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薇瞬間就從椅子里起身站了起來,“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她怎么會去地下賭場?”
“我不是吩咐了不許她再擅自行動的嗎?”
蒲域:“我也不清楚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昨天下午她就沒回茶樓,我也聯(lián)系不上她,就給她打了電話?!?/p>
“她的電話無法接通,但過了一會兒又給我發(fā)了一條短信回來,說她有點急事處理讓我不用管。”
“都怪我,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等今天早上我才接到那個張醫(yī)生的短信,說他昨晚在西城的地下賭場看到了茉莉被人帶走了?!?/p>
“他問我茉莉有沒有回來?!?/p>
“等我意識到出了事時……便徹底聯(lián)系不上她了?!?/p>
“西城那邊的賭場總有人口失蹤,老板,我擔(dān)心茉莉會因為她父親而莽撞去了那邊,結(jié)果被人盯上了?!?/p>
沈清薇如同火燒眉毛,急得在房間里轉(zhuǎn)了幾圈。
“等我過來再說?!?/p>
掛了電話,沈清薇幾乎沒有猶豫地便換了衣服。
然后她便去找了圖管家。
圖南聽說沈清薇又要離開不免有些意外:“您昨天才回來,今天又要走?”
“沈小姐,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需要我們幫忙嗎?”
圖南也只是客氣一下,實際上他對沈清薇又要離開感到有些不滿。
沈清薇:“謝謝你的好意?!?/p>
“我確實在處理一些私事,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會客氣的。”
圖南微笑:“沈小姐是季家的座上賓,只要是有利于小姐的康復(fù),有任何需要先生都定不會拒絕。”
沈清薇聽到這話不免多看了圖管家兩眼。
他是在提醒自己?
是,自己的確受聘于季家,也是真心想要幫助星淺的。
但她沈清薇并不是就賣身給季家兄妹了吧?
她現(xiàn)在都是一身麻煩事,身處荊棘并未完全脫身。
如果不是季燼川逼得緊,沈清薇何苦兩頭奔波的勞累自己?
她完全可以等自己和顧淮序一個月離婚冷靜期的時候再來賺這一個月的錢!
季燼川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況!
沒道理她沈清薇想走還要看臉色了?
“如果我耽擱的次數(shù)太多,我可能會申請延后工作時間?!?/p>
“又或者令季先生不滿意了,我也可以退薪,或是一定的違約金也可以承擔(dān)?!?/p>
“但是不管怎樣,星淺這里,我都會盡力配合?!?/p>
畢竟季燼川在自己W的這件事情上幫了自己不小的忙,沈清薇記得這個恩情。
而且也是真心喜歡季星淺,心疼她的遭遇和病情,所以就算沒有酬勞,她也并不會就此罷工。
沈清薇說完也不顧圖管家微微變色的臉,便離開了。
她沒有客氣地和圖媽要了車,畢竟這山上想要打車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等沈清薇已經(jīng)離開后,圖南才去找到季燼川并告訴了他這件事情。
“沈小姐又離開了?!?/p>
季燼川也正要去集團(tuán),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反而吩咐:“給她派車?!?/p>
圖南啞然地張了張嘴。
先生對沈小姐的包容,是不是太高了?
她雖然是W,但既然收了先生的酬金又身在季家,卻整日往外跑。
這對小姐的治療根本無法達(dá)到理想預(yù)期。
果然,先生對沈小姐的包容比尋常任何人都要高得多。
圖南沒說話,正扎著領(lǐng)帶的季燼川便扭頭向他看來。
看到圖南的臉色,季燼川沉聲警告:“圖南,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p>
“我不想再面臨身邊人的背刺?!?/p>
話中之意,就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圖南有了多余的心思。
圖南這才明白,自己的行為被發(fā)現(xiàn)了。
是他越矩了。
他立即低下頭去,“是,先生?!?/p>
云澤山莊需要平靜。
至于沈小姐……或許先生自己心里有數(shù),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清薇趕回茶樓時,蒲域已經(jīng)有了新的消息。
“老板,我已經(jīng)托人打探到,茉莉昨晚確實在這家酒吧出現(xiàn)過。”
一個名為‘煙色’的酒吧。
沈清薇:“能打探到更多消息嗎?”
“多少錢我都可以出?!?/p>
老唐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設(shè)計,也不會跟著江雨蓮離開顧家,直到現(xiàn)在了無音訊的失蹤。
雖然老唐也不是什么好人。
甚至茉莉都認(rèn)為他即便是為了江雨蓮而進(jìn)了監(jiān)獄自己也無所謂的心態(tài),但畢竟人命和進(jìn)監(jiān)獄還是兩碼事。
所以,如果老唐真有什么閃失,沈清薇將無比愧疚。
對茉莉除了責(zé)任在,也有一份情誼。
因為茉莉也曾不顧一切地回到顧家營救自己,沈清薇絕不會不管她。
蒲域搖了搖頭:“老板,我……”
他似有苦難言。
沈清薇立即明白過來,蒲域不是沒有人脈,是不想涉足那個領(lǐng)域。
他有他的原則,沈清薇不會強(qiáng)人所難。
一直以來,他已經(jīng)做得足夠好了,而每個人都有自己原則和底線,她理解。
沈清薇:“好,我明白了?!?/p>
“這個酒吧已經(jīng)是你的極限?!?/p>
“那你別管了,去忙你的事吧?!?/p>
蒲域滿含歉意地退了下去,沈清薇摸出電話來。
她給張醫(yī)生打去電話:“茉莉失蹤了,你能不能把她找出來?”
