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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可惜萉垟老板不在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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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前。陳勇接到電話,搖搖晃晃起身來到羅浩身邊。“羅浩,齊道長找我,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嗯?找你干嘛?有患者直接來醫(yī)院,你就別折騰了?!绷_浩瞥了一眼陳勇。羅浩對騎著小電驢的齊道長印象深刻。“業(yè)務上的事兒,你知道的?!标愑碌溃搬t(yī)院掙這仨瓜倆棗,都不夠我吃飯的,跟你混遲早得餓死?!薄澳憧梢园压Φ逻€給我?!薄鞍涯阈獾模胰タ匆谎?,齊道長說有個怪事,好像有山精野怪上了身,但又好像沒有。”“你說什么呢?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就這?”“齊道長水平一般,和來省城之前的我差不多,我現(xiàn)在不是升級了么。而且又像有,又像沒有的事兒醫(yī)院里你見的少了?診斷不明確的病人多了去了,怎么換成我們就得必須知道是什么事兒?!标愑麓筮诌值恼f著。羅浩笑了笑,感覺陳勇這么把話說出來反而不會有人懷疑,只會認為他是個網(wǎng)癮少年。不過陳勇說的有道理,羅浩覺得自己也先入為主,把陳勇他們神化了。陳勇?lián)]揮手,摘掉口罩,瀟灑離開。“喂,開車不?”羅浩大聲問道。“我滴了臺車,自己開車反而慢?!标愑戮芙^。陳勇一向心里有數(shù),路怒癥患者就別主動要求開車了,要不然一旦出車禍、哪怕是刮刮蹭蹭也耽誤時間。上了網(wǎng)約車,陳勇閉目養(yǎng)神。其實齊道長說的要比自己剛剛和羅浩說的更邪乎。之所以沒有告訴羅浩是因為陳勇覺得羅浩可能會信,而且羅浩不是這個圈子里人,不用說的太詳細。說多了反而不美。具體情況是這樣的。齊道長說山下的一個自然屯有個小媳婦,20多歲,前一陣子忽然間開始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什么她是九天玄女,一個時辰生一個孩子,九天十地之主都是她的孩子這類的胡話。聽起來倒像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網(wǎng)絡里的情節(jié)。小媳婦胡說八道有時間限制,最長也就十幾分鐘,過了就好。等過了勁兒,她自己也不記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當時家里人帶著小媳婦上山找齊道長,齊道長見小媳婦說話“神清語明”,行為正常,不像是生病。所以也沒讓她去醫(yī)院找羅浩,而是自己查看了一番。沒什么事兒,至少當時齊道長是這么判定的。他認為這個小媳婦是睡懵住了,說得夢話,胡言亂語。又或者趕上春耕不想干活,準備偷懶。這種懶媳婦和懶漢子齊道長見多了,見怪不怪。打發(fā)他們下山,齊道長還鄙夷了一陣子。東北大片的黑土地,只要和村委會承包下來,有國家的補貼,幾乎只賺不賠,賺多賺少就不一定了。(注)而且現(xiàn)在春耕也簡單,都是機械化播種,之后的施肥、除蟲之類有無人機。之所以還有年輕人留在屯子里,是因為他們都會操控無人機打藥。住也就住一段時間,忙過這陣子他們就回城里去了,哪有年輕人愿意在屯子里常住的。就這么幾天還要裝病,齊道長肯定心里鄙夷。這種人打發(fā)走就算了,等種完地她的病會自己好,齊道長不認為會有意外。但不出意外的話意外很快就到。還不到3天,男人又帶著小媳婦上山。小媳婦看著不像是裝病,臉燒的通紅,渾身打哆嗦。就在齊道長準備聯(lián)系羅浩的時候,他赫然看見小媳婦的肚子像是吹氣兒一樣鼓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速度肚子鼓起來,沒多久又癟了下去,齊道長意識到不對??伤讲閰s沒發(fā)現(xiàn)有亂七八糟的臟東西,所以給最近的陳勇打了電話,讓他來幫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自己水平不夠。