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全科系中醫(yī)醫(yī)生,孟淑蘭教授在內科、婦科、兒科、部分腫瘤科系病、部分微創(chuàng)精微手術造詣極高,一直被視為上述科系的權威代表。不僅如此,她在中醫(yī)醫(yī)學教學方面也廣有建樹,長年擔任博士生導師,多年下來,可謂桃李滿天下。
麗津城周邊,多數(shù)婦幼患者只要考慮中醫(yī)療法,多數(shù)時候會首選上陸孟淑蘭教授那兒掛個號先聽聽孟教授怎么說。
當?shù)刂嗅t(yī)界,孟教授的影響力絕對不亞于聶易雄。
雖說一直未曾謀面,孟教授撰寫的專業(yè)論文邊沐可是沒少拜讀,上大學那會兒邊沐一直模仿孟教授的行文模式試圖草擬出一套屬于自己的專業(yè)論文撰寫模式,在邊沐心目中,孟老師一直是位德高望重的業(yè)界楷模。
平時出門診,邊沐偶爾也會接觸幾位從孟氏國醫(yī)館或者三甲醫(yī)院孟教授門診轉診過來的患者,對此類患者,邊沐一般會淡化病因,少問或者干脆不問之前的求醫(yī)經歷,即便患者及家屬自己主動談及,他都裝糊涂,緊緊扣住最核心的病根以最簡單的方式給患者提供最大限度的有效治療,人前人后從不議論孟老師醫(yī)術如何如何,從不!
眼前這位裘總有所不同,有些事得多少介入一下,有些話可以多說幾句。
中醫(yī)給人看病診斷得夠不夠精準存在許多鑒定標準,其中有這么一條:藥方只要開得對了癥,越精準,幾副藥下去,患者只會感覺越來越舒服;反之,藥方開得就不怎么樣,沒對癥!
幾句打問下來,邊沐猜測,孟淑蘭可能太過辛勞,百密而有一失,某個藥方開得不是很到位,當然,問題也可能出在藥材方面,某幾位主藥不是道地藥,湯藥藥效打了折扣?!
裘總這邊呢,礙于情面,有些不利于雙方交情的實話一直不好意思直言不諱,害得孟老師無法及時調整方單,從而坐失及時治愈良機。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裘總本人病情比較復雜,比如說,只要她重歸某個特殊環(huán)境,病情就有可能再次復發(fā),一離開那個環(huán)境,病情隨即就會有所減輕或者干脆消失。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玩意兒有時候還真不好說。
邊沐行醫(yī)偶爾也有打盹的時候,在所難免!
“裘總!咱還得再搭個脈?!闭f著話,邊沐座椅上疊搭了幾個手巾盒子給那位裘總復查了一下相關脈象。
……
“您應該知道的,孟教授跟陸家走得相當近的,有些話……陸大夫聽了對大家都不是很好,所以……”邊沐先鋪墊了幾句。
“明白,明白!請講!我一定守口如瓶?!?/p>
“您得的這種不適之癥在我們‘數(shù)醫(yī)’學派看來,推拿治療應該排在湯劑治療之前,當然,每個醫(yī)生對病理的解讀肯定有所不同,最終都會殊途同歸的,這一點,還請裘總不要多心?!?/p>
“不會的!其實,我跟孟教授沒那么熟,這不是都是小陸他媽的好意嘛!那……我先試試推拿治療?”
“好的,我有個師姐,推拿方面的專家,大夏天的,作為同性,你們彼此之間也方便些,她現(xiàn)在在市7院主持中醫(yī)理療大科室,主任級,我現(xiàn)在打個電話?相關治療方案隨后我會發(fā)她手機上,她只是代我為您先做一些前期治療,中后期您樂意上哪兒悉聽尊便!”
