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梁國大軍出征華夏到現(xiàn)在,時間也快過去一季,身處大梁城的皇宮之內(nèi),日益酷熱的天氣,讓梁皇近日無心政務(wù),這會兒正躺在自己的臥榻上午睡,周圍還站著四個宮女,拿著扇子給他扇風(fēng)。
一覺睡醒,他不禁又想起了前線的戰(zhàn)事。
在之前與鄰國的戰(zhàn)事中,梁皇已經(jīng)見識過了半人馬雇傭兵的厲害。
如今再次斥巨資雇傭半人馬雇傭兵們?yōu)榇蚴值牧夯剩缭诖筌姵稣鞯念^一天,就做起了自己入主中原、一統(tǒng)天下的春秋大夢。
【算算時間,也該有捷報傳回來了吧?】
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宮外一陣急促的步伐傳來。
人未到,聲先至!
“報——”
“邊境傳來的三百里加急!”
梁皇一聽,頓時面露狂喜。
“快宣!”
收到命令,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傳訊兵趕忙進(jìn)殿。
不等對方行禮,梁皇便已迫不及待的問出了聲。
“可是前線傳來的捷報?!”
奔波了一路的傳訊兵此時身心俱疲,聽到這話,一時之間竟是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說出了那記在腦子里的唯一信息。
“西境、西境遭到未知敵人襲擊,平原城淪陷!”
伴隨著這一句話的說出,梁皇瞬間如遭雷擊,臉上那狂喜的神情徹底僵住,在呆滯了兩秒之后,面容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扭曲起來,然后一把抓住了那傳訊兵的衣領(lǐng)。
“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傳訊兵被梁皇此般舉動嚇得臉色煞白,但還是艱澀的將那急報又給說了一遍。
“西境遭到未知敵人襲擊,平原城淪陷。”
“……”
再次聽到這則消息,經(jīng)過了短暫沉默的梁皇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猛地一腳,將那傳訊兵踹翻在地。
“不可能!你竟敢謊報軍情,這是欺君之罪!來人??!給朕拖下去斬了!!”
梁皇命令傳來,守在殿外的衛(wèi)兵不疑有他,趕忙進(jìn)殿,抓起那傳訊兵就朝著殿外拖去。
“冤枉、冤枉?。。⌒∪苏f的句句屬實?。〗^對沒有謊報軍情?。。?!”
那傳訊兵喊得聲嘶力竭,但早在趕路過程中耗盡了氣力的他,任憑如何掙扎,也不可能掙脫兩名衛(wèi)兵的抓取。
聽著聲音越走越遠(yuǎn),梁皇的內(nèi)心卻是無法隨之平靜下來,反倒是陷入了巨大的焦慮不安之中。
“平原城淪陷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喃喃自語之間,梁皇的視線再次看向了殿外。
“傳朕的命令,派一名騎兵,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平原城確認(rèn)情況!”
原本午睡過后,梁皇還想打起精神,處理一下政務(wù)的,但如今他卻是已經(jīng)徹底沒了這個心情。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么在他的焦慮不安中度過。
騎兵移動效率再快,從大梁城趕到地處邊境的平原城也需要時間。
但一天得不到確切的答復(fù),梁皇心中的焦慮就一天無法消除。
后面的一周,他可以說是完全深陷于一股強烈的焦慮之中。
“報——”
“元城傳來的三百里加急!”
這一天,正在上朝,又有三百里加急傳來,而且還是從同處西境的元城傳來。
這讓梁皇臉色明顯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
“宣!”
傳訊兵快步進(jìn)殿,強打著精神說出了自己日夜兼程帶回的消息。
“元城遭到襲擊,已經(jīng)淪陷!”
這句話就仿佛一道晴天霹靂,令梁皇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隨即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坐倒在了身后的龍椅之上。
嚇得下方一眾朝臣們紛紛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保重龍體!’
但梁皇卻是已然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了。
這盛夏時分,明明正是酷熱難耐的時候,然而此刻癱在龍椅上的梁皇卻是感覺自己遍體生寒,連帶著身體都控制不住的哆嗦起來。
同時嘴里還不停念叨著……
“不可能、這不可能……”
也不知道在龍椅上緩了多久,最后梁皇又強打著精神站起身來。
“哪來的...究竟是哪來的敵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連破朕梁國西境兩城?!”
他梁國總共也就六座城池,在其中兩座城池淪陷的情況下,他可以說是已經(jīng)失去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領(lǐng)土。
更別說元城一破,敵軍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直接就能直達(dá)他首都大梁城?。?!
此時此刻,底下一眾朝臣面對梁皇的怒聲質(zhì)問,一個個皆是低垂著個腦袋,面面相覷。
在同樣不清楚究竟是個什么情況的同時,更是說不出任何話來。
“廢物!都是一幫廢物!!”
這段時間,因為西境突然傳來的消息,梁皇心中本就焦慮不已、寢食難安,一整個精神狀態(tài)日益衰弱。
如今看著底下這幫子完全不能幫自己分憂解難的朝臣,梁皇當(dāng)場怒急攻心,隨即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梁皇這一昏,讓一整個朝堂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場面一片混亂。
事后,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他們梁國西境二城淪陷的消息不脛而走,轉(zhuǎn)眼間就傳遍了一整座大梁城。
而與此同時,相較于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的大梁城,在攻占平原城后,又順利攻占了元城的卓戈和白屠,這會兒正在元城的軍營之中,商議著接下來的行動。
“老白,你說咱們接下來是直取首都大梁城,還是先把邊上的兩座城池給打下來?”
此時此刻,卓戈正伸手在眼前的地圖上比劃著。
這場仗對他們來說,真就是太輕松了,不僅僅是因為有像三弓床弩這樣的破城利器。
除此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此次遠(yuǎn)征的兵力,有足足三千五百之眾!
當(dāng)初周緒先后兩次征兵,第一次征兩千,第二次征三千,第一次征的兩千兵力,基本全部調(diào)去安陵城布防了,而第二次征的三千兵力,他則是全部調(diào)去了飛燕城。
當(dāng)時飛燕城總兵力高達(dá)四千!其中五百兵力留守飛燕城,其余三千五百,全跟著卓戈和白屠一路跋山涉水,抵達(dá)了梁國的西境。
就憑著兵力,再搭配上三弓床弩這一破城利器,區(qū)區(qū)梁國,如今的大周部隊,真就是隨便亂殺!
唯一拖慢他們效率的,就只有城與城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