陳勇坐在網(wǎng)約車上,捋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心里有些緊張。他不是戰(zhàn)斗型的魔法師、道士,擅長的是輔助。祈祈福,對陳勇來講是簡單任務。但要是讓他拿著桃木劍去降妖伏魔……陳勇還真沒做過。緊張的情緒下面帶著一些興奮,陳勇害怕之余多少有一點小興奮。最近陳勇感覺自己的功德積累的有點慢,手術(shù)量太少,這也沒辦法。羅浩下午還要去醫(yī)科大上課,一周4節(jié)大課,無形中也拖累了積累功德的速度。要是能再去一趟印度就好了,陳勇舔了舔嘴唇,心里想到。而且斬妖除魔也有功德拿,只可惜那些大家伙在建國的時候都被前輩斬殺、封印干凈,沒留下什么有價值的大家伙。想著,陳勇把注意力拉回到齊道長那面。齊道長說小媳婦的肚子忽然脹起來,難道真的是懷了什么了不得的家伙么?陳勇的思緒有些跳脫。難不成一個小時生一個的這種事兒真的存在?類似的話陳勇是聽師父姜文明說起過,姜文明并不鄙視,他認為只要有人看、能賣錢的東西都有道理。“小哥,伱去那么遠干什么?家在那面么?靠山屯的人幾乎沒了,看你也不像是種地的?!本W(wǎng)約車司機問道,打斷了陳勇的思緒。這兒不是帝都、魔都,網(wǎng)約車司機愿意聊天,也沒人會為了聊天而投訴他們。南方的邊界感在這面比較淡薄,有些司機師傅很健談。“有點事兒?!标愑滦÷暬卮鸬?。他的舌頭有點疼,不知不覺嘴唇已經(jīng)皸裂、起皮。自己還是太緊張了,陳勇面對自己的表現(xiàn)有些不滿。身為會魔法的道士,在降妖伏魔之前不應該表情淡然,到場后隨便揮揮手,讓齊道長虎軀一震,馬屁飛天豈不快哉。但自己不爭氣啊,陳勇心中無奈。哪怕給自己鼓了再多的氣,到最后依舊還是緊張兮兮的。畢竟是第一次,陳勇深深吸了口氣?!翱可酵湍敲婺阈⌒狞c。”司機師傅絮叨著。“小心什么?”陳勇凝神問道?!按笊凇!薄按笊冢?!”陳勇馬上想到一個小時生一個的大牲口?!安蛔尨蛞吧鷦游?,有人說在那面看見過黑熊。我是沒見過,但冬天的時候我在靠山屯附近看見了幾只傻狍子。那東西是真特么的傻,車都快撞上了還傻乎乎的看到底來的是個啥?!薄啊薄拔野阉鼈償f走,結(jié)果送人回來后那群傻家伙還回來看個究竟。你說,就這智商,沒滅絕都得說是咱保護的好?!薄拔壹矣欣弦惠吜粝聛淼尼笞悠?,那毛厚的,一抓一把,但薅了幾十年竟然沒薅禿……”“我有個親戚去土澳,遇到擊槍事件。土澳的人都跑走,可我家親戚卻先是逃走,后來好奇勁兒上來了,還要回去想要看個究竟。我就覺得他跟傻狍子似的,回去看毛線!”司機師傅不斷地絮叨著,根本不需要捧哏。每次話題要掉地上的時候他總會自己把話撿起來,然后繼續(xù)。這也是一種技能,而且司機師傅把這項技能點的相當高。陳勇緊張著。他感覺自己的臉色肯定慘白慘白的,只能希望是只女飄,看見自己臉的時候會愣一下神。要是上來直接刀兵相見,陳勇都不知道該怎么做。被人給秒了就沒什么意思了?!靶「纾以趺纯茨氵@么緊張?你該不會是犯事兒了準備去靠山屯躲一躲吧?!彼緳C師傅開始打趣?!皼]有?!标愑碌穆曇粲行┘怃J,明顯的緊張?!皠e怕。”司機師傅鼓勵道。“???”陳勇一怔?!澳憧隙ㄊ呛托∨笥鸭s會,那面有幾家民宿,我聽說還不錯。我跟你講啊,等你到我這個歲數(shù)就知道讓你失望的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你什么都沒做?!薄拔夷贻p的時候,鄰家小妹情竇初開,約我去公園。黑燈瞎火的,換我現(xiàn)在……嘿!”前面?zhèn)鱽砟腥硕级男?,有些油膩。“可惜了,那時候我想的是自己沒錢,不能給鄰家小妹一輩子的幸福,所以什么都沒做,老老實實的。現(xiàn)在每次想起來,我都特么后悔的要命?!薄叭思乙氖且惠呑用??肯定不是啊!要是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鄰家小妹失望?!薄案鐐?,加油!”“別想那么多,活在當下!”司機師傅已經(jīng)把陳勇歸為初哥,緊張兮兮的去和女朋友約會的初哥。陳勇哭笑不得?!拔腋阒v,我都不想接你這單,因為我的小情人要開直播了?!薄伴_直播?你是榜一大哥么?”陳勇習慣性的懟了一句。“不是榜一大哥就不能暗戀了?我就看個熱鬧。老話怎么講?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咱沒錢,也不會傻到網(wǎng)上打賞只為了妹子夾一聲——謝謝哥哥的小心心。”