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寧并不在意什么生辰賀禮,但既然霍清塵這么說了,虞幼寧也沒有推辭,笑著答應(yīng)了下來,“好啊!”
霍清塵還以為自己沒準備禮物,虞幼寧會不高興,現(xiàn)在聽到虞幼寧答應(yīng)下來的聲音,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看向楚淮序,湊近了偷偷地問,“殿下,你給幼寧準備生辰禮物了嗎?”
楚淮序點頭,“準備了?!?/p>
“什么?”
霍清塵的聲音陡然大了許多。
“你知道今日是幼寧的生辰?早就開始準備生辰禮物了?”
楚淮序再次點頭,“是??!”
那你為什么不提醒我?
這話在霍清塵的嘴邊轉(zhuǎn)了一圈,最終還是被霍清塵給壓了回去。
不能這么問!
還有江令舟呢!
江令舟肯定沒準備吧?
霍清塵抱著這樣的想法,跟著他們離開了這個院子,去洗漱換衣服。
等幾人再聚到一起的時候,已經(jīng)都是清清爽爽的模樣了。
霍清塵立即跑到了江令舟的身邊。
他已經(jīng)有許多天沒見到江令舟了。
他每天都待在青龍的院子里練武,根本就不出來。
江令舟又沒跟著幼寧他們一起過去,自然就沒有機會見面。
也不知道江令舟這段時間,都在忙些什么!
“江令舟,你——”
霍清塵才說了這么幾個字,還沒來得及繼續(xù)往下說,就被江令舟給打斷了。
“你先等等,我有事兒要和幼寧說!”
江令舟說著,就朝著虞幼寧走了過去。
到了虞幼寧面前,江令舟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虞幼寧,“幼寧,生辰快樂!”
虞幼寧雙手接過盒子,對著江令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小師兄!”
“不用謝?!?/p>
江令舟說罷,看著面前比自己低不了多少的虞幼寧,心情復(fù)雜難言。
虞幼寧解開封印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
幼寧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但好像....也離他越來越遠了!
江令舟垂了垂眼眸,悄然往后退了退,不知道不覺就退到了霍清塵身邊。
看著霍清塵,江令舟這才想起來,他剛剛好像有話要說。
“你剛剛要和我說什么?”江令舟好奇地看著霍清塵。
霍清塵張了張嘴,有些艱難地問出了心中的那個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的問題,“你知道今天是幼寧的生辰?”
“當然知道??!”江令舟回答得理所當然,“我是幼寧的小師兄,年年都給幼寧過生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霍清塵,“......”
說得對啊!
江令舟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不知道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江令舟看著霍清塵臉上的表情,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霍清塵的肩膀。
“不用想那么多,就算你不知道,沒有準備生辰禮物,幼寧也不會怪你的。幼寧從小,什么好東西都見過了,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p>
霍清塵沒說話。
虞幼寧不在意,那是虞幼寧的事情。
他沒準備,卻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一定會牢牢地記住今天,以后每一年都不可能再忘記了!
楚淮序此時也拿著盒子,走到了虞幼寧面前,“幼寧,這個送給你,祝你生辰快樂!”
虞幼寧接過盒子,滿眼的好奇,“這里面裝的是什么啊?我可以現(xiàn)在看看嗎?”
“當然可以!”
虞幼寧將盒子打開,就見里面竟然是一對綠色的叮當鐲。
鐲子通體碧綠,十分的通透,看起來就像是雨后的樹葉,十分的清新,非常適合虞幼寧這樣的年紀佩戴,一點都不會顯得成熟。
不僅顏色合適,款式和一般的叮當鐲,也有些不同。
別的叮當鐲就是普普通通的鐲子,沒有什么雕刻。
但是這個叮當鐲,其中一個桌子,卻是按照騰蛇的樣子雕刻的。
一看就是用了心準備的!
這樣的料子不好找,這樣的雕工更不好找。
也不知道楚淮序什么時候準備的,竟然時時刻刻帶在身上。
虞幼寧越看越是喜歡,“阿序,你準備的禮物實在是太好啦!這個鐲子我好喜歡!”
嘴里說著喜歡,臉上的神情卻變得有些落寞。
看到虞幼寧露出這樣的神情,楚淮序有些擔心,“幼寧,你怎么了?”
“我就是在想,以后我長大了,這么好看的鐲子,就戴不上了!太可惜了!”
聽到虞幼寧的解釋,楚淮序這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因為這個??!
“幼寧放心,以后你每年的生辰,不論我準備不準備其他的禮物,一定會再送你一個一模一樣但是更大一些的鐲子,讓你一直都能戴!”
