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秦烈云就很有眼力見地幫忙干活兒了。
蹩腳女婿,上趕著表現(xiàn)的話,大家伙兒也都能理解。
他想幫著洗碗,被白露給嫌棄道:“你不見得能洗得干凈,要是想干活兒的話,去把柴火劈了吧。
我爹腿腳不太好,干得也不是很利索?!?/p>
“妥妥的!”
秦烈云把外套一脫,拿著斧頭就開始干了。
白川一家四口,趁著天黑沒事干,跑過來串門。
推門就看見了秦烈云。
柳文麗眉頭一挑,笑著說:“喲,烈云吶~這還舍不得走呢?”
白露是真的怕了這個嫂子,忙不迭起身道:“嫂子,你是來找娘的吧?我這就去叫她?!?/p>
“嗐,這小院子,我扯著嗓子喊一聲就得了!”
柳文麗說罷就大喊道:“娘!我?guī)е蟠ê秃⒆舆^來看你了!”
果然,下一秒,白母就從屋里鉆了出來,喜笑顏開的:“文麗,你咋來了?吃飯了沒?娘再給你們做點?”
白愛軍跟白愛武小哥倆,跑到白母面前,嗷嗷叫著要加餐。
柳文麗毫不客氣地一人賞了一巴掌道:“不用了,娘,我們是吃飽了來的?!?/p>
“行!”白母笑著問道:“今兒個你爹娘過來看你了?你這孩子,親家來了,你也不告訴一聲?!?/p>
“嗐,又不是啥大事兒,就過來瞅一眼?!?/p>
柳文麗大大咧咧地笑著說:“我小妹要結(jié)婚,爹娘過來告訴我一聲,讓我記著到日子了回去。”
“文芳要結(jié)婚了?”白母笑著說:“那確實是個好消息,日子定了沒?”
“定了,還有倆月時間呢?!?/p>
柳文麗順帶問了一句:“對了,小雨是不是下個月就要生了?咱們這個月還去看看不?”
“去!”提到白雨,白母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本來尋思著下個月,等她生了娃娃再去的,可下個月露露要結(jié)婚,我怕到時候抽不開身。”
說著,白母嘆息一聲:“我這心里啊,老是打鼓,這兩天睡也睡不安穩(wěn),就想著,再等兩天就過去看看?!?/p>
“娘,那咱們明天就去唄?!?/p>
對于這個小姑子,柳文麗也很喜歡。
她嫁進(jìn)來,三個小姑子,除了白月見天地找茬,剩下倆小姑子,都是個頂個的人美心善。
“明天不成,我這雞蛋還沒攢夠呢?!?/p>
“那怕啥呀?”柳文麗直接拍板敲定:“我家里還有十來個呢,差多少,我給補(bǔ)上唄?!?/p>
白母聞言心里一暖。
你說說,就這樣的兒媳婦,誰會不喜歡?
柳文麗對老兩口好一分,白母就恨不得還回去十分。
至于老二家那個......
呵!她給你一份東西,恨不得要從你這里刮走百份千份!
對于田盼兒來說,出門不占便宜就是吃虧!
而且,一天天疑神疑鬼的,這倆兒媳婦剛進(jìn)門的時候,白母也是一碗水端平。
可偏生田盼兒總覺著自己偏心老大,明明是給了一樣的東西,她就非說是自己吃了虧。
讓白母最印象深刻的就是。
四年前的大年三十,一大家子人守歲,她沒事就在灶膛里放了些紅薯。
個頭其實都差不多大,看見柳文麗跟田盼兒過來,隨手就給一人塞了一個。
熱乎乎,香噴噴的。
結(jié)果,第二天,老二白林就過來委婉地表示,做爹娘的,要一碗水端平。
這話一出,白母那是一臉懵逼。
再三追問之下,白林才埋怨地說出來,昨兒給他媳婦兒田盼兒的紅薯,比給她嫂子的小了一圈。
白母頓時瞠目結(jié)舌,一時間忘了反駁。
白林瞬間就覺著母親肯定是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了,又似是而非地說了兩句酸話嘲諷。
而后才大度地表示,他們兩口子都不是小氣人。
只要白母以后不要偏心眼,那這就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大家子。
等白林走了,白母才愣愣地緩過神。
她被氣得心口疼,回了屋子里,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受,摟著被子哭了一場才好受點......
人心都是肉做的,白母自認(rèn)她不欠老二一家子,打從那以后,也就慢慢疏遠(yuǎn)著。
再然后就是她家老頭子白豪主持著分了家。
回憶在腦子里一閃而逝,白母一笑,望著面前的大兒媳婦,臉上的笑容更慈祥了。
“不著急,明兒個也去不了。”
她抬起手,悄咪咪地指了指角落里的秦烈云和白露,而后低聲說道:“這小兩口明兒個要去縣城扯衣服。
要是咱們娘倆去了,不帶露露去,回來了指定要跟咱倆鬧騰?!?/p>
“喲~”柳文麗一聽登時就興奮起來了:“這是啥時候確定的事兒?”
“就剛剛吃飯的時候跟我說的?!?/p>
“嘿嘿嘿,那我得去......”
眼看著柳文麗又要去打趣小兩口,白母忙不迭地拉住她,好笑地拍了拍她:“你啊,這分明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嘖!”柳文麗咂么咂么嘴說:“娘,這多有意思了?!?/p>
她拉著白母小聲蛐蛐道:“娘,您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的大姑娘,可老有意思了,調(diào)侃兩句,那小臉通紅?!?/p>
白母也是服氣了,笑了笑說:“文麗啊,你還是悠著點吧,露露這小嘴也是不饒人的?!?/p>
“嘿嘿嘿,那怕啥?”
這邊正歲月靜好呢,那頭,田盼兒就帶著一家子,雞飛狗跳的上場了。
“走!咱們現(xiàn)在就去!去找爹娘好好說道說道!”
一聽見田盼兒的聲音,白母那眉頭第一時間就皺了起來。
柳文麗翻了個白眼,很是厭煩地說:“也不知道誰又得罪她了?!?/p>
身后,白川摸著下巴,幽幽地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我?!?/p>
柳文麗一臉震驚,抬手抓著白川的胳膊,打了幾下:“你是不是閑得吃飽了撐的?沒事得罪這個瘟神干啥?”
田盼兒的腦袋里,裝的不是腦漿子,全是狗屎。
壓根就嚯愣不動。
整一個不講道理,胡攪蠻纏,無理攪三分。
“好好好!”白川笑著求饒道:“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p>
柳文麗罵完了,才后知后覺地問道:“到底發(fā)生啥了?”
“三言兩句的,說不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