司機師傅倒看得開,“捧個場,看個熱鬧就得了?!薄翱纯矗俊标愑孪乱庾R的舔了舔嘴唇?!芭叮靠梢悦??”“你別多看,好好開車,我是說我看看?!彼緳C師傅把車停到路邊,打開手機直播掛到支架上,隨后又開起車。音樂聲中,一個妹子在夾里夾氣的直播著。皮膚白皙,身材火爆。“看,我家小妹兒身材好吧?!彼緳C師傅目視前方,似乎聽到夾里夾氣的聲音就能讓他神清氣爽?!凹俚??!薄吧??”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靜脈凸起?!傲硕嗌傥也恢?,但看現(xiàn)在的身材……我說句實話?!闭f起女主播,陳勇輕松了起來,聲音也不再緊張,馬上要面對的危險似乎都煙消云散。這,是陳勇的領(lǐng)域,他是這個領(lǐng)域身經(jīng)百戰(zhàn)、千戰(zhàn)的王者?!八纳媳酆托「辜∪夂苌?,但是呢,形狀卻是肌肉底座才能撐起來的半球形。上弧飽滿外突,下墜時顫動幅度達不到脂肪型的一半,很明顯就是墊片導致的。”司機師傅怔怔的開車。他被陳勇一套專業(yè)至極的組合拳打的七葷八素。一般的老爺們就看個熱鬧,哪里有這么專業(yè)的評價。然而,司機師傅上一秒還在看著“自家小妹兒”,下一秒就被陳勇一頓犀利點評。司機師傅啞然無語。已經(jīng)來到陳勇的領(lǐng)域,陳勇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后緊張大幅度削減,便仔細盯著女主播開始點評起來。二十多分鐘匆匆而過。“所以呢,我認為她的年齡大概在35-40歲之間,基礎(chǔ)身材靠外物,然后各種科技都加上。如果現(xiàn)實中榜一大哥真實存在,不是后面的公會的話,見面后會大失所望?!薄按蟾啪瓦@樣,你還有什么要問的么?”司機師傅默默的關(guān)閉直播,了無生趣。陳勇微笑,整個人充滿了活力。面對著未知的一切,陳勇覺得自己又行了。來到山腳下,陳勇和司機師傅告辭,下車一溜小跑上山。年輕,身體好,哪怕爬山也沒那么累。來到山腰道觀,齊道長面色冷峻的站在院子里,手里拎著桃木劍,左手捏了一個古怪的手勢,似乎正在猶豫?!褒R道長,我來了。”“陳……家小哥,小心?!饼R道長沉聲喝到。陳勇放眼看去,一個女人躺在地上。身下有幾層衣服,看樣子應該是齊道長幫著鋪的。女人的肚子有點鼓,但是并不像齊道長描述的那樣,肚子忽然漲起來。以陳勇的經(jīng)驗來看,女人的四肢都很瘦,肚子完全不符合比例的鼓脹起來,特別怪。雖然和齊道長的描述有區(qū)別,可依舊不對勁兒。“什么情況?”陳勇膽怯問道?!安恢?,我查了下,沒發(fā)現(xiàn)有異常。感覺像是生病,可……一看就不是生病?!饼R道長說著,從身邊的包袱里拿出一身道袍扔給陳勇。披上道袍,陳勇總覺得有些遺憾。自己的頭發(fā)不夠長,不夠飄逸,不夠帥!能不能降妖伏魔在這一刻似乎并不重要,帥才是一輩子的事兒。以后要留頭發(fā),陳勇腦海里閃過這么一個不著四六的想法??删驮谶@時候,躺在地上的女人半邊身子不斷抽搐,另外半邊身子像是水泥澆筑的一樣,邦邦硬,一動不動?!肮竟竟緙~~”女人的喉嚨里發(fā)出一連串的小雞的叫聲,仿佛在這一瞬間,她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小雞。這是啥啊!陳勇愣住。隨即女人開始大口的吃著空氣,就像是饕餮一般,帶著一些貪婪。與之同時,女人的肚子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瓣惣倚「?,我……我……要除魔衛(wèi)道!”齊道長顫聲說道。陳勇知道齊道長也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兩人可以說都是菜雞。盛世之下,國運隆昌,妖魔避讓。就像掃黑除惡一樣,魑魅魍魎都少了很多,沒實戰(zhàn)經(jīng)驗也是正常的。安安靜靜的修煉,白日飛升難道不香么?“稍等!”陳勇還有一絲理智,他馬上阻止了齊道長?!罢堦惣倚「绯鍪帧!标愑掠仓^皮查看一番,不知道是自己道行不夠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沒有感知到任何邪祟氣息?!昂饉~~”就在陳勇疑惑的時候,女人喉嚨里忽然傳來一聲虎嘯,隨即女人爬起來,眼睛里充滿血絲,脖頸直勾勾的,看上去有些僵硬。