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臺上,群情激奮。
近兩千人族之修目中火光洶涌,想要將其給撕咬成渣,焚燒個干凈。
“各位,他娘才是魅女,弄死他!”
“今日這廝,必死無疑!”
云龍子搖頭一笑,手指著道:“不過說個實話而已,看吧,你們又急!”
他站在原地巋然不動,似根本不以為懼。
正待戰(zhàn)起之時,下一瞬,驚變又生。
只見一道威壓從虛空猛地蔓延而下,其如淵似海,又仿若太古神岳傾塌,剎那間便將整座守山臺籠罩其中。
同時,一道威嚴(yán)男子聲起,仿若天音一般響徹這片天地。
“爾等聽令,凡濁域之修,盡皆不留,屠戮殆盡!”
“立即去做,不得絲毫停留!”
“否則,以罪論處!”
隨意話音一落,這道威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此刻,守山臺上靜的過分,方才還劍拔弩張之勢,如今也蕩然無存。
古傲深吸口氣,目光深沉道:“濁獄之修,已經(jīng)命隕上萬之?dāng)?shù),剩下的只是一些修為不高者,又或是少數(shù)的漏網(wǎng)之魚?!?/p>
另一男子道:“如此說來,那位金鐘公子倒是死得極冤,他貴為山官之子,只是來濁獄殺了些必死之人,就落得個身首異處?!?/p>
云龍子斜眼道:“你娘是妓!”
不等對方開口,他又是輕笑一聲:“那位公子可是修了只惡嬰出來,若是你被他盯上,那就老實了?!?/p>
一面容溫婉女修憂聲道:“各……各位,真的要殺他們嗎?”
只是,無人理會于她。
古傲則繼續(xù)道:“我等不少人被那朝陽剮了身上血肉,雖命不死,可肉身并不是這么快能恢復(fù)的,所以,速度盡量快一點吧!”
“待辦好之后,便是上山!”
瞬間,一道道人影沖天而起,散作四方,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守上臺上,一團黑色火焰猛地躥起,竟是一只欺軟怕硬妖,而后認準(zhǔn)一個方向同樣不見。
數(shù)十里外。
李十五屹立一片楓林之中,楓葉似火,于雪中肆意張揚綻放著,說不出的瑰麗。
“無臉男身形丈高,宛若小巨人一般,而云龍子則是正常人族?!?/p>
“無臉男往往,是從一堆人之中,挑最硬且最有實力的那個來得罪,云龍子則是滿地圖開炮,無論是誰一視同仁?!?/p>
“他們,差距實在太大?!?/p>
李十五目光漸漸凝起,任由寒風(fēng)吹過面龐,道袍于風(fēng)中獵獵作響。
“還有便是,將所有濁獄之修屠戮殆盡?”
“難道這就是濁獄之修無一人能活過百歲,且他們拼了命的往離開這里,皆是因為這般緣由?”
忽地,李十五心下一動。
“可我記得,蛇精臉晨氏一族,在濁獄之中繁衍生息足足千載歲月,才有兩百多位族人,他們沒被屠殺?”
“得了!”
李十五神色一僵,多少弄懂其中緣由。
畢竟這一族可是舉族叩拜乾元子畫像,沾染好運躲過殺劫也不是不行,又或許是那位‘盜蛋者’暗中庇護于他們。
只見李十五碰了碰耳邊棺老爺,接著一口木棺,便是被其大嘴一張吐在雪地之中。
“出來吧!”,他輕聲一句。
只聽一陣破棺聲響起,葉綰一步從棺中踏出,滿眼懼色道:“道……道友,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小女子真挺好看的!”
李十五點頭:“正是要放你!”
葉綰聞聲,一對杏目瞪得溜圓:“你……你放心,有關(guān)于你,我一句都不會朝外透露!”
李十五疑聲道:“透露什么?”
“山上下來的前輩,都說我不是未孽,還說我是人族中的大善人,金鐘一事更是已無后顧之憂?!?/p>
“當(dāng)然,我之所以放你,還是因我太過仁慈,終究不愿害你一條性命?!?/p>
“對了,那些山上修士,如今在濁獄挑選有天賦者,你或許可以隱藏自已面容,試上一試……”
一個時辰之后。
葉綰于雪夜之中,被一女子元嬰一劍誅心,釘死于大地之上,依舊是死不瞑目。
“徒兒,你糊弄這姑娘干啥?”,老道依舊是喋喋不休,口里怨聲載道個不停。
李十五于一旁走出,望著地上女尸道:“麻煩,當(dāng)真是麻煩,殺又殺不死,直接放又心底不踏實,那些大能者一搜她魂之類,保不準(zhǔn)把我給連累了。”
“哎!”
“老東西,你說能否將其融入種仙觀黑土之中,這樣能否將她徹底弄死?”
“嘶!”,老道倒吸一口涼氣,“徒兒,你心這般惡毒的嗎?”
李十五寒聲道:“閉嘴!”
“我乃人族之善,殺一個修觀音法異類而已,這是功,而非惡?!?/p>
“且她明明是被元嬰一劍釘殺,我好心為她收尸,再埋葬于土中,這叫大意!”
隨著李十五心念一動,他腳下那方黑土,周遭種仙觀同時顯化于出,“融啊,怎么融不進去?”
看著巋然不動女尸,他面色陰沉至極,一時間腦中千思百轉(zhuǎn),考慮如何處置這燙手山芋。
時間,緩緩而流。
然濁獄之中,已是掀起血雨腥風(fēng)。
其實每間濁獄皆山河尤為遼闊,占地極廣,可架不住兩千位山上之修同時掃蕩,且其中還有數(shù)百位元嬰之修。
“肆……肆姑娘……,這里有一間破觀,快扶我進去……”
一渾身是血青年,正在一女子攙扶之下,跌跌撞撞朝種仙觀走著,赫然是鳴泉以及肆半雨。
“咯吱”一聲,觀門被推開。
“你……你……”
觀門口,待鳴泉望清楚觀門那道身影之后,頓時嚇得渾身一激靈,他看道,李十五手持一柄半臂長黑鐵柴刀,似正在琢磨如何將地上女尸給分了……
“你是何人?竟是欲行這等兇神惡煞之事?”,鳴泉怒喝一聲,將瘋癲女子肆半雨護在自已身后。
至于李十五,他用的還是季墨那張臉。
此刻,他望著兩人這架勢,露出饒有興致之色,開口一句:“奸夫淫婦?”
鳴泉軀體一顫,怒道:“閣下還請自重,肆姑娘乃我救命恩人,容不得你辱她……”
“否則,我哪怕拖著重傷之軀,亦要與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