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云嘿嘿一笑,不過這次的笑容就有些中規(guī)中矩了:“可是,二哥剛剛跟我們說的話,可不像是家和萬事興的樣子。
這分明是讓露露讓著點她二嫂么。
我們家露露被欺負了,忍氣吞聲的那叫家和萬事興。
要是不讓,那就是攪家精?”
他多賊啊,看得清楚也明白。
因此,對于白林的言語,自然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他擺擺手道:“天底下沒有這個道理。”
秦烈云抓起鐵鍬,跳下坑,挖土的時候,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看著既迷人又危險。
邊挖土邊笑著說:“二哥,你心疼媳婦,我當然也心疼。
不能你家那位,什么難聽話都往外崩,我們家露露就得任勞任怨地受著?!?/p>
他嗓音逐漸低沉,但說出口的話,字字句句清晰,像是要鉆進白林心里。
“露露也知道你夾在中間為難,主動退讓,處處吃虧受委屈。
這是她在乎跟你之間的兄妹情誼。
但是你不能覺著這是理所當然,甚至主動要求我們露露吃虧?!?/p>
白林沒了聲響,只是怔怔的立在那兒。
秦烈云也不在乎,自顧自的說著:“露露是個好姑娘,有啥事兒都往心里咽。
可我不行,我秦烈云這輩子就娶這一個老婆,那就是要放心里的。
我肯定要讓她高高興興的,不受委屈。
誰要是讓她不痛快,那就是讓我秦烈云不痛快?!?/p>
白林愣了半天,直到白川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
白川嘆息道:“老二,你確實該管管田盼兒了,不管這錢是露露的彩禮錢,還是陪嫁錢。
爹娘愿意給多少,那都是爹跟娘的事兒了,不是嗎?
早先分家的時候,咱們這些都是分得清楚干凈了。
田盼兒要是手里沒錢的話,你就努努力,好好干。
別讓她一天到晚老是盯著爹娘兜里那仨瓜倆棗了,真的挺沒什么意思的?!?/p>
說罷,白川笑著拍了拍白林的肩膀道:“老二,你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好好想想哥說的話。
哥不能害你,昂~”
說罷,白林也跳了下去,繼續(xù)挖著冰窖了。
白林拿著鐵鍬,站在地面上躊躇了半天,還是下去一道干活兒了。
見秦烈云沒搭理他,白林還有點委屈。
吭哧吭哧的干了半晌,這才憋出來一句:“我知道露露是個好孩子......”
此刻,白家。
白露是眼里含著淚水回來的。
她本來想要避開白豪和白母的,奈何白母一扭臉就看到了。
“怎么了?露露?”她著急地問道:“不是讓你給那弟兄三個送綠豆湯嗎?你這咋還哭著回來了?誰欺負你了?”
白露忍著不讓眼淚掉出來,搖搖頭道:“沒有?!?/p>
“那沒有人欺負你,你哭啥?”
白母一句話,就讓白露忍了好久的眼淚瞬間決堤。
她放下裝綠豆湯的罐子,撲到母親懷里哭訴道:“娘~我嫁給秦烈云,肯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剛剛,在秦烈云的小院子外面,她全都聽見了。
秦烈云這個人懂她的一切,他知道她的委屈。
白母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被女兒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你這個臭丫頭,這話說的,故意跑到你娘面前炫耀來了?”
“哎呀~娘~哪有~”
“還沒有呢?!卑啄附o白露擦擦臉,眼神里的憐愛都要溢出來了:“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下個月結婚了,以后可不能再這樣孩子氣了,得跟烈云互相扶持,以后好好過日子?!?/p>
“嗯嗯,我知道的。”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而是在心里暗暗說道:“烈云,我會對你好的。”
......