像生化危機里的小boss,手腳并用,昂著僵硬的脖子抬頭死死盯著陳勇。剎那,陳勇被嚇的手腳冰涼?!昂饉~~”“孽畜!”齊道長厲聲吼道,左手的手訣快速掐動。可就在手訣要完成的一瞬間,陳勇的手按住齊道長手指的最后一個動作。“等一下?!薄霸趺??”“我……問問?!标愑掠仓^皮拉住齊道長,拿出手機。女人雖然表現(xiàn)的極其兇惡,但似乎對二人有所畏懼,還沒動手,只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兩人。陳勇的手顫抖著撥通了羅浩的電話。搖人不丟人,陳勇早已經(jīng)跟羅浩學會了搖人。羅浩在協(xié)和的搶救中都能搖人,自己憑什么端著?哪怕現(xiàn)在在青城山,又解決不了的問題也得搖人,陳勇的觀念就是這么淳樸?!傲_浩,救命?!标愑乱膊粏?,簡短講了一遍事情?!澳阏f沒事,那就是沒事,現(xiàn)在去查體?!绷_浩的聲音傳來?!吧??!”陳勇看著虎視眈眈的女人,后脖頸發(fā)涼?!澳悴皇钦f沒事么,那就是生病。”羅浩道,“身為一名醫(yī)生,你不去查體還準備干什么?”“羅浩,我要是死了你記得給我多燒點紙?!薄傲瞬黄鹬貍滥哪敲慈菀住!绷_浩的話輕飄飄的傳了過來。陳勇四肢冰冷,他認為羅浩根本不知道自己這面發(fā)生了什么?!傲_浩!”“我是相信你的判斷,你不是說什么異常都沒有么,那只能是生病?!绷_浩的話傳來。哪怕隔著手機,隔著百十里地,陳勇似乎都能感受到羅浩身上傳來的陽光與熾熱。身上的寒冷似乎好了一點??申愑逻€是膽怯,尤其是看見怪異莫名的女人的時候,陳勇感覺山上的小風嗖嗖嗖的吹進后脖頸子里?!傲_浩……我不敢?!标愑乱膊怀褟姡瑢嵲拰嵳f。自己曠世容顏在女人面前失了效,再加上女人手腳并用,伏在地上仿佛猛虎一般,所以陳勇還是下意識的實話實說。這時候逞強只能害了自己?!澳銊e著急,說說看見的情況?!绷_浩的聲音傳來。羅浩似乎在快步走著,聲音飄忽不定。“她現(xiàn)在趴在地上,看起來有點笨,想要撲過來咬我,但每次一動都頓一下。我想應該是奪舍的臟東西和原本意識之間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薄肮矟д{(diào)?”“啥?”“你說的情況,我感覺是共濟失調(diào),很標準的。”羅浩道,“其他呢,還有什么表現(xiàn)?”艸!共濟失調(diào)四個字讓陳勇冷靜下來。換個角度去想,似乎也有道理。“羅浩,她為什么趴在地上?”“癲癇發(fā)作,什么情況都有可能,你看她脖子,有沒有頸項強直?!薄坝校 标愑潞敛华q豫的回答。女人的脖子肌肉線條分明,繃繃緊,仿佛是拉滿的弓弦,充滿了力量感。本來極其恐怖的狀態(tài),但用共濟失調(diào)和癲癇發(fā)作來描述的話,陳勇感覺自己的膽氣都壯了少許?!八幻嬷w正常,另外一邊看起來沒什么勁兒。”“偏癱,典型的神經(jīng)癥狀?!薄翱墒撬齽倓偤韲道锇l(fā)出小雞的咕咕咕的叫聲,現(xiàn)在像是老虎一樣在吼。”“不懂。”羅浩簡明扼要的回答道,“下一條。”陳勇把自己觀察的點點滴滴告訴羅浩,幾分鐘內(nèi),漸漸拼湊起來病情梗概。“腦膜炎!”羅浩道,“那我就不去了,你趕緊帶著患者過來?!薄傲_浩,你確定?我要是過去,她撲上來把我撕碎……”“那是你學藝不精,你不是說沒事兒么?!绷_浩道,“現(xiàn)在就你說的癥狀,我判斷是無菌性腦膜炎,但為什么會發(fā)病,還要做一些檢查。”“……”陳勇沉默?!斑@樣,患者暫時不會有問題,你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看看能不能把患者送來?!薄拔椰F(xiàn)在開車去迎你,在哪遇到都行,要是你害怕,我直接上山。”“有我在,放心?!绷_浩安慰陳勇,電話里傳來大牛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拔以囈辉??!标愑聮鞌嚯娫挘o羅浩發(fā)了定位,隨后凝神看著女人。幾分鐘的時間,女人的臉更紅了,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看起來猙獰可怖。但要是用醫(yī)學詞匯來解釋,女人現(xiàn)在處于發(fā)熱狀態(tài),面部肌肉痙攣,這都是腦膜炎的體征。再加上頸項強直、共濟失調(diào)、不自主運動、肢體震顫,情況似乎已經(jīng)明朗。陳勇漸漸有了些膽氣。