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炷香時(shí)間過后。
女修赤身裸體,鮮血淋漓躺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早已氣息斷絕,甚至在她身旁,還有一只未徹底成形的……
金鐘眼神清澈,俯身在女修額頭上輕吻一下,接著伸出雙手,輕輕將她瞪得渾圓的眸子閉上。
李十五身后。
老道怒不可遏:“徒兒,這里還不如白紙世界呢,白紙世界聽的最多的就是祟害人,可這里,人比那祟更惡……”
金鐘起身,面朝三者笑道:“本公子殺人,無罪!”
“我父親之所以放我進(jìn)濁域,本就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我肆意妄為的?!?/p>
“況且本公子,殺的還是囚禁在這獄中的賤民!”
他深吸口氣,朝著遠(yuǎn)方望去。
“今夜,是本公子主場(chǎng)!”
“至于你們?nèi)?,可不許亂插手,等出去之后,本公子再帶你們好好放縱一下?!?/p>
一青年壞笑道:“公子放心,咱們?nèi)齻€(gè)今夜只是您的看客,十五兄,你說是吧?”
雪谷之中,風(fēng)雪愈密了。
“公子,您這般身份,身上寶貝肯定很多吧!”,李十五滿臉嬉笑著。
金鐘回道:“那是自然,且隨意一件,都是尋常人既不可遇又不可求之物!”
說罷,就是丟出兩只靈螺。
“十五,這兩東西你收著吧,時(shí)常聽上一聽,對(duì)你心境極有幫助,且能修補(bǔ)道心裂痕?!?/p>
“謝公子賞!”
見此一幕。
兩青年那叫一個(gè)眼熱,暗戳戳盯著李十五,似不懷好意。
金鐘目光一凝:“這種靈螺,本公子有一屋子,待回了山上后,再給你倆就是,可若是膽敢在我面前心生間隙……”
“不……不敢!”
片刻之后。
金鐘帶人找上了一位中年男修。
笑問道:“你知道我父親,全名叫什么嗎?”
“公……公子,這我哪兒知道?!?/p>
“不知道啊,那本公子判你……死罪!”
彈指之間,一枚布滿銘文的漆黑棺材釘,釘在了中年額心之處,讓他直直栽倒過去。
金鐘又是取出兩只新的靈螺,戴在自已雙耳之上,一邊聆聽著其中玄妙天地之音,一邊軀體隨之輕輕搖晃著。
同時(shí)在他手中,出現(xiàn)一柄小巧鋸齒。
口上笑道:“放心吧,這東西是我父親給的,名為混元鋸,用來給你開顱,其實(shí)一點(diǎn)兒不痛的!”
“本公子只是想看看,你腦子中裝得到底是什么,竟是連我父親名諱都不知道?!?/p>
“咯咯咯~”,畸形惡嬰同時(shí)大笑著,看著愈發(fā)的猙獰丑陋。
李十五站在一邊,默默觀詳著。
他心中覺得,人果然不能在年少時(shí)遇見殺人太過驚艷的師父,看了就忘不了。
導(dǎo)致他現(xiàn)在再看這些,就有些興致缺缺了。
“公子,你下鋸的時(shí)候,記得不要太過用力,否則把里面腦子弄壞了!”,李十五一副好心提醒樣子。
不遠(yuǎn)處,金鐘猛地回頭盯了過來,面上笑意盡失,眼神冷得嚇人。
“十五,你是在教本公子做事?”
“我……我只是怕公子弄砸了。”
“嗯?”,金鐘緩緩起身。
卻是下一瞬,只見李十五以指為刀,在自已面頰割開一道口子,竟是開始活剝起自已臉來。
“公……公子恕罪,屬下一時(shí)失言,這就自懲!”
一張人臉被剝下,李十五又是彈出一道深紅火苗,將其徹底焚燒了個(gè)干凈。
見此一幕,金鐘神色松了下來。
“十五,你之忠心我并不懷疑,下次別多舌就是了。”
“可你如今沒了人臉,怎么辦?”
聽到這話,李十五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地上那一具已經(jīng)命隕的中年尸體上。
“怕污到公子眼,屬下暫時(shí)用他這張人臉吧!”
李十五說罷,就是幾步上前,動(dòng)作極為細(xì)膩的剝起那中年人臉來。
剝下來之后,隨意在雪中裹了幾下,以此清理干凈上面血跡,接著輕輕覆蓋在自已面上。
同時(shí)為了匹配這張人臉,李十五面部骨骼隨之發(fā)生細(xì)微變化,幾乎是眨眼之間,他就以一張全新面孔,出現(xiàn)在幾人眼前。
“公子,這就算好了?!?,李十五笑稱。
身后老道卻是捏著下巴,而后急道:“徒兒,你不會(huì)又想害人了吧,快給為師透露一下,為師保證今后好好孝順你……”
金鐘見狀,并未多說什么。
只是帶著那只惡嬰,在雪中留下一串串足跡,尋下一個(gè)修士去了。
他所干的,竟是和晨氏一族同樣的勾當(dāng),只是那些蛇精臉遮遮掩掩,他卻是明目張膽,為自已精心準(zhǔn)備了一場(chǎng)殺人游戲。
而將人帶入這座雪谷,似也只是為了,殺得更加方便一般。
望著金鐘肩上那只惡嬰,李十五不由想著。
難怪元嬰及以上者極少出現(xiàn),估計(jì)他們大多結(jié)的,都是類似的惡嬰吧。
而雪谷之外。
此刻卻是有一道道身影極速靠近著。
他們修為,似都超出了金丹層次。
“各位,那金鐘身為山官之子,我等真的要朝他動(dòng)手?”
“呵,不一定得殺他,但他此前在濁域犯下的一筆筆殺孽,必須有個(gè)說法?!?/p>
另一邊。
某一襲白衣道君,正意氣風(fēng)發(fā),持劍走在冰天雪地之中。
他之前見到三漢子,手拿刀劍追砍一群侏儒小矮人,頗有些以大欺小意思,就沖上去把那群侏儒給救了。
“時(shí)雨,所謂懲奸除惡,看到就做,我可不是那李十五!”
“道君,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duì)!”
也是這時(shí)。
一頂藏藍(lán)色大轎,被三男一女抬著,從空中緩緩落下,其中抬轎女子又換了一位。
接著,一位滿頭黑白發(fā)絲飛揚(yáng)青年,自轎中一步踏出,眸中怒火之盛,似足以焚燒一切。
他寒聲道:“李十五,你可知我到底是什么人?若是妖某愿意,一句話就能將濁域翻天!”
某道君一怔,瞬間滿眼憋憤:“這……這……,妖歌,你莫不是又被他……”
“住嘴,以我之智,這次還能上你當(dāng)不成?”,妖歌眼神如電,“還有善蓮兄名諱,又豈是你這種奸佞小人能污蔑的?”