第二天,兄弟三人又挖了一天,緊接著,秦烈云就沒再讓白家兄弟倆來了。
第三天,剩下的活兒不多了,他自己就能干完了。
倒是白露這兩天對他的態(tài)度,好的都讓他覺著有點不對勁了。
嘶~難不成這小丫頭吃錯藥了?
猛的整這么一出,還挺瘆人的呢。
三兩下給冰窖收了尾,秦烈云好幾天沒上山了,他打算繼續(xù)上山轉悠轉悠了。
不巧的是大隊長卻敲門了:“烈云,你小子,這把賺大了!”
秦烈云也跟著樂:“楊叔,黃皮子的皮毛賣了?”
“賣了?!?/p>
大隊長從兜里掏出一卷大團結,笑呵呵地說:“二十五只黃皮子,有三張皮毛叫牛給踩得沒法看了,兩塊錢一張收走了。
剩下的我談成二十塊錢一張?!?/p>
所以這一下,秦烈云就入賬了二百二十塊。
看著手里的大團結,秦烈云的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不是對別人的,是對田盼兒的。
他秦烈云自問不是什么小氣人,偏偏卻有那些拎不清輕重的。
只知道抓著小便宜占個沒夠。
他媳婦的彩禮跟陪嫁都想要跟著摻和一手。
“謝謝了,楊叔?!?/p>
秦烈云點都不點,直接一把全塞兜里了。
大隊長笑著挑挑眉頭道:“你小子,也不點點?”
“嗐~”秦烈云一揮手笑著說:“楊叔啊,咱倆誰跟誰??!我不信誰,也不能不信楊叔你?。 ?/p>
對于秦烈云的信任,大隊長楊紅兵那是相當受用。
心情不錯地揮揮手道:“一碼歸一碼,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以后在外面行走,那錢,就得當面點清楚。
知道不?”
“那肯定啊,叔,要是擱別人,我指定不敢這么放心不是。”
“你小子真是油嘴滑舌!”
大隊長也忙叨叨的,跟秦烈云閑扯了一會,又順走了秦烈云半包香煙,這才高高興興的跑了。
秦烈云隨手將錢丟空間里,反手鎖上門,帶著白鷹跟小狐貍就上山了。
白鷹現在是越來越懶了,在山下能不動彈就不動彈了。
都要把秦烈云的背簍給當成移動的巢穴了。
一說出門了,展開翅膀撲騰兩下意思意思,扭頭就落背簍里了。
小狐貍也相當通人性,蹲在秦烈云的肩膀上,乖巧的很。
這回抓黃皮子,這倆小伙伴那是功不可沒。
秦烈云也不吝嗇,趁著四下無人,一人給了滴泉水。
看著這倆沒出啥奇怪的反應,他才悄咪咪地松了口氣。
主要是這玩意兒吧,實在是太逆天了。
他也怕給這倆泉水喂多了,再給成了精。
到時候,四個翅膀,三個腦袋,光是想想就覺著太刺激了。
搖搖頭,甩出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走!出發(fā)!上山咯~
這時候的山林,完全是沒有被污染的。
那就是純天然氧吧,一進去,秦烈云就覺著自己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開了。
秦烈云從空間里的梨樹上摘了倆梨子,先把一個梨子給倆小伙伴分了。
一鷹一狐貍埋頭苦吃,啃得咔嚓作響。
瞅著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秦烈云很欣慰地笑了,這倆小玩意兒,都是識貨的。
隨手擱身上擦了擦梨子,自己也咔嚓地啃了一大口。
梨子好吃,他打算再等一等,就把這梨子給做成罐頭,給露露也嘗嘗。
白鷹和小狐貍應該是這幾天都沒上山,精力有些旺盛了。
吃飽了,倆就開始菜雞互啄了。
你敢給我一爪子?不好意思,我必須要還你兩下!
一來一往的,秦烈云仔細觀察了一番,發(fā)現都沒下死手之后,也就不管了。
他甚至都有些擺爛的想著,這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呢。
隨它倆鬧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