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幾天開始,這個周翠丫就好像盯上了他。
只要他在村里閑逛,又或者是上山撿柴火,這個周翠丫總是在自己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
人少了,她就上來說話,糾纏。
周圍人多了,她就在不遠處對著秦烈云傻笑。
每次無意中看到的時候,秦烈云都是一陣惡心。
甚至晚上還會做噩夢。
不過這每天圍著自己轉(zhuǎn),一次兩次的還好,次數(shù)多了,就是沒啥也變成有啥了。
話傳著傳著意思就變了,這就不得不說還得是咱們國家文字博大精深啊。
這該怎么解決呢?秦烈云是真的頭疼。
最后秦烈云也就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躲著。
避免與周翠丫單獨相處。
所以現(xiàn)在秦烈云每次看到周翠丫,都趕緊躲得遠遠的。
葛抗美在秦烈云的手里吃了個悶虧,打從那天以后,就算是路上遇見了,也都互相不搭理。
閑著沒事,秦烈云決定上山去看看。
不過去之前,他先是去找了大隊長借槍。
......
“烈云,這槍能借你,但是這子彈不是白給你用的,五毛錢一發(fā),要多少,拿多少。”
“成,叔,那先來十發(fā)吧?!?/p>
“行?!?/p>
“對了,叔,這是一些紅糖,下鄉(xiāng)這么久了,您沒少照顧我,一點小心意,您收著?!?/p>
“你這是干啥!不用!”
話是這么說,可大隊長看著紅糖還是咽了一下口水。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不富裕。
尤其是紅糖,更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就算是有錢,沒票你也不好弄到。
“啥用不用的?!鼻亓以茮]跟大隊長撕吧,一把就將紅糖塞他手里了。
隨后又笑著說:“喊您一聲叔,咱們都是一家子。
我當小輩的,孝敬一下自己親叔,這不是很合情合理嗎?”
兩句話就給大隊長楊紅兵哄得眉開眼笑的,紅糖收了,還不忘主動提起房子的事情:“合情合理,你放心吧,你房子的事兒,你楊叔也上心著呢。
你那房子,我估摸著再有十天半個月就能住進去,我催一催他們,爭取十天弄好?!?/p>
“真的呀,叔?!?/p>
“那還有假啊?!贝箨犻L很大氣地拍拍胸口說:“知青院亂糟糟的,還是搬出來一個人住著舒適?!?/p>
“哎,好了,那我就先謝謝叔了。”
說完,秦烈云就扛著獵槍出門了,上了山,秦烈云也沒打算浪費子彈。
主要還是用不著,那小獵物,野雞野兔啥的,一槍下去直接就干碎了。
槍還是用來打大型獵物比較好,只是這大獵物都在深山里。
他怕自己要是跑得太遠了,一天不能打個來回,一個人待在山上,太危險了。
剛進山?jīng)]二十分鐘,老熟鷹就登場了。
它在秦烈云頭上方盤旋,不一會就落了下來,站在秦烈云的肩膀上。
秦烈云仔細觀察著,你別說,這白鷹的爪子是真鋒利,還沒用勁兒呢,他就覺著肩膀一疼。
白鷹在他身上叫了兩聲,再次振翅盤旋。
只是這死玩意忒不道德,起飛之前也不說一聲,這一個翅膀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塞了他一嘴的鳥毛。
“呸呸呸!”
秦烈云哭笑不得,他一時間是真分不清楚這白鷹是來報恩的還是來報仇的。
每回都整得他狼狽不堪。
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個岔路口,秦烈云想往左邊揍,一直老老實實跟著的白鷹率先飛到前方,一邊叫一邊示意秦烈云往右走。
見秦烈云沒領會自己的意思,急得它恨不得開口說話了都。
秦烈云撓撓頭,試探地對這白鷹說:“你的意思是往右走?”
白鷹忙不迭地點頭,展開翅膀,直接向右前方?jīng)_去。
秦烈云現(xiàn)在是摸準了白鷹的路子,身形猛地向后一閃,才避免了又一次襲來的大嘴巴子。
左手邊有片野酸棗林,大家伙經(jīng)常往那邊去,即便是在山里,也是被踩出了一條彎曲、折疊的羊腸小道。
右邊走的人就少了,主要是也沒啥可以摘取的山貨。
走著走著,路沒了,秦烈云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跋涉。
有時候遇見陡坡,還得小心翼翼地用屁股滑下去。
就在秦烈云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繞過了一個小山坡,眼前的一切瞬間讓他狂喜。
我艸!羊!好多的羊!
眼前是山脈凹陷自然形成的一個谷地,陽光明媚,一條溪流橫貫左右,水草資源豐富,再加上這難得的地理環(huán)境。
給這群野山羊創(chuàng)造了絕佳的繁衍之地。
秦烈云還看見了小溪中的魚,密密麻麻活蹦亂跳的。
他已經(jīng)能想象到,收拾了魚,搞只羊,燉到一起,做一鍋魚羊鮮喝起來該多爽。
“你還真成精了?”秦烈云望了一眼立在地上的天空霸主,不敢置信地說:“嘖嘖,居然能意識到我是在打獵?!?/p>
白鷹歪了歪頭,邁開腳步,噔噔地往前走著。
秦烈云看著差點就憋不住了,這玩意飛起來那么霸氣,這走起路來咋這么沙雕。
秦烈云強撐著才壓下笑意。
說真的,這群羊,大大小小加起來,怎么說都有四十只往上,算是一個不小的羊群了。
嘿嘿,一只紅燒,一只清蒸,再來一只燉湯......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秦烈云給獵槍裝子彈之前,先把小刀掏了出來。
從小路包抄,輕手輕腳的下了谷底。
秦烈云瞄準一只半大的羊羔子,精準無比地將匕首投擲了出去。
“嚓!”一刀斃命!
小羊的轟然倒塌并沒有引起羊群大范圍的關注,它們照舊悠哉地吃著草。
秦烈云瞄準了一槍下去,直接擊斃了一只大羊。
大的帶回去,糊弄大隊長,小的就近扒皮烤了,回頭還能給老頭送點。
想到老頭,秦烈云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些跟老頭一起住在木屋里的人。
什么牛鬼蛇神?什么臭老九?
壓根就是沒影子的事情。
唉,這年月啊,他也鞭長莫及,更多的是冷漠吧。
重生一世回來,他只想明哲保身。
抬起頭看了眼太陽,秦烈云估摸著,現(xiàn)在最多也就十點,現(xiàn)在起鍋、燒水、再拆吧拆吧骨頭,等到弄好了,咋說也得十二點了。
好在先前弄了個鐵鍋,不然這熱乎乎的羊湯是喝不上了。
先著手放干大羊的血,加了些鹽和水混在一起。
留著等凝固了,到時候一起下鍋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