“你冷靜點,我是醫(yī)生?!标愑麓┲琅?,手里拎著桃木劍,嘴里說著自己是醫(yī)生,漸漸靠近女人。齊道長感覺這幅畫面荒謬至極?!拔沂莵韼湍愕模惚M量配合我一下,別耽誤了治療?!标愑乱贿叞参恐耍贿吘彶娇拷?。他像是在和女人說話,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删头路痍愑碌目拷|怒了什么存在,女人身體里的力量被抽走,四肢無力,一下子摔在地上。隨即女人仿佛被無形的手壓住,被薅住頭發(fā)把頭拉起來?!瓣惣摇饼R道長剛要拉住陳勇,但陳勇卻一抬手?!皼]事,要相信自己?!标愑碌穆曇粲行╊澏?,“這是角弓反張,我上學的時候?qū)W過?!薄????”齊道長問號臉?!昂艿湫偷慕枪磸?,一般見于破傷風患者。咦?破傷風感染么?好像也是神經(jīng)癥狀。”陳勇用自言自語給自己打氣,一邊說一邊靠近怪異的女人。他的恐懼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淡了很多,雖然女人看起來古怪,可是依舊能解釋?!暗篱L……”女人的丈夫滿滿恐懼,但還是堅持守在女人身邊,雙腿打著哆嗦哀求道?!胺判模形??!标愑聦W著羅浩鼓勵男人。他也希望女人一旦暴走,身邊能多個人總是好的。但這些小心思說不出口,也不好意思說。死道長不死貧道的心思,以陳勇現(xiàn)在的水平還沒辦法從容面對。陳勇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這要是倒在地上抖的不行,再加上尿了,以后還見不見人了。哪怕是死,也要帥死,不能慫!來到女人身邊,陳勇努力鼓足勇氣伸出手。額頭滾燙。發(fā)熱!陳勇見沒有受到攻擊,膽子越來越大,招手喊道,“齊道長,叫120急救車。”齊道長一怔,隨后苦笑,“陳家小哥,我這里偏僻,120急救車都找不到地兒?!薄拔矣熊?。”男人說道?!昂?,帶著去醫(yī)院?!标愑孪炔轶w,心漸漸穩(wěn)了起來,他越來越覺得羅浩的判斷是對的。要對自己有自信,羅浩都相信自己,自己竟然不相信,還有天理么!有了思維定式,陳勇怎么看女人都像是患者,而不像是被邪祟上了身。至于那些怪異的動作也都有解釋,沒有解釋的——比如說肚子鼓起來,陳勇認為是自己的水平不夠,所以才看不出來。幾人七手八腳把女人按住,陳勇不斷提醒別用力,避免骨折等外傷。齊道長的桃木劍扔到一邊,忙的滿身大汗。把人抬出去,陳勇心里叫苦。男人有車是有車,但是一臺農(nóng)用三輪車。這……“能行么?”男人忐忑的問道。“不行也得行。”陳勇見不管是患者的愛人還是齊道長都沒主意,便一言而決,指揮人把患者抬上農(nóng)用三輪車的后斗里。“你,抱著你愛人,看著她別咬舌頭?!薄搬t(yī)生……”男人看著穿著道袍的陳勇,醫(yī)生兩個字艱難的喊出口?!拔也环奖??!标愑抡J認真真的胡說八道,“我開車,你把人看好,別掉下去?!薄褒R道長,委屈你幫個忙?!标愑抡f完,一撩道袍下襟,像騎二八杠似的偏腿上了農(nóng)用三輪車的駕駛位。嘟嘟嘟~農(nóng)用三輪車冒了兩股黑煙,緩緩啟動?!澳銈€傻逼,修路是這么修的么!”很快,陳勇的罵聲在山間回蕩。開起車的陳勇像是被加了魯莽詛咒,路怒癥x,連山間的小路都要罵一頓?!吧当气B,胖的都飛不起來還擋道!信不信老子把你撞死拎回家燉了吃!”“……”“……”山里、林間,雞飛狗跳。影影綽綽有猛獸的身影,但在陳勇的怒罵下諸神退避。你個傻逼在山巒中回音不斷,層層疊疊,宛如咒語一般。齊道長被顛的臉色發(fā)白,幾次他都感覺陳勇要把農(nóng)用三輪車開進山澗里。那種瀕死感已經(jīng)動搖道心。要是有下次,絕對不會跟著陳勇瘋?!傲_浩,你他媽快點,別開車開的跟娘們似的?!标愑吕^續(xù)路怒癥著,“我騎著農(nóng)用三輪車,你看著點!”“你那破車油門焊死肯定能開到300,你可勁兒開,我給你交罰款!”天色一點一點變暗。好在陳勇下山的時候天色還亮,沒出什么大事。風很烈,陳勇雖然被灌了一肚子的冷風,但還是忍不住的罵著。從路邊的雜草再到經(jīng)過的車輛,沒有一個他看得順眼的。哪怕是遠處山澗里若隱若現(xiàn)的野獸,只要一冒頭都得被陳勇罵幾句傻逼。直到看見羅浩的標志307,陳勇把農(nóng)用三輪車停到路邊,下車后喘著粗氣,這才從路怒癥中脫離出來?!霸趺礃??”羅浩停車,下車后一邊問一邊看向女人。一個詭異的診斷出現(xiàn)在羅浩眼前——自免腦,無菌性腦膜炎。羅浩無視了后面一系列的診斷,目光落在自免腦上。