“好的,好的!給你添麻煩了。”
“客氣!”說罷,邊沐取出手機給穆蒔葉打電話簡單交代了幾句,穆蒔葉自然滿口應承。
隨后,二人沒有乘坐電梯,沿著步梯一路往回走,邊沐告訴裘總,她平時工作的場景得給他拍點照片、視頻之類的資料發(fā)過來,另外,如果不介意,家里的格局、小區(qū)環(huán)境也得一道發(fā)過來。
裘總立馬表示這就照辦。
“那瓶藥膏您先留著,回頭讓陸大夫再送您一些,不得勁就涂抹一些,適量即可,至少讓您最近這段時間過得舒坦些?!?/p>
“謝了,邊大夫真了不起!醫(yī)藥同修,失敬,失敬!”
“眼下還處臨床試用階段,以后全面展銷說不定還得勞煩您稍加幫襯一下?!?/p>
“邊大夫不必這么客氣,義不容辭!精誠合作,共贏互惠!”
“互惠互利!”
說說笑笑著,二人回到小雅間,第一波涼菜類菜蔬早上好了,三人分別落座,繼續(xù)點菜、上菜,從始至終,陸易思一個字也不多問一下,他心里清楚,現(xiàn)如今,邊沐的醫(yī)術似乎已經達到高深莫測的地步,裘總那點事兒簡直不值一提。
……
晚上八點多鐘,吳家舊宅客廳。
邊沐將積壓的衣物全都清洗了一遍,伸展了幾下腰臂,隨手給老家醫(yī)院前同事藥房小劉打了個電話。
“吳近碩老主任是哪位?我怎么一點印象沒有啊?”
“嗨!那回,有個電工從塔上摔下來,把肩膀給摔傷了,人家好單位,醫(yī)保報銷比例高,又是工傷,出于保險起見,吳主任建議手術治療,上下各打一特種材質制成的那什么固片,中間用六根什么絲連接彈性加固定那種,然后,再在什么地方打幾塊鋼板,那個電工的家屬說他還年輕,想著中醫(yī)是不是有什么保守治療的好辦法,后來不就找到匡主任那兒了嘛!結果,不巧,匡主任正好有事沒在,誒!讓你給撞上了,你跟人家說,保守治療很容易痊愈,不過……得找高手量身定做一套什么力什么護具系統(tǒng)……”電話里,藥房小劉耐心地回憶了半天。
“喔……應力護具系統(tǒng),得私人定制,咱們醫(yī)院做不了,想起來了,那個電工的媽媽好像懂點醫(yī),對吧!”
“對呀!他媽媽在市里有親戚,好象還挺了不起的,這二年的家屬哪個家屬不得三推六問幾輪啊,后來,市里某位骨科專家跟你說的差不多,人家直接就上市里??漆t(yī)院治去了,事后,吳主任對你就有些看法了……”
“靠!那你還把電話號碼給他兒子?!”
“切!你不是謙謙君子嘛!出了名的大格局,再說了,人家都找到我頭上了,我能不給??!咋樣,好治嗎?”
“怎么說呢……對了,你不是啥都知道一點嘛!吳主任年輕的時候,腿上是不是讓人捅過一刀?或者是受過什么類似貫穿性外傷?!”
“靠!這種事兒我上哪兒知道去??!不是吧,這你也能看出來?神眼吶!”
“切!經驗性推斷而已,有段時間接診過一位類似的患者,男的,三十大幾,前些年跟人爭風吃醋,大腿那兒非主動脈區(qū)域讓人扎過一刀,得虧行兇之人手上沒啥勁,刀也不是特別鋒利,這才逃過一劫,他上我那兒掛號的時候,刀傷處早養(yǎng)好了,我推證了老半天也沒找到病根兒,后來還是用算籌仔細推導出來的,有了思路,再上手切脈,相關依據(jù)明顯就多了些,再后來詢問家屬,一問一個準?!?/p>
“服了!神醫(yī)蓋世!”
隨后,二人閑聊了幾句,邊沐也就把手機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