“那會不會很麻煩?”虞幼寧擔心地問道。
“當然不會!”
“謝謝阿序!”
“幼寧不用和我說謝謝。”
兩人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沒吭聲,只是靜靜地看著。
直到兩人都說完了,虞幼寧也把鐲子戴在了手腕上。
翠綠色的叮當鐲,掛在她白嫩的手腕上,互相映襯,格外的好看。
隨著她的動作,兩個鐲子互相碰撞,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捻懧?,清脆悅耳?/p>
叮當鐲,也正是因此而得名的。
因為是虞幼寧的生辰,第二天又要離開蓬萊島,所以這天晚上,眾人聚在一起,聊到了很晚。
虞幼寧一直都在吃。
她說離開了蓬萊島,又要好久吃不到新鮮的海鮮,一定要多吃一些!
若不是知道虞幼寧的飯量,楚淮序早就攔著了。
好在虞幼寧還是有些分寸的,等到快要散場的時候,自己就停下不再吃了。
她拉著楚淮序,霍清塵和江令舟,爬到了屋頂上。
躺在屋頂上看星星,似乎離星空都更近了一些。
“咱們上次一起看星星,還是在南詔呢!”虞幼寧感慨道,“我發(fā)現(xiàn),在不一樣的地方看星星,看到的星星都不一樣!”
霍清塵睜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天上的星星,看了半天,他也沒看出究竟是哪兒不一樣。
“有哪里不一樣?我怎么看不出來?”
楚淮序輕聲道,“因為看星星的人不一樣?!?/p>
虞幼寧沒再吭聲,像是默認了楚淮序的解釋。
...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眾人就登上了船。
再次坐上船,和來的時候,心境完全不同了。
來的時候輕松又愜意,還帶著好奇。
但現(xiàn)在要回去了,除了失落和不舍之外,還有對未知的不安。
回去的時候,照舊經(jīng)過了風雨地帶。
但有了之前那次的經(jīng)驗,即便船搖晃得好像要翻了,也沒人害怕。
事實證明,也的確是有驚無險地通過了。
在船上吃了午飯,臨近天黑,他們才終于到了岸邊。
才剛從船艙里走出去,楚淮序就是一愣。
見楚淮序突然停了下來,虞幼寧還有些奇怪,“阿序,你怎么了?”
楚淮序朝著不遠處看去,“我好像看到...宇文城?!?/p>
“宇文城?”虞幼寧疑惑,“誰?。俊?/p>
“就是京城的巡城司司馬,宇文大人。”
虞幼寧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呀!他不應(yīng)該在京城嗎?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嘴里這么說著,虞幼寧也朝著楚淮序所看的方向看了過去。
虞幼寧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宇文城。
“還真的是宇文大人啊!”
霍清塵也看到了,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應(yīng)該是皇上或者皇后娘娘讓他來這里等著的!”
“走吧,先過去看看!”
楚淮序說著,帶頭下了船。
宇文城也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正興奮地帶著人往這邊跑。
剛一過來,宇文城就激動萬分地要往地上跪,但被楚淮序一個眼神給攔住了。
雖然已經(jīng)快天黑了,但是這個碼頭,人和船只都不少。
宇文城這一跪,估計會吸引所有人的視線,必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宇文城也明白了楚淮序的意思,壓制住了想要跪下的沖動,但是表情依舊十分的激動。
“殿......公子,老爺和夫人,十分擔心你,所以才讓屬下帶人在這里等著。”
楚淮序點頭,“你們來多久了?”
“到了有十天了?!?/p>
“走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今晚休整一下,明日一早出發(fā)回京城?!?/p>
宇文城之前還擔心楚淮序不愿意回去,現(xiàn)在聽到楚淮序主動說要回去,幾乎激動得喜極而泣。
“好好好!老爺和夫人知道了,肯定十分的開心,屬下今晚就先送信回去,讓他們有所準備?!?/p>
楚淮序微微頷首。
虞聽晚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是十分感慨。
這段時間,楚淮序表現(xiàn)得就像是普通富貴人家的孩子一樣。
但是太子就是太子,骨子里的習慣和氣度,是不會消失的。
很快就有馬車過來接他們,帶著他們回了客棧。
坐了一天的船,還是挺累的,眾人一起吃了飯后,就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宇文城跟著楚淮序回了房間,房門才剛剛關(guān)上,宇文城就跪了下來,“臣,參見太子殿下!”
“宇文大人起來吧?!背葱蚵曇羝降?,“孤不在京中的這段時間,京城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京城中倒是沒什么大事....不過,溫老元帥前一段時間帶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