這種罕見病竟然能讓齊道長碰到,的確不怪他。這患者哪怕是去醫(yī)大一院就診,大概率也會被誤診?!袄鬯牢伊?。”陳勇有些疲憊,“我開車就愿意罵人,控制不住。好累……”陳勇的聲音嘶啞,看樣子的確罵了太多句,聲帶都開始痙攣。羅浩沒理會陳勇的啰嗦,做了簡單查體后把女人抬上后座?!霸趺礃??”“考慮是無菌性腦膜炎,去醫(yī)院做檢查?!绷_浩道。“真的?”“你見我拿患者開過玩笑么?”羅浩瞥了一眼陳勇?!八凉q肚是怎么回事?”陳勇坐上副駕,扎好安全帶。但隨后想起什么,解開安全帶下車。“齊道長,她生病了,我和羅浩帶她去醫(yī)院,你……開著三輪車回去吧。天黑了,注意安全?!饼R道長臉色有點白,連連點頭。陳勇平時看著挺正常的,但剛才憤怒的開車罵人,好多次齊道長都感覺陳勇要帶著他同歸于盡。又上車,陳勇沒了精神頭,看起來有些萎靡?!澳阍趺戳??!薄袄??!标愑聡@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患者?;颊咭呀?jīng)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沒有神經(jīng)癥狀?!傲_浩,現(xiàn)在怎么沒事了?”“間斷的,無菌性腦膜炎的正常體征?!绷_浩緊了緊安全帶,打開無人機大燈?!澳愀陕铮俊薄白ゾo時間回去,省道,車多,燈光開足點。”羅浩雙手握緊方向盤,身子挺的筆直,目視前方。在無人機大燈的指引下,羅浩疾馳向醫(yī)大一院?!拔??”麻總柳依依接起羅浩的電話。“急診鎮(zhèn)定?啥患者?”“靠!這就去?!甭榭偭酪缆槔牧嗥鹣渥樱凹痹\會診,我去看看。”說完,她披上一件深綠色的無菌衣,套上鞋套大步趕去急診科。嘩啦嘩啦~腳上的鞋套一直在響著?!靶×?,你怎么來了?”急診科的醫(yī)生看見麻總柳依依后問道。“羅教授說有個無菌性腦膜炎的患者,馬上就到,讓我給個鎮(zhèn)定,好抽腦脊液做檢查。”“?。?!”急診外科的醫(yī)生笑容滿面,內(nèi)科醫(yī)生頓時嚴肅起來。麻總柳依依見羅浩還沒到,便走到急診門口。霓虹閃爍,柳依依特別討厭急診倆字,也討厭住院總這三個字。要是人能不生病,那該有多好。正想著,忽然一溜無人機出現(xiàn)在視野中。“哇哦~”麻總柳依依瞪大眼睛看著無人機。這是誰家的無人機怎么飛這么低!隨即柳依依便看到了羅浩的標志307在無人機燈光指引下出現(xiàn)在醫(yī)院大院里。?。?!“我艸!”急診內(nèi)科醫(yī)生直接罵了出來。簡直太炫酷了!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標志307在無人機大燈的照耀下仿佛超模走維密紅毯一樣迅速開過來。其他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紛紛避讓。這一刻,急診內(nèi)科醫(yī)生都想把自己的小米電車給換掉,換成老掉牙的標志307?!翱?!”雖然這個形容詞比標志307還要老舊,可剎那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眼前的這一幕。“平車!”羅浩搖下車窗,一邊開一邊大聲吼道。標志307沒有急剎,而是穩(wěn)穩(wěn)的停到急診科門口。拉開車門,麻總柳依依一下子愣住。里面的患者角弓反張,嘴角吐著白沫,情況要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嚴重?!傲_教授,直接收入院吧?!薄班?,直接收入院?!绷_浩點頭,“神經(jīng)內(nèi)科,初步診斷是……”“那你找我來干嘛?”“去神經(jīng)內(nèi)科也得你給鎮(zhèn)定一下,一樣的。”羅浩幫著把角弓反張的患者太下車,這才松了口氣?!傲_教授,路上遇到的患者?你這怎么走到哪患者就病到哪?”“害?!绷_浩見急診科的醫(yī)生護士在忙碌,苦笑,“要是沒我,估計得誤診?!薄埃。?!”麻總柳依依驚訝的看著羅浩,見羅浩的確不是在炫耀,而像是實話實說,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羅浩開了一路夜車回來,一屁股坐到候診區(qū)的椅子上等急診科給患者帶上心電監(jiān)護推去神經(jīng)內(nèi)科。這次可是真的危險,羅浩感覺自己要不是有幸運值加持,應該不敢去接患者?!