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舟,“......”
他剛剛真是昏了頭了,才會有那樣的擔(dān)憂!
虞幼寧只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挨打,才不是舍不得太子!
江令舟心情好了,說話的時候聲音也輕松了不少。
“師父說,不會打你——”
江令舟才說了這么一句,虞幼寧整個人就放松了下來。
“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
人放松了,食欲就又回來了,拿起筷子繼續(xù)吃,大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江令舟,用眼神催促江令舟繼續(xù)說。
“師父說,西涼集結(jié)了大軍,不日來犯,讓你我和早些過去做準(zhǔn)備,避免將士們重傷不治?!?/p>
虞幼寧瞬間瞪大雙眼,“西涼要起兵?可他們比試輸了!應(yīng)該乖乖認(rèn)輸才對!”
“師父說,正是因為他們比試輸了,才咽不下這口氣,要從別的地方將面子找回來。”
虞幼寧用筷子使勁兒地戳了戳沒啃完的肘子,“他們輸不起!”
江令舟深表贊同,“沒錯,他們就是輸不起!咱們已經(jīng)耽擱了二十天,必須要盡快起程了!”
“那婆婆的事情就不管了?”
“不用管,以后肯定能知道的。那林思瓊,也不一定知道婆婆去了哪里?!?/p>
虞幼寧想了想,也覺得江令舟說得對。
師父找了這么多年都沒能找到,說明那婆婆善于隱藏。
這樣的人,定然不可能將自己的藏身之所和最終去處告訴林思瓊。
虞幼寧剛要答應(yīng)離京,又想到了另一點(diǎn),“西涼要起兵打仗,這事兒是不是應(yīng)該告訴皇上呀?”
“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苯钪勰托慕忉專安蝗还谲姾钜膊粫诒仍嚱Y(jié)束之后,就匆匆趕往北邊?!?/p>
虞幼寧這才恍然大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是這樣呀!那等會兒就跟娘親說一聲,咱們也早點(diǎn)出發(fā)吧!我好久沒見師父了,也想師父了呢!”
江令舟含笑看著虞幼寧,選擇看破不說破。
想肯定是想的。
但卻不是主動想的!
兩個人從半上午吃到了中午。
溫老元帥來到花廳,看到滿桌子的骨頭和光光的盤子時,人都叫驚呆了。
即便知道虞幼寧能吃,但今天是不是太能吃了一些?
“幼寧,你...吃那么多,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虞幼寧搖頭,“不會不會,祖父放心!我估計很長時間都吃不到了,當(dāng)然要多吃一點(diǎn)?!?/p>
聽到這話,溫老元帥只覺得奇怪,“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吃不到了?”
想吃他們幾家的飯,可以上門,也可以派人說一聲,讓他們送過來,怎么就吃不到了?
“因為我和師兄要去北邊啦!”
聽到這話,溫老元帥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要去北邊?不行!”
西涼蠢蠢欲動,兩國必有一戰(zhàn)。
現(xiàn)在北邊危險重重,虞幼寧一個五歲的娃娃,不好好的待在京城里,去北邊做什么?
“是師父讓我去的。”虞幼寧解釋,生怕溫老元帥不明白她要去做什么,“師父說,北邊要打仗了,我和師兄快些過去,可以救人呢!”
經(jīng)過這么多事,對于虞幼寧的醫(yī)術(shù),溫老元帥自然是沒什么懷疑的。
她若是去了戰(zhàn)場,的確可以挽救很多戰(zhàn)士的性命。
甚至那些斷了胳膊腿的,都能給救回來。
可她才五歲啊!
這讓他如何放心?
溫老元帥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很快就想到了趙太醫(yī)等人。
“趙太醫(yī)不是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嗎?還教出了不少的徒弟,讓他們?nèi)ゾ托辛?,你們兩個小娃娃,還是莫要往戰(zhàn)場上跑了?!?/p>
溫老元帥覺得自己十分的機(jī)智,出的主意也是非常的好。
虞幼寧卻搖了搖頭,“不行呀,師父讓我去,我就得去!不能不聽師父的!”
江令舟也跟著點(diǎn)頭,“不能違抗師命!”
看著這兩張小臉上如出一轍的堅定,溫老元帥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巧,虞聽晚和溫時宴這時一起走了進(jìn)來。
溫老元帥立即看向了兩人,“你們回來得剛好,他們兩人要去北邊,北邊正要打仗,你們趕緊勸一勸吧!”
剛進(jìn)來就聽到這么一句,虞聽晚和溫時宴都愣了一下,趕忙詢問是怎么回事兒。
等聽完了虞聽晚和江令舟的解釋,虞聽晚和溫時宴一時之間都沒說話。
溫老元帥還等著兩人勸說呢,卻見兩人都不吭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也不說虞聽晚,只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溫時宴,“你好歹也是個當(dāng)?shù)?,就放任幼寧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她可才五歲??!”
