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烈云這邊的大喊大叫,村里的人也是陸陸續(xù)續(xù)聽到動靜過來了。
村里人大多數(shù)房子建造的都離這條小河不遠,畢竟取水方便。
張國華走到他的身邊,急切地問道:“烈云,怎么了這是?”
“我今天下了山在河邊洗澡洗衣服,洗完澡洗衣服的時候突然就從身后竄出來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人就掉河里了。”
秦烈云把事情給說了一下,張國華看了他一眼,不過什么都沒有說。
轉(zhuǎn)頭朝著河里看去。
兩人交談的功夫,那個從草叢里跑出來的人已經(jīng)把水里的周翠丫給救上來了。
張國華這才看清楚,下水救人的是周家老大,周大力。
是周翠丫周春麗兩人的大哥。
旁邊那個哭天撼地,光打雷不下雨的,就是他們的娘,周老婆子。
嗬!這還是個全家總動員呢,全體出動了,秦烈云心中想著。
不過他可是一動都沒動,就站在人群里看著幾個人的慌亂。
“你、你為什么不下水救人!我的寶貝閨女要是有個什么好歹!你就要負責!”
老周婆子看見自家賽張飛的女兒已經(jīng)咳出了水,就知道人沒啥事,趕緊把矛頭對準了看熱鬧的秦烈云。
秦烈云眼睛一翻,直接大聲說道:“關我什么事兒啊?從我身后突然跑出來,要推我下水,我怎么知道是誰?
萬一是個壞分子呢?我到時候上哪說理去?”
周圍的村民們,一聽秦烈云這么一說,自然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周圍其他艸蛋的大隊里二流子禍害女知青的事情,大家都聽說過,這么上桿子撲男人的事情,大家也是第一次見。
“喲!老周家的,怎么你們一家人都在河邊???你家不是住西邊嗎?”
住在知青點隔壁的一個大嬸率先發(fā)聲。
“可不是嗎,怎么一家人都在河邊溜達啊,人掉水里了,還要求人家知青救啊。”
“我看啊,這是有了別的心思吧?”
“哎呦,呸!這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多大了姑娘了,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就是就是,真給咱們大隊丟人!”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秦烈云就在人群里看著,他發(fā)現(xiàn)這周家在大隊里的人緣好像也不怎么樣。
居然沒有一個人幫著他們說話的。
“??!我沒有!沒有!我就是不小心崴到了腳才掉下去的!”
這會周翠丫也醒了,聽到村民們這么說,也是趕忙辯解了起來。
不辯解還好,她這一辯解,就更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個味道了。
大家伙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吵鬧,說啥的都有。
周翠丫被說得只能嗚嗚地哭了起來。
“好了!都該干啥干啥去吧!老周家的,叫上你男人跟我去大隊!”
楊紅兵也得知了消息,急忙趕了過來,
看到事情不但沒辦成,還被人都猜出來了,周老婆子一看到大隊長,立馬就慫了:“隊長,沒有啊!真沒有??!”
大隊長連搭理她都沒搭理,哼了一聲就不再看了。
轉(zhuǎn)頭又對著秦烈云說:“烈云,你也過來吧!”
從表情上看,大隊長很不好意思,畢竟這種事情是關于一個大隊的臉面的。
村民們此時也都聽話地離開了,該干啥干啥去了。
在走向大隊的路上,張國華跟秦烈云開起了玩笑:“嘿!你背后有眼睛?。俊?/p>
“嘖嘖,我可是持證上崗正兒八經(jīng)的獵人了,當然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了?!?/p>
秦烈云很臭屁的說道。
“行啊,你小子這次可以,要是你倆都下水了,那你跑都跑不了!”張國華略有深意地看著秦烈云。
這個眼神,這句話,秦烈云總感覺張國華話里有話。
立刻就開始無語起來了,他實在是受不了張國華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漢子,怎么一說這種話就猥瑣地咬死呢。
兩個人笑著打鬧了起來,沒一會幾個人就來到了大隊部。
楊紅兵大隊長一拍桌子,憤怒地朝著周老頭就大喊起來:“周老二!這是你家誰的主意?誰的算計?”
周老二連忙辯解起來:“不是!不是?。〈箨犻L!冤枉??!我不知道?。∥沂钦娴牟恢腊?!”
大隊長皺皺眉頭,把事情往嚴重點說去:“行!那今天這一出就是你那婆娘的算計了?你們這是在算計知青同志!這是嚴重破壞上山下鄉(xiāng)的政策!你們知道么!”
