的理論當中很難自拔,楚天秋如此,韓一墨亦是如此。
或許有一天自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瘋癲。
到時候……應(yīng)該就可以「離析」人類了吧?
“所以你準備下手嗎?”趙醫(yī)生略帶悲傷地說道,“就算明知道楚天秋把你當槍用,你都會義無反顧的用你的能力去擊殺其他人?”
“把我當槍用……”韓一墨微微念叨著這幾個字,隨后緩緩露出笑容,“你太天真了啊,趙醫(yī)生?!?br>
“什么……?”
“在所有的書中,把「主角」當槍用的人會有什么好下場……?”韓一墨的笑意越發(fā)滲人,“他只是個「毀滅者」,他以為自己在拿捏「主角」,可總有一天「主角」會成長起來,最終讓他后悔的?!?br>
趙醫(yī)生感覺自己在試圖說服一個完全無法溝通的人,韓一墨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在他的面前表現(xiàn)出瘋癲的狀態(tài)。
“趙醫(yī)生,難道你不想鍛煉自己嗎?”韓一墨望著天空微笑道,“這正是一條打怪升級的路啊!我們可以在無數(shù)次戰(zhàn)斗中熟練地掌握「回響」的用法,若是再遇到什么機緣巧合,你和我的實力又會更上一層樓,那時不就可以手刃楚天秋,自己主導(dǎo)這里了嗎?”
“我的天……”趙醫(yī)生慢慢坐到椅子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他感覺自己的處境非常不妙。
韓一墨早就瘋了,他能夠熟練的召喚一把不存在的「劍」來殺人,可自己尚存一絲理智。
這絲理智讓他痛苦不堪。
他知道齊夏和楚天秋分明是兩個瘋子,無論跟著誰都不可能保證自己有什么好結(jié)果。
可除了他們倆,還有誰有逃出這里的希望?
“咱們分明是絕配啊……”韓一墨又說道,“只要有你在,我的「七黑劍」可以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殺死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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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破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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