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瓊腳下一軟,身子都跟著晃了晃。
怎么會?
沈卿墨怎么敢的?
他們之前就已經(jīng)說好了,在沒人瞧見的地方,沈卿墨同誰在一處,她都不會多問。
但是,為了他們夫妻的關(guān)系,為了梨兒的名聲,沈卿墨絕對不能帶著人外出,更不能被別人看見。
沈卿墨把這些都忘了嗎?
眼看著林思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形也有些踉蹌,侯夫人擔(dān)心不已。
“思瓊?!焙罘蛉朔鲋炙辑偟母觳玻瑵M眼關(guān)切地看著林思瓊,“思瓊,你沒事兒吧?或許這只是一個誤會也說不定……”
一直以來,侯夫人都是非常喜歡沈卿墨這個女婿的。
雖然家境普通了一些,可學(xué)問頗高,自身又非常的上進努力。
短短幾年,就已經(jīng)做到了現(xiàn)在這個位置,前途簡直無可限量。
沈卿墨不僅在朝堂上混得如魚得水,甚至對于林思瓊和林若梨一直住在侯府的行為,也沒有任何的怨言。
只要不忙,沈卿墨必定會來侯府小住。
都說小別勝新婚。
沈卿墨和林思瓊雖然同在京城,可是見面的次數(shù)真的不多。
每次沈卿墨來了侯府,都和林思瓊形影不離,就連吃飯的時候兩人也要互相夾菜,那感情好得簡直蜜里調(diào)油。
這樣的沈卿墨,侯夫人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坐在馬車?yán)餇恐鴦e的女子的手。
“思瓊!”侯夫人再次開口,“你怎么不說話?你可莫要多想??!不然母親陪你去看看吧!”
林思瓊像是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一般,緩緩地?fù)u了搖頭,“母親,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家休息……”
無論虞幼寧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并不打算去看。
侯夫人有些猶豫。
還沒有將虞幼寧勸回去,若是兩人這樣回府,那侯爺定然會生氣。
一想到永安侯生氣的樣子,侯夫人就覺得,應(yīng)該再試一試。
“幼寧啊……”
“侯夫人。”趙公公果斷地打斷了侯夫人的話,“咱家還要等著回宮復(fù)命呢,能不能先讓咱家把差使給辦了?”
這個侯夫人怎么像是沒腦子一樣?
這是什么時候,她為什么非要選在這個時候癡纏?
難不成是看上了這些賞賜,想要先把小神醫(yī)哄回去,再把賞賜也給扒拉回去嗎?
如此想著,趙公公看像侯夫人的眼神都有些鄙夷。
侯夫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同時也有些心慌。
她就是一個后宅婦人,這么多年來只管府上的吃喝用度。
甚至,在林思瓊開始管家之后,她連府上的吃喝用度都不怎么過問了。
此時遇上這么大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可若是就這么離開,回去之后該怎么和侯爺交代?
侯夫人還沒想出來個所以然,趙公公已經(jīng)笑著請虞幼寧和溫老元帥進了將軍府的大門。
在他們身后,端著賞賜的宮人魚貫而入。
隨著最后一個人走進去,大門也緩緩地關(guān)上了。
周圍的百姓見此情形,也沒在待在遠(yuǎn)處,很快就散了。
他們可不想被小神醫(yī)或者溫老元帥給記恨上。
至于永安侯和侯夫人是不是真的想外孫女,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不一會兒,其他人就都走完了,只剩下侯夫人和林思瓊。
侯夫人長嘆一口氣,只能選擇先回去。
兩人才剛剛回府,永安侯就迫不及待地詢問,“事情辦得如何?”
侯夫人面露尷尬,“侯爺……”
都不需要侯夫人繼續(xù)往下說,只看她這表情,永安侯就已經(jīng)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們?nèi)耘f不愿意回來,是嗎?”永安侯沉聲問。
“我們并沒有見到聽晚,幼寧的年齡還小……”
仇夫人還想解釋,但永安侯已經(jīng)沒興趣再聽了。
“既然她們不識好歹,不愿意回來,那以后我只當(dāng)沒生過這個閨女?!?/p>
他冷冷的說著,朝著林思瓊看了過去。
“思瓊,再過幾日,就是祈福的日子,你要讓梨兒好好準(zhǔn)備,必定要祈福成功才行?!?/p>
只要林若梨能祈福成功,迎騰蛇降臨,那永安侯府的地位,將再也無人可以撼動。
就算是皇上,也要對侯府刮目相看。
侯府的未來,就看這一次的成敗了。
永安侯說完好一會兒,也沒等到林思瓊的回答,有些生氣地朝著林思瓊看去。
“思瓊,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林思瓊恍然回神,下意識點了點頭,“聽到了,聽到了?!?/p>
“你聽到了什么?跟我說說。”永安侯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就那么好糊弄嗎?
