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我準(zhǔn)備和周重去調(diào)查一下當(dāng)?shù)氐暮谠\所,搞清楚何芷云在哪里打的胎。
有人利用何芷云養(yǎng)小鬼,但這個人是怎么知道她打過胎的?
毫無疑問,這人一定跟黑診所的醫(yī)生有合作。
并且何芷云在錄制的視頻里說過這么一句話,她跟家里人說,他們?nèi)齻€人在下面會生活得很好。
這里提到了‘三個人’。
如果何芷云是想下去陪孩子,那也才兩個人,第三個人又是誰?
不求得所有的答案,很難解決根本問題。
而且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何芷云一個人的事。
如果這是五鬼運財?shù)脑?,起碼還有四個女孩在面臨同樣的遭遇。
但是今天好像不允許我去調(diào)查,我正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梁羽突然打來電話,說幫我問到了可以收徒的民間師傅,而且他跟這個師傅已經(jīng)約好,今天要帶我過去。
我頓時有些無奈:“梁道長,你約見面之前怎么不先問一下我?我現(xiàn)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梁羽:“大哥,是你自己要拜師啊,難道還讓人家?guī)煾傅饶?,趕緊過來吧,最多耽擱你幾個小時,把錢準(zhǔn)備好,十萬?!?/p>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沒辦法,我只能調(diào)轉(zhuǎn)車頭先去接梁羽。
接到他之后,我們又一起去超市買了些禮品。
前往拜師的路上,我問他那個師傅是哪門哪派的。
梁羽:“梅山法教,聽說過吧?”
我點了點頭,這我倒是聽說過。
這個民間教派起源于湘西那邊的少數(shù)民族,也就是苗族和瑤族,他們原本有自己的巫術(shù)體系,但是后來跟道教的正一派融合之后,就形成了新梅山,也就是現(xiàn)在的梅山法教。
教派的祖師爺叫張五郎,他們的法術(shù)大致可以分為兩種,陰法就是招魂驅(qū)邪,陽法就是符水治病,治療一些外傷和蛇蟲咬傷,并且還比較出名。
世面上有很多療效好的外傷藥膏,上面都得寫個苗族或者瑤族。
而且這個教派,算是如今發(fā)展得比較好的民間法教,全國各地都有學(xué)梅山法的弟子,兩廣地區(qū)最多,川渝一帶次之。
半小時后,我們到了那位師傅的店里。
這位師傅姓田,本名叫田建國,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很多都這么取名。
不過他在家排行老四,所以走江湖的時候人家又叫他田老四,到了這個年紀,自然要叫田四爺,拜師以后得叫師父。
田師傅的店做的是殯葬生意,是一家小店,算是我的同行。
他為人熱情且客氣,看起來不是難相處的人,一番交流后,我們說到正題。
“曹忠良我認識,而且我跟他還算有點交情,之前聽說他過世我都不太信,因為他身體一向很不錯。”
對于我沒有拜師曹師傅,田師傅感到有些好奇:“為什么你當(dāng)初沒有拜他為師呢?”
我解釋道:“曹師傅這個人比較傳統(tǒng),他覺得我如果要拜師的話,他就得教我很多東西,但他上了年紀又沒那個精力,所以就沒有收我為徒。”
田師傅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你的情況我也了解過,梁羽跟我說了,加上你還是老曹的半個學(xué)生,所以你要拜進我門下沒問題?!?/p>
“但是有些話我多少還是要提一嘴。”
“首先是賺錢這個事情,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要混口飯吃,掙錢沒問題,但一定不要欺騙別人,不要掙不義之財?!?/p>
“然后就是不能用祖師爺?shù)姆?,去干一些為非作歹的事,這種事一定不能做,否則我會請祖師爺收回你的法,同時你犯罪也是要接受法律的懲戒。”
我忙點頭:“弟子明白,梁羽跟我認識也有兩年之久,我的人品他最為清楚?!?/p>
田師傅笑道:“那就行,我讓其他徒弟去準(zhǔn)備拜師儀式,待會兒就拜師吧,你是開公司的,也算是大忙人一個?!?/p>
說完,田師傅叫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少年叫黃梟。
他看起來是田師傅的正式弟子,也就是傳統(tǒng)的師徒關(guān)系,當(dāng)兒子在培養(yǎng)。
接下來我把那十萬塊錢的拜師費交了,準(zhǔn)備拜師。
按理說今天的拜師,不可能出什么問題,應(yīng)該順理成章地完成。
但我怎么都想不到,今天我拜師居然沒拜成,因為那個趙君堯來了。
就是懷疑我殺了曹思瑤的那個警官,他帶著兩名警員和一張傳喚令直接闖進了店里。
“莊逸明,請你跟我們走一趟?!?/p>
似乎是怕在場的田師傅不知道我做過什么,他還刻意提高了聲音:“關(guān)于曹忠良的養(yǎng)女曹思瑤失蹤一案,我們目前已經(jīng)立案,你作為重大嫌疑人,需要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p>
聽到這廝所講,田師傅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我起身走到趙君堯跟前,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到這兒來傳喚我!”
趙君堯面無表情,竟然又重復(fù)一遍:“莊逸明,你現(xiàn)在作為重大嫌疑人,請你配合我們調(diào)查,跟我們走一趟,這是傳喚令,能看得懂嗎?”
我吸了口氣,強壓著怒火。
他當(dāng)著田師傅的面說這些,這不是打我臉么。
果然,田師傅很快起身對我說:“這個案子落實之前,你還是不要來了,禮品讓梁羽幫你帶回去吧,錢我也會退給你。”
說完,他直接走進里屋,留下一臉尷尬的梁羽愣在原地。
我冷著臉問趙君堯:“我想跟我朋友說幾句話?!?/p>
趙君堯:“不可以?!?/p>
“我把車鑰匙交給我朋友?!?/p>
“可以?!?/p>
征得他同意后,我掏出車鑰匙遞給梁羽,就說了一句話:“幫我把車開回公司?!?/p>
車子開回公司后,梁羽肯定會去找周重,我現(xiàn)在被拘了,但何芷云的事情得盡快查。
一個小時后。
我被趙君堯帶到了刑警隊,關(guān)進了審訊室。
他親自來審我,問的還是那些問題,而我還是那些回答。
當(dāng)然,我不敢跟之前一樣囂張,這地方我囂張不起來。
問完之后,趙君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曹思瑤的失蹤現(xiàn)在已經(jīng)立案了,你以為沒有證據(jù)我會帶著傳喚令來找你嗎,莊逸明,我現(xiàn)在是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你這么狡辯下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p>
我平靜地望著他,又平靜地回答道:“請警官直接拿出我殺人的證據(jù),我可以繼續(xù)為我自己辯解,因為我沒有殺人。”
他忽然猛地一拍桌子,企圖給我造成心理壓力:“莊逸明,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在曹思瑤應(yīng)該登機的那一天,你明明到過機場,雖然機場的監(jiān)控最多只能保留半年,但我們查到你在當(dāng)天也購買過當(dāng)天的機票,并且你在機場過了安檢,可是你和曹思瑤一樣,同樣沒有登機。”
“你解釋一下,你買了機票,過了安檢,為什么沒有登機,你當(dāng)天跑去機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