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也是樂得自在,好像誰稀罕知青下鄉(xiāng)似的,下了地,活是干不了的,牢騷是不能停的。
“但是,要是知青點這里再鬧事兒出來,而且還是你這個隊長帶頭鬧事兒的話,你這個隊長就別干了?!?/p>
葛抗美是一肚子委屈,看見大隊長的冷臉,只好點頭答應了。
知青隊長,還是有好處的,在知青院里有話語權不說,每個月公社還會給他額外發(fā)放一些補助。
要是以后有回城的機會啥的,也是他這個做隊長的更有機會拿到。
秦烈云的東西不多,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出門跟大隊長嘮嘮。
正巧大隊長也罵累了,打算走人。
“楊叔,等等!”
大隊長這時候看秦烈云也沒啥好臉色,畢竟是鬧事的主角之一。
他抬了一下眼皮,哼了一聲,背著手走了。
葛抗美灰溜溜地回了屋子,路過秦烈云的時候,還不忘瞪他一眼。
秦烈云揚聲說道:“楊叔,葛隊長他瞪我?!?/p>
大隊長火氣上來了,怒聲道:“葛抗美!”
葛抗美那叫一個秒慫,道歉解釋,一氣呵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瞪你的,我就算眼皮子有點吃驚了?!?/p>
“少給我整那些歪門邪道......”
“楊叔,楊叔,別生氣??!”
秦烈云笑著給大隊長點了一根煙后又說道:“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誰不想在鄉(xiāng)下國安生日子啊,可是這不是遇見不講理的人嗎,咱這也不能任人欺負啊?!?/p>
這話,大隊長贊同,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這才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不過你小子今天狐假虎威,爽嗎?”
“哎呀,那可真是太爽了?!鼻亓以频男幼髯龅貌凰愀呙?,就是打賭葛抗美沒辦法證明他身上受傷。
不然的話,那肯定是受了內(nèi)傷的,畢竟那干凈利落的背摔,擱誰誰都受傷。
秦烈云見大隊長沒深究,嘿嘿一笑:“楊叔,您也累了一天了,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咱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p>
“你想說啥?”
“我想蓋房子,楊叔?!?/p>
“行啊?!贝箨犻L隨口答應,“我回頭給你批宅基地?!?/p>
“哎哎,楊叔,這個事情吧,他拖不得,越快越好,這知青院的人不太好相處,我實在不想跟這樣的人摻和到一塊?!?/p>
說著,秦烈云還表了表重心:“我下鄉(xiāng)是為了奉獻自己的,我可不是為了跟知青天天干仗的?!?/p>
大隊長覺得秦烈云的話有道理,天天吵鬧的,就算是再好的感情也會被吵得七零八碎的,實在是不合算。
“那我明天早上就過來找你,先把宅基地的位置給選了,然后我就讓人開工?!?/p>
大隊長說完,停下腳步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蓋房子可是不便宜?!?/p>
“行,叔,謝謝了,我心里有數(shù)的。”
送走了大隊長之后,秦烈云也打算回去收拾收拾,然后就要為下一頓飯做準備了。
剛來到這里就跟老知青干起來了,吃飯的時候要是不被刁難才怪了。
想著想著,秦烈云又連忙追了上去問大隊長:“叔啊。”
大隊長被這突然的一句給嚇了個哆嗦,回頭就無語的道:“怎么又是你?”
秦烈云臉皮厚,絲毫不在意,嘿嘿一笑:“我們晚上也沒吃的了,這今天又跟老知青鬧掰了,您看......”
大隊長罵罵咧咧的道:“狗日的,真是欠了你們的,我家菜園里還有點菜,我回頭讓我家老婆子摘了,給你們送點過去?!?/p>
“哎哎哎,叔,不是?!?/p>
秦烈云緊接著又說道:“楊叔你,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著,今天已經(jīng)占了您家的便宜了,總不能逮著一只羊薅羊毛啊。
到了鄉(xiāng)下,那就是我們自食其力的時候了,我只是想著咱們村子背靠山脈,物產(chǎn)資源肯定豐富得很,只是這上山打獵、下山摸魚的話,又有沒有什么規(guī)矩呢?”
大隊長抬眼看了一下秦烈云:“小子,不是我說話難聽,要打擊你的自信心。
這山上確實是野雞、野兔遍地跑,河里也是魚蝦泛濫。
但是你小子也得有本事吃得少才行,不然啊,就只能看著眼饞。”
秦烈云有些麻了:“叔,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啊?!?/p>
路上的時候,楊紅兵大力吹噓朝陽大隊的物產(chǎn)資源,到底是多么豐富,多么好。
怎么現(xiàn)在到了地方后就變成只能看,不能想了?
大隊長嘿嘿一笑:“你要是抓得住的話我肯定沒二話啊?!?/p>
秦烈云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可是我上輩子安身立命的老本行啊,看著眼饞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了空間呢,只要是被他看見了,那必然就是下鍋,蔥姜爆炒過后進了肚子。
“哈哈哈哈,楊叔啊,您就告訴我該怎么辦吧!”
“這事,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們初來乍到的,還沒飯吃,今天我做主了,只要你們有本事,從河里撈上來的,還是山里打到的,通通都是你們的,隨你們處置了?!?/p>
“真的?”
大隊長哼了一聲:“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p>
秦烈云嘴上恭維著,心里卻是琢磨著,沒想到啊,大隊長是一個外表粗獷,心里卻是一個傲嬌的漢子啊。
看看,這左哼哼,右哼哼的,跟剛下了崽子的老母豬一樣哼哼討食吃似的。
回知青點路上的時候,秦烈云走路都是帶風的,到了知青院里一看,王解放的臉色不好,李和平也是皺著眉頭。
不難看出,他不在的這會兒,新老知青肯定又干了一場,而且新知青還沒占到便宜。
“怎么了?”
“真是晦氣死了,剛剛又吵了兩句。”
王解放憂心忡忡地道:“咱們現(xiàn)在和老知青鬧掰了是很爽的,但是咱們總要吃飯,這......”
“怕什么?。俊鼻亓以铺籼裘嫉溃骸澳銈儾粫宋蚁锣l(xiāng)的時候只帶了自行車吧?還有馬勺跟鐵鍋呢!”
這還是有廚具的,就算是沒有廚具也不怕,只要有火,他就有辦法把食物給弄熟了。
王解放頓時大喜道:“對啊,我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p>
他賤賤地湊上去,親親熱熱地說道:“云哥,您真是我親哥,小弟今天餓不餓肚子看了就靠你了啊?!?/p>
李和平眼里也有些激動,至于其他知青看向秦烈云的目光也是帶著期待,隱約間有點把秦烈云當頭頭的意思。
秦烈云沉吟片刻后說道:“這樣吧,咱們簡單分工一下,撿柴的,壘灶臺的,還有做飯的,去打獵的。”
李和平舉手道:“我去壘灶臺,小時候跟表哥出去玩經(jīng)常弄這個,我是熟手?!?/p>
“行!”
王解放笑了笑:“云哥,我跟你去打獵,我小時候套過兔子,一套一個準!”
剩下的也都開始踴躍報名,各自領了自己擅長的活兒。
就在秦烈云打算找點工具的時候,葛抗美幽幽地說道:“哎!這可不是你們的東西,誰讓你們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