“啊~?”周老婆子連忙搖頭,她哪聽得懂其他的啊,她聽到這是破壞政策的時候已經(jīng)嚇死了,連忙搖頭說:“不敢了!大隊長!不敢了!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大隊長發(fā)火了,這老周家怎么能擋得住呢,又是跟秦烈云道歉,又是發(fā)誓保證的。
發(fā)了一會火后,大隊長轉(zhuǎn)頭看向秦烈云,不過再看著他的時候,隱晦地甩了個眼色給秦烈云。
隨后咳嗽了下說道:“這樣吧,烈云,你看,你這也沒啥損失,他們也道歉了,要不這事情就這么算了?”
簡單的說,大隊長的這個眼神,就是想和稀泥,就這么算了也不行,讓秦烈云開口要東西。
秦烈云在看見大隊長的那個眼神時就知道了,這事情死死拽著不放,也沒啥能說的。
他又沒啥損失,只是別人算計他沒算計成。
而且這事情也是大家猜出來的,就算是想告,也沒啥證據(jù),更不好處理。
“行!叔,既然您都這么說了,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不過他們得給我些精神補償!這樣呢我就不追究了,不過還得請大隊長幫忙做個見證,我是來咱們大隊下鄉(xiāng)幫忙建造的,要是再有人這么算計我,我可要追究到底了”!
秦烈云實在是不想沒事跟這些狗屁倒灶的打交道,他態(tài)度擺出來的很是強硬。
這個周翠丫一天天的,跟個蒼蠅一樣。
圍著他,讓他躲都躲不掉,長的丑不是她的錯,關鍵是特么長的丑還出來嚇唬他這就是她的錯了。
趁著這次的機會,讓村里幫忙看著點,往后這周翠丫也就不敢沒事出來嚇唬他了。
“好!那就讓他們家補給你一百工分!”大隊長也是直接拍板定下,然后就狠狠的又罵起來周家的一群人了。
秦烈云跟大隊長知會一聲就出去了,奶奶的,衣服還沒洗完呢,就碰到這樣的事情,真是糟心死了。
秦烈云又回到河邊,抓緊把衣服洗完了,這才又回到了知青院。
回到知青院的時候,秦烈云有點困了,白鷹好像是跟擺爛了一樣,自打在山上這一鷹一人到了一起之后,這白鷹就不走了。
躺在秦烈云的背簍里,兩爪朝天,睡得那叫一個歡實。
王解放也聽說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他很是擔心秦烈云。
現(xiàn)在看著秦烈云完好無損地回來了,狠狠地松了一口氣說:“哎呦,云哥,你快把兄弟們嚇死了!”
“沒事兒,我有防備呢,不過你倆也得小心點?!蓖踅夥鸥詈推侥樕现钡谋砬椋椭肋@倆也是跟著擔心了。
他心里一軟說:“嘿嘿!不說那些艸蛋的事情了,我這還有只兔子呢,晚上咱們一起吃。”
王解放瞬間眼睛發(fā)亮,嘴里幾乎已經(jīng)要兜不住口水了。
李和平也很高興,但是對比起王解放,他還是有些理智的,拽了拽王解放,然后才接話道:“好啊,不過我們要花錢的。”
秦烈云一愣,王解放連連點頭說:“對對對,花錢的,不對!”
王解放左右看了看無人才低聲說:“那不叫花錢,那叫換,以后可不能說漏嘴了!”
“這......”
“這是應該的。”李和平笑了笑認真的說道:“這會兒,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再說了,要是我倆跟著你吃吃喝喝慣了,以后養(yǎng)成了不好的習慣,怕是咱們兄弟都沒得做了?!?/p>
不得不說,李和平還是很有分寸感的,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再說了,要不是秦烈云在,他們想吃這么新鮮的兔子?
那還不如找個涼快的地方睡會呢,說不定還能做個白日夢。
秦烈云想了想,也就應下了。
升米恩、斗米仇,這邊界感還是要有的。
“成,那就這么定了!”
秦烈云應下,看著王解放和李和平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又小跑著趕去上下午的工了。
后頭的葛抗美聽到了三個人的對話,嫉妒的臉都變形了。
只是他前幾天才在秦烈云的身上吃了悶虧,短時間內(nèi),他是不敢也折騰不起來幺蛾子了。
秦烈云洗了把臉就躺在炕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