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番關心叮囑,曹景延又從儲物袋中取出諸多買來的資源,分給父母和姑姑。
聚氣丹、歸元丹、氣血丹、妖獸精血、各種效用的符箓……惹得三人喜笑顏開,樂得合不攏嘴。
梁詠晴在傳訊符上留下神念烙印,心中快慰無比,嘴上卻略帶埋怨地說教道:“你這孩子,買這么多東西,有錢了也不能如此大手大腳,要學會過日子……”
剛剛她還想著,分別時將靈石給回兒子,現(xiàn)在改主意了,還是自己幫忙存著比較穩(wěn)妥,等兒子需要了再拿出來用,年輕人閱歷淺,心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這樣花錢一萬塊靈石根本經(jīng)不住造。
曹元存面容俊朗陽剛,一身儒雅氣質,朝妻子道:“你就偷著樂吧,延兒又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意,該花的還是得花,你不是一直想買高階傳訊符么,現(xiàn)在有了,以后聯(lián)系起來也方便?!?/p>
所謂的‘高階’傳訊符,便是‘三階’傳訊符,只有金丹期的三階符師才有能力煉制。
三階傳訊符覆蓋范圍夠大,除了文字、聲音交流,還能凝聚實時影像進行面對面交談,不過會損耗神識之力。
此外,所有傳訊符是消耗品,一副兩張,雙方各執(zhí)一張,傳訊次數(shù)有限。
而燧國金丹強者區(qū)區(qū)幾十人,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符箓師,所以,雖然高階傳訊符的煉制方法并不太難,材料也不罕見,但價格卻被拉得很高。
市場上的三階傳訊符,一幅最低都要二十八塊靈石,只能傳訊三十六次,規(guī)格最高的能傳訊一百二十次,市價一百零八塊靈石。
二十八塊,聽起來少,但一般修士真負擔不起,像葉霞那樣混得還不錯的散修,一年才三四十塊靈石的正常收入。
要知道,千里小范圍內傳訊的低階傳訊符,一塊靈石能買幾十上百幅,根據(jù)次數(shù)不同價格不等。
曹景延附和道:“是啊娘,孩兒有分寸,不會亂花錢?!?/p>
曹元萍一臉感慨道:“六哥,沒曾想姑姑這么早就承你的福了,沒白疼你!”
曹景延笑道:“必須的,以后孩兒好好孝敬你們?!?/p>
他爺爺下來這一脈,只有三個修士,外加嫁進來的母親,而他爺爺往上則要一直追溯到初代開山老祖。
所以,一家人自是感情深厚,姑姑曹元萍對他的疼愛關心絲毫不亞于他父母。
接著,曹景延說了白鷺島的擴建情況,對于青巖坊市與顧玉穎相關的事,原本打算單獨問母親,少許猶豫后,還是將來龍去脈、所見所聞講了出來。
曹元存和曹元萍很是驚訝,對于顧玉穎那般悉心關照,眼中呈現(xiàn)明顯的疑惑之色,齊齊看向梁詠晴。
梁詠晴倒是神色如常,并無意外,點點頭道:“記著她的好,以后慢慢回報便是?!?/p>
曹元萍眨眨眼,好奇道:“我很久沒聽說過她的消息了,她不是嫁給青云門的郭睿了么?怎么跑青巖鎮(zhèn)去了?嫂子,你應該一直跟她有聯(lián)系吧,那些傳聞怎么回事?不會是真的吧?”
梁詠晴秀眉微蹙,抿了抿唇道:“她出嫁后這幾年我們一直都是書信聯(lián)系,傳聞我聽說過一些,上回到青巖見她,沒有細說,但她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曹景延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氣。
曹元萍頷首認同,想了想道:“估計就是女人之間的爭寵,被人排擠到青巖,然后故意造謠抹黑,當年她美名傳遍整個燧國修行界,為眾多青年才俊追捧,結果如今落得這般名聲。”
說著,曹元萍美眸閃了閃,問:“嫂子,我記得你曾說過,她拒絕了郭睿,怎么后來又嫁了,這里面有隱情吧?”
