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中午,風(fēng)和日麗,陽光明媚,藍天與白云交織成一幅美麗的畫卷,天氣好得讓人不禁心情極度愉悅,仿佛一切煩惱都隨風(fēng)而去。
圣林壹號士舍的三位好友都已經(jīng)吃好午食,回到了自已的士舍中,稍作休整,為了下午的武課做準(zhǔn)備。
“我說沈大哥呀,時間真快,說來我們已經(jīng)來到圣林學(xué)院大半年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碰面時侯的場景嘛?”蔡慶權(quán)此時正慵懶的躺在自已的床上,閉著雙眼,嘴角微微上揚的說道。
“我去,蔡老弟,這場景你大哥我做鬼也忘不了啊,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日你可是把我戲耍慘了,現(xiàn)在你大哥想起來還一肚子火呢?!鄙驏|滿臉憋屈的說道。
“是的呀,沈大哥,弟弟我也一直為這件事情懊惱不悔呢。說來,我們兩兄弟還沒有痛痛快快的暢談過一次,上次沈大哥可是和于大哥談天說地了一晚上呢?!?/p>
“是哦,蔡老弟所言極是,說來沈大哥的確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弟弟也有很多話想告訴沈大哥,要么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便讓小弟做東,在我們平陽城最大的酒家岳町樓宴請沈大哥,我們兩兄弟來個開懷暢飲,一醉方休?!?/p>
“那多不好意思啊,讓弟弟這樣破費,真的不用這么客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哥哥就在此謝過老弟了。”
沈東聽到有免費的吃食,還是在久負盛名的岳町樓酒家,那是瞬間笑得快合不攏嘴了,本來還想客氣客氣,后來一想到這個蔡老弟平時那個摳門勁,正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客氣了一句便話鋒一轉(zhuǎn)立馬答應(yīng)了下來。
平陽城,李氏最大的城邦之一,因為圣林學(xué)院的存在,世人甚至認為平陽城的繁華要比李家的都城坦斯丁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確,因為圣林學(xué)院的緣故,平陽城無可爭議的成為了大梁國最大的文識聚散地。被譽為文之圣城。
一到晚上,平陽城,大街小巷人潮涌動,商販們吆喝聲此起彼伏,琳瑯滿目的商品擺滿了街頭巷尾,各式各樣的燈籠高高掛起,燈光璀璨如星辰,一副繁花似錦的景象。
平陽城中,各式各樣的大型賭場,青樓,酒家也是層出不窮,而其中岳町樓酒家就是平陽城中最大,也是最有名的一家酒樓,當(dāng)然啦,那個價格也是貴的離譜,普通老百姓勞苦一年的薪酬,也不夠在岳町樓里消費一次。
對于岳町樓的奢華以及昂貴,土包子沈東可以說是一清二楚。而且這是為數(shù)不多一斧猛男在進入圣林學(xué)院之前就知道的事情。因為從十歲開始沈東畢生的夢想就是開一家屬于自已的酒樓。
那自然而然的對平陽城最大的岳町樓的整體情況那是了如指掌。想到今晚可以在自已夢寐以求的酒樓里大快朵頤,平時上課異??炭嗟纳驏|那是激動的連下午武課都沒心情了。
這個平時沒心沒肺的蔡老弟,那是終于做回人啦,今日自已一定得好好享受享受。
武課一結(jié)束,太陽還沒有落山,沈東就迫不及待的扯住了蔡慶權(quán)的衣服前往了岳町樓,現(xiàn)在的沈東最怕的就是因為岳町樓里的消費過于昂貴,導(dǎo)致這個弟弟出爾反爾不去了。
所以此時沈東拽住蔡慶權(quán)衣袖的力氣可別提有多大了,就怕他溜了。
平陽城的熱鬧街市,離圣林學(xué)院是有一段路程的,按照沈東和蔡慶權(quán)目前行走的速度,到岳町樓應(yīng)該也差不多需要兩個時辰,這個時候也正好是晚食的時候了。
說來這還是沈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親眼目睹了平陽城中心城區(qū)的繁榮景象,不論是商販的吆喝聲還是市民的喧嘩聲,都讓沈東感受到了滿滿幸福的生活氣息,現(xiàn)在的沈東是打死也不肯繼續(xù)回山上砍樹了。
很快兄弟兩人便來到了平陽城最負盛名的酒家岳町樓,這家擁有著百年歷史,家喻戶曉的酒家,可以說是每日晚上全都座無虛席。
畢竟常駐在平陽城的各種名門望族,達官顯貴的數(shù)量可能也就是僅次于大梁都城,在整個大梁國位列第二的存在。這些頗具身份的人宴請招待貴賓又或者是有要事相談都會首選這家大名鼎鼎的百年老店酒家。
看著酒樓內(nèi)絡(luò)繹不絕的人流,沈東倒是興奮中帶著一絲焦慮,他扯了扯蔡慶權(quán)的衣袖說道:
“蔡老弟啊,這個岳町樓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也太富麗堂皇了。但是你看這人頭攢動的景象,你有沒有訂過位置啊,我感覺大廳的位置都快坐滿了。”
“沈大哥,弟弟難得宴請哥哥一次,那自然是考慮周全了,再怎么說這都是我倆第一次的開懷暢飲,怎能坐在樓下大廳,我們的位置是在岳町樓三樓的包間之內(nèi),事不宜遲……”