她分明就是神游天外,根本就沒有仔細(xì)去聽他說了什么。
現(xiàn)在竟然還敢對著他撒謊,簡直是豈有此理!
眼見著永安侯要發(fā)火,侯夫人趕忙勸說。
“侯爺,你先別生氣,這事兒真的不能怪思瓊?!?/p>
“是虞幼寧和溫老元帥,兩人剛剛信誓旦旦的說,他們看到一輛馬車過去,馬車?yán)锩孀娜耸巧蚯淠鸵粋€不認(rèn)識的女子,兩人手挽著手,舉止十分親密……”
永安侯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原來只是這件事。思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p>
林思瓊詫異地朝著永安侯看去,“父親,您說什么?”
“我還能說什么?”永安吼冷哼一聲,“就算是公主的駙馬,也有納妾的。你只不過是永安侯府的養(yǎng)女,又常年住在洪福當(dāng)中,根本沒有辦法陪著沈卿墨。他找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代替你照顧他,這有什么好生氣的?”
“這世上的男子,大多都是妻妾成群。那些貧苦百姓說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是因為他們?nèi)⒉黄鹉敲炊嗥拮佣?。?/p>
“你明面上好歹也是永安侯府的嫡女,這些道理早就應(yīng)該明白,怎么今日還因為這種事情而失了分寸?”
永安侯每說一句,林思瓊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她一直以來都覺得,就算永安侯沒把她當(dāng)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但至少不會做得太過分。
可到了現(xiàn)在她才明白,她竟然從未真正地看清過永安侯。
這個男人,極度自私。
林思瓊垂下眼睫,讓人看不清到眼中的情緒。
“父親說的是,其實在剛剛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他已經(jīng)為我守了這么多年,我現(xiàn)在很少回去,他身邊的確應(yīng)該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p>
永安侯滿意地點頭,“你能這么想就對了。反正不論他找多少,你永遠(yuǎn)都是正房嫡妻。你且放心,只要永安侯府還在,我就必定不會讓你受委屈?!?/p>
不讓她受委屈?
那剛剛是在做什么?
林思瓊心中冷笑連連,面上無比感動,“多謝父親?!?/p>
“不用謝了,早點回去陪梨兒吧。這次祈福,不能出任何差錯,明白嗎?”
“是,女兒明白?!?/p>
林思瓊離開正院之后,大步流星的就去了春雪院。
剛一進院門,就聽到了美妙的琴聲。
林思瓊一直壓抑著的心情,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釋放,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林若梨之前還在專心彈琴,看到正在無聲落淚的林思瓊后,林若梨也不彈琴了,趕忙走到了。林思瓊身邊。
“母親,你這是怎么了?”
林思瓊抬起手,輕輕地?fù)崦秩衾娴念^發(fā)。
她實在不敢太用力,動作也不敢太大。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林若離頭上的首飾給勾下來。
“梨兒,這次祈福你一定要好好準(zhǔn)備,咱們往后過什么樣的日子,就看這一次了?!?/p>
林若梨斗志昂揚,“母親,你放心,我可是天命之女,騰蛇不選我還能選誰?”
聽到這話,林思瓊的眸子又閃了閃。
若是梨兒真的是天命之女就好了……
…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永安侯府再也沒有出現(xiàn)。
對于這事,溫老元帥十分滿意,只以為他們是知難而退了。
虞幼寧根本沒將他們放在心上,她只期盼著祈福那日趕緊到來。
這樣他就可以見到娘親和爹爹,外祖母和外祖父了。
在虞幼寧千盼萬盼下,這一天總算是來了。
成功通過第一輪的祈福者一共有10人。
這時人年齡不等,身份也各不相同。
但在今日,他們10個人換上了統(tǒng)一的衣服,梳了同樣的發(fā)髻,一同站在祈福臺上。
在祈福臺的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百姓,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雖然有侍衛(wèi)在盡力的維護秩序,但也是收效甚微。
好在這些百姓只是想看看熱鬧,并沒有想著上前搗亂,所以也沒太往前擠。
皇上領(lǐng)著太子上了三柱香。
皇上口中更是念念有詞,直到他將手中的香插進香爐里,這才高聲宣布,“祈福開始!”
虞幼寧站在臺子中間,左右看了看,就見除了她和林若梨之外的另外8人,紛紛使出了各種方法手段,想要以此來吸引騰蛇降臨。
虞幼寧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她從小就在騰蛇的陪伴下長大,怎么不知道騰蛇會被這些東西吸引?
上一次祈福的時候,那人究竟是靠著什么成功的?
該不會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或者一顆光華流轉(zhuǎn)的寶石吧?
正想著,就見林若梨從她的挎包里,拿出了要一顆耀眼奪目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