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眾人臉上的表情,很是復(fù)雜。
有著恍然,也有對秦烈云的佩服,也有震驚的......
“不是。”白豪咬著牙發(fā)問道:“烈云啊,你到底是不是個正經(jīng)人啊?這樣損的招數(shù)都能想出來?”
“嗐!”秦烈云擺了一下手,義正言辭地說道:“白叔,你看你!我這可都是經(jīng)驗之談!
我要是沒點腦子的話,我就算是下鄉(xiāng),也來不到這里。
更別提蓋房子、帶自行車了!”
前世,他被坑得多慘??!都成綠頭王八了!
好在,這輩子他先下手為強了。
直接反轉(zhuǎn)乾坤,給秦家人都干懵逼了,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倒是白露雙眼放光,扒拉了一下白豪,臉上帶著笑意說:“爹!你別打岔,讓他繼續(xù)說啊?!?/p>
“就是就是?!卑啄敢灿X著這個辦法好,可就是不穩(wěn)定的因素有點大。
萬一到時候田盼兒發(fā)瘋的話,再下手沒個輕重......
“我還有一個辦法?!?/p>
秦烈云沉吟片刻:“給他們弄點蒙汗藥,下到飯里,讓他們?nèi)叶妓伤镭i!
然后進去揍上一頓狠的,再問那就是啥都不知道。
人嚇人,他們自己瞎琢磨都能給自己嚇?biāo)馈?/p>
當(dāng)然,要是想硬扛的話,那就讓思兒把話挑明白,今天下的是蒙汗藥!
下次,指不定就是耗子藥了!”
只是這么做的話,肯定是要挨揍的。
完全就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
不過,秦烈云也有辦法彌補。
“思兒,你被欺負,其實就是你太善良了?!鼻亓以瓶粗姿純?,認真地說道:“你打不過你那人高馬大的爹娘,難道你還打不過你弟弟那個招人恨的小卡拉米?”
三歲的年紀,也就走路、跑起來能稍微穩(wěn)當(dāng)點。
白思兒雖然瘦弱,可畢竟年紀在這擺著的。
揍那小子幾下,他就要挨幾下。
“這么吧,下次,你娘要是再揍你的話,你就抓著你弟弟往死揍!”
白思兒聽聞,那是一臉懵逼:“可是,爹娘說了,要疼愛弟弟的?!?/p>
這次,還不等秦烈云說啥,柳文麗的指頭就輕輕地戳到了白思兒的腦門上了。
“咦~蠢丫頭!你把他當(dāng)?shù)艿芴蹛壑蓻]拿你當(dāng)姐姐!”
剛剛,田盼兒拉著白英輝走的時候,說的那話,他們可都聽到了。
這是,把白思兒當(dāng)奴隸、丫鬟給養(yǎng)著的。
秦烈云繼續(xù)諄諄教導(dǎo)著:“你弟弟可是有人疼著呢,你爹娘都不疼你,他也不拿你當(dāng)姐姐看,你再這么心軟下去的話,那到時候.......”
倒霉的,就只有白思兒自己了。
白思兒也好像是想明白了,她低著頭說:“我不喜歡弟弟。”
同樣都是爹娘的孩子,憑啥他就能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疼愛。
而她就必須要當(dāng)牛做馬,每天不光吃不飽,還要經(jīng)常受罵挨打......
人都會嫉妒,而白思兒,不是不想,不能,而是她不敢。
從小到大,田盼兒一直給她灌輸?shù)乃枷刖褪牵艿苁翘?,弟弟是地,弟弟是心肝寶貝?/p>
她是棒槌,是賠錢貨!
白思兒所說所做的一切,都要為了弟弟打算,就算是結(jié)了婚,那也要像她一樣,全心全意地為弟弟做打算。
每每提到這里,田盼兒都很是驕傲。
她成為了一個好姐姐,一個好母親。
自然而然,她也希望白思兒也能像她自己一樣。
可問題是,田盼兒學(xué)得不到位,只是淺淺地學(xué)到了個皮毛。
田家那老爺子,老太太,從來都是貫穿著給個大棒,在你哭得最痛的時候,再給個甜棗哄哄你。
以此手段來把田家這些閨女的心,給收攏得服服帖帖。
可偏偏田盼兒學(xué)了個半吊子,只會用棍棒來感化、教育。
至于甜棗,那不好意思了,沒有!
