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吳蘊秋來第一人民醫(yī)院親自督促賀時年外婆手術(shù)的事,在寧??h徹底傳開并炸鍋。
官場真的沒有秘密可言,前后也就半個小時不到。
關(guān)于這消息就不脛而走,引起一片嘩然的同時,各種議論更是鋪天蓋地。
“什么,這么說賀時年沒有被吳蘊秋免職?”
“不會吧,一個縣委書記親自去醫(yī)院督促一個前秘書親屬的手術(shù)?”
“這都是什么國民待遇?”
“前幾天是哪個狗日的王八羔子傳的,說賀時年被免職,簡直大言不慚?!?/p>
“怎么辦,該怎么彌補······”
······
有些人邊罵邊暗恨聽信了讒言,錯失了一個和賀時年拉近關(guān)系的好機會,差點將膝蓋都拍碎了。
一時間,消息鋪面,而賀時年久違的手機信息聲從這一刻開始,響個不停。
賀時年隨便看了幾條,都是表示慰問的。
嘴角淡笑,他一個都沒理會,悄悄將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
來到一樓,呂琛等人依然跟著出來,低眉哈腰,諂媚弄眼。
吳蘊秋沉聲道:“呂院長,還有什么事嗎?”
呂琛低頭哈腰道:“吳書記,你看,現(xiàn)在也到飯點了,要不我在對面的國泰酒店安排各位領(lǐng)導用餐?!?/p>
吳蘊秋想也沒想就回絕了,道:“不用了,不勞呂院長?!?/p>
說過之后,陪著崔弘毅先上了車,而田冪提前安排的車,也來了,她帶著美女助理黃鳶以及嚴石邦坐后面那輛。
而一號車的副駕駛留給了賀時年。
這是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賀時年依然是吳蘊秋的秘書,從來沒有改變。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呂琛腸子都悔青了,恨得在原地直跺腳,三高飆升。
心里不停的想還有什么方法可以補救?
這時,衛(wèi)生局局長袁柳也趕來,得知吳蘊秋已經(jīng)走了,留他們在這里干瞪眼后。
袁柳哼了一聲,道:“看你們辦的好事?!?/p>
說過之后,又上車,絕塵而去。
吃過飯,賀時年安排了寧??h最好的酒店。
不是因為虛榮,而是想讓崔弘毅得到最好的休息。
崔弘毅回了酒店,洗好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帶著美女助理黃鳶就下了樓。
來到醫(yī)院,嚴石邦已經(jīng)準備好了手術(shù)所需一切,相關(guān)人員也安排到位。
呂琛在一旁指手畫腳,擠眉弄眼,得知吳蘊秋沒有跟來后,他的熱情又漸漸降了下去。
崔弘毅換上防菌服,帶上口罩去了一趟ICU,看了賀時年外婆的各項指標和情況。
出來后,看了一眼手表,吩咐嚴石邦道:“準備一下,四十分鐘后開始手術(shù)。”
“崔老,人員和設(shè)備全部已經(jīng)準備妥當。”
崔弘毅看了一眼身后的黃鳶道:“麻醉師你們不用準備了,我的助理黃鳶親自上?!?/p>
嚴石邦看了一眼這個幾乎沒有開過口的黃鳶,心里有些狐疑,最后卻也點了點頭。
很多人聞聽吳蘊秋來醫(yī)院親自督促,并得知今晚就開始手術(shù)后,還是舔著臉過來了,表達了慰問之情。
到底是有心還是故作,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對于這些人,賀時年選擇性過濾,不得罪但也不會給什么好臉色。
石達海、李朝陽、張亞林等人也想過來,賀時年拒絕了,讓他們不要過來湊熱鬧。
手術(shù)前后進行了五個多小時。
而這五個小時,是賀時年這些年最難熬的五個小時。
他的心一直都提在了嗓子眼兒。
因為緊張,后背不停有細汗流出。
凌晨兩點,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開了,賀時年的心更是狂跳得厲害。
他連忙走過去,崔弘毅已經(jīng)有些虛脫了,一臉疲態(tài),賀時年下意識攙扶住他。
“手術(shù)很成功。”
這幾個字如千斤之重,聽在賀時年耳中,如禮花綻放。
頓時一股熱流席卷全身,身軀因為激動跟著顫抖,他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
“感謝您崔老,大恩不言謝,小子賀時年,永遠銘記您的恩情?!?/p>
說完,賀時年給他深深鞠了一躬。
“如果一切正常,病人明天十二點之前就會醒來。之后還需要繼續(xù)觀察和康復治療?!?/p>
“崔老,您辛苦了,我先送你回酒店休息?!?/p>
“也好,老了,確實有些累了。明天我再過來看看情況?!?/p>
方杰一直在樓下等候,這讓賀時年心中溫暖,安排他將崔弘毅送回酒店。
這一夜賀時年一直沒睡,雖然見不到人,但依然守護在醫(yī)院,直到天明。
而同樣沒睡的,還有喬家人。
當然,喬一州對父母的價值觀念越來越不解,甚至不滿,不想摻和已經(jīng)睡下了。
喬海林,衛(wèi)子琴,喬一娜三人圍坐在客廳,一臉吃了屎的模樣。
“吳蘊秋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已經(jīng)免了賀時年的職務嗎?怎么又親自跑到醫(yī)院?”
“我還聽說,給他外婆做手術(shù)的專家就是吳蘊秋親自安排,從燕京請來的。”
當先開口的是衛(wèi)子琴。
喬海林也滿臉不解,不過他在官場經(jīng)營多年。
雖沒有大的政治智慧,但也不傻。
“只能說明之前的消息有誤,賀時年并沒有被免職,我們都被騙了?!?/p>
想到自己被騙,又聽信傳言,做出錯誤判斷,喬海林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衛(wèi)子琴道:“那怎么辦?以那小子的性格,這次他外婆這樣,我們喬家什么表示都沒有,加之一娜和他吵了一架,他一定會記心里。”
喬海林道:“不行,我們還有爭取主動的機會,等手術(shù)成功,我們一家就去一趟醫(yī)院?!?/p>
衛(wèi)子琴道:“出事沒我們的影子,人手術(shù)成功了,會給我們好臉色嗎?”
喬海林嘆了口氣,心里暗恨,但必須舔著臉去。
“死馬當活馬醫(yī)了,兩會召開在即,這次吳蘊秋一定會調(diào)整很多部門,很多人事,處理好賀時年這里,我還有機會更進一步?!?/p>
“省里調(diào)查組都下來了,吳蘊秋竟然沒事,真是邪門兒?!?/p>
衛(wèi)子琴沒好氣道:“邪門兒什么?這說明吳蘊秋關(guān)系硬,沙俊海扳不倒她?!?/p>
喬海林認同地點了點頭,衛(wèi)子琴想了想,道:“要不先讓一娜打頭陣,畢竟她和那小子在一起那么多年,總不至于無情吧?”
喬一娜在一旁,眼睛發(fā)紅,心里滿不是滋味。
這次的事,她傷害了賀時年,他還會原諒她嗎?
“怎么打頭陣?”
父女兩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了衛(wèi)子琴。
“計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