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身在昭華殿外的兩名暗衛(wèi),看到殿下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昭華殿,驚訝極了。
他們對視一眼,殿下這是…被側妃娘娘趕出來了?
太子殿下這天天翻窗當淫賊,側妃娘娘還懷著身孕呢,哪里受得住夜夜承歡。
殿下實在狂徒了緊,一天都不給休息,也不怪側妃娘娘受不住了。
……
“承微,太子殿下來了!”綠袖歡喜激動的快步走入房中。
坐在梳妝臺前梳頭發(fā),準備就寢的張梅兒眼睛一亮,連忙起身。
但想到什么,她又回身看了一眼鏡子,拿起紅紙抿了抿唇,整理了一下身上寢衣。
看到殿下挺拔如松,氣場強大的身影跨入房中。
張梅兒的心怦怦直跳,盈盈屈膝福身,“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北君臨一撩衣袍下擺,在圓凳上坐了下來。
張梅兒看著眼前俊美非凡的太子殿下,思念都要從眼睛里跑出來了。
殿下已經很久沒來她房中了。
“身體可有好些?!?/p>
“謝殿下關心,妾身身體已經好了。”張梅兒接過綠袖俸上來的茶,柔情似水的把茶盞放在殿下手邊。
“殿下,請喝茶?!?/p>
北君臨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微蹙了下眉,隨后就放下了,這茶太次了。
他完全沒意識到他之前在放牛村姜不喜家里,天天喝的茶比張承微這里的茶還次上許多,也沒見他嫌棄。
張梅兒注意到了太子殿下喝一口茶就不喝了,捏了捏手,之前林良娣說她拿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招待殿下話又回響在腦袋里。
張梅兒隱形的自卑心又出現了,她低下頭去,她怕看到殿下眼中的鄙夷。
“坐吧?!钡钕碌ひ繇懫?。
“謝殿下?!睆埫穬涸谂赃叺膱A凳上坐了下來,因為剛才的自卑,顯得現在有些拘謹。
“對于柳清云你了解多少?”
張梅兒愣了一下,隨后說道,“妾身常跟在我爹身邊管理放牛村,村民們的情況我大致都了解。”
“柳清云可有婚配?”
“并無婚配,很多人都給柳秀才做媒,都被他拒絕了?!?/p>
“那他可有跟哪個姑娘有過私情?”
“柳秀才長得好又有學識,村里倒是有不少未出嫁的姑娘家喜歡他,但是并沒有聽說他跟哪個姑娘走的近,唯一走的近的人只有朱…側妃娘娘?!?/p>
北君臨轉動扳指的手頓了一下。
長得好又有學識,那么多姑娘家都喜歡,那毒婦就更不用說了。
她之前霸占他的時候就說過寡婦的夜晚寂寞難耐。
之前沒他的時候,她每晚寂寞難耐的時候想著誰?她死去的相公?還是柳清云?
“姜側妃的那短命相公長得怎么樣?”
張梅兒不懂殿下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回答道,“朱家小哥長的五官端正,樣貌身高都不錯的,可惜就是死的早。 ”
北君臨聽到,不由冷哼一聲,幸虧早死了。
不然他們娃都有好幾個滿地跑了,哪還有他的什么事?
一想到那毒婦要生別人的孩子,他就想殺人。
哪怕他才是那個后來者!
張梅兒突然感覺殿下身上的冷意更甚了,不明白她的話哪里說錯了?
“姜側妃跟她那短命相公…感情如何?”
“妾身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朱家為了娶她進門賣了唯一的一條牛,朱家小哥成親前幾天,臉上笑容都沒停過,想來他們感情是…很好的?!?/p>
張梅兒見她越說,殿下臉越黑,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北君臨自然知道他們感情好,那毒婦早說過了,他們郎情妾意,恩愛極了。
但那時好像并沒有如今這般煩躁,只覺得她那短命相公瞎了眼,娶了這么一個惡毒女人。
如今再次聽到他們感情好,覺得刺耳無比,半點都不想聽。
那女人就膚淺,沒吃過好的,一個村里的窮小伙,隨便哄兩句私定終身了。
要是早遇到他,吃過他這么好的,哪里還吃得下村里一身臭汗的窮小子!
張梅兒正想說天色不早了,早些伺候殿下入寢了,又聽見殿下問道。
“柳清云跟姜側妃那短命相公比,誰好看?”
張梅兒不解殿下問這些做什么,但還是回答道, “柳秀才好看些。”
北君臨臉色更難看了,那女人是看臉的,柳清云比她那短命相公還好看。
所以她那些寂寞難耐的夜晚,定是想著柳清云!
北君臨捏緊拳頭,指關節(jié)泛白。
姜不喜太不要臉了!
張梅兒看到殿下眸中翻涌著怒火。
她突然意識到,她好像一直在說別的男人好,她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怎能談論外男。
張梅兒慌張的跪了下來,“請殿下恕罪,妾身對殿下一心一意,絕無旁的心思?!?/p>
“哼,孤自然知道她現在對孤一心一意,因為孤比柳清云好看!”
張梅兒:??
太子殿下說什么呢?
……
一連三天。
太子殿下都去張承微房中。
宮人來報太子殿下又去了張承微房中時。
姜不喜眼都沒抬,用帕子抿了抿嘴唇上的油跡,
“以后太子殿下的動向不用稟報給我,他愛去哪去哪,跟我沒關系。”
“是?!睂m人退下了,心里不由嘀咕,別的嬪妃都十分關注太子殿下的動向,怎么側妃娘娘一點都不關注,還說不在乎。
斗志呢?
難道腹中已有殿下的骨肉,擺爛躺平了?
這幾天,沒有北君臨,姜不喜一個人獨占大床,一覺睡到天亮,簡直爽死了好吧。
她還找他行蹤,她瘋了吧?
深夜。
隱身在昭華苑外大樹上的兩個暗衛(wèi),看到了殿下在側妃娘娘寢殿的窗戶外踱步徘徊,好幾次想打開窗戶想翻身進去,又收回了手。
就這么僵持了幾次,最終甩袖而去。
殿下改邪歸正,不做狂徒了?
太子寢殿。
一個黑影蹲在老母雞的雞窩前,“咕將軍,睡了嗎?”
“咕咕…”老母雞雞頭轉了個方向,繼續(xù)睡,可聲音就跟鬼魂一樣,一直跟著它。
“咕將軍,別睡了,起來聊天?!?/p>
咕咕:……
“孤命令你起來!”一只無情大手的把咕將軍從暖呼呼的雞窩里抓了出來。
“咕咕!”
因為某個瘋子,老母雞被迫睡夢中起來營業(yè)。
“你說她是不是夜夜在盼著孤來,不過,孤才不如她意?!?/p>
“咕咕…”老母雞眼睛半耷拉著,聲音沒有精神。
“那女人無可救藥的愛孤,孤不去她房中,她肯定躲在被窩里偷偷哭了好幾回了?!?/p>
“咕咕…”
“孤費這么大勁,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她,結果她這么不知好歹?!?/p>
“咕咕…”
“等著吧,過不了幾天,那女人肯定會屁顛屁顛跑來向孤認錯,……”
太子寢宮門口守著的宮人抖了下身子,撞了撞身邊的另一個宮人,聲音發(fā)顫的說道,“你有沒有聽到里面?zhèn)鱽硪坏罉O其幽怨的聲音?”
“殿下宿在張承微房中,殿內沒人?!?/p>
“真的好像有,你聽?!?/p>
“我看你是太困了,幻聽了吧 。”
宮人摸了摸手臂上倒立的汗毛,他覺得真的是鬧鬼了。
明天要不要向殿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