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過于小氣了,谷越峰連忙致歉了幾句:“剛才說話口氣有點小人嘴臉了,我們這種層次的人跟你沒法比,多多擔待??!”
“噗嗤”一聲,邊沐樂得差點兒將嘴里半口熱飲嗆到鼻子里。
“不都說了嘛!你是家里人,門外那點事兒你要總上心瞎著急,那可就怪不得我嘍!”說著話,邊沐招呼著谷越峰到診室里翻閱了一下電子考試卷。
“這都是他們的答題卡,你簡單掃幾眼,雖然卷面成績瞧著有點慘,你仔細看看?。【瓦@難度,他們其實考得相當好了,支撐一家分館還是沒啥問題的,何況中途肯定還會繼續(xù)招人,做生意不比朋友聚會,誰也不敢心存半點客氣,他們原先就是一個單位的,自然而然得抱團,后期我肯定得往里面摻點沙子,將來生意做得越好,只會摻入更多沙子,反正咱們主觀動機是友善的就成!目的只有一個,分館必須正常盈利,任何帶有欺騙色彩圖省事就能搞到好多利潤的那種醫(yī)風絕對得禁絕!”說到最后,邊沐不由地還輕輕咬了一下后槽牙。
聽到這兒,谷越峰臉上的表情完全釋然了,神情專注地盯著電腦顯示屏一道接著一道題仔細研讀起來……
“餓了!走!出去隨便吃點,別看了,已經(jīng)發(fā)你郵箱了,而且,標準答案草擬得還算詳盡,哪天閑得沒事兒再隨手翻閱一下也就得了!”說著話,邊沐熱情地招呼著谷越峰上一處老飯館吃點小炒。
……
六菜一湯,谷越峰吃得是津津有味。
“‘暉康’的底細你應該清楚,醫(yī)護人員的班底絕對不次于任何一家三甲醫(yī)院的,孫正亭他們只是觀念方面稍微有些落伍,整體素質(zhì)還是蠻整齊的,種種行醫(yī)規(guī)范什么的也不用咱們多操心,再說了,今后……至少三五年之內(nèi),他們還得為了生活而打拼,平時不怎么監(jiān)管都不會出什么大問題,三五年之后,假如經(jīng)營狀況一直向好,他們之中難免有人可能會想三謀四的,到那時候可就由不得他們嘍!”邊沐笑著說道。
“你這話可不像這個年齡段的同行該說的,怪不得業(yè)界一直在傳你身后有個強大的團隊,天知道你是那種無師自通的天選人物,佩服,佩服!”
“又來了不是,這個鴨掌做得挺嫩乎,多吃點兒??!”邊沐笑著開始勸菜。
“別怪我啰嗦,他們有著落了,我們那幫人咋弄?”
“別急!現(xiàn)在這裝修、試運營速度你很清楚的,先打個樣兒看看唄!你們這種類型的屬于老謀深算型,上有老下有小的,有的都見著孫子了,活得更現(xiàn)實!等看到真人實物了,他們才會真正下定決心走條新路,光憑嘴說沒用的!”
“那好吧!這段時間我又琢磨了半天,分別找一些同行深談了一下,最后湊了23位,你要不要再復查一下?”
“發(fā)我郵箱了?”
“是的,剛才來的路上才發(fā)的?!?/p>
“成!回頭看看再說,第一階段,17位就夠了,后續(xù)視具體運營情況再加人?!边呫灏褜嵉缀唵谓淮艘幌隆?/p>
輕輕點點頭,谷越峰沒多說什么。
……
這一天傍晚,下班有一會兒了,那先生由他愛人、兒子陪著過來給邊沐送來一份十分精致的便當,那先生他愛人親自下廚做的。
“哎呦!壽司?!那夫人這手藝真是沒法稱贊了,整得跟藝術(shù)似的,待會兒我都不好意思下筷子了,謝謝,謝謝!快請坐!”隔著透明餐盒蓋子,邊沐特意鑒賞了一下。
說說笑笑,邊沐給那先生一家沏了點家常熱飲。
“這才吃了沒幾天,整體感覺還真有點效果,館主費心了!”那先生誠懇地致謝了幾句。
“這才哪到哪兒??!當著你家人的面有些話我還是得多提醒幾句,像你這種情況,將來發(fā)生頸動脈斑塊、間歇性腦梗、分散性心?!惖母怕蔬€是蠻高的,大意不得!設想一下,情況之危急完全出乎你們的想象,直接撥打120過來拉人,到醫(yī)院查了半天,說是沒啥大事,斑塊是新的,面積也不大,但是,你就是難受得沒抓沒落的,出虛汗、心慌得根本控制不住,原則上,急診科都不給你們一家安排住院床位,可是,你就是難受得無可無不可的,換家醫(yī)院繼續(xù)查,結(jié)果還那樣,那種滋味可不怎么好受啊!”邊沐笑著解釋了幾句。
聽到這兒,那先生、他愛人臉上頓時有些變顏變色,那先生的兒子人長得眉清目秀的,這會兒可能還有些聽不大懂,自顧自端著一部手機在那兒翻閱著什么。
“過兩天,我給你開點調(diào)和性瀉藥,表面上看,瀉得你坐馬桶上都不想起來了,其實,藥勁兒事先已經(jīng)算好了,沒啥大事,這道程序盡可能將體內(nèi)那些很頑性的不干凈的東西能排除個三成的樣子,別小看這三成比例,它可以置換出一個相對潔凈的免疫性氣血空間,完全可以幫助你慢慢恢復自身部分元氣,還是那句話,你得想辦法調(diào)動自然的自救系統(tǒng),這才是咱們這種治療方案的核心,自己的病得自己身上的氣血去精心養(yǎng)護,這可是傳統(tǒng)中醫(yī)醫(yī)學的核心之一呢!隨后,還是開方子抓藥,咱們再走走溫補的路子,到那時,你就得每天上公園湖邊接接大自然的金氣了!”
聽到這兒,那先生一家三口這才長舒了口氣。
“讓你費心了!房租的事,聽說你跟戚老板沒談攏?”那先生忽然提及戚女士一行上回前來拜訪那事兒。
聽到這兒,邊沐不由愣了一下,隨即也就釋然了。
馬老板租的是戚家的房子,對老戚家的底細自然免不了了解得更多一些,那先生肯定也是那個圈子里的一員,自然也略知一二。
邊沐也沒瞞他,將那天的談判結(jié)果簡單通報了一下。
“他家房子我最熟悉不過了,不錯歸不錯,不過,跟我們家臨街商鋪一比還是差點意思,具體位置離得也沒多遠,你看上的那套商鋪再往南走上個500米的樣子就是我家的老房子,原先一直租給一位老畫家當畫室用,老人家過世之后,只是堆放了一些雜物,基本空著,館主要是不介意,你說個價,我不還價,借租給你用用?”那先生突然提出將他們家的老房子租給邊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