反正,你長大要是不成了扶弟魔,那老娘就折騰死你、滅了你!
白思兒一直以來都是逆來順受。
可秦烈云想出的辦法,給了白思兒一條別的路。
只要白思兒的思想發(fā)生了改變,為了自由和更好的日子能豁出去的話。
那她就占據(jù)了主動權(quán)......
到時候,擺在田盼兒的面前,就只有兩條路了。
第一,你把我留下,我就是奔著豁出命去,我也要狠狠地收拾白英輝。
大不了,就是她白思兒死了,他白英輝殘了。
反正只要白思兒還有一口氣,白英輝就時時刻刻的處于危險之中。
第二,那就是大家各退一步,田盼兒把白思兒給扔出家門。
你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白思兒就給白家二老養(yǎng)著,皆大歡喜。
當(dāng)然了,這第二條路的前提是,必須要把關(guān)系給斷了。
不然的話,白家老兩口,辛辛苦苦地把白思兒給養(yǎng)到十八歲,田盼兒到時候跟個蛤蟆似的蹦跶出來,直接摘桃子。
把白思兒給賣了換彩禮的事情,也不是不會發(fā)生。
嗐,扯遠了。
將思緒拉回來,兩個招數(shù),各有各的利和弊。
前者是用魔法打敗魔法,后者則是爛命一條,不行咱就干!
白露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嗯~其實吧,我覺著,這兩個招數(shù)都挺好的?!?/p>
得了白露的夸獎,秦烈云的腰板,登時挺得更直了。
艸!他媳婦主動夸他了!
看吧,還得是我秦烈云牛逼!
就算是出了歪主意,那也是一出一個準(zhǔn)!
對上白豪那嫌棄的眼神兒,秦烈云立馬就不答應(yīng)了,賤不嘍嗖地說道:“白叔,你看我用的是啥眼神兒???”
沒等白豪反應(yīng)過來,秦烈云嘴里的話就跟那竹筒倒豆子似的。
噼里啪啦地打了白豪一臉。
“嘿!看樣子,白叔是沒看上我的招數(shù)。
那白叔,您還有啥招數(shù)?說出來唄,讓大家伙都聽聽,咱們也好參謀參謀不是!”
秦烈云笑嘻嘻的:“取長補短!揚長避短,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咱們百姓的智慧還是很......”
白豪直接噎住了,真的,但凡他腦瓜子里有那么些彎彎繞繞的話,當(dāng)初從戰(zhàn)場上,受了傷下來,就不是拿著補貼,背著行李窩囊地回家種地了。
但凡當(dāng)時腦子活絡(luò)點,走個門路。
留在部隊里轉(zhuǎn)成文職,又或者是憑借一兩門手藝,做個后勤的活兒。
也比在這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過得舒坦沒邊了。
白豪清了清嗓子,搖搖頭道:“額,我沒有,你小子很聰明,我覺著這招數(shù)就很好了!”
眾人一陣無語,切~真是白期待了。
還真以為你能想出個辦法來呢,結(jié)果給拉了坨大的?
還是白露沉思了片刻,將辦法給整合了一下,然后帶著白思兒去洗澡了。
剛才光想著給涂藥水了,卻沒想過思兒現(xiàn)在渾身都是臟兮兮的,估摸著都能當(dāng)細菌培養(yǎng)皿用了。
就算是涂上了藥水,那也不頂用啊。
白母上廚房弄飯去了。
家里有現(xiàn)成的鹿肉,剁成鹿肉糜,再弄個肉糜蒸蛋。
炒雞蛋要吃,那肉糜蒸蛋也不能少了!
上面還必須給滴點香油!
柳文麗回家給白思兒找衣裳了,這會兒的衣服不分男女,都是灰撲撲的。
只要套上能遮羞,那就行了。
她家那倆小子的衣裳,雖然都不是頂好的,可至少是干干凈凈的,而且也都是縫補好的。
白川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琢磨著要怎么套親弟弟的麻袋了。
這畜生玩意兒,自己親生的閨女都不疼。
他是大男人,小姑娘身上的傷,不好仔細看。
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胳膊上的,不過就那也夠觸目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