“找到她,價格你開?!?/p>
聽到錢,張醫(yī)生毫不猶豫地就應(yīng)了下來,并激動開口:“五、五十萬?”
“雖然只是個小丫頭,但您和她的關(guān)系……不過分吧?”
沈清薇:“可以?!?/p>
張醫(yī)生立即信誓旦旦保證,這件事放在他的身上。
沈清薇瞇眼:“張醫(yī)生,這件事該不會是你故意在其中搞鬼吧?”
“我讓你找老唐,這都兩天了還沒有半點消息,你做事的效率怎么令人信服?”
張醫(yī)生慌張地解釋:“少夫人,您別急啊?!?/p>
“我這里確實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但因為要疏通的關(guān)系太多,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p>
“但我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等我好消息?!?/p>
張醫(yī)生說完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沈清薇知道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他一個人身上,所以又翻著手機(jī)通訊錄,很快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沈清晏的名字上。
如果是他,一定能幫忙找到茉莉。
前些年沈清薇還是沈清晏掌心里的小公主時便知道,沈清晏黑白兩道都有關(guān)系,那些人總會賣他幾分面子。
想了想,沈清薇還是將這個名字滑了上去。
給沈清晏打電話,就是自取其辱。
她給張緹娜又打了去電話。
“學(xué)姐,我記得你上次有個相親對象是個警察吧?”
不過,這一次張醫(yī)生那邊出乎沈清薇的意料,很快就給了答復(fù)。
“少夫人,帶走茉莉和帶走老唐的,是同一批人?!?/p>
“現(xiàn)在我找到了煙色的老板,但對方要親自見您才肯給更多的線索?!?/p>
“您看……”
要見她?
沈清薇摸向自己的肚子。
她不敢輕易冒險,是因為要顧及肚子里的兩個寶寶。
但茉莉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更無法原諒自己。
“給個時間和地點?!?/p>
沈清薇掛了電話后去找蒲域,讓他安排兩個身手好的打手跟著自己。
蒲域聽到沈清薇要親自去接頭,臉上露出擔(dān)憂之色:“老板,萬一這里面有詐,您……”
他看了眼沈清薇的肚子。
沈清薇:“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許,這一次也能得到我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p>
既然帶走茉莉和老唐的是同一批人,那找到茉莉豈不是也能找到老唐?
找到老唐,就能知道江雨蓮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離掌握顧家最見不得光的把柄,也就越來越指日可待了。
沈清薇做了一番偽裝。
她穿著休閑,帶著鴨舌帽,將一頭長發(fā)高高扎起。
也遮住了自己的孕肚。
等她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煙色’時,張醫(yī)生早就等著她了。
看了眼她身后還跟著的兩個保鏢,張醫(yī)生贊同地點點頭:“帶點兒人手是對的,這里面魚龍混雜,少夫人您又身懷有孕,我一雙眼睛也顧不過來?!?/p>
“有他們在,我也放心多了。”
沈清薇:“少廢話,茉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打聽清楚了嗎?”
張醫(yī)生一邊推開酒吧的門,一邊帶著沈清薇走進(jìn)去。
“可能是我找老唐的風(fēng)聲驚動了對方,所以他們拿了老唐威脅了茉莉,也是想嚇唬咱們別再輕舉妄動?!?/p>
“我打聽到,說是老唐被切了一根手指寄給了茉莉,不準(zhǔn)茉莉報警和通知別人。不然下一次就是老唐的一雙手?!?/p>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是同一批人,不然昨天再怎么也不會讓茉莉被他們帶走?!?/p>
沈清薇:“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茉莉也算是你看著從小長大的,你就讓人隨便把她帶走?”
張醫(yī)生心虛地摸摸鼻子:“我不是怕打草驚蛇嘛……”
沈清薇哼了一聲,她還不知道他是在記仇?
酒吧里面有個暗門,張醫(yī)生在服務(wù)生的引導(dǎo)下推門而入,里面立即就現(xiàn)出一條彎彎繞繞的樓梯。
下了樓梯后,另一個天地的地下城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各種各樣的賭博機(jī),賭桌都出現(xiàn)在眼前。
沈清薇早就戴上了口罩,不然在這煙霧繚繞的地方連一口氣都呼吸不了。
“少夫人,這邊?!?/p>
張醫(yī)生帶著沈清薇往最里面走去,全然沒有注意就在這個場子里,有個賭桌從她出現(xiàn)起就有一雙眼睛已經(jīng)盯上了她。
“那不是沈總您的妹妹嗎?”
霍銘海一眼就認(rèn)出了沈清薇,眸光里閃著一縷興奮的光芒。
他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沒有見過她了。
即便沈清薇戴著口罩和帽子,霍銘海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
沈清晏這才看見沈清薇的背影。
他一把捏緊手中的籌碼,臉上已是陰沉的冰冷。
膽子大了,竟然敢來這種地方!
不過,她如今是什么鬼樣子,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既然離開沈家時那樣的決絕,沈家就當(dāng)從沒她這個女兒。
沈清晏掩去心底的煩躁,只冷冷道:“你認(rèn)錯了?!?/p>
霍銘??戳怂谎郏笆菃??”
“也對,顧家現(xiàn)在陰霾重重,她又身懷有孕,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的。”
沈清晏一把揪住霍銘海的衣領(lǐng),滿臉震驚:“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