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志國愣住了,“這些信不是你寫的?這不是你的筆跡嗎?”
江延川也猛然回頭看著她。
何曉蔓再點(diǎn)頭:“是,這些信不是我寫的,這不是我的筆跡!”
鄭光榮擰眉,“你怎么證明?”
何曉蔓直接道:“那麻煩主任請給我紙筆?!?/p>
很快紙筆送到面前,何曉蔓照著信上的內(nèi)容刷刷在新的紙張上寫下,然后推過去給幾人,“領(lǐng)導(dǎo),請看,這才是我的筆跡。”
那三人目光都落在兩張紙上,只見上面雖然內(nèi)容相同,但筆跡截然不同。
情信上面的字是工整但笨拙,筆畫帶著刻意模仿書本的那種板正,像初學(xué)寫字的人描出來的。
而何曉蔓后面寫出的字,清秀灑脫,連轉(zhuǎn)折處都透著利落,完全是兩種風(fēng)格。
一剎那間,辦公室鴉雀無聲,那三人也很詫異。
收到匿名的舉報(bào)信,他們只打了電話過去大隊(duì)問情況,就連劉翠芬也說了有這種情況,而且這離得遠(yuǎn),所以他們就沒有對過筆跡,沒想到這不是何曉蔓的筆跡?
江延川看著女人的眸子里,閃過難以置信的震驚。
很快,他看著鄭光榮,聲音微帶著怒意,“現(xiàn)在曉蔓同志已經(jīng)自證清白了,很明顯舉報(bào)者是想要敗壞她的名聲,作為家屬,我請求師部徹查此事,給我愛人一個交代?!?/p>
原主沒上過幾年學(xué),日常生活幾乎沒留下過她的字跡,何曉蔓也不怕他們?nèi)ゲ椋凑F(xiàn)在的字跡不像之前的。
她便跟著道:“是的,領(lǐng)導(dǎo),這明顯是污蔑,對方想要敗壞我名聲,我也請求部隊(duì)徹查此事。”
鄭光榮聞言微微沉吟,過了片刻點(diǎn)頭,“好,這信先壓在這兒,等我們查明之后,我會給你們交代的。”
說完,他看著江延川,“你家人那邊,你明天自己打電話去問問什么情況吧。”
江延川臉色很難看,這些年他沒少往家里寄錢和票據(jù),安心當(dāng)一個好兒子,可是他母親卻想要?dú)У羲麄兎蚱迋z,絲毫不考慮他。
他有點(diǎn)難過,所以從辦公室里面出來后,他沒說話。
何曉蔓跟在他身后,能明顯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壓極低,她也想解釋什么,但現(xiàn)在腦子也亂亂的,不知道要說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樓梯。
在樓下附近等候多時的溫明月一眼就瞧見了他們,目光敏銳地掃過二人的臉。
見兩人皆是面色不虞,神情凝重,一副剛經(jīng)歷過一場狂風(fēng)暴雨的模樣,她心頭頓時一陣狂喜。
成了!何曉蔓這副樣子,肯定是被狠狠批斗了!
看來過不了幾天,通報(bào)她作風(fēng)問題的通知就會貼出來,到時候看她還怎么在家屬院抬頭做人!
不枉費(fèi)她精心策劃,甚至不惜花錢從顧書硯手里買來這些信。
這步棋,真是走對了!
她滿意地看著兩人氣氛僵冷地走遠(yuǎn),哼著歌轉(zhuǎn)身走人。
而走遠(yuǎn)的二人心里都揣著事,沒留意身后的小尾巴,走了一會,何曉蔓實(shí)在沒忍住,抬頭看著男人道:“這件事肯定是顧書硯干的,他就是想毀我名聲!”
江延川聞言緩緩回神,不知怎么的,他聽到顧書硯這個名字心里就不爽。
他其實(shí)知道的,雖然那些信可能是假的,但是這些年何曉蔓一直不愿意隨軍,她之前心里有顧書硯的事恐怕是真的。
想到她喜歡過顧書硯,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煩躁就涌上他心頭。
他微微壓著情緒,提了口氣道:“我知道的,你有跟他說過部隊(duì)的地址嗎?”
“我跟他就普通社員關(guān)系,怎么可能會說?!焙螘月?dāng)即道,“他肯定是從別處得來的?!?/p>
江延川淡淡地嗯了聲,“那明天我打電話回老家問問,現(xiàn)在先回家吧。”
不知道為什么,何曉蔓覺得這事極大可能有溫明月在作祟,但也可能是劉翠芬說的,所以她便沒說什么。
兩人回了家,天已經(jīng)黑了。
楊運(yùn)??吹剿麄兠柕溃骸皼]什么事吧?”
江延川視線沒看他,只淡淡“嗯”了一聲,“沒事,問了點(diǎn)情況就回來了?!?/p>
楊運(yùn)福點(diǎn)點(diǎn)頭,趕緊讓他們把孩子帶回去了。
兩個孩子在隔壁跟楊明山玩得很嗨,滿頭都是汗。
何曉蔓剛要開口叫他們,江延川已經(jīng)先一步走過去,一手一個把孩子拎了起來,徑直回家。
他全程沒說話,把兩個孩子放下后,也沒像往常一樣逗弄他們,而是直接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廚房。
何曉蔓跟進(jìn)去,只見他已經(jīng)默默地拿起水瓢往鍋里舀水,動作幅度比平時大,鋁制的水瓢磕碰在鍋沿,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脆響。
何曉蔓:……
這是啥了?水瓢和他有仇啊。
她輕咳了一聲,“你干嘛?生氣啊?”
“沒有!”男人生火燒水,聲音淡淡,“我沒生氣。”
何曉蔓怎么那么不信呢,盯著他道:“那你這么沖干什么?”
“我哪有!”江延川擰眉,“我平時就是這么燒水的?!?/p>
何曉蔓哦了聲,就靠在廚房門口那兒,看著他一陣噼里啪啦地忙,好像在發(fā)泄。
過了片刻,她還是沒忍住就解釋:“我跟那個顧書硯以前是走得近一點(diǎn),但是我們之間真的沒什么,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知道了?!苯哟ㄊ窃敢庀嘈潘@話的,可是一想到她有喜歡過那個男人,他就不爽。
何曉蔓見狀,索性直接先出去,想著等他給孩子洗完再和他好好說。
這時候,江星珩走過來,淡淡地看著她,“媽媽,你惹爸爸生氣了?”
“好像是吧?!焙螘月X得這個男人應(yīng)該是猜得出來點(diǎn)什么了,但是她也沒辦法,這是原主惹的禍呀。
“媽媽,那你要哄哄爸爸呀?!苯寝o大眼睛眨了眨。
何曉蔓頭有點(diǎn)疼,感覺男人是生氣了,但是怎么哄呀?
她好像沒哄過男人。
很快,一壺水燒好了,男人提著水進(jìn)洗手間兌好,然后把兩個小家伙叫進(jìn)來洗澡。
孩子們似乎也察覺到爸爸今天不一樣,不像平時會把他們逗得咯咯笑,于是也乖乖的,不敢鬧騰。
洗完澡,他又默默地把兩個孩子抱上床,要給他們說故事。
江星辭微微詫異,“可是媽媽下午說過,你今晚要早點(diǎn)睡覺,不和我們說故事呀?!?/p>
江延川抿唇道:“沒事,我現(xiàn)在蠻愛說故事的?!?/p>
江星珩打了個哈欠,“可是,我們好困啊,現(xiàn)在要睡覺了,爸爸你趕緊去睡覺吧?!?/p>
說完,他把江延川趕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