梁詠晴輕嘆一聲道:“怪她自己,年輕氣盛,那么高調,無權無勢無背景,被那樣的強者盯上,哪里有的選?”
曹元萍道:“不過話說回來,郭睿家境背景為燧國一等,本身也是一方天驕俊才,前途無量,多少女人都求著嫁,前面娶的那些妻妾哪個不是絕色美人,都不比顧玉穎遜色。
顧玉穎能嫁給他也算是造化,不然,恐怕現(xiàn)在還在煉氣后期掙扎,哪能修到筑基,至于后院的勾心斗角,只要嫁進大宗門大勢力,不可避免,只能靠自己憑本事有得就有失?!?/p>
梁詠晴沒有應聲。
曹元存看向兒子問:“延兒,你想進青巖坊市的監(jiān)察司?”
梁詠晴道:“不著急,回頭問問族長的意思,若能到監(jiān)察司或者鎮(zhèn)守府任職,對延兒的未來發(fā)展確實有很大的好處。”
說著,她改為傳音單獨與兒子道:“玉穎我了解,知恩圖報,看重情義,與娘是生死之交。
雖然這些年見面接觸少了,但一直保持聯(lián)系,我相當于她在這世上最親近的娘家人。
她那么對你,很大原因是因為我,當然肯定也是看中了你的潛力資質,值得栽培,不會傷害你。
不過,人都是會變的,玉穎以前是個很陽光的女孩,開朗樂觀,與我無話不說。
上次見她,眉宇間現(xiàn)隱憂愁緒,幾番欲言又止,不愿多談與郭家的事,應該是不想我擔心,怕有所牽連,所以延兒,凡事還得留個心?!?/p>
頓了下,梁詠晴接著道:“至于那些傳聞,不必在意,即便是真的又如何?她如此誠意待你,視如子侄,豈能因其它事便簡單否定了?”
“是,孩兒明白?!?/p>
曹景延頷首回應,心里有種直覺,母親對顧玉穎的了解遠不止于此,關于那些流言蜚語,應該知道得更多,只是不方便與自己說。
隨后,梁詠晴將話題引到了家族,四人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遠在白鷺島的曹景延方才知曉祖地諸多細節(jié),家族的境遇竟如此堪憂。
重傷的二長老曹長生不治而亡,現(xiàn)下族里只剩包括族長在內的四名煉氣圓滿,外加筑基六層的大長老和剛筑基成功不久的六代曹元棟。
而煉氣后期修士,也因那次搶奪筑基丹的計劃,從三十二人銳減到二十三人,還包括新突破他和曹景恩。
像族長身邊的貼身侍女荷姨,好幾個熟悉的人都在行動中戰(zhàn)死。
這兩三年間,曹家與陳家在各地發(fā)生多次摩擦,死亡的凡俗族人不說,損失的修士人數(shù)超過十人。
不算諸如季伯常之類潛伏在外的少量修士族人,曹景延心中略一盤算,曹氏修士人數(shù)已經(jīng)不足一百七十人了。
說起陳家,曹元存不憤哼聲道:“趁火打劫,前兩天還來店里找麻煩?!?/p>
梁詠晴看去問:“怎么回事?”
曹元存搖搖頭道:“在坊市他們不敢鬧大,我也就忍氣吞聲。”
曹景延出聲問:“除了白鷺島,族里有其它安排嗎?大長老和族長是如何打算的?”
梁詠晴默了默道:“我與族長打聽了,大長老在跑關系,可能會放棄祖地換來庇護?!?/p>
曹元萍蹙眉道:“但那也只能安穩(wěn)一時,一切都是利益至上,等大長老去了云海大山,若是回不來,一切都會回到原點,沒有足夠的利用價值,曹家在淏州根本立足不了?!?/p>
曹景延心中一嘆,沒了祖地陣法守護的曹家族人就是無根浮萍,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都會找機會踩上兩腳。
送出祖地只能飲鴆止渴,卻又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