搬t(yī)生,開塞露我用了也沒效果啊?!币粋€男患者大咧咧的走進急診內(nèi)科診室問道?!坝昧藥字В俊薄?支。”“你沒用錯吧。”急診內(nèi)科醫(yī)生問道?!皼]用錯,肛塞的,我知道?!被颊卟恍嫉恼f道,“口服開塞露這種梗太老了,我上網(wǎng)的好不好?!薄皯摬粫?,不行我給你用甘油灌腸劑好了?!奔痹\內(nèi)科醫(yī)生一頭包,隨口敷衍著。反正這患者也不急。“甘油灌腸劑好用吧,開塞露的瓶子塞進去,差點沒把我塞出肛裂?!薄????”急診內(nèi)科醫(yī)生剛要去指揮著把患者送去神經(jīng)內(nèi)科,聽患者這么說,腳步頓了一下。“你說什么?”“開塞露的瓶子干干巴巴的,塞進去很難啊,我哪說錯了么?”“你連外包裝一起塞進去的?”“???”患者也愣住?!皼]排出來?”急診內(nèi)科醫(yī)生問道?!笆前?,一點用都沒有,我就說不用開塞露,你一早給我開那個什么灌腸劑就好了?!薄安皇牵艺f你連瓶子一起塞進去的,瓶子沒排出來?”“哪不對么?”“老隋!”急診內(nèi)科醫(yī)生喊道,“這兒有個直腸異物的患者!”說完,急診內(nèi)科醫(yī)生看向患者,“你去外科,外科醫(yī)生跟你解釋。”說完,他帶著平車急匆匆離開。患者有角弓反張,急診內(nèi)科醫(yī)生也不敢輕忽?!霸趺催B瓶子都塞進去了,真牛!”柳菲菲贊道。“呵呵。”羅浩伸手幫柳菲菲拎起插管的箱子,“我取過一種中藥,用法用量上寫著遵醫(yī)囑,注意事項上寫著——禁用此盒沖服。”“禁用此盒沖服?”柳菲菲哈哈一笑?!昂孟裾f到我心里去了?!薄八悦?,再怎么看起來無稽的注意事項都是臨床血淋淋的教訓,沒轍?!薄耙院箝_塞露是不是得出個視頻教學?”陳勇問道。這就有點過了。羅浩嘿嘿笑了笑,把剛剛的事兒忘到腦后,跟著來到神經(jīng)內(nèi)科。和內(nèi)科值班的住院總說了患者的既往史、現(xiàn)病史,羅浩提出自己的建議——先做b超,然后鎮(zhèn)定,抽腦脊液送化驗檢查。連麻總都帶來了,內(nèi)科醫(yī)生沒有拒絕的理由。b超發(fā)現(xiàn)卵巢左側(cè)檢測出一個45大小的畸胎瘤!緊接著又在女患者的右側(cè)卵巢上探查出了一個呈腦組織形態(tài)的畸胎瘤。過了幾個小時,腦脊液及血清的自免腦抗體檢測,結(jié)果顯示自免腦抗體滴度(nr抗體的濃度)高達1:1000。本來內(nèi)科醫(yī)生不懂這個檢查的意義所在,但羅浩堅持,她也沒說什么??匆娊Y(jié)果后,內(nèi)科醫(yī)生傻了眼。“羅教授,這是啥意思?”“自免腦?!绷_浩沒有嘲笑她,自免腦本身就是罕見病,絕大多數(shù)醫(yī)生一輩子都沒見過一例。神經(jīng)內(nèi)科給了針對性治療,等患者病情平穩(wěn)轉(zhuǎn)去婦科手術(shù)。羅浩終于松了口氣?!傲_浩,謝謝?!标愑潞土_浩走出醫(yī)院,他用肩膀撞羅浩的肩膀,認真的說道?!爸x?你謝我干嘛?”“你告訴我要有自信?!标愑驴粗挥袃深w星星的天空,悠然說道,“事實證明我的水平還是不錯的。”羅浩笑道,“餓了,去吃飯。想丁老板的串了,可惜他不在省城?!薄敖兄厦虾痛竽葑樱裉煳艺埧??!标愑乱鈿怙L發(fā)。羅浩想了想,“既然是你請客的話,叫著柳依依吧。”“叫她?”“我給柳總打電話讓她來幫著麻醉,柳總從頭跑到尾,喊著,喊著,一起去。”說完,羅浩撥打柳依依的電話?!傲偅黄饋沓钥陲垺!薄安涣?,我要是走的話還得請假,這個月我的假期留著等相親呢?!绷酪栏纱嗟木芙^了羅浩的建議?!拔疫@里有一個眉清目秀的住院醫(yī),你看合適么?”羅浩笑吟吟的看著陳勇?!瓣愑履莻€浪貨?”柳依依不屑的說道,“不去。”“我這里還有一篇有關(guān)于自免腦的個案報道,國家第一版罕見病目錄里錄入的自免腦,估計影響因子應該在15以上。你要是來,最少是個第二作者,要不共同第一作者也行?!薄捌H!你在哪!”羅浩和柳依依說了幾句后掛斷電話。“你叫柳依依干嘛?還要給她一個個案報道,給老孟不香么?”陳勇魂不守舍的問道。羅浩覺得奇怪,他上下打量陳勇,“你該不會真的喜歡柳依依吧。話說啊,她是國家二級運動員,身材正經(jīng)不錯?!薄癶e,tui!”陳勇不屑,“羅浩,剛剛的患者讓我境界有些松動,她還沒做手術(shù)呢!我估計這事兒有海量的功德,不是+1那么簡單!”“哦?!”羅浩神色一動,面露喜色。陳勇能幫自己把幸運值+n,升級肯定是好事兒?!瓣P(guān)鍵是這事兒沒完呢,還會有后繼的功德?!