還沒等蔡慶權(quán)說完,一個帶著冠帽,體態(tài)豐腴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走了上來對著沈東和蔡慶權(quán)兩兄弟抱拳說道:“蔡公子,您來了呀,在下楊祁槿,是這家店的掌柜,我們?nèi)龢堑陌鼛喝找呀?jīng)為兩位留好,恭迎兩位大駕光臨?!?/p>
大梁國所有的大型酒家,一般皆分為三樓,一樓為酒樓大廳,用餐環(huán)境較為嘈雜。二樓就會相對好些,為雅座區(qū)域,基本每桌之間的間隔很大,而且桌與桌之間還有格擋,所接待之人都是些絕對的上層權(quán)貴。
而大梁國所有大型酒家的三樓那可是不得了的存在了,這是一個酒樓最核心的地方,基本上也就三到四間包廂,不過所接待之人那可遠比一樓大廳二樓雅座的這群人高貴的多。
作為平陽城最好的酒家岳町樓,其三樓的四間包廂,那尊貴的程度可絕不是凡夫俗子可以訂到的,再多錢也不行。幾乎最低的要求就是接待三品以上的官員,或者同等級的一些名門望族。
所以說,此時的沈東在聽到了蔡慶權(quán)即將宴請他上三樓時,那開心的差點就手舞足蹈起來,眉飛色舞的對著蔡慶權(quán)說道:
“哦喲,蔡老弟啊,人不可貌相嘛,弟弟竟能訂到岳町樓的包廂,真是不好意思啊,看來今日要讓蔡兄破費了。”
“哎,沈大哥,兄弟之間說這個干啥,咱們倆兄弟之間啥感情,那可是情比金堅啊,沈大哥先上樓稍作休息,弟弟先去掌柜那點上一桌佳肴,兩壇好酒,我們今日來個一醉方休?!?/p>
說完蔡慶權(quán)便走向了柜臺,而沈東則是心花怒放的走上了三樓,進入了岳町樓最豪華的包廂,春日。
不得不說,岳町樓能被稱為平陽城第一酒家的確是實至名歸。就以這間名為春日的包間而言,可以說在整個平陽城內(nèi)再也找不到如此雍容華貴又不失古樸典雅的地方了。
古色古香的雄偉木質(zhì)門上懸掛著一塊雕花匾額,鐫刻著“春日”兩個大字,筆鋒行云流水,剛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
進入包廂后那更是別有一番天地。無論是古木所雕之窗,還是紅木所造之椅,皆是意境斐然。這種古韻雅致中不缺靈動清秀的裝修風(fēng)格,絕對是出自于頂尖的風(fēng)水大師之手。
對于酒樓充滿著興趣,此時已經(jīng)流連忘返的沈東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看著四周愜意舒心的環(huán)境,沈東的思緒不自覺的飄向了遠方。
人生啊,實在是變化無常。半年多前的自已還是一位什么都不懂的荒野村夫,終日在山上砍柴為生,現(xiàn)在竟然能坐到平陽城最豪華酒樓的包間里來了。
真是瞬息萬變的人生啊,這一切變化來的是那么的突然,但又是真真切切的發(fā)生了。說來自已之前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擁有一家自已的酒樓。
當(dāng)然沈東愿望中屬于自已的酒樓肯定不是岳町樓這個級別,準(zhǔn)確的來說就是那種村口的小酒館,那種沒有屋檐,用稻草搭建而成的。大概三五十兩銀子就夠了。
要想建造岳町樓這種級別的酒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個應(yīng)該是屬于李氏的私有家業(yè),傳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而且光看這富麗堂皇的裝修,估計都得要幾萬兩的白銀了。
說到上萬兩的白銀,自已這次靠著于天大哥的幫忙,算是贏下了此次圣林學(xué)院與帝都學(xué)院之間的新生切磋大會,加上自已現(xiàn)在在圣林學(xué)院的威望,那估計學(xué)院的這屆最佳新生的榮譽應(yīng)該非自已莫屬了吧。
這樣子,小哥我就一下子擁有了五千兩的白銀,我的天哪,這筆巨資開個平陽城頗具規(guī)模的酒樓也是綽綽有余了吧,那我沈東可以說是瞬間就走上了人生巔峰啊。
沈東是越想越開心,臉上不自覺的洋溢出了幸福的微笑。在沈東的思緒越飄越遠時,忽然一聲動聽悅耳的聲音打斷了沈東的思緒。
“沈公子,見你一面還真是難呀。”
此等娓娓動聽的聲音,若是正常男子聽了估計骨頭都要酥上一陣,但是對于沈東而言這個簡直比惡魔之聲還要令人恐懼。
這個聲音沈東那是再熟悉不過了,除了自已的老冤家,秦若水公主外,還能有誰?
在聽到秦若水的聲音后,沈東那是一瞬間便驚慌失措了起來,立馬抬頭看了看在這密不透風(fēng)的包廂里從哪里可以逃離,映入眼簾的只有眼前那扇古木砌成的窗戶了。
這里可是岳町樓的最高層啊,距離地面將近二十多米高,從這里跳下去,高階武者可能不會有什么大礙,但是自已這個剛剛步入中階武者的大塊頭就說不定了。
但是現(xiàn)在可管不了這么多了,與一點小小的受傷相比,若是被眼前這個悍婦逮到,那后果就難以想象了。
想到此處的沈東,毫不猶豫的站起了身,盡量以最快的速度向著窗戶這邊跑去。
而此時,沈東的身后再次傳來了一聲溫柔細軟卻有點急促的聲音,甚至聽上去還帶著一點哭腔:
“沈公子,你能不要走嗎,小女子有好多話想對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