越說越氣,溫老元帥直接給了溫時宴一腳。
溫時宴知道父親生氣,也不閃躲,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腳,讓溫老元帥出了出氣。
見溫時宴不躲不閃,溫老元帥瞬間就明白了溫時宴的意思。
這是支持虞幼寧去北邊,不會阻攔了。
不然也不會老老實實地站在這里挨一腳。
明白了這一點(diǎn),溫老元帥瞬間泄了力氣,有些頹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們一個個的,都長本事了,我說什么也不聽了?!?/p>
虞幼寧小跑過去,拉住了溫老元帥的手,“祖父,你別生氣呀!你要是實在不放心,那——”
溫老元帥滿眼期待地看著虞幼寧,以為虞幼寧終于體會到了他的良苦用心,要改變主意了。
結(jié)果下一刻,就聽虞幼寧笑著道,“那你就要和我們一起去好啦!”
溫老元帥,“......”
他要是能去,就不會是老元帥,而是元帥了。
現(xiàn)在鎮(zhèn)北大軍元帥是他的大兒子,但軍中卻多是他的老部下。
他若是去了,軍中那些人難免各為其主,爭權(quán)奪利。
大戰(zhàn)在即,怎么能出這種事情?
再者,皇帝雖然相信溫家,可朝中卻多的是官員不相信溫家,生怕溫家功高蓋主。
他一個老頭子留在京城,能安朝中那些大臣的心。
若是這個時候離開,不知道要在朝中掀起多少波瀾。
因此,不管從哪方便來看,他都是不能走的。
溫老元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祖父去不了。幼寧啊,你們?nèi)羰潜仨氁?,那你定要保護(hù)好你自己。”
“我會的!祖父放心好啦!”
溫老元帥又看向溫時宴,“你,保護(hù)好幼寧母女,她們?nèi)羰鞘芤欢↑c(diǎn)兒的傷,回來我都要把你的屁股給你打開花!”
溫時宴有些幽怨地看向溫老元帥,“父親,我都多大了!你竟然還當(dāng)著幼寧的面這樣說,你這樣,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放?”
“你還要面子?你若是想要面子,那就把她們母女兩個保護(hù)好了!”
“我會的!父親放心!”
溫老元帥如何能放心?
可他又?jǐn)r不住!
“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溫老元帥沉聲詢問。
虞幼寧看向江令舟。
江令舟這才道,“越快越好,因為流金癘的事情,已經(jīng)耽擱二十天了,不能耽擱下去了?!?/p>
溫老元帥立即站了起來,“那我這就進(jìn)宮,幼寧,令舟,你們跟我一起去!”
這么大的事情,總是要和皇帝說的。
尤其是虞幼寧和太子之間還有那樣的牽絆。
虞幼寧要走,太子怎么辦?
只想一想,溫老元帥就覺得頭疼。
反正這一個兩個也不聽他的,還是讓皇上自己煩惱去吧!
...
楚淮序才剛和皇上說完正事兒,就聽王公公進(jìn)來稟告,說是溫老元帥求見,還帶著虞幼寧和江令舟。
“幼寧怎么這個時候進(jìn)宮了?”楚淮序奇怪不已。
皇帝眼神卻暗了暗,他已經(jīng)猜到了是什么事兒,對一旁的王公公道,“讓他們進(jìn)來吧!”
不多時,三人就進(jìn)了御書房。
剛行完禮,溫老元帥就迫不及待將來意說了。
皇帝原本就已經(jīng)猜到了,倒是沒怎么驚訝。
但是楚淮序之前并不知道,此時聽到虞幼寧要去北邊,北邊還要和西涼打仗,驚得臉色都蒼白了。
“幼寧!”
他驚呼一聲。
溫老元帥以為他要阻攔,眼中又閃起了希冀的光。
卻不曾想,下一刻,楚淮序轉(zhuǎn)身面對皇上就跪了下來。
“父皇!”
“兒臣懇請父皇,讓兒臣也去北邊!”
“兒臣身為太子,理應(yīng)為父皇分憂!父皇身為一國之君,不能御駕親征,兒臣愿意幫父皇去北邊看看!”
這一番話,說得著實是大義凜然。
皇帝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楚淮序,但是沒有多少意外。
他早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一點(diǎn)。
只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事到臨頭,心中還是擔(dān)憂不已。
遲遲沒有聽到皇帝的回答,楚淮序心中越發(fā)焦急起來。
“父皇!兒臣——”
“既然你如此懇切,那便準(zhǔn)了!”
楚淮序心中瞬間一松,面上也露出了喜意,深深地拜了下去。
“謝父皇!兒臣此去,必定為父皇分憂!”
皇帝深吸一口氣,這才沒讓自己哽咽,“朕同你母后,只希望你此去一路順?biāo)?,平安歸來,莫要以身犯險,切莫意氣用事!你要明白,朕和你母后都等著你回來!”
楚淮序心中酸澀,眼眶也熱熱的,再次深深叩拜,“兒臣謹(jǐn)記!”
“去吧!去見見你母后!朕和老元帥說說話,讓幼寧他們兩人也陪你一起去吧!”
三人從御書房里出來,江令舟沉著臉看楚淮序,“太子身為儲君,不該任性,更不應(yīng)該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