标愑乱恢卑侯^看著滿是光污染的夜空。城市里強烈的光早就把夜空變成霓虹,只有兩顆倔強的星星還在眨著眼?!跋胧裁茨??飛升?”“不敢想,太遙遠?!标愑聡@了口氣。雖然在嘆氣,但陳勇還是臉上帶著難以遮掩的喜悅?!傲_教授!我的論文呢!”麻總柳依依風風火火的趕來。平時羅浩見柳依依,她穿的都是手術(shù)室的標準隔離服,戴著個花帽子,千篇一律。今兒是第二次看見柳依依穿便裝。一件寬松的外衣胡亂穿著,里面是緊身衣,隱約能看見腰腹肌肉的線條。柳依依好像是要去健身館健身,而不是三五好友一起去吃飯?!半S便寫,隨便發(fā),你要相信我的論文能力。”羅浩招招手,隨后上了車?!白甙?!”柳依依上車后馬上催促。這脾氣……比自己都要急,是去吃飯而不是搶救患者!羅浩一邊拿著手機給王佳妮發(fā)信息,一邊說道,“等一下老孟,他回去取點東西?!薄傲_教授,今天我得敬你一杯?!绷酪郎癫娠w揚。“我不喝酒,喝多了手不穩(wěn)?!绷_浩直接拒絕?!澳挠欣蠣攤儾缓染频?!”“你晉級就差論文了?”羅浩挑眉問道。“媽的!”柳依依直接開罵,“好好的當醫(yī)生就不行么?寫什么狗屁論文!那東西能當吃還是能當喝!還是能幫著搶救患者?!薄袄捉淌冢斈陙磲t(yī)院的時候我還沒來,聽老醫(yī)生們說在手術(shù)室里根本看不見他人影,一門心思在科里搞科研、寫論文。等我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成副高職,要帶組了?!薄拔腋^他幾臺手術(shù),怎么講呢,我感覺雷教授的手指頭笨的都不分瓣。做手術(shù)?就他也配!”羅浩笑了笑。類似的情況并不罕見,現(xiàn)在醫(yī)院很多科室都養(yǎng)著一個專門寫論文的醫(yī)生。論文醫(yī)生寫論文,蹭科里的獎金,也不用值夜班,偶爾幫一下就行。但寫到一定層次就開始學手術(shù),這種都是后面有大背景的存在,比如說雷教授。難怪柳依依一直腹誹。“那是你水平不夠,你看我,再看羅浩,論文一大把,手術(shù)也不能說做的差吧?!标愑侣朴频恼f道。“你?你就是沾了羅教授的光。來來來,你給我講一下遇到羅教授前你發(fā)表了什么論文。”“……”陳勇被柳依依犀利的話語懟的啞口無言?!把θ视赂_教授一組都能發(fā)柳葉刀!”柳依依最后又補充了一句?!把θ视率钦l?”“我爺經(jīng)常下棋的老伙伴,有腦梗后遺癥,哆哆嗦嗦的?!薄埃。?!”說著,孟良人趕過來。他拉開車門看見柳依依坐在后排,微微笑了笑,轉(zhuǎn)身去另外一側(cè)打開車門上車?!半S便吃口,大家都餓了。”羅浩啟動標志307,但卻沒有用無人機大燈。炫酷的標志307又變成了一臺2、30年前的破車?!傲_教授,你晚上沒手術(shù)吧?!绷酪雷穯枴!拔摇纫槐?。”羅浩也有些無奈,對于熱情如火的柳依依,羅浩是真不知道怎么拒絕。這姑娘的性子就是這么直接,要不然搶救的時候怎么會那么麻利。簡單直接點好,少了很多溝通成本,羅浩心里給柳依依找了一個借口。來到王佳妮住的出租屋附近的一家小店,幾人進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店里面人不多,都是吃第二頓來喝酒的。屋子里滿滿的酒氣和吆五喝六的聲音。羅浩搬椅子坐在兩個位置中間,孟良人笑瞇瞇的問隔壁桌要了一把椅子坐在過道位置。柳依依直接去點菜。很快,王佳妮蹦蹦跳跳的跑進來。羅浩往外挪了挪,把里面的椅子擺好伸手拍了拍?!巴砩显趺催€有宵夜呢?”“我們忙了一下午,還沒吃飯?!绷_浩微笑,溫柔說道?!皝韥韥?,喝酒!”柳依依回來后看了一眼座位,坐在王佳妮對面,身邊是陳勇。“我不喝酒?!标愑碌馈!盀槭裁??”“道士?!标愑碌卮鸬??!暗朗坎荒芎染??”“全真不能,正一可以,我呢~~~”“你什么?”“我不是全真,又不是正一,就是單純的不想喝?!标愑滦Σ[瞇的說道。老板抱了一箱啤酒過來?!昂葍煽?,一會找代駕回去?!绷_浩道。陳勇笑著看了一眼羅浩,又瞥了一眼王佳妮,“老板,起子。”“要什么瓶起子。”柳依依不屑,隨手拎起一個酒瓶子,又拉起一縷長發(fā)。“啪~”瓶蓋飛起?!ⅲ哼@一點存疑,聽好多人說賠錢。但虎林老家的親戚好像收入都不錯,有可能是那面比較特殊?且說著,諸位大人別挑毛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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