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除阿萊格雅外的所有人瞬間緊張了起來。
羅伯特身體低伏下去,卡珊德拉做出戰(zhàn)斗姿勢,一只手已經(jīng)握上了騎士劍,就連伊萊亞斯也警戒起來。
“是白魔鬼追上來了嗎?”
羅伯特語氣凝重地問了一句。
“不是。”
安德尼輕輕揮手,他們所有人的氣息都變得隱晦起來。
“不要亂動,不然會被發(fā)現(xiàn)?!?/p>
伴隨著這句話,其他人配合起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剛融入環(huán)境沒幾秒,天空之上便飛過好幾道身影。
他們的速度并不快,并且站位也有一定的說法,最外圍,五道身影均勻分布。里圈則是三道身影,最中間則只有一人。
除開最中間的那個人意以外,每一位騎士身上都散發(fā)著極強的氣勢。
毫無疑問,他們?nèi)际莻髌骝T士。
那么,最中間的人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再猜測,毫無疑問,這是一名主教!
按道理來說,常規(guī)狀態(tài)下,一名主教身旁只會有五位傳奇騎士保護。
教會的傳奇騎士的實力在傳奇這一等級中并不算強。
但不管多么弱,傳奇依舊是傳奇,戰(zhàn)斗力遠不是白銀或者黃金能比的。
而現(xiàn)在,除開五位傳奇外,主教的身旁又額外多出三位傳奇騎士的身影。
根據(jù)其鎧甲樣式來看,這三位傳奇騎士隸屬于騎士團中的【黑色圣堂】。
【黑色圣堂】是一支獨立的騎士團,里面的成員皆為傳奇騎士,是教會所隱藏的最深的力量。
每次,當他們現(xiàn)身的時候,就說明教會當中有大事發(fā)生了。
而根據(jù)主教的前進方向來看,他似乎是要回到神都當中。有什么事能讓教會放出【黑色圣堂】,并護送主教返回神都避險呢?
總不能是有主教死了吧!
伊萊亞斯如此猜測著。
其他人的心情也并不美麗,卡珊德拉身為騎士團的一員,自然知曉【黑色圣堂】的存在。
阿萊格雅更是如此,看著天空中被八位傳奇騎士圍在最中間的主教,她的內(nèi)心忍不住想到:
如果將這些傳奇騎士分配到各個地區(qū),惡魔和異魔的傷人事件是不是就會大幅減少呢?
安德尼則完全沒理會頭頂飛過去的騎士,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阿萊格雅,此時的她,完全可以發(fā)出動靜,吸引上方騎士的注意。
至于羅伯特,他根本不關注這些,他只想大開殺戒。
于是,他開始朝著伊萊亞斯打手勢。
“老大,要不要動手,八個傳奇打不過我們的!”
此時的羅伯特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安德尼的提醒,后者眼角狠狠抽了幾下,隨后,立刻加大了屏蔽的力量。
天空中,【黑色圣堂】的一名騎士察覺到了些許動靜,他低頭看了一眼,下方并沒有任何異常。他有心下去查看,但因為護送主教的任務更加重要,最后只得作罷。
看著面色興奮的羅伯特,伊萊亞斯微微搖頭。
見此,前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起來。雖然有些失望,但羅伯特依舊聽從了伊萊亞斯的話,沒有再嘗試動手。
于是,這次偶遇便到此結束。
等到騎士們遠離之后,安德尼抬手,將屏蔽撤回,然后語氣不善地說道:“蠢貨,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們差點被發(fā)現(xiàn)?!?/p>
羅伯特無所謂地打了個哈欠:“嘰嘰喳喳叫什么呢,被發(fā)現(xiàn)就打唄,又不是打不過?!?/p>
聞言,安德尼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老大,剛剛多好的機會,為什么不動手???”
“還不是時候。”
伊萊亞斯搖了搖頭:“目前教會的目標主要在清剿惡魔身上,這是好事,暫時沒必要給教會添麻煩。
我們目前還在蟄伏階段,一旦強殺了八位傳奇,勢必會讓教會重新重新評估自由之翼的危險程度。
而且主教也不是什么關鍵人物,殺了他對我們而言幫助并不大,反而會引來一身騷?!?/p>
“好吧?!?/p>
羅伯特撓了撓頭,不再說話。
卡珊德拉保持著沉默,她知道伊萊亞斯說的是對的。如果想要殺死這名主教,她和羅伯特兩人就能做到。
之前劫持圣女時,已經(jīng)暴露了自由之翼的一部分實力,再繼續(xù)暴露的話,會有一定的危險。
現(xiàn)在,還不是和教會正式開戰(zhàn)的時候,自由之翼還需要一些準備……
安德尼不在乎自由之翼的打算,正如他說的那般,他從心底就從沒將自由之翼和自已綁定在一起。
所以他也根本不關心自由之翼的打算。
此時的安德尼目光集中在阿萊格雅身上:“真奇怪,你竟然沒有趁機求救!”
貓貓掃了他一眼。
“他們又打不過你們,叫下來有什么用喵?”
“不不不,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p>
安德尼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他半蹲下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阿萊格雅。
“真是神奇,伊萊亞斯又說對了,你身為圣女,竟然真的有了背叛教會的想法,為什么?”
阿萊格雅懶得搭理他,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就是個神經(jīng)病,怪不得不受其他人喜歡。
“那你要加入自由之翼嗎?”
安德尼不依不饒地問道。
“不要喵!”
貓貓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等回到教會后,我會從教會內(nèi)部進行變革,才不會和你這種異端巫師同流合污喵!”
“哈哈哈哈哈……”
安德尼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大笑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譏諷,令阿萊格雅有些不快。
“阿奎那、羅吉爾、鄧斯、波伊提烏、阿維森納……”
安德尼突然念起了一個又一個名字。
“這些人你可能不認識,因為他們已經(jīng)被教會徹底封殺,就連名字也無法流傳出來。
這些人,全都是曾經(jīng)試圖改變教會的人,他們每一個都是才驚艷艷的存在,其中甚至不乏和你地位差不多的人。
‘建立多元司法體系’、‘分封制’、‘莊園制管控經(jīng)濟’、‘城市特許狀’……
他們制定了各種方法,有些甚至卓有成效,但最終,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安德尼的聲音是如此尖銳,像一把刀子般直戳阿萊格雅的內(nèi)心。
“在教會籠罩的地方,任何超脫飛揚的思想都會砰然墜地,現(xiàn)實